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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妻不乖,总裁凶巴巴-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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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看到环翠园的灯光了。
远远的,桔黄色,白炽色,亮亮的,就像她生命里最重要的灯塔,屹立在她深爱的那个地方。
朝着那灯光,她跑得更快了,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她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浑身大汗淋漓。
迎面,一个高大伟岸的男人,柔软的短发凌散着,身上穿着深灰色的睡衣,赤着脚,连拖鞋都没有穿一双,他的右手拳头里,紧握着她出门前放在他枕边的银色戒指。
看到迎面跑来的她,他终于停下了步子,就那么脸色阴森地看着她,那眼神,恨意十足,似要穿透她的骨头,一直看到她的心脏深处。
一瞬间,薇儿刚止住的泪水再一次喷涌而出,她用双手死死掩住嘴,压住了嚎啕的哭泣。
左律醒来,看到身边冰凉的被窝,又触到枕边的戒指,心里一种空越放越大,他还不相信,也不敢相信,他惊惶地起床,下楼,就看到了客厅茶几上她留下的所有的东西。
那时,他听见了自己心脏停摆的声音,连血液都凝固了。
一种从未有过的害怕让他失了分寸,也失了决断,他就这么跑了出来,凌晨夜深,他相信,她还走得不远。
薇儿朝着他飞奔过来,两个冰冷的身子紧拥在一起。
他紧掐住她的后颈,粗鲁而狂肆地吻她的唇,她的脖颈,双臂紧得似要揉断她的腰肢。
她泣不成声:“阿律,对不起,我再不跑了,只要我的阿律还能这样抱我,吻我,就算要我的命又有什么关系呢,何况……还只是一颗肾而已……我可以给她……你不要丢下我,我把肾给她,我统统都给她都可以,阿律,你一直要我好不好……”
左律听不见她的任何话,只是将她紧紧嵌在自己怀里,他粗重地喘着急促的大气,任由早已脱离胸膛的那颗心,一点一点地缓缓摆回原位。
……………………………………………………
薇儿睡得很不安稳,在外面跑了一圈回来就发起高烧,医生过来给她打了退烧针,又喂了药,高烧渐渐褪了,一直不安稳地睡着,呓语不断。
“不要……阿律……”
“阿律……你让他们不要偷偷摸摸摘我的肾好吗?……”
“求你,我害怕……都告诉我……求你们……告诉我时间……”
左律坐在床边,双手一直被她紧紧握着,他面色冰凝,除了越来越痛苦的眸子,身子一动不动,如一具石雕。
她都知道了,虽然他早已改了初衷,可是她还是知道了。
那么,此刻的他,无话可说,他想不出其他的办法,只好选择牢牢将她守在身边。
如果,以前没有认识过,也许一切都还能照原轨进行,他依然是冷酷无情的商人,而她,依然是哪个角落没心没肺、假装坚强、假装强悍却心如死灰的一个女孩。
可是,眼下,一切都不同了,她像火一样,燃烧了他冰冷的心,也搅乱了他整个世界,现在,还用自己的命来爱着他,这样一个对爱疯狂的女子,又教他如何舍得伤害?
又如何舍得放弃?
“啊——”薇儿一觉惊醒来,猛然睁开的大眼睛里满是惊恐,直到看到左律焦虑的眸,才重新有了焦距。
扑进他怀里,她的声音哽咽而软弱:“阿律,我好害怕,好多血……好多血……肾摘出来的时候怎么那么多血呢?……以后……以后取肾的时候先把我麻醉好不好?……不要偷偷摸摸直接挖好不好……我怕疼……”
左律的心刹时痛得如刀在绞。
他该是多么的残酷无情,竟害得一向无法无天的她噩梦无盈。
“有我在,绝不会让人动你一分一毫!”紧抱住她,因为自己是主因,左律连安慰的话都显得苍白无力。
……………………………………………………
临时请了假,将所有工作暂时交由郭杰帮忙处理。
左律带薇儿去看电影,选的喜剧片。
昨天一天后,薇儿沉默了许多,这样沉默的她让左律不知如何是好,他从来不懂如何安慰自己在乎的人。
电影散场,薇儿依然静静地坐在身边。
从头至尾,别人笑得前仰后合时,她都只是寂静无声。
左律一直看她,看得心惊,看得害怕。
第一次,竟觉自己如此无能,无法让她释怀,也无力让她释怀。
电影闭幕,偌大的电影院里一点一点暗下来,直至漆黑一片。
从头至尾,薇儿一直紧紧握着他的手,即使两人掌心都热汗涔涔,终是一分也不肯松,左律懂她,她害怕被弃,害怕自己就是那个只要她肾的残酷左律,怕他真取了她的肾后又不要她了。
紧握的手心,让他心痛得难以呼吸。
寂静得能听见彼此呼吸的黑暗里,左律深深叹了一口气,将她挪得更近了一些,能闻见她身上让自己心安的馨香后,缓缓地、沉静而苍凉地开始跟她讲起一个久远的故事。
“那一年,男孩七岁,父亲带回来了一个女人,陌生的年轻女人,当时,男孩和姐姐、妈妈正在用餐,餐桌后站了整整一屋子的佣人,可是,就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男孩的父亲宣布,要和男孩的母亲离婚,从此以后,请男孩的母亲带着男孩和男孩的姐姐彻底离开这个家,因为,新来的女人,会成为这个家的女主人!”
“男孩的母亲视死不依,不管他们用尽什么方法,她一直紧紧护着自己的两个孩子,就是不肯离开那座大宅,父亲和陌生女人骂、赶、驱逐,母亲依然不走,后来,她病了,病倒在床上,无人理会,佣人们刚开始会给她照常送饭,可看着她一天天的大发脾气,谁也受不了,连佣人都不再理她。”
“她一天天变得憔悴,男孩和姐姐只能看着,无能为力,因为,父亲不允许他们再靠近她、再接近她的房间,说她疯了。”
“有一天夜里,男孩偶然看到父亲带回来的陌生女人带着一个佣人,悄悄往母亲的房间方向走去,男孩跟着去了,他不能进去,那个女人将父亲的话视作圣旨,父亲说了不让男孩和姐姐靠近母亲,那么,她就会依圣旨办事,绝不允许他们两人靠近半步,不然,会克扣他们的生活费、日常一切费用,男孩小,在生活费面前,选择了屈服。”
“那天夜里,他伏在母亲房间的窗上,看着母亲被佣人灌下那碗黑色的药汁,然后,从开始的哭泣痛骂到后来的干呕,再到后来的吐血,然后,死亡……”
讲到这里,左律的嗓音变得暗哑,像是嘶着心力在讲叙。
而薇儿,早已泪流满面,她已经猜到了这个悲情故事里的主角。
“……母亲死后,他们对外宣称她是因病去世,的确,那段时间,她一直病着,所有人都亲眼所见,她的死亡除了引起一直和她友好的人的唏嘘外,什么也没有留下。”
“男孩和姐姐被父亲送到了遥远的国外,陌生的国度,陌生的人群,陌生的语言,十三岁的姐姐开始变得抑郁,偶尔经过她的房间,男孩好几次看到姐姐拿着锋利的匕首在自己的手腕处比划……”
他再也讲不下去,停顿了许久,才嘶哑着再次开口:“这个男孩就是——”
薇儿迅速伸手,及时掩住了他的嘴,哭倒在他怀里。
心疼得快要碎了。
她听懂了,所有的都懂了,他再一次将自己的旧伤彻底撕开她已经不忍心到极致了,现在,她不要再残忍地让他又一次承认这些血淋淋的事实。
她不要!
人哪,可悲的人,为了所谓的利益繁华,究竟还有什么做不到的?
他久久地吻着她的掌心,连连深呼吸,才将她的手拿开。
“如果没有巨大的权势相助,再完美的复仇计划在左龙腾面前都会显得不堪一击,因此尹溶月是我选择的赌注,这枚赌注的最大利益就是她的父亲尹和书。”
“我对她好,帮她寻找肾源,这些都是代价,与尹和书成为同盟的代价。”
“可是,薇儿,你是个例外,你让我发现,原来人活着,并不是只有复仇一件事,人活着,其实也可以痛并快乐着,除了你,我大半辈子的人生,从未感受到过,丑陋的人类竟然也可以快乐,人本来其实是有快乐的,只是我,却从未体会过罢了。”
他俯首,大手捧起她满是泪水的脸,因刚才的回忆而血丝遍布的双眸深深地凝望着她:“薇儿,我以后的快乐,都全全承载在你的身上好不好?一直守在我身边,不离不弃好不好?你能做到吗?”
薇儿点头,只是点头,泪水在他掌中肆虐,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是用更重的点头来对他许下最真最深的承诺。
他将她一把拢进怀,紧紧抱住,低沉而郑重地说:“谢谢你!谢谢你!我的宝儿!以后我定会倾尽我所有,倾尽一生,不管用尽所有方法手段,定护你一世周全安好!”
……………………………………………………
白色手机上一连上百个未接电话,左律私下没有看她的手机。
这款手机是最近才上市的新款,估计左律以为她是贪新才自己给自己买的,也没刻意来查。
看到上面上阿璃两个字,薇儿心里直突突。
和这个人坚决不能再见面了。
全世界,可能阿律最不能容忍她私下见面的人就是左龙腾家的了。
早上,左律刚刚离开环翠园去公司,桌上的白色手机又一次响起来。
薇儿背起简单的书包,边往外面走去,皱着眉头还是接了电话。
左璃没有问她这几天为什么没去学校,甚至没有问她为什么没有接电话,只是在电话里故作轻松地笑着问:“B市还没游完,你这个导游什么时候再有时间?”
薇儿想了想,回答:“我们以后——”
本来想说以后不要再见面,可一时真想不出什么合适的理由,而顿了顿。
那边左璃却抢着说了:“没关系,你如果有事就忙,只是闲的时候再找我就行,我可以等,我说了,在B市真的没有朋友。”
薇儿无奈,只好答:“……好吧。”
电话还未挂断,就见左律倚靠在宾利车旁,双臂环胸,一幅正等着她的姿势。
她心里一惊,手机就这么僵在耳边,甚至都忘了挂机。
左律没有任何疑心,拉开副驾座门,微笑:“上车,还有点时间,我送你。”
薇儿这才惊觉过来,迅速挂断手机,上车。
左律发动车子,随意问:“谁的电话?”
“没……没谁的电话,对方打错了。”薇儿脱口而答,心崩崩直跳。
左律云淡风轻,没有再问,边开车边说:“你身体刚刚恢复,这两天不开车,下午下课我尽量到学校接你,如果实在抽不出身,会让郭杰来接。”
薇儿心还在惊着,乖乖作答:“好。”
听了那个故事,知道左律这一辈子恐怕都不可能会待见左家人,可自从接触以来,薇儿感觉得到,左璃并不像他的父亲母亲,他是个很好的年轻人。
上完一堂课,薇儿随着同学一起离开教室,刚走出教室门,就见一道颀长的身影斜倚在教室白色的墙面上。
纯黑的精工西装,洁白衬衣,没有打领带。
一个又一个的师生路过,殷勤而热情地和他打招呼:“校董好!”
他耐心极好,一个又一个微笑作答:“好!你们好!”
薇儿咬唇,垂下脑袋,作驼鸟状准备混在人群里就这么溜过去。
随之,身后却传来他清越的嗓音:“表妹!”
这下,不只是身后那个向她走得越来越近的人影,还有各处的眼光都朝她身上聚集了过来。
躲无可躲。
一起离开校园,在校门口,薇儿忍不住问:“你不是说过我家和你家没亲戚关系吗?”
他笑得和风细雨:“不那样,在学校会影响你名声。”
薇儿语结,他想得真的很周到。
薇儿尽量表现得客气而陌生,想让他遇冷而退:“您在教室外是在等我吗?找我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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