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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事-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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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可逃。
他们认识二十七年,结婚三年,她最美好的年华都和他在一起,而他们,终究是走不下去的。
牧锦最喜欢那花,紫薇,还有一个名字叫做百日红,纵是花红百日,爱又能持续多久?而他们之间,当真有过爱吗?
他希望她打她闹她活生生的争吵,至少他有理由生气有原因厌倦,可她永远都是那副淡淡的模样。他曾相信自己有能力给别人幸福,然而打碎别人幸福的也是他。
他从来没有好好想过牧锦的感受,他们像是枝叶相连根系分离的两棵树,自小便在一起,爱不爱倒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们已经习惯了对方之于自己的存在。看到七夕时他第一次觉得体内有什么被唤醒,他不动声色的靠近她,他也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这个女人让他有一种想要为她赴汤蹈火的感觉,偏偏她不需要他为她赴汤蹈火。他只有一次没有遵从自己的心去选择,一次错误的选择误了三个人,如果他没有赌气说要结婚如果他对七夕说我等你,不管多久我都等。现在会不会好一点?牧锦会不会已经有了自己的幸福?七夕还在他身边?
“我们回去,好不好?纪,我害怕再呆下去,你就不肯跟我走了。”金发男子低低的说。
“马塔,是不是我不该回来?”她抬起头迷惘的看着友人。
“纪,这不是你要的吗?他们离婚了,我们也该走了。”
“连你也以为我回来是为了复仇的?”
“不管是为了什么,我们离开这里吧?”
“可是这里才是我的家啊,离开?我能去哪里呢?”
“纪,你知道我喜欢你,和我走吧,我们去哪里都好,好过在这里挣扎难过。”
“马塔,你不会喜欢我的,任一个了解我的人都不会喜欢我。”
每个人都是条孤舟
,于波澜壮阔处相逢一笑。爱让彼此相遇,却改变不了彼此独行的命运。即使有人愿意和你同舟共济,你会舍了自己的船义无反顾的走么?高风险的事情不是谁都愿意做的,可那一时的安稳,也是谁都贪恋的啊。
09年7月21日
“要出差?”他看着收拾东西的她说。
“不是。”将自己用的东西放进旅行箱后她才注意到他在问自己,忙回答。
“表姐结婚,我要回去一趟。”
“需要我陪着你吗?”他系着领带说。
“不用。”
“不怕家里长辈催婚啊?”他看着整理行李的她说,她没答应,只是笑。
09年7月24日
“回来了?”他接过她的行李。
“是呀。”她疲惫的说。
“新郎帅气吗?”他开玩笑。
“呵呵。”她笑着。
“怎么了?”他好奇地问。
“表姐夫是老同学,很意外。”她懒懒的回答。
“是吗?哪一个啊?”他来了兴趣。
“你不认识,是高中同学。”她不愿深谈。
“我怎么看你这么遗憾啊?难道是你初恋?”他逗她。
“滚开啦。”她推开这个好奇宝宝。
“咦,尹之洲,貌似你还没给我讲过你的初恋啊?”她也开始闹。
“这个嘛?”他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的走开。
“喂,说嘛!”她拉回他。
“嗯,是这样的。”他被她拉回沙发上,无奈的看她一眼。她示意他继续讲下去。
“我第一次见她,她站在那里看来往的人,好像所有尘嚣都和她无关似的。第二次见她,所有人都在正襟危坐的听党史报告,只有她,漫不经心的看着手里的书。如果我没看错,她看的是《金瓶梅》。”她瞪大了眼睛,“不是吧?女的看《金瓶梅》?”他瞪了她一眼,心里暗笑,你就装吧。“我花了一个星期搞清楚她的作息时间,制造偶遇。”
“不是吧?这么土?”她撇着嘴,不是滋味的说。
“你还听不听了?”他假装生气的说。
“听!当然听!那个,她漂亮吗?身材好吗?”她假装不在意的说。
“嗯,我看上的长的能不好看吗?眼睛啊很大,最漂亮的是眉毛。”他说着观察着她的反应,哈哈,不错,眉毛已经皱起来了。
“还有呢?”她继续问,还装?他偷偷笑。
“最可爱的是长了两颗极像兔子的牙齿??????”她眨巴了两下眼睛,“我说,你不是在说我吧?”
“自己猜去!”他起身去了厨房找吃的。
“喂,我什么时候看《金瓶梅》了?”她弱弱的叫着。
凌晨二点,忙完公事的他自书房回去,看到她客厅的手机,思索了一下,还是打开了来看,收件箱发件箱均空无一物,只有草稿箱,零落的一条短信:
“你自归家我自归;说着如何过。 我断不思量;你莫思量我;将你从前待我心;付与他人可。”
“你从老家回来后怎么一副不久于人世的样子啊?”钟爱任由美容师在自己脸上涂着一种奇怪的膏,问着七夕。
“我表姐结婚了。表姐夫是靳天成。”七夕在水池里蔫蔫的说。
“我靠,有没有这么坑爹啊?”钟爱一下子坐了起来,给她做美容的小姑娘被吓一跳,手中的东西顺势抛了出去。“对不起对不起。”钟爱连忙说。那小姑娘麻利的收拾好一切,笑着说没事。
“最坑爹的是,他结婚第二天对我表白了,妈的,老娘都死心了他才说爱,还是在他结婚第二天。”七夕恨恨的说。
“那你怎么说?”钟爱凑过头,等待苦大仇深状的七夕回答。
“我说勾引有妇之夫的事情我不擅长。”七夕说。
钟爱沉默了。
“喂,说话啊?”七夕斜着眼看女伴。
“我说句实话啊。”钟爱咽了口吐沫接着说,“你要不擅长啊没人擅长。”钟爱不敢看七夕但还是鼓足了勇气说,“你才回来两个月,尹之洲就离婚了,牧锦那边还挺着大肚子呢。你这小三绝对是小三中的战斗机!”
七夕没理她,自己沉到水里面。
她已经忘了尹之洲是怎么住进她房子里的,只记得一天早上她照例去卫生间,推开门却看到马桶上一张热情洋溢的笑脸,她打了自己一巴掌,嘴里喃喃自语,“他大爷的,这梦太不靠谱了。”打开水龙头洗了把脸,给牙刷挤上牙膏,眼睛的余光扫到之处,马桶上那个人依然在,就忍不住尖叫了起来。
“你鬼叫什么?再叫下去我都便秘了。”男人老神在在的说。
“你怎么在这里?你怎么进来的?你想怎么样?”她惊慌失措的说。
“问题太多了,你先出去。我要穿裤子了。”七夕撒腿就跑,博尔特都没她跑得快。站在客厅里,惊魂未定。
“哈啰。”他走出来,看着头发翘起来一脸惊恐的女孩心情大好。
“你怎么进来的?”七夕像看鬼一样看着眼前清爽的男人,忘了刚才还在看他老人家出恭。其实这会儿她自己看上去更像鬼。
“我有钥匙。”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你怎么会有钥匙?”
“我就是有。”他得意的笑。
“你昨晚睡哪里了?”七夕不理无赖的他,问出自己的疑问。
“就在你床上啊,你抱着我睡的可惬意,你都忘了?”他害羞的说。
“怎么可能?我睡觉时还是一个人,你你你……”她看了眼墙上闹钟,“呀,快迟到了,不理你啦。”她丢下他飞快跑洗手间洗漱,然后回去找出要穿的衣服,在梳妆台前飞快的化了一个妆,拿包,穿鞋,一气呵成准备出门。彻底忽视那个神出鬼没的男人。
而他看着一个疯女人在十分钟内化身社会精英,感叹社会发展太快,女人都可以像奥特曼一样变身了。同时又遗憾对方好奇心的缺乏,只问了一半就不往下问了。
他拦住要出门的她,正经的说,“今天周末。”
“你去死吧,我们哪里有周末?”她推开他跑了出去。
接下来的三天他都没有见她的身影。第四天晚上,她打开门,看到客厅里看电视的他,再次像见到鬼一样,只是这次没有叫,直接跑卧室反锁上门躲了起来。他郁闷的站在客厅里,不知道该怎么办。
“喂,吃饭了。你不是很早就想尝尝我做的菜吗?”
“你干嘛老呆在我家?”她闷闷的说。
“我在追你啊?”他直接回答。
她打开门,“如果我没记错,你半年前离的婚,你儿子女儿已经四个月了,他们爸爸不照看他们,在这里把妹?”她气鼓鼓的说。
“你比我还清楚我的生活啊?”
“你不觉得你很混蛋吗?你怎么这么不负责任呢?”她痛心疾首的说。
“是她说不离婚的话就做掉孩子,当时都七个月了做掉孩子等于要她的命。”他陈述着事实。
“所以你为了救人就离婚了?那你就应该好好照顾孩子,你找我干嘛?”
“孩子有保姆带,我想你。”
“你也太无耻了吧?尹之洲?”她气愤的说。
“我在为孩子们找新妈妈。”他心平气和的回答。
“先吃饭。”她不再彪着一股劲和他争论。他乖巧的去拿出饭菜,她默默地吃着,不夸奖不贬低。
“之洲,我们不可能的。我决定跟马塔回去了。”吃过饭她对他说。
“回去?你一个中国人和洋鬼子出国那叫回去?”他不屑的说。
“那我留在这里被骂小三啊?”她没好气的讲。
“你都把我家庭破环了,你还不抓紧时间修补啊?”
“谁破环你家庭了?什么小三啊?背了一骂名,什么权利都没享受到,净履行义务了。”她不忿的说。
“你履行什么义务了呀?”他打趣。
说着两个人都笑了起来,倒没有想到俩人可以这样的贫。
吃过饭她没再理他去了琴房练琴,钢琴是她小时候的梦想。经济上有了保障后,她最先做的就是拉着马塔去琴行买钢琴。
他在厨房洗碗,门铃在这时候响了,关着门练琴的她自然是听不见的,他擦了手去开门,看到来人愣了一下,是素来和他没有什么交集的马塔,七夕的朋友他大都认识,只有这个他口中的“洋鬼子”他听过见过但却不认识。请马塔进来,他去拿了杯水给他。
“我去叫七夕。”
“不用了,纪练琴的时候不喜欢别人打扰。”马塔看着他说。两个男人互相打量着。
“是布格缪勒的曲子。”金发男人听了一会说。
“嗯,那首《天真烂漫》。”尹之洲附和着。
“你怎么会在这里?”蓝眼睛奇怪的问。
“我住这里。”之洲回答。
“噢,是么?”
“嗯,你的中文很好。”之洲真诚的夸奖。
“是七夕教的好,她的俄文才好呢,就像在俄罗斯长大一样。”马塔意有所指的说。
“我就直说了吧,七夕不会跟你走的。”
“她也不会和你在一起的。”马塔不示弱的说。
“她爱的是我。”
“那又怎么样?你们逼的她远走他国,你以为她会原谅你吗?”
“逼?”尹之洲疑惑的问。
“马塔,你来了?”琴房的声音停了,弹琴的女郎走了出来,“我们出去聊。”她穿上衣服,准备去拿包。
“不用了,还是我出去,这是你的家。”之洲径直走了出去。
“怎么不提前打个电话?”七夕招呼着朋友,并不理会气呼呼走出去的男人。
之洲坐在楼下的花坛旁,拿出一包烟,点上,漫不经心的吸着。
“你什么时候开始吸烟了?”熟悉的女声传了来。他赶紧掐灭烟头,抱住她,“不要离开我。”他喃喃的说。她却没再说话,拉起他,“我们上去吧。”他静静的跟着她,看着前面的她,她穿着烟灰色的长裙,像是一抹微云,一抹随时会消失的微云。
各自为安,竟是最好的结局
“他走了吗?”他明知故问,可也实在找不到别的话题了。他并不擅长聊天。
“嗯,他要去维也纳。”她随意的回答。
“你不走了吗?”他突然反应过来,兴奋的问。
“我蛹虫草的项目进行了一半,怎么可能离开?”她看着孩子一样的他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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