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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笑殇汐-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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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她撒娇地双手抓住母亲华美的裙裾像一只渴望温暖的小兽,两眼亮晶晶地看着母亲。
可是,她的母亲在沉默片刻后,说了一句话。
她说。
“别碰我。”
年幼的她无知地睁大双眼,像没听懂似的双手只是抓得更紧。
莫漪冷漠暼向她,灰眸里渐渐闪出一丝幽冷的神色,长大以后,西婳才懂得,那是一种名为厌恶的神情。
像是看到了一个污点。
见她半天没反应,莫漪淡淡皱起眉,伸手抓住自己的裙尾,一寸一寸,越来越用力,坚决而果断地将它抽离出那双小小的手。
没有一丝犹豫和不忍。
看着她决绝离去的背影,西婳粉嘟嘟的脸一点点失去血色,她疑惑地歪着小脑袋,想,为什么所有的人都喜欢自己,她自己的母亲却不喜欢。为什么她已经竭尽全力地让自己看上去乖巧,懂事,可爱,她的亲生母亲却还是这样漠视自己。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那么,如果她现在开始变得叛逆,不听话,她不再做一个人见人爱的乖乖女的话,母亲是不是还会这样漠视自己?又或者,她会更讨厌自己?
但是无论变成哪一种情况,好像都会比现在更有趣一些。仿佛一个任性的孩子,在撒娇胡闹都失效后,于是开始玩起稍显恶毒却又不失纯真的恶作剧。
于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西婳开始变了,她不再认真上课,她化浓妆,不听话,不学习,做一切乖乖女都不会做的事情,放任自己变得无知,消极,混沌度日,挥霍青春。渐渐整个业界都传开,西决的千金美丽却无脑,是个不折不扣的蠢女人,与西决的公子天壤之别。
终于,在一次生日宴会上,莫漪丢下礼物摔门而去,她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孩子般笑了,浓重眼线勾勒的眼眸里是难言的苦涩和悲凉。
但如果说她还有一点是贵族名媛应有的话,那想必就是她在爱情上的矜持。
因为她的作风,企图接触她的男人数不胜数,有真心的也有别有用心的,她却只是一个个地拒绝,态度明确,原因很简单,她不喜欢。
她不喜欢,就不可以。但如果她喜欢,就什么都可以。爱是她的圣域,容不得一丝一毫的玷污。这是她自出生起,就镌刻于灵魂中的一种品质。
与生俱来,至死不变。
直到遇见明暮。
有句话说,人总是能被与自己截然不同的事物吸引。现在想来,好像真的就是这么回事,不然实在无法解释这种莫名又致命的吸引。她自己是一块单纯透明的剔透水晶,只需一眼就能看清全部,但明暮却截然相反,他总是冷漠疏离,难以让人接近,莫测神秘得像一团浓雾,那双黑眸里仿佛蕴藉了世间所有的秘密。
第一次看见他,她就被深深地吸引住,这种情感她难以控制,也不想忍耐。
她喜欢他,就这么简单,她愿意把所有的心都交给他,只要他愿意要。
所以只要是他说的,做的,无论怎样,她从来没有怀疑过。
谁会怀疑自己的心?
可是此刻,在这个病房里,在他面前,西婳却怎么也无法说服自己相信他,这份怀疑来自一种本能的抵触,深处还带着一份彻骨的恐惧。
她苍白的双唇像纸片般颤抖着,勉强吐出几个字。
“不……不会的。”
明暮面无表情,片刻后淡淡说:“你不信我。”
她瞪着大眼睛,无助地盯着他,欲哭无泪,这要她怎么信他?
他似笑非笑,略微嘲讽道,“既然不信我,那为什么将绝影交给我?又为什么要我帮你去查出害你父亲的凶手?”
“你只相信你认定的真相,那我做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西婳怔怔眨了下眼,是啊,如果连明暮都不能相信的话,那这个世上,还有谁能让她相信?毕竟父亲已经……不行了。
泪水涌出,在脸上流下两道清亮的泪痕,西婳伸手□头发里,胡乱地揉着,柔顺黑亮的头发立时变得凌乱起来。
她无助地呢喃着,“可是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母亲要害父亲?
即使是她,也略微听闻了那份毒药在西决的毒库里是没有记录的,也就是等于说这毒药仅此一份,那么现在又怎么会被绝影调查到在母亲那里也有一份。
为什么会发生这些……
这一切到底怎么了……
思维也像头发般变得杂乱无章,双眼混沌一片,泪水噼里啪啦落下,极度困惑的同时也在深深地惊恐着。
杂乱的思绪此刻变得脆弱飘渺,像水面上漂浮不定的一根弱草,只需一点轻风的调拨,可能就会随波逐流,自此深信不疑。
更何况,还是自己最信任的人。
明暮依旧面无表情,声音冷淡沉静。
“你父亲病后,你认为谁得到的最多?”
西婳一颤。
“西决现在的当家人是谁?”
“……!”
西婳缓缓抬起头看向他,眼神空洞,眸子深处似乎隐含一线凄渺的哀求。
哀求他不要再说了。
明暮的双眸如冰封的湖面,不动声色,只继续平静地说,好像在背早已烂熟的台词。
“你父母的感情如何你不是应该最清楚么?”
西婳死静,仿佛陷身于一片漆黑死寂的梦靥,耳边只有他冷漠的声音,无比清晰,一字一句,敲进她的心里。
明暮看着她的悲哀绝望,眼神却有些飘渺,好像已经判定死刑的犯人听着法官继续陈列自己的罪状,却毫无反应,反正结局已经注定。
他机械地开口,声音中带着一种破碎的残忍,“其实你什么都明白,只是自欺欺人地拒绝接受,拒绝去想。外人或许还能猜测凶手是西诀的对手,但你是她的女儿,你亲眼看着你的父母离心离德,冷战多年,互相伤害,你比任何人都清楚的明白,世上最想让你父亲死去的人是谁。”
西婳直直地看着他,静默得像一具尸体。
“除了她,还能有谁那么清楚你父亲的一切,你别忘了,在你父亲发病之前,她没有为他找来任何医生,而且,你不觉得她回国的时间太巧了吗?”
一记重拳猛然砸到心脏上,发出震碎的凄响,西婳突地站起,不知是动作太猛还是什么,脚下晃了几下,她无神地看了明暮一眼就转身奔出病房,失魂落魄。
眼神透明如水晶一般的人往往也有一颗水晶般的心,这种心美好纯粹,却也极其脆弱。
摧毁起来,也就格外容易。
寒风中,万物萧寂,了无生气,黯淡的天幕上,天边的晚霞是唯一的亮色,鲜红似血,美丽而又不详,西婳跌跌撞撞地走在空寥的街道上,脚步虚浮,远远看去,纤细的身影快要被这漫天的霞光淹没了。
这时,突然一道黑影无声挡在了她的面前。
血色残阳,浓丽明亮的霞光铺满整个病房,明暮一动不动地坐在床上,像一尊苍白的雕像,他定定看向窗外,绯红的晚霞像要把半边天空都要焚灭。
绯红,是她喜欢的颜色。
黑眸里浓雾缭绕,绯丽的霞红反倒让他清俊的面庞呈现出一种少见的艳色,不知过了多久,身体突然猛地一抽搐,他猛颤着弓下腰,牙关紧咬,骨节清瘦的双手死死抓住白色的床单,眼里仍是淡然疏离,像有什么无知生物在身体里急速流窜,尖锐的触角缠住每条血管每根神经,咕咕地吸吮着,额角的青筋突突地跳动,他喘气着抬起头再次看向那漫天的红色,身体的诡异反应好像减弱了那惊人的自制力,眸里渐渐流露出一丝痴意。
那痴意,浓烈到惨烈,与他的冷漠淡然不协调到惊心动魄的地步。
视线渐渐有些模糊,他就那么保持着蜷缩弯腰的姿势,仿佛将死的老者,目光不离窗外,喃喃低语。
“明汐,你还有我。”
不是姐姐,是明汐。
她能为自己做出身心俱灭的觉悟,他却不能允许她有那样的结局。
夕阳西沉,红霞像一团燃烧殆尽的火焰,不久之后也悄然变淡褪去。
暮色将尽。
天空急速失去色彩,变得黝黯落寞。
夜色弥漫。
冷星高悬的夜空下,西宅在璀璨的灯光下一如往常的奢美严华。
西婳来到一个房间门口,一个人出来后,恭谨说道,“小姐,请进。”
西婳幽幽暼了眼身边的人,那人有着一张五官精细的面孔,却莫名地缺乏生动的灵气,死气沉沉,就像戴着一张……面具。
走进房间,一人正在沙发上坐着,仿佛已经等候多时。
西婳微低下头,静静道。
“母亲。我来了。”
莫漪点点头,示意她坐下。
沉默一会,才柔声慢慢道,“基洛已经向你说清楚了。是吗?”
基洛是绝影的一员。
西婳静静点头。
“那你的决定呢?你选择相信谁。”
如果可以,能不能现在不要让她选择。如果可以,能不能先告诉她,为什么会发生这一切。
这一刻,她好想把自己紧紧蜷成一团,像只小仓鼠般,安然地躲在自己的世界里,什么都不要想,一切都和自己无关。
西婳将视线转回她,看着那双幽深的灰眸看着自己,貌似耐心地等待答案,她缓缓划起一抹飘渺的笑。
可是现实就是如此,没有父亲,失去依靠,一切都逼迫她自己去承担。不管她愿不愿意。
“母亲,我就算再傻,也明白一个道理。”
听到这个评价由女儿亲口说出,莫漪觉得有些刺耳。
“虎毒不食子。”
莫漪的脸色白了白,这是一个她要的答案,却怎么也无法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来。
她停了片刻,才点点头,“这是应该的。你明白就好。”看着西婳娇弱可怜的模样,头发凌乱不堪,莫漪有些心疼地伸手为她捋了捋。
西婳明显一颤,但也没有抗拒。
莫漪继续说:“但我希望,你能在明汐面前装作不知道。现在还不是公开的时候,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西婳直勾勾地盯着茶几上的花纹,缓缓点头。
好像能理解她的反应,莫漪叹了口气,“别的改天再说吧,你今天先回去休息吧。”
西婳又僵硬地点点头,然后起身准备离开,突然想到什么,又转身微微低了下头,无比恭谨地行了礼,才慢慢离开。
*……*……*
夜色已浓。
莫漪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睡,静寂的夜里,心脏无端的跳得极快。
常年的经验告诉她,这不是什么好的预兆。但她并不十分害怕,这么些年什么没经历过。
她索性起床走进浴室冲了个澡,热水好像微微平复了内心的不安,倒上一杯红酒,细细品着。看着窗外浓重的夜色,沉吟着,按铃喊佣人进来。
“晏英回来了么?”
佣人恭顺答道:“已经回来了。”
“让他进来。”
佣人谦恭答下,退了出去,不一会晏英就进来了。现在是凌晨两点,他却衣冠整齐,毫无倦色。这就是训练有素,随叫随到的夜影。
“夫人,您叫我。”
莫漪啜了一口红酒,不语。
晏英顿了下,说道。
“宿夜找到的医生是英国皇家御医。此人声望极高,戴安娜王妃去世后就一直闭关,隐居在温切斯特。前不久却被宿夜请出,并为明暮实施了手术。”
莫漪没有接话,只淡淡看着手中的酒杯,晏英只继续说,语气难得有丝犹豫。
“手术之后,我亲自带人去找他,却……没找到。他消失了。”
不是不见了,而是消失了。
说到这,晏英眸里渐冷。消失就意味着,要么被隐去踪迹藏到哪里了,要么……就是真正从这世上“消失”了。
“然后呢?”莫漪淡淡问,她划起一个浅笑,悠悠道,“你不会就这样回来了吧。”
晏英有些惭愧地低下头。很明显,她对自己的汇报不满意。
莫漪轻晃手中的酒杯,暗红的酒液在水晶杯中轻荡,衬着她雪白的肤色显出一种说不出的妖冶,“你说的这个医生,我也略有耳闻。但据我所知,他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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