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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终究是爱你的-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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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这一个清晨,程倚庭上班,迟到了……
这一晚,唐涉深的行程对外保密,身边只带了付骏一个人,甚至到达目的地后和付骏间的对话也略显诡异——
“我带你来,不是要你给我添麻烦,等下见到什么人,该做什么事,懂么?”
“是,我知道了”
付骏是多么察言观色的一个人,从唐涉深的眉眼神色中就可知事态的私密严重性。作为唐涉深的特别助理,他自然知道老板今晚来这里找的是谁,也知道老板为何事而来,但付骏更是一个聪明人,懂得“适时懂装不懂”的必要性,这才是这数年来SEC的特助之位之此付骏一人坐的稳而不倒的原因。
唐涉深下车,垂手站定,定定地看了一会儿眼前的弄堂,眼神锋利。
没错,唐涉深今晚来到的地方,不是奢华酒店,不是纸醉金迷的夜店,甚至不是高耸入云的金融大楼,而是弄堂。
郊区的居民小弄堂。
这是一个怎样的地方呢?
文艺青年通常会这样描写:“弄堂,充满着老城市的气息,步履古老,旧日的韵味……”
——各位,这绝对是吃饱了撑的,站着说话不腰疼。
如果不是没钱买新房,政府又不拆迁换房,会有这么多人蹲在这里?不然,你来蹲个十几年试试看?
狭窄的弄堂里,四季雨水多,阴暗、潮湿,屋檐下细细看,或许还能找到一两条蛰伏的蜈蚣。小孩的叫喊声,中年妇女的训骂声,晚上做饭时,那情景绝对不是一个美好的“炊烟袅袅”可以形容的,那真是“熏烟弥漫、异味四起”的残酷现状啊。
但是,有一句话是怎么说的?永远都不要,低估劳动人民的生存智慧。
唐涉深一袭深色大衣,银灰色衬衫如一束月光,映衬得他的脸如贵族般冷辣,使得远远看去,他整个人行其中,十分突兀,与四周老旧街景形成巨大落差对比。
他终于在弄堂理的一个小铺子门前停住了脚步。
眼帘微抬,扫过去,不足十平米的小铺子门口,那块因经年累月风吹日晒又无人修理所以显得陈旧不堪的牌匾撒谎那个分明写着五个红色的油漆字——卫记麻辣烫。
看到铺子前有人驻足,店里立刻走出一个修长身影,随即传来一个看似温温和和实质漫不经心的男声:“客人,不好意思,我们还不到营业时间,要不您过会儿再来?”
付骏心里一震,因突然而来的震惊而瞬间睁大了眼:这个声音是……?!
唐涉深挑了挑眉,十二万分的玩味:“要找到你可费了我不少手段啊,卫朝枫。”
卫朝枫。
这是一个年轻男人。
这是一个外表给人十分纯良印象的年轻男人。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旁人看来无害而朴素的男人,却在当年,有本事笑得云淡风轻地对SEC的最高执行人说:“算是放你一马,唐涉深,否则SEC已是我囊中之物。啊,当然,最重要的远远是我不喜欢趁火打劫,既然已有人先我一步暗算SEC,那么我反而有兴趣帮你一把将SEC起死回生。”
时光过隙。
如今的两人再相见,站定,对望,视线皆是暗藏刀锋的毒,最后唐涉深笑了,上前不正经地摸了一把卫朝枫的嫩嫩的脸蛋,“你真是不可爱,我好歹曾经是你的老板,现在也不请我进去做做?”
卫朝枫的脸皮抽了抽。
大意了。不该低估唐涉深手中握有的情报网络以及他想要挖一个人出来就算挖地三尺都会把尸骨挖出来的决心。
“算我倒霉好吗。你这是盯上我了啊,给你当了两年财务总监我真是不划算。”
唐涉深冷笑,“你有真心当过SEC的财务总结爱你?你好像是来卧底的吧。”
“喂喂,天地良心,我对你就做过那么点破事,就算我去你那鬼地方是为了卧底我也没占到你便宜反而是你占了我便宜,”最后他都没有出手暗算唐涉深,反而被唐涉深这阴险男人收买了人心反过来帮他一起对付第三方。一想到这个,卫朝枫就有抚额惆怅的心,“你这阴魂不散的家伙,我现在开的是麻辣烫店好吗。”
“正好,你开店,我吃饭,”唐涉深旁若无人地一脚踏进这阴暗潮湿的麻辣烫小店,“顾客是上帝,所以你还是得请我进来做做才对。”
卫朝枫皮笑肉不笑地笑了一声,“好啊,我没问题,只是不知道深少吃得惯这里的麻辣烫么?”
麻辣烫,百度百科注解:是食物平民化的归宿。老百姓开店为了节省成本,自然不会放太贵重的食物,一般就只有各种菜,各种菜,各种看上去像肉其实还是菜的菜……
何况是当年一手掌控SEC资金链且有本事将SEC庞大的资金支出减到最低以控制成本的卫朝枫。
只有的人才当起麻辣烫店的老板来,也比寻常人更为苛刻地控制成本。
这也就算了。
当小卫老板把一碗亲手煮的麻辣烫端到唐涉深面前的时候,我们唐同学菜发现,摆在他面前的最大问题不是没有肉,而是:不卫生……
一见唐涉深那一脸娇生惯养的表情,卫朝枫就挺幸灾乐祸,“吃不下不勉强。一碗八块,跟你认识一场给你打个八折,就收你六块钱好了。”
所以,这位少爷,麻烦你吃完了就快点放过我,回去洗洗睡吧。
唐涉深忽然笑了。
一抬眼,男人笑笑,阴阴柔柔地说了一句话,“卫朝枫,我吃不下你的饭,可是我可以收购它。”
卫朝枫眼神一变。
连斜斜靠在墙头的身体都一瞬间站直了。
“唐涉深,你跟我玩真的?”
“不信的你话,试试看。”男人伸手,随处一指,“不止你这家店,像这种弄堂,我想出手的话,要多少有多少。”
卫朝枫头疼地抚了抚额。
他倒不是非要卖麻辣烫才能讨生活不可,他给唐涉深当过财务总监,干过酒吧DJ,甚至还有更隐秘的身份,他都有,可是这不代表他就舍得不干麻辣烫这一行啊!想他卫朝枫别的优点没有,就是只有一个优点:干一行爱一行!想起这两年,他是如何天天起早摸黑地进货,下厨房,经营小本生意,又是如何左右逢源地搞定弄堂里时不时上门闹事的人,才有了如今这个十平米不到的小店面,他容易么!他烧麻辣烫烧出感情来了好么!一旦被收购,就相当于老婆被人抢了一样伤心好么!
像是终于敌不过唐涉深的固执,卫朝枫败下阵来,”受不了。说吧,你千方百计找到我,又想要我为你做什么事?先跟你说清楚,我现在是良民,以前那种杀人越货的事别来找我。”
“我过来,只想只会你一件事,”唐涉深抬眼看住他,眼中分明有深毒的艳色:“程倚庭这个人,你不能动她。“
卫朝枫没有说话。
事实上唐涉深说完按句话之后,他连脸色都没有变过。只是悠闲地走到一旁的饮水机旁,拿纸杯给自己倒了一杯冰水。俯身接水的那一瞬间,卫朝枫隐在阴影下的脸上菜一闪而过惊艳的深毒笑意:唐涉深,好本事。为了一个程倚庭,竟然有本事查到这么多,查到他这里。
唐涉深抬手敲了敲桌子,分明已经警告,”卫朝枫,你最好不要跟我装傻。你是什么人,我是什么人,你我都有数。”
事关程倚庭,唐涉深从不开玩笑。事关程倚庭,唐涉深都是认真的。
卫朝枫直起身体,抬手喝了一口水,含在嘴里,似在回味,又似在争取思考的时间,再咽下,他才开口。
“程倚庭确实得罪了人”想了想,又追加了一句,“她手中的那支笔,得罪了很多人,而且来头都不小。”
唐涉深眼神散开,分明是睥睨天下的傲慢,“程倚庭得罪的人,我负责摆平。”
“摆平这些势力不是一件容易事。老实说,我替你不值。”卫朝枫靠在墙头,和他拉开一定距离,边喝边慢悠悠地告知,“她的心不定,最后未必会是你的人。”
唐涉深嗤地一声笑了出来。
像是这个问题对他而言根本不是问题,他一笑,放下一句话,眼压天下重。
“那又怎么样,不是我的人,我一样惯她。”
这一刻,唐涉深绝对没有想到的是,他所要面对的问题,棘手得多:程倚庭得罪的人,不仅是旁人,还包括SEC。
事情发生在一个星期后。
当唐涉深结束临时董事会议,回办公室时赫然发现连许久不出现在公司的唐信都稀奇地出现在了这里。
唐涉深唇角一翘,没太多犹豫地稳步走进办公室,“稀客啊。什么时候来的?”
“一小时前,”唐信一如当年,除了唐涉深之外,这个男人对任何人、任何事都习惯疏离,没有执着。见他进来了,唐信抬眼看住他,“你的临时董事会拖延了十二分钟。”
“做人不要这么精确,你的生活会变得很无趣的,”唐涉深甩下手里的文件,语气玩味,“和一群上了年纪的人开会,要懂得迁就。”
唐信没有唐涉深那种似真似假的态度,学不来,也不置可否,唐信习惯一针见血,“没有错的话,应该是董事会里已经有人向你发难了吧?”
倒是没料到他会说这个,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唐涉深笑笑,“你指什么?”
唐信看着他,平平静静地说了句:“利润操纵,犯法的。”
唐涉深顿时就笑了。
“唐信,”他说出口杀伤般的话就如同他的笑容那样理所应当:“我把SEC带到今天这一步,你该不会以为我做事,都是按规矩办事的吧?”
气氛有一瞬间的怒张。
唐信明白,那是唐涉深独有的压迫感。
只要这个男人想,他自有那个本事、也自有这种气场,令人无所反抗。
唐信点点头,“当然,你做事的方式,我明白。”
唐涉深的笑容又松了下来,好似对方才的话题全无在意,“连你都动用了,也够本事啊。说吧,你今天来找我什么事。”
“我收到消息,有人在查‘贤承’近日的那桩事。”
闻言,唐涉深停了停动作,一个眼神,寒意咋起。
事关重大,唐信不得不提醒他,“‘贤承’表面上和SEC毫无关系,但如果被人查到‘贤承’幕后的老板是你,就会对你,对SEC都很不利。”
唐涉深收起笑容,杀性顿现,“什么人,这么有本事?”
——竟敢插手唐涉深的事。
唐信没有立刻回答。
他看了一眼唐涉深。
这是极具深意也极具深思的一眼。
双方都是何等高手,唐信只此一言,就已足够令唐涉深做好了心理准备去承受即将到来的局面——
“程倚庭。……程倚庭在查你。”
冬日的夜晚总是来的特别急,温度骤降,令站在街旁的程倚庭也不似平日的淡然,忍不住呵了呵手。
她在等人,等唐涉深。
有没有试过真正去等一个人的滋味?
五分期待、三分焦虑、一分薄嗔、还有一分的羞赧。
真正去等一个人,本就是一件越舍得豁出自己就越有情怀惹人疼的事。
程倚庭的身后就是一间3咖啡馆,按着以往程倚庭的性子,大可以坐在馆里捧热咖啡边等边做一个都市随行人。
但是现在的程倚庭,已经不会那样做了。
站在冷风中,任凭冬日季候风刮过耳际留下刺骨的呼啸,伸手呵一呵气渐渐连唇边白雾都暖不了手心的温度,程倚庭唇角一翘,分明地,她不生气,她莞尔,为他挨过的冻,吹过的风,都将成为她对他撒娇的成本,她几乎开始想象等下见到唐涉深时她会对他说什么:hey,我等你这么久,你有什么表示吗?
程倚庭搓着被冻得通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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