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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当空-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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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旦如一挥手打断她的话,衣袖当风,灯笼里的蜡火又闪了闪。他沉声道:“我也不用瞒你,《异国志》从大圣传到南襄,一时间洛阳纸贵。后来听说作者是个女子,南襄仕林更是一遍哗然。我在家中排行最末,是个最闲不住的,便向父王主动请缨。我这次来大圣,是冲着你来的。”
“哦?”苏蕴明挑了挑眉毛表示惊讶,她觉得有点冷,便环抱住自己,双手交叉搓着双臂取暖,“然后呢?”
“没有然后。”周旦如没好气地道:“要能动手我早动手了,大圣的小皇帝看得你比他的眼珠子更重,陈家的男人都是疯子,南襄小国寡民,冒不起这个险。”
他无声地叹口气,又道:“本来我早该回去,只是想着回去也是闲着,再加上觉得宗阳书院这个地方还有点意思……”他脸上微微一红,尴尬地咳了两声,才接着道:“总之,耽误得久了,南襄那边怕我出事,这次就趁着使团派人来接我。”
周旦如一贯潇洒狂放,语不惊人死不休,难得见他露出窘状,苏蕴明忍不住微笑,又连忙低下头藏起笑容,要让他看到,只怕就要变成恼羞成怒了。
她低头想了想,便想明白为什么周旦如从使团抵达就演起了失踪,这小子肯定在山门外一眼认出了熟人,偏还想赖着不走,所以找地方躲了起来。今天跑来找她坦白,想必是躲不下去,要被抓回老家了。
想到这里,她抬头望向周旦如身后,那里一直安静地站着一个长身玉立的身影,他举着灯笼照亮了她和周旦如,却偏偏把自己隐在黑暗中,只看得清他握住灯笼木柄的手,暖黄色的烛光映上去,那手仍是白得耀眼。
周旦如顺着她的眼光也向后看去,又无声地叹口气,却也没有向她介绍的意思,回首道:“明天南襄使团便要返国,我今天来找你,是来告别的。”他说完,退后一步,便如同每次他们在学院里偶遇交谈,然后各奔东西那样,浅浅地向她作了个揖。
苏蕴明还他一礼,周旦如直起身,不再说什么,干净利落地转身而去,烛光照不到的黑暗中传来他脚下木屐与石板地面的敲击声,“笃笃”、“笃笃”、“笃笃”……渐行渐远,终至再无所闻。
持着灯笼那人却尚留在原地,苏蕴明望着周旦如消失的方向出神了多久,他便候了多久,等她醒神看过去,那人这才轻轻地向前几步,将自己放入烛光中。
苏蕴明看到一张极俊美脸孔,皮肤仿佛敷粉一般嫩白细致,长眉秀目,嘴唇红润。
她眨了眨眼,迅速认出眼前的人,事实上很难有谁不对这样的美貌记忆深刻——南襄那位技术精绝的箫者。
苏蕴明见过的美男子也不算少,南襄这位箫者就气势当然比不得陈旸,纯论五官的精致姣好,也较薛敦颐差出少许。但他最出众的地方在于他的气质偏柔,柔和的接近柔媚。薛敦颐有雌雄莫辨的美貌,却眸光清正坚毅,很少有人真的将他认作女子。南襄这位箫者则恰好相反,他的五官并不肖似女子,但眉梢眼角、通身流露的气质都有一股天然的妩媚婀娜,在苏蕴明生平所见的人中,只有身为女子的朱桃有几分类似的感觉。
“是你。”她微微一笑,原来他便是南襄派来接周旦如的人,难怪箫声刚起,周旦如就吓得落荒而逃。
南襄的箫者也抿嘴笑了一笑,他笑起来那股子柔媚愈发明显,仿佛当日他穿着新娘装艳压全场。他直走到苏蕴明必须抬首看他的近处,停住脚,双手将灯笼柄递过来。
苏蕴明接了灯笼,有些莫名地望着他,他又是一笑,探手在颈间解开什么东西的系绳,轻轻一抖,苏蕴明眼前暗了一暗,便觉得冻得抖瑟的身体温暖许多,低头看时,却是一件尚带着体温的披风。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那人又在腰间摸索了几下,一手伸过来拿走灯笼,另一只手又将什么东西塞进她空出来的手里。
“哎?哎哎?”苏蕴明被他这一连串的动作给弄糊涂了,下意识地收拢五指,只觉得手中之物是长条形,被妥妥地包裹在同形状的锦囊中……又是锦囊?
南襄的箫者执着灯笼,无声地向她躬身一礼,他面上的笑容尚未消失,脚下却缓步后退,不一会儿便隐没在沉沉夜色中。

乱红(这章完)

室内一灯如豆,苏蕴明披着那件受赠的夹棉披风,实在很暖和,她舍不得脱下来。
反正也睡不着,她盘腿坐在榻上,将那只锦囊凑到微小的烛火旁边,细心地解开锦囊口上的系绳,这次她半点也不担心会有危险。
锦囊软软地滑开半截,露出包裹在里面的东西,因为之前根据形状早就有所猜测,苏蕴明心里也只是“哦”了一声,没有觉得意外。
锦囊里装的是一支萧。
她摇了摇头,心想,南襄这位箫者也有趣,平白无故送支箫,如果她是不通音律的人,岂不是浪费了人家一番心意。
好在,她还真的学过箫管。
苏蕴明在后世的父亲热爱音乐,所以才会在她年幼时送她去学钢琴,而她父亲本人则是一位民乐好手,尤其擅长吹奏南箫。
所谓南箫,与后世更流行的洞箫相比有些许不同,主要的辨别方式在外形和吹口上。
传统的洞箫是6个孔,也有7孔或者8孔的,顶端的吹孔一般为U型。后世最有名的洞箫出自贵州玉屏,俗称玉屏箫,箫管尾端上雕刻着篆字“玉屏”。正宗的玉屏箫音色缠绵缭绕,音准却较难把握。
南箫在外形上最大的特点就是经常带着竹节,所以也叫大头箫,箫管较洞箫粗且短,一般都是8个孔,吹口为V形。南箫在后世已经较为少见,其吹奏方式相比洞箫更讲究气息的控制,音域也比洞箫更敞亮。
苏蕴明将箫管从锦囊中全部抽出来,伸指弹了弹,又竖起来看了看吹口,轻声自语道:“果然,这时候的人更流行吹南箫。”
南襄的箫者赠送的这管南箫大约58CM长,这是标准长度,因为南箫又别称“尺八”,恰好是一尺八寸长短。箫管一头有突出的竹节,管身三分二保留着竹枝的青翠,近竹节的三分之一部分颜色却已经枯黄,两者没有明显的分界线,倒像是凝固了一枝竹短暂的生命历程。
箫身被打磨得极之光滑,没有一丝倒刺,苏蕴明用指腹慢慢地从头到尾抚摸一遍,触感沁凉,倒有点像玉。
这样抚摸过后,她才发现靠近竹节的地方刻着一个小小的“初”字,极秀气的小楷,似乎是在采竹的时候就刻下了,虽然位于箫管枯黄那小截,字的痕迹却仍是浅碧色。
会刻在这个部位的,一般都是制箫匠师的名字,或是深爱这支箫的原主人。苏蕴明沉吟了一会儿,眼前浮现那位柔媚的美少年。
箫管内部置着东西,摇起来簌簌作响,苏蕴明知道那是箫胆,也就是湿布裹着木条插入箫内,以使箫管保持潮湿,不会因为天气干燥而皴裂开来。
但箫胆通常选的是最柔软的棉布,而且沾了水,与箫管内壁摩擦的声音极小,她心中一动,将箫管倒转来轻轻晃了晃,等棉布露出一角,伸手指拈住,小心地扯了出来。
果然,箫胆外尚缠着一条白色的丝巾,上面隐约有墨迹。
苏蕴明耐心地解开丝巾的结,将它从箫胆上剥下来,摊平在榻上,又伸手拿起蜡烛,凑到近处。
丝巾上的字迹是她看熟了的周旦如的字,这位个性的狂生却写得一手严谨漂亮的宋体,这时候的人称为馆阁体,她原来也觉得奇怪,现在想来,应该算身为王子的基础教育吧。
字不多,她一目十行便看完了,周旦如不愧与她臭味相投,写信也是一样大白话:
“初音是我的侍童,他从小不能说话,却吹得天下第一的箫。我告诉他这段时日承蒙你照顾,他一定要亲手做支箫送给你。你收着留个纪念吧,谅你也不会吹。”
看到最后一句,苏蕴明“哼”一声,又觉得这腔调像极了周旦如的傲娇,忍不住笑了。
原来他叫初音啊……她笑着叹口气,怔怔地想,有那样美貌,那样的技艺,却是个哑巴……果然上天造人,越完美越遭嫉吗?
音律这种事,虽说不上一通百通,但有基础再上手总是比较容易。何况,苏蕴明小时候也随父亲学过几天。
她长夜失眠,独自住在学院东翼的深处,也不怕吵到邻居,便干脆将披风裹紧了,搬了张小凳子坐在院子里,慢慢地练习吹奏那支南箫。
夜空依然如墨染一般黑,星光淡而遥远,她虽然坐在四方都是墙的小院子里,偶然抬头,却有一种野旷天低处的错觉。
整个世界都休眠了,那些爱她的人,她爱的人,这时候都仿佛与她无关,她只是茫茫宇宙中的一个过客,羁旅行人,浮云生死,在漫长的时间面前,人类的悲喜也不过如同一朵花开了、一朵花败了。
在这样的心境下,她放空自己,随意地调整气息吹奏,渐渐地吹出完整的调子,再过一会儿,已能听出这是哪一支曲子。
和平之月的《乱红》。
在后世的时候,苏蕴明不太喜欢和平之月的音乐,她虽然并不算是热爱音乐,但她毕竟学了这么多年钢琴,对音乐也有一定的鉴赏力。
在她认为,中国古乐的妙处就在于中庸,这是华夏文化发展的核心,艺术也不例外,好的古乐从不会过多渲染世俗的七情六欲,它们更像是高空中俯视的另一只眼,是与现实隔着一层的观赏与考量,就算有感情,那感情也是克制的、淡漠的、含而不露的。譬如那曲《天光云淡》,便是中国优秀古乐的代表。
而和平之月的音乐,则如同所有日本人学走的中国东西一样,学不到精髓,尽往细处折腾,抓住一点就恨不得发挥到极致。比如这曲钢琴与箫合奏的《乱红》,便曲折反复、淋漓尽致地表现了一个女子的缠绵心事,从她的希翼,到她的失望,从她的相思,到她的悲哀……
苏蕴明觉得,像这样的音乐,就仿佛一个好好的古装美女偏要脱个精光,实在落了下乘。
可是,今天夜里,她在不知不觉之间,却吹奏出了这支曲子。
折腾了一夜,苏蕴明都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又回了房间,和衣卧倒在榻上,又是什么时候入睡,得到了数天来头一次好眠。
她在做梦,而她在梦里很清楚自己在做梦。她梦见一间小小的茅屋,四壁都是夯实的土墙,住在里头冬冷夏热,一年四季都闻到茅草的味道。夏天的时候,那是干燥的蒸发了所有水分的阳光的气味;冬天的时候,那味道开始变得潮湿,散发着霉菌的淡淡甜味。
她梦见一个小小的院子,就环绕在茅屋之外,院子里有一口井,井水沁凉,在井沿往下望,只看得见幽幽的水色。井沿上放着一只小小的木盆,盆里盛满水,夜里月亮出现了,水盆里就有一个同样的月亮。透过低矮的院墙望出去,邻居家的竹篱笆半掩着,一只灰白毛的土狗懒洋洋地趴在路边。
最后,她梦见了漫天彩霞,寂寞山道上相携着踽踽行走的两个人。落在后面的女人突然停步,转头望住天空,前方的少年回过身来,呼唤着她。
她像一个不相关的旁观者,遥望着落霞村的往事。无论当时还是现在,这段回忆都并不让她感觉幸福,但有些事,有些人,你说不出他到底是哪里好,却究竟忘不了。
她慢慢地睁开了眼睛,有那么一瞬间,以为自己在哭,伸手摸上去,面颊上却没有一点水痕。
原来像她这样的女人,竟连哭都哭不出来了吗?
哭出来也罢,哭不出来也罢,日子总是一样要过。苏蕴明稳定了心神,看了眼窗外的天色,似乎是已经过了卯时。使团应该快出发了,周旦如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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