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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断情殇-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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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由于,内劲大损,否则早就要了他的性命。
宇文垂走上前道:“老夫说到做到,这就送你去西天。”
道心虽然修习佛法多年,但死到临头却也做不到四大皆空,不由有些害怕,慌道:“若不是我处处容让,你焉能伤我,又焉能把那位施主打下山崖,你此时竟要杀我?你既已杀了人,不思悔过,还要再继续为恶不成?”
宇文垂道:“你想要做东郭先生,我只好做中山狼,我一向心狠手辣,不会留情的。等我杀了你,还要下山去看看那人死了没有,若是没死,我还要补上两掌。”
道心道:“你……”
宇文垂正要结果了他,只听有人喝道:“住手!”却是寺中僧人听到声响,前来查看。宇文垂飞奔而上峨眉山,又同两大高手动手数千招,此时已是疲累无比,不敢和众僧人动手,尽自下山去了。
宇文垂绕到山下,峨眉山极高极大,方圆数百里,宇文垂找了一天才来到舍身崖下。但他并未见到江南,找了很久,终于看到一颗很高的大树,许多很粗的树枝折断,周围有些血迹,地上有一个土丘。宇文垂想:“难道已经有人把那小子埋了?”他是世间难得一见的恶人,向来做事都是赶尽杀绝,不见江南尸首,终究放心不下,挖开土丘一看,里面有一张折断的弓,并无江南的尸体。
却说江南飞身下了悬崖,心中一片空白,忽觉离地面很近了,看到一颗极高的树,就用宝弓去套住。若是用手去拉,未必拉得住,即使拉住,也还是要受伤,甚至还是要命,但弓是随拉开的程度变大,张力也是逐渐增加的,不会有很重的冲击。于是用宝弓去套那树枝,弓弦套住了树枝,张力逐渐增加,没有突然的一顿,若非如此,恐怕江南的手臂也会被拉断。但弓弦终于拉断了树枝,由于弓和树枝都有弹性,所以受力不大。树枝断后,弓又套住下一级更粗的树枝,又重复刚才的动作。就这样,连续拉断了几级树枝,越往下树枝越粗,但江南下落的趋势也减弱了。最后一级树枝有合抱那么粗,这次是弓折断了,但也卸去了不少力道,江南终于着地。这棵松树只怕已有千年以上,地上厚厚积了一层松叶,松叶下面还有极后的腐质层,十分柔软,所以江南虽然全身皮开肉绽,但幸而没有伤到筋骨内脏。
江南懵懵懂懂落地,站在地上,看到手里的断弓,终于想通自己居然没死,全是因为有这张弓,而此处迎着悬崖向上吹的风也是功劳不小。抬头看看,悬崖上也有几处树枝被折断,多半是自己空中无意识间用弓拉断的。
江南看看手中已断的宝弓,觉得十分可惜,心痛不已,但终于保住性命,心中更加感激令狐广,若没有他赐给的这张宝弓,自己此番是死定了。当下挖了个坑,把宝弓埋了,拜了四拜,这弓也是救命恩人,江南的为人是绝不肯忘恩负义的。
正要离开,忽然看见前面不远处是“寒霜”剑的剑柄,心想如此宝剑都摔碎了,自己不死真是侥幸。过去想要捡起剑柄,却拿不起来,用力一拔,“寒霜”剑竟然并未受损,只是整剑插入地下。心中十分激动,同时心想,为了无数百姓,自己只能阻止段家举事,决不能出卖段家,如此好剑段沣居然给了自己,这个人情是还不了的。
第五十回 姊妹欲效英皇事 虎兕
江南把剑插入剑鞘,背在身后,往西疾走,心想:“自己从数百丈的悬崖坠落,若非令狐广所赐宝弓,自己肯定难逃一死,心中对令狐广的感激之情不由又深了一层。他猜想,多半宇文垂会以为自己死了,应该不会再追来了。更何况,就算追,他也不可能从崖山上直接跳下来,估计离自己很远了。”
于是他感觉一阵轻松,继续想着大山深处走去。途中不再担心,不再隐藏自己的去向,不断询问路人,川西到底有没有雪山。不问固然迷茫,问的结果却也令人迷惑,人人都说雪山倒有,而且多得很,不知他要找哪座。有时候,要找的东西多了,岂不是更加难找。问起山下的沸泉,偏偏又没人知道。
江南只好往雪山丛中走去,到了岷江边,看到岷江两岸都是雪山,别说是几座,简直就是连绵千里,真不知该当如何。这么多雪山,怎么确定哪一座是报国寺的老僧所说的大雪山?
此时已是深秋,到处都是雪山,若是早来三四个月,许多山上没有积雪,那就好办得多了。好在那老僧说那雪上脚下有一眼沸泉,这个应该不会很多,所以现在主要是要找到沸泉。群山环绕,山顶是白色,山腰是满山红叶,黄叶,山麓是郁郁葱葱,风景十分优美,却哪有心思欣赏。
江南不畏艰险,沿岷江北上,半个月后到得源头,果然有一座雪山很高,问了几个人,都没听说过有什么沸泉,很多当地人更是说的藏语,互相听不懂只言片语。江南急得要命,只得天天飞奔寻找,轻功倒是大有长进。想到找到那座大雪山都如此困难,即使找到,还是未必能找到雪莲,心中焦急,不知是否该回去陪着若雪。心想若雪若是死了,自己本该殉情,但却又对不住鹤鸣,而且也辜负了若雪的恩情,但若苟活下去,此生恐怕要生活在痛苦之中,痛苦的活岂非比一死了之更加困难。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问到知情者。
在茫茫雪山群中,江南竟然遇到一位隐者,居然是个汉人,可以互相听懂说话。他对江南说,沿着大渡河北上,到了一个地方,当地有六个部族,称为天全六番,朝廷在那设有招讨司。那里有一座雪上,方圆数百里,号称蜀山之王,藏民称之为贡嘎山,说不定就是江南要找的大雪山。江南一听,不免又喜又急,喜的是终于问到那座大雪山,急得事那雪山方圆几百里,到了也难找到雪莲,何况要的是及其罕见的红色雪莲。但现在他毫无选择,只得忙着赶过去,沿途极其艰险,许多地方简直没有路,有的虽然有路,但翻山越岭,又极狭窄,行人极少,有时数百里不见一人。江南只得以野菜、飞禽、走兽、河鱼为食,没有烟火,许多时候就吃生肉。夜间露宿在外,寒气侵骨,若非内力深厚,只怕要冻死山间。
江南一路披荆斩棘,翻山渡河,终于找到了大渡河,沿河北上,路途更加艰难险恶。出门时带了许多黄金,可惜从峨眉山跌下时损失大半,此时钱已不多,何况此地人烟稀少,有钱也没处使。连日风餐露宿,但他不畏艰险,毫无怨言,心中所想,只是如何为若雪找到雪莲。沿途偶见人家,总算能找得到食物,虽然粗糙,但胜过山间野菜生肉。
却说宇文垂见江南没死,便沿着江南行走的痕迹西行。他见江南武功如此高,更加认定他可以杀死宇文超,坚定了要杀江南的决心。何况宇文垂生性怪异,遇到高手就有一种想要击败并加以侮辱的想法,所以不顾艰险,非要找到江南不可。
宇文垂沿着一条简直难以称之为路的小道,走了不知多少天,越走越是偏僻,渐渐走到人烟稀少之地。开始时,还能问问道路,尚有人指点。最初因为江南也在问路,所以留下不少线索,还可打听到一些消息。后来数十里不见一个人,再也问不出什么的消息,只得往西而走,在山间乱蹿。
宇文垂在川西走了多日,当地很多人听不懂汉语,终于迷了路。在岷山的高山深谷中瞎闯,白白吃了不少苦,心中也有些后悔,但现在迷路深山,莫说找到江南,就是想要回去,却也不能了。走了多日,到了渺无人烟的地方,这里莫说询问江南踪迹,便是要询问回去的道路也已难能了。
宇文垂虽然很想找到江南,但现在对他来说,如何走出群山,逃得性命才是问题。在这群山之中,几乎没有人烟,有时连续多日也遇不到一个人。他平时养尊处优,吃的都是金颗玉粒,山珍海味,所以他不似江南那么能吃苦,莫说野菜生食,就算夺得当地人的食物也是难以下咽。连续多日未曾吃到一顿饱饭,所以体力消耗很大。一日,忽然遇到一个乞丐,胡子拉碴,披头散发,衣衫褴褛,这是他半个多月一来第一次见到人,于是便上前问路。
却说江南走了以后,杜家庄、点苍四剑又分别派出几批人去往川西,寻找红色的雪莲,吴氏兄弟出了名的闲不住,自然也在西区的人马之中。鹤鸣和若雪在家焦急地等了多日,毫无音信,都是非常担心。
第五十回 姊妹欲效英皇事 虎兕
鹤鸣对江南的一往情深都化为对若雪的感激,于是找了个机会对若雪道:“若雪妹妹,这回全亏你救了孟郎,你是他的恩人,也就是我的恩人。以后你就留下来吧,你做大,我做小,要不我让你也可以。”
若雪道:“如果是这样,那我救不救江南哥哥对你来说又有什么意义?”
鹤鸣道:“我爱孟郎,只希望他能够幸福,并不是为了我自己。”
若雪道:“你的爱真伟大,这种无私的爱我是做不到的。”
鹤鸣道:“哪里呀!你能够舍却自己的生命而救他,怎么说是做不到呢?那红色的雪莲或许根本就不存在,就算找得到,也未必有用啊!”
若雪道:“那是一定有的,以前我爹就亲自见过,那时他不知道有什么用处,只是觉得奇怪而已,所以没有采集,后来听说那是解毒的灵药,但再也没有机会去藏边了。”鹤鸣听了,唯有暗自叹息而已。
却说两人日日相处,鹤鸣天天守候在若雪身边,两人相处融洽,很合得来。若雪每日用功,尽力守住毒气,防止毒性扩散。一日用完功,鹤鸣陪若雪到户外散步,忽然出现一名中年男子,忽然出现,没有半点声息。鹤鸣一愕,只道来了敌人,拔剑挡在若雪身前。却听见若雪叫道:“爹!你来了!”
鹤鸣忙福了一福,低头道:“梅前辈!”
梅寒林见鹤鸣持剑挡在若雪身前,大有舍生保护若雪的架势,心中不禁感动,缓缓道:“事情我都知道了,既然你选择这样做,我也管不了你,我这里有几颗祛寒的药,你拿去,每七天吃一粒,或许可以多顶上几天。”说着又运功为若雪逼毒,但那毒物到了最后阶段,始终逼不出来,以梅寒林如此武功也是无用。
用功数日,梅寒林见鹤鸣跟若雪竟然能够和睦相处,心中也不觉有些奇怪,见她二人十分投缘,而且剑法都是奇高,便对二人道:“你二人如此投缘,待我创一套阵法,让你们一同练习。你二人剑法都很不错,联手几乎天下无敌。”他知若雪可能会有不测,更知道如果若雪心中散失信心将会加速毒发,所以让她练习阵法,希望她不要老想着体内的奇毒,或许对控制毒物有一点好处。
几日后,梅寒林亲自来传授鹤鸣剑法,鹤鸣剑法提高了不少。梅寒林避开若雪对鹤鸣道道:“如果有缘,你现在的剑法可以和若雪联手布阵了。只是,唉……,不知孟江南能不能找得回红色的雪莲。”
鹤鸣道:“以孟郎对若雪的情意,他一定会尽力的。”
梅寒林道:“这个我是信得过的,如果他找得到,你们二人便效女英娥皇之故事吧。”
鹤鸣道:“我是没问题的,只不知若雪妹妹……”
梅寒林道:“不知她能不能过得了这一关。那红色的雪莲被江湖中人传得神乎其神,但其实未必有这样的功效,如果找到了,却还是治不了若雪的毒,那该……,唉……。”
鹤鸣是说若雪能不能同意,梅寒林理解为她是不是能活得了,鹤鸣心里知道,却也没有解释,因为最大的问题正是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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