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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枪王-第2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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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刘品纯犹豫了,说是也不行,说不是也不行。
“除非还有其它的人能够将106师和外籍兵团的部队揉合在一块,否则,我就是最好的人选,别说了,就这么定了。”张一平不容置疑地说道,“我来这里就是为了打仗,刘参谋长,你不是枪手,你体会不到一个枪手,看着外面枪炮隆隆,自己却无法加入其中的那种焦虑感…心底里的难耐,比要了你的命还要难受…你看你们的陈大师长,他已经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了…哈哈!”
事实上,陈亚德在这三天当中,已经偷偷地进入战场过两次。
刘品纯不是枪手,他当然不会明白,一个枪手对战斗的那种渴望是难以遏制的。
作为一个枪手,枪已经成为他身体的一部分,战斗成为他生命的一部分,没有了战斗,生命就没有了意义。
第三百九十五章 奥尔良之战(五十四)
奥尔良这个城市彻夜枪炮轰鸣,流弹像流星一样在夜空划过,异常绚丽。
接近天亮的时候,张一平才带着警卫连来到鲁特长街的街口,这里原先负责进攻的部队已经被106师323团一营的兄弟替换下来。
在鲁特长街的两侧的建筑物下面,人行道之上,挨着躺下了一排排的士兵,有外籍的也有中国士兵,他们冒着炮火已然呼呼入睡。
在街道旁的一栋水泥建筑的门前,仅有的一杆路灯顽强地闪烁着光芒,玻璃罩下的煤油灯在爆炸的震动中,不停地抖动,但却始终没有熄灭。
张一平的贴身警卫之一的二嘎子背靠在灯杆上,手里拿着一把刺刀,借着昏暗的灯光,细心地修剔着他的手指。
在他的对面的人行道旁边,王一民背靠着墙壁,“二排,你的手真灵活,打完仗之后,你会否重操旧业,去替有钱的财主修脚?”
二嘎子并没有回答,他全神贯注,他的呼吸有是规律的,他手上的动作也是有规律的,他专注的时候没有外力能够影响他,他仔细地用刺刀修理他的指甲,笨重的刺刀在手,像一把小刀一样,很轻柔。
一会儿,王一民接着说:“你有一手好手艺,但是无论是谁,把自己的手和脚放在你的手里让你修,都是一件很需要勇气的事情…我原本打算在法国挣够了钱,回家后就开一间武馆授徒…但是经过这样的生活…”他指了指前线闪光的方向说,“回去还能习惯其他生活方式吗?”
“现在,除了不停地打仗,不停地杀人之外,我们还能够做什么?不能了!”王一民自问自答。
“也许到老的时候,我们能够领取足够的养老金,而后在自家的山林子里自由自在地生活。”话一出口王一民便觉得,这也许是不切实际的痴心妄想。
“一个枪手除了战死在沙场上,我想不出有其它的结局。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觉得再也离不开战场,离不开杀戮了。”
二嘎子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进入人我两忘的境界,在旁边传来呼噜的声音,那个嗜睡的土根,正抓住每一分钟进入了梦乡。
再往里面去一点,混凝土建筑物的门口传出微弱的灯光,张一平和两个中国军官和一个德国军官正拿着一分地图在比划,显然在分配任务。
那个身材高大壮硕的是106师323团一营的营长何大力,名符其实力大无穷。另外一个高高瘦瘦的是外籍兵团的李二苟营长,在昏暗的灯光之下,依然可以看出李二苟晒得很黑,与旁边他和助手—副营长德国人罗尔夫的白色脸庞有天涯之别。
张一平很快合上地图,随手把它递给旁边的方君宜,说道:“好了,各位,攻击将在六点整开始,这是一次关键的行动。要快、快、快,如果你们快不了或者做不到,没有关系,告诉我,并将道路让出来,让我上!”
“保证完成任务!”两个中国军官立刻斩钉截铁地说道。
天空微微发亮,张一平从里面走出来,王一民和二嘎子同时站了起来,两对眼睛星芒闪烁。
土根仍旧叭在地上呼呼入睡,张一平皱了一下眉头,正想用脚踢上一脚,但脚刚伸出去,马上又收了回来,他低声叫了一声:“谁的馅饼掉了!”
“什么?馅饼,肯定是我掉的!”土根马上从地上跳起来,在周围一通搜寻。
张一平再次摇摇头,懒得再说他,说道:“走吧,开始了!”
土根兴奋起来,“好呀,只要有仗打,我可以三天三夜不睡觉不吃饭…”
“只要你连续三个钟头不想着吃的睡的,我就奖励你一头烧鹅。”张一平说道。
天开始亮光了,太阳还没有露面,街道上还飘着昨晚残余的烟雾,参杂着硝烟和汗臭味。昔日车水马龙充满生机的城市。现在整个城市都陷入一片灰暗。到处都是烟火烧过的痕迹,到处都覆盖着黑色的烟尘。
大炮又重新轰鸣起来,伴随着房屋倒塌的声音。爆炸的火光照射建筑物的墙上,一阵沉闷的爆炸响过之后,震得街道旁边的那些松动的房屋都跟着颤动。
十几架飞机从远处的云层冲了出来,不停地向下面的城市投掷着炸弹,但是它们不敢飞得太过低,炮弹大都投入民居之中,隐约会听到有人叫喊着从冒火的建筑里跑出来。
防空的火炮打响了,曳光弹像扫把星划过天空,一架飞机中了弹,冒着浓烟尖叫着冲了下来,掉在了卢瓦尔河的北岸,只听到远处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响。
张一平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他能够上战场的机会越来越少了,即使他身边聚集中了十几个顶尖的枪手,也不能够改变这个趁势。
张一平的警卫连只能够跟在后方,在前方,机关枪哒哒地响个不休,撩动了他们的心弦,但是目前只能够忍住。他们走过的地方,都是前方的部队已经过初步清理过的地方。
“没有关系!”刘亚民像是安慰自己,也像是安慰他的战友,“我们现在也是在战场上,打仗嘛有先有后是很正常的事。只不过这一次,他们打先锋,咱们打后卫而已。”
“那是!”土根睁开迷迷糊糊的眼睛,说道:“只要碰到那些难打的硬骨头,最终还得靠近我们,他们这些人准没折。”
在前面带头的二嘎子和殿后的王一民却没有出声,他们全神贯注,感觉的触角向四方伸延开去。
这里虽然被前方的部队清理过,但是巷战的复杂处就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互相渗透。在哪里残砖瓦砾之中,随时会有敌方的枪手甚至狙击手冒出来,给他们致命的一击。
沿途的路边,有一所遭受炮击的学校,倒塌了的墙壁,露出里面的的课桌,脱落的黑板,地上散落着书籍,书籍上面的布着一些血渍。
旁边有一栎两层高的教室比较完整,从破落的门窗望进去,里面堆满一具具的尸体,用白布简单地包裹着,血水从白布里渗透出来,流在地上,顺着门槛流入外面的排水沟里,教室里面,绿头的苍蝇胡乱地飞翔。
如张一平事先所料,鲁特大道周围的地区的确是英法联军防守的薄弱所在,这里是106师和外籍兵团的边缘地区,开战以来,一直不重视这里,这里的进攻比其它地方相对比较弱,这给敌军造成一个假象,以为这是两军的结合部。中国人不会投入太多的兵力。
何大力的营是一个超满编的营,光中国籍的枪手就有一千多人,再加上每个枪手带两个辅兵,总人数达到三千多人。在一千多中级及高级枪手的带领下,势如破竹,像一把砍刀,顺着鲁特大道,将奥尔良的南岸城市劈开了两半。
从鲁特大街的出发点到卢瓦尔河畔,只有不到二公里的路途,中午十二点的时候,何大力和李二苟营已经先后突破到达卢瓦尔河畔。
但是,张一平知道,真正残酷的战斗这时才算开始。
部队突破到卢瓦尔河畔,他们的目标就是为了夺取卢瓦尔河上的桥梁。
卢瓦尔河从奥尔良城中心蜿蜒而过,将奥尔良城分为南北两半,河面上有主要桥梁两座,分别在鲁特别大街的两侧不到两百米的地方。
中国军团的两个营抵达卢瓦尔河畔,威胁着这两座桥的安全。更威胁着南岸守军的生命安全。
整个奥尔良开始沸腾起来了。
双方的炮火肆无忌惮地轰炸,已经顾不得平民或者是民居,只要哪里有需要,炮弹就砸在哪里。
奥尔良城仿佛置身于一个铁笼之中,人们在里面提心吊胆地等候各种难以预测的事情,炮弹交错在城市顶上编织成一个个弧状的巨网,而生活在城市里的人们,包括交战的双方,只有无可奈何地等待着末日的来临。
炮弹密集地炸开,伴随着混凝土块,砖瓦石砾以及不可预测的弹片在人们的头顶上穿梭着,呼啸着,发出慑人心魂的尖叫声。
有经验的老兵,可以凭借呼啸声,在炮弹飞来时就率先俯身躲藏,但是天空中的炮弹是如此的密集,炮弹它到底会青睐哪里,没有人能够准确获悉,更不可能定夺。如果炮弹注定砸在你的头上,就算你再机警,动作再快也没有用,因为在这一瞬间不可能跳得多远。炮弹在近身处爆炸,巨大的冲击波会把人的内脏震碎。没有人可以逃脱,一切全凭天命。
张一平对于这种难以预测的事情已经司空见惯了,他同样把自己的命运交给上天来决定。
张一平的警卫连也不得不投入战斗,不过他们和任务不是夺取桥梁,而是协助守住左翼,防止联军的反扑,给夺桥的部队争取时间。
张一平眼看着一发大口径炮弹落在街道旁的一处瓦砾当中,隐藏在一堵残存的墙壁后面十几个辅兵和几个中国士兵,马上消失不见,浓烟过后,那里已成了一片空荡荡的废墟和一些炸得粉碎的弹片,以及一个深深的弹坑。
弹坑就是最好的躲避所,因为根据统计,炮弹不可能同时砸中同一个地方。张一平从他隐藏的地方跃起来,向那个弹坑扑过去,但是忽然双是一发炮弹飞来,带着尖锐的啸声,这发炮弹落在刚才那个弹坑的周围,爆炸掀起了混凝土块和泥土瞬间掩没了刚刚的那个弹坑。
张一平跳入新的弹坑,回头一看,他刚才隐藏的地方,已经被炸成了一片土坑。
第三百九十六章 奥尔良之战(五十五)
联军展开了强烈的反攻,企图趁这支刚刚渗透的部队立脚未稳的时候,将他们赶出卢瓦尔河畔的危险地带。
一发炮弹将张一平面前不远处的一座房屋夷为平地,留下一堆堆的石砾和一个深深的弹坑。
流弹、弹片和碎石四处飞射,一阵爆炸引起的浓烟吹了过来,弥漫在一片残砖瓦砾之上,挡住了人的视线。
风吹走了浓烟,眼前忽然现出联军士兵的身影,在瓦砾之间忽然出现在警卫连的面前,激烈的搏斗在瞬间发生,枪手神奇的枪法难以起到作用。
在这个堆满了砖石、冒着火的木梁的地方,长长的步枪根本周转不开,张一平不得不丢下了手中的步枪,从掩体里面跳了出来,扑向眼前的敌人。
这是他第一次遇到这样的紧急情况,敌人忽然出现在他面前,他引以为傲的枪法没有丝毫用处,他视为生命的步枪成了他的累赘。
张一平拔出一把枪刺,挥动着,枪刺的刀刃所过处,飞起一连窜的血珠,他的枪刺是经过特制的,钝的一面经过加重,而且有锯齿,非常趁手。
旁边的二嘎子、刘亚民和其它的警卫战士,则挥动着小铁铲,相对于枪刺,铁铲更具有方便灵活的特点因而更多的为大家所接受,它既可以直刺对方下颏,又适于挥舞打击,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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