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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流女人-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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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还在手术。”龙仄低着头答道。
“那哭什么？！人还没死哭什么？！”
淳朗突然爆发，他近乎疯癫地指着抑制不住哭泣的绡绡大喊大叫，双眼泛红的他其实在那瞬间看见了天堂——只要龙飞还活着，那这里就是天堂。
“我、我……唔……不想哭……”
绡绡被淳朗的气势吓住，她胆怯地用双手捂着嘴，但此时的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绡绡对不起，对不起，绡绡，我以为——”
淳朗蹲下向绡绡道歉，泪水也随之落下，“绡绡，你一哭我就怕，我很怕你哭是因为你姐……绡绡，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我知道、我知道……姐夫，我不哭、不哭，大姐一定会好的……”
这场景看得人心发酸，三人为龙飞担忧焦虑，而一旁的孙葆祥则选择那样傲然地站立着等待，他们都在等待，等待属于他们的命运。
淑嘉很快也到了，她代龙仄和淳朗照顾绡绡，孙葆祥让人带她们去空置的病房休息，手术室前刹那间安静得可怕。
三道细长的影子投射到地上，相映成画，那画单调得可怕，像是瞬间就会融化，如同易逝的生命，坚韧包裹着脆弱，外壳碎了，脆弱暴露出来，什么都阻挡不了它的消失。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阅读。
、第三十八章 似噩梦
手术至凌晨结束，生死线上走一遭，龙飞和孙功年都险险捡回性命。
“龙飞是脾脏大出血，幸亏送来得及时，现在已经没有大碍。老爷子肺部受损，子弹穿胸而过，左心房后壁受力……”
葛帆的办公室里，詹应寒正沉声向孙葆祥汇报情况，他时不时瞄一瞄孙葆祥的脸色，生怕大哥突然爆发。
“有痊愈的可能么？”
孙葆祥猛然问了一句，他胸中汹涌，这种情形多年不曾有过了。
“老爷子以后还得持续治疗，一定不能间断……不过还是会留下后遗症，毕竟是心脏……龙飞以后大概也得小心……”
“你先休息，随时注意情况。”孙葆祥起身，他顿了顿，转向一直沉默着的葛帆，“葛先生辛苦了，我让人送您回去。”
“阿祥，先等你爸爸醒了再说，你现在哪儿都不要去！”
葛帆一看孙葆祥的模样就知道要出事，如果放任他走掉，一场近乎屠戮的强势之战必定在所难免，但最近风声正紧，葛帆虽知道自己没有那么重的分量能拦得住孙葆祥，可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夜深了，葛先生回吧，今天多谢了。”
孙葆祥像是没有听见葛帆的话，他兀自出了葛帆的办公室。脚下一转，孙葆祥直接往医院外走，下楼走出大厅，他疾步迈向停车场，只是刚走了两步就停在原地，他余光瞥见医院大楼前的喷泉边站着个人，那纤细的背影他并不陌生。
“怎么在这儿？夜深露重，去陪你姐吧。”
“孙先生……”
绡绡没料到孙葆祥会突然出现，她被略略惊吓到，瞪着双眼显出惶恐，“我、我什么都帮不上，待在病房里会碍事，姐夫和龙仄还要照顾我，我就……”
“你姐没事，只要养伤期间不感染不撕裂伤口就好，其他的不用担心，应寒会随时待在医院，不用你做什么。”孙葆祥双手插在裤袋里，高高大大的他遮住了暧昧昏黄的灯光，“对了，生日快乐。”
“谢谢。又麻烦孙先生了，这次孙老先生他在龙家受伤，真的很抱歉……我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低头致歉的绡绡只顾着放低姿态，完全没有看到孙葆祥渐渐放松下来的样子，她半响没有得来孙葆祥一丝的反应，心里更加沮丧，“……我可以照顾孙老先生直到他康复，如果孙先生需要补偿，我会尽力满足。我姐也受了伤，我想我大概能够了解孙先生的心情，孙先生要是心里难受，你可以骂我，或者打我……”
“打你？你挨得了我的拳头？”
孙葆祥终于轻笑出声，这丫头的可爱不止一点点，傻乎乎的，跟她那精明的姐姐可真是迥异，“走吧，去吃饭。”
“我不饿……”
绡绡被孙葆祥的话刺激得尴尬不已，险些咬了自己的舌头。
“我饿了，而且心里很难受，不吃饭就会一直难受。”
孙葆祥知道绡绡从生日会到现在都没吃什么东西，但凡她那位姐姐出事，她一定会先自虐，又哭又绝食，似乎一切都是她的过错一样。绡绡心里怪怪的，不过还是低头跟上了孙葆祥的脚步。
回到医院大楼，孙葆祥进了间办公室，不过并不是方才葛帆的那间。打出一通电话，孙葆祥回身去看，却瞧见绡绡老老实实地站在门口，她仍旧低着头盯着脚尖，活像被老师叫了家长的小学生。
“坐吧，我让人送了套餐来，鱼汤喝得惯么？”
“嗯。我姐夫和龙仄他们……”
“也给他们叫了餐。你脸色很差，喝点儿鱼汤对身体好。”
“在医院里吃什么都像是吃药……”
“忍一忍，等你姐的情况稳定了就把她转到疗养院，那里环境好，没有医院的味道，你也好受点儿。”
“我没有关系的，我不是要抱怨！就是——”
绡绡一听又要麻烦孙葆祥就觉得不好意思，她连忙摆手表示没必要做那样的安排，但她的话说到一半就被一阵恶心感打断，单手捂着嘴作呕。孙葆祥见状便引着她往卫生间走，且伸手缓缓抚着她的背，看她一张脸皱得可怜，他也不禁皱了眉。
“我去叫医生。”
“不要——我长时间不吃东西就容易干呕或者头晕，很正常的！”
“这可能是慢性病症，怎么能拖着？漱漱口，待会儿吃了饭就睡，明天我让人给你做检查。”
“哦……”
绡绡温吞吞地应下，她已习惯了这种强势的安排，从龙飞开始，到眼前的孙葆祥，她都没有反抗的意愿。
当晚草草吃了点儿东西就睡下，绡绡还不知道次日等待她的将会是怎样的噩梦。
孙葆祥本来是要连夜彻查并处理这次的枪击事件，结果因绡绡而搁置，但他手下的人都不是吃白饭的，就算没有他临阵，凶手也跑不了。
翌日大清早，聂萨德就到了医院，他昨晚并没有去龙家，后来被孙葆祥直接派去办事，现下正是来汇报的。
“……大哥，是仝燚亲自动的手，不知道他是故布疑阵还是怎样，连指纹都没去掉，枪是他惯用的那支，被咱们的人给找到了……已经让人盯着他了，听说他昨天晚上去了机场，不过后来没走，他去见了方家的大小姐方淳斐……”
聂萨德压低了嗓音，他查清楚事情后就打电话给大哥要请示怎么做，结果大哥一直不接电话，他只好一大早就跑来了。
“人现在在哪儿？”
“凤凰酒店，和方淳斐在一起。”
“去查他手下的人，贩药、走私，事无大小都要查清楚，然后跟警察那边通气，能弄进去的都弄进去。让警察挑一两个刺儿头，先把这回的枪击案给了了。”
孙葆祥略略思忖，过了一个晚上，他那一时的冲动也冷却了，若不是昨晚临时遇见绡绡，大约他已用枪把事儿给了结了，“你先把这事儿给办了，至于其他的——放一放。”
“知道了，大哥。那……”
聂萨德正要询问需不需要往仝燚那边加派人手，却见孙葆祥大步走开。聂萨德视线挪移，恰好看到绡绡走过来，他了然地点点头，果然呐，大哥这时候能耐得住是有理由的。
“聂萨德，带龙小姐去休息。”
孙葆祥跟绡绡低语了几句就让聂萨德带她去休息，而他则进了绡绡方才待过的办公室。办公室里有个女人正双眼盯着电脑屏幕，另外还有一个助手模样的女孩子正收着器材，一见孙葆祥进来，那小助手就神色紧张地赶紧出去了。
“瞧瞧咱们孙老大的气场多么强大！”那女人啧啧嘴，对于孙葆祥丝毫没有畏惧，“人家小姑娘都快被你吓出心脏病了！”
“她身体怎么了？检查结果呢？”孙葆祥开门见山，对于玩笑自动屏蔽。
“啧啧，难得呀——我等这一天等好久了，孙老大被女人绊住，老天爷你真是开眼了！”葛青夸张地感叹道。
葛青是葛帆的女儿，在德国学医归来后就承父业，她在孙家的医院里已工作数年，较旁人来说她同孙葆祥略熟一点，但也仅仅是一点点而已。
“检查结果！”
“你以为是验钞啊？！立刻就能知道真假！孙老大，我才是医生，你至少给我一点儿作为医生的尊严，好不好？”葛青翻翻白眼，她真是脑子短路才会吃力不讨好地留在这里工作，要是搁在别处，至少还没有人敢态度如此恶劣地对待她，“你女人没什么大问题，看着柔弱，其实她各项健康指标都OK，不过，孙老大，有个爆炸性的新闻，你先做一下心理建设我再说。”
“说！”
孙葆祥声音像是突然遇冷，他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了担忧，葛青明明白白地感受到了。
“她怀孕了，接近五周的时间。”葛青紧盯着孙葆祥开口，她疑惑地捕捉到了他那一瞬间的错愕，谨慎如孙葆祥，难道也能在这方面出差错？
“确定？”
孙葆祥不含情绪地问了一句，但葛青心里刹那间就知道出问题了。
“我确定，但不知道你能不能确定。总不会，你被绿了吧？”
“这事儿就你我知道，再有第三人知道，你父亲的情面我也不看。”
“如果她自己来问呢？”
“我相信你知道答案。”
孙葆祥撂了话就走，只是他推开门的那一刻，他又得来一道惊——淳朗正眼神复杂地站在门外。
“孙葆祥，你什么都不要做，她会死的！”
淳朗拦在孙葆祥面前，他那尴尬又纠结的模样明显代表着他是知情人，知情却不能说，出于保护或者其他目的，淳朗为难不已。
“是谁？！”
孙葆祥鼻翼耸动，按怀孕时间推算的话，那大概是一个月前的事。那个时候，龙飞经历枪击案，绡绡一门心思照顾龙飞，孙葆祥是知道的，她不可能突然交到一个男朋友且怀孕，除非——她是被逼迫的！
“孙葆祥，咱们换个地方说话，我跟你一样不想绡绡受伤，这一点请你相信我。”
一个“请”字，淳朗主动低头，他害怕了，此时的他身心都在抖，他怎能不抖，他视绡绡如妹妹，那么听话讨人喜欢的小妹妹一直都在强颜欢笑，她的惶恐她的惊颤，他都看在眼里，却不能帮她分担……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阅读。
、第三十九章 有身孕
“在这件事上，孙葆祥，请原谅我不能告诉你真相。”
淳朗跟着孙葆祥进了一间办公室，他直接亮明态度，“当然，我知道你有足够的能力查出来，但我求你保密。你要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你不把这件事宣扬出去！绡绡跟龙飞不一样，她受不了你的手段，你能对风风雨雨无动于衷，她却不能……”
“你不愿意说，那就没有什么好谈的。”
孙葆祥习惯性地扶了扶眼镜框，他云淡风情地倚在沙发上，但表面的平静代表不了什么。
“孙葆祥，你知道么？绡绡说你是好人，她说‘孙先生绝对不是会伤害他人的人’，她相信所有人都有苦衷，她告诫她自己平等地看待所有人，她那么一个单纯的人，你就不能放她平静生活？！”
淳朗顿时激动起来，孙葆祥那种惟我独尊的神情实在让淳朗放不下心，“你就算查出来是谁又怎样？你能改写过去么？你能让绡绡忘了过去么？你是大哥，你就算杀人也不用费力，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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