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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那个，老板说没有豆浆了，所以我就买了牛奶。”
“你难道不知道我最讨厌喝牛奶的么？”对方人小脾气倒不小，她‘蹭’的一下站起来与桑晨对视，那明亮的眼睛里写满了不满。
“你自己没长手么？”一道不温不火的男声传入大家耳中，没错，能具有这种穿透力的声音只有一人能发的出来，那就是桑凡。
“桑，桑凡？”女生在看到桑凡的身影以后本来就红的脸蛋变得更加通红，只不过还隐含了一些害羞的成分，也难怪她会脸红，像桑凡这么俊美而又有气质的男孩子真的不多了。
比起她的脸红，桑晨反而很淡定，不过她还是好奇这个时候桑凡怎么会来小学部？按照道理他不是应该去初中部了么？
“你怎么来了？”
“活该你被人使唤。”桑凡看了一眼桑晨那老实而又乖巧的面容气就不打一处来，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情绪。
“那跟你有什么关系。”某人还是很小声的回了一句，但是声音再小桑凡还是听得清清楚楚，算了，当他多管闲事吧。
“所以你自己摆平吧。”留下这句没什么感情的话他便离开，在场的所有人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桑晨更是感觉一阵阴风吹来，吹的她心里直寒蝉。
“看吧，你家的桑凡小少爷都不管你了呢。”同学们开始议论纷纷。
什么叫做你家的桑凡少爷都不管你了？桑晨心里真是有苦说不出，他跟她本来就不应该放在一起相提并论，这点自知之明她还是有的，只是大家并不这么认为。
现在桑凡已经升到学校的初中部，而她还在小学部徘徊着，没办法，人家桑凡聪明无比，门门功课名列前茅，桑晨就不一样了，她就是属于那种慢热的，什么东西她都要消化许久才会融入脑子里，人跟人果然不能比。
“桑晨，今天帮我打扫一下卫生呗。”
面对这种情况她早已习以为常，除了接受她没有别的选择。
“好的，交给我吧。”
桑晨对着对方微笑，可是对方只是敷衍的微微一笑，然后哼着小曲一摇一摆的离开，丝毫没打算与桑晨多说什么。
终于到了放学的时间，大家蜂拥而至，直奔校门口，幼年的孩子们都是天真的，似乎又有那么一丝邪恶，桑晨鉴于答应同学的事情所以一点也不着急，本来她是应该只要打扫一下班级卫生就可以，可是似乎同学们都暗地里说好了一般，有一个同学要她帮忙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直至她答应承包了班级所有的劳动任务，包括清洁卫生间。
“桑晨，加油，你一定可以的！”等到同学全都走完以后她握了握小拳头给自己打气。
说干就干，她拿着扫帚一组一组的打扫着班级，丝毫没有松怠之意，因为从小生长在农村，桑晨的劳动能力还很不错，这点事情对于她来说没什么难度，关键是卫生间的打扫。
“桑晨，我告诉你哦，我们这栋楼的厕所很诡异的哦。”
“恩恩，据说以前厕所里还闹过鬼呢，很恐怖的哦。”
想起同学们临走前叮嘱她的那种眼神和语气桑晨就觉得毛骨悚然，难怪大家都不愿意打扫厕所呢，原来那么恐怖啊，还闹过鬼？想想都觉得汗毛竖起来了。
“喂。”正当她纠结的时候，熟悉而又清冷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干，干嘛？”桑晨清了清嗓子，她刚才一直在想着鬼的模样来着，现在桑凡忽然到来，很不幸的，他被她当成幻想对象了。“鬼啊。”
听到桑晨莫名的叫唤桑凡很是无语，他放学路过她的班级无意中看见这个小丫头来回踱步，所以就进来看了一眼，自从碰见她以后他似乎有些动作都变得无聊了呢。
“你没病吧？”
“没，没有。”桑晨勉强的挤出一个笑容，“那个，你还不回家？”
“回。”
“那你还不走？”
桑凡疑惑的看了她一眼，敏锐的他觉得今天的桑晨很不对劲，具体哪里不对劲他又说不出来。
“无聊。”他真不该来这里的，桑凡不耐的离开，看都没看一眼对面的小女孩。
该来的还是会来的，桑晨最终还是去了这栋楼最里边的那个位置，也就是同学们传说中诡异无比的厕所。白天还好，只可惜现在已经是傍晚，虽然是夏天，天气很长，可是听着窗外风吹动树叶嗖嗖的声音她心里还是微微一抖。
鼓起勇气，桑晨做了一个深呼吸，然后一步一步朝卫生间的内部前进。其实‘知华’的卫生还是很干净的，即使是厕所也比较正规化，里面几乎全是白色的瓷砖，可是在桑晨看来，越是白色就越显得不正常。她先拿着拖把从里面慢慢拖起，厕所一个人都没有，她索性开了灯，这样在心理上也好受一点。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逝去，外面的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好不容易桑晨拖到了门口，她暗自庆幸，好像也没同学们说的那么恐怖嘛，因为从头到尾都很平静，没什么特别的动静。直到‘咔’的一声响起，顿时灯光全部熄灭，那一瞬间桑晨似乎看见了一道白色的影子从她身边闪过，接着卫生间的门便被关起，好像被风刮了一般。这一切来得太快，等到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忍不住尖叫起来。
昏暗的卫生间回荡着桑晨尖叫的回声，只不过没有人来知会，更别提有谁路过这里了。她小小的身躯蜷缩在一个角落里，试图寻找着安慰。一切安静了下来，只有水箱里时不时传出滴答滴答的声音，这种声音就像魔咒一般敲打着桑晨的内心，门已经被锁死，只有从外面才能开的起来，桑晨甚至想过跳窗户下去，可是放眼望去，这可是三楼啊，一旦真的跳下去即使不被摔死，至少也会落得半身不遂，所以现在只有拼命的喊救命。
“有没有人啊？救命啊。”被吓得没什么力气的她使出仅剩的力气求救，可是几分钟下来，不仅外面没有回音，桑晨的嗓子也变得沙哑，毕竟她只是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啊。
天色越来越暗，桑晨的心除了恐惧，还有一丝焦虑，以前的这个时候她都已经回家了，而今天却被封锁在学校的卫生间，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到时候一定会让家人担心。
怎么办怎么办？她一遍一遍的重复着这句话，到最后她只感觉头有点晕乎乎的，声音也渐渐弱下去，不知不觉就蜷缩在墙角闭上了眼睛，是的，她的精力已经消耗到了极限，她需要休息。
而此时的桑家更是动荡不安，桑国海在大厅中来回踱步，很是急躁，杨莉华则在一旁不停的安慰他。
“别急别急，咱不是报警了么？而且桑晨那孩子也不笨，一定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这都快七点了，晨晨一定是出事了，学校那边说所有的学生都已经回家了，这个时候她会去哪儿呢！”桑国海紧皱眉头，他看向了站在一旁一直沉默的桑凡，“凡凡，我不是叫你跟她一起回来的么？”因为着急，所以桑国海的音量难免有些大。
“她事情多呢，我没义务天天等她。”
“你。”桑国海准备再次发火的时候被一旁的妻子及时拦住。
“你冲凡凡发什么火啊？他们俩现在又不在一个教学楼，你先消消火，说不定那孩子跟同学去玩了呢。”杨莉华在这个家中还是有点地位的，桑国海给她面子，只好作罢。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所有人的心情都七上八下的。桑国海越来越不安，杨莉华也是轻皱眉头，至于桑凡，永远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他始终保持沉默，最可怜的莫过于桑晨，当她再次睁开眼皮的时候奇迹并没有发生，她仍然没困在卫生间，没有人发现她的存在，她只觉得头越来越痛，周围时不时的散出阵阵阴风，吹的她不禁打颤。
窗外的星空已经慢慢点亮，夏天总是让人感到一阵燥热，桑凡躺在沙发上看着奥数题，几分钟居然一个字都没看进去，这种情况是极其少见的。这天晚上，没有人能够睡着。

第六章：看望
桑晨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解救出来的，她只觉得全身无力，头重脚轻，等到她醒来的时候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桑国海以及他的妻子杨莉华。
这是一间高级病房，不管是周边设施还是内部环境都具有一定的档次，当然，再高级的病房还是免不了淡淡的药水味道。
“晨晨，你终于醒了啊，吓死我们了。”桑国海不安的心在看到桑晨以后总算放下来。
“爸爸，阿姨。”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小小的脑袋感到晕晕沉沉的。
“醒了就好，晨晨啊，你怎么会被关在学校卫生间呢？”杨莉华的语气难得的放柔。
“我，我，因为。”支支吾吾了半天桑晨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她不知道应该从何说起。
“好了好了，你先好好休息，等烧退了以后我再找学校谈谈。”
桑晨心里七上八下的，听着桑国海的语气好像要跟学校谈判一样，到时候自己在学校的种种弱势一定会被暴露。
“那个，爸爸，都是因为我一时不小心才会出现这种事情的，这跟学校没关系。”
桑国海的性格比较倔，他也了解桑晨的性格，鉴于现在是在医院，他只是摆摆手，示意自己心里有数。
“桑凡，我还真佩服你家那个小丫头，居然在学校关了一夜。”杨然往天空中抛出了一刻开心果，然后巧妙的张口接住，这是他一贯吊儿郎当的作风。
“第一，别把她跟我家混为一谈，第二，请你以后别动不动就提她。”
插着耳机听音乐的桑凡穿着白色衬衫，领结被微风吹的有些凌乱，他完美的侧脸在阳光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引人注目，这样的少年应该是阳光的，可是，他不一样。无论何时桑凡给人的感觉总是冷冷淡淡，那种距离感是那么明显。
“得得，我不说她了，省得被你这张冰山脸给冻死。”杨然配合的抖抖肩，其他两人相视一笑。
“其实吧，我倒觉得桑晨长得还不赖，就是小了一点，啧啧。”
这么邪恶的话语不用猜就知道是出自于周明皓之口，他嘿嘿一笑，露出了两颗可爱的小虎牙，眉宇间散发出一股玩味的气息。
“你们适可而止吧，一个个什么思想啊？”章为开口道。
在某些方面章为和桑凡还是有些相像的，他们都有内敛的性格，只不过一个冷僻一个温和，这也是他们两个之间独有的默契，一般人无法意会。
桑凡看着天空，耳机里的音乐似乎失去了味道，他脑子里出现的居然全是桑晨那个丫头的面孔，在他看来桑晨一直是个土里土气，毫无主见可言的乡下女孩，可是为什么现在她的身影却在他脑中放映？不，这太恐怖了！桑凡烦躁的起身，他怎么也不会承认今天早晨他做了一件多么不可思议的举动。
“喂，你去哪儿啊？”杨然的大嗓门在他身后响起，可惜并没有人回应他。
不知不觉桑凡居然走进了医院，为什么会来医院？他最讨厌医院的消毒水味道，来来往往的行人匆匆的从他身边走过，有坐在轮椅上的，有脸上挂彩的，还有从抢救室来回穿梭的，这种氛围真的无法让人放松，何况还是冷僻的桑凡。
“凡凡？”正当他纠结回不回去的同时桑国海的声音出现在医院的大厅。
“爸爸？”
“凡凡，你是来看桑晨的么？”杨莉华问道，这个问题让桑凡有点不知所措，但是自尊心极强的他从来都不会让自己陷入窘境。
“我有个同学住院，我来看看他。”
“哦，是这样啊。”桑国海最后的尾音拉长，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既然来了就去看看晨晨吧，那孩子这次吃了不少苦。”杨莉华抚了抚额前的发丝，她时刻都会注意自己的完美形象，高雅是她一贯的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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