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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出没-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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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00到自己的卡上,不过从9月起,连续3个月,我好像发现了点不对劲,回家上网银查明细,才发现罗正胤的收入一直在涨,而我,虽然也在涨,却没有达到我应该涨的速度,来自美国的转账,不知什么时候变少了。
我很奇怪,从慕氏的风闻里,属于我爸爸岗位的薪水是很高的,他完全没有道理突然减少我的生活费,如果是说我现在工作有工资了,他也应该要提前通知一声,这么不声不响的,太不符合他的性格。琢磨着,我伸手给芝加哥打电话,结果,他又下班了。
我没法,他在家又不装电话,只有台手机,手机也不开机,只好打到他秘书家里,秘书半夜被我吵醒,情绪不佳,我却听出是个声音略微嘶哑的女人,心中一跳,明明一直都是男人的,就和她随便敷衍几句,也没多问钱的事情,莫名其妙打了个国际长途,什么都没弄明白,又满腹疑窦地挂了。
我在电脑前核对了这一年来给我转账的银行卡号,一一打银行客服电话问,一个是我给罗正胤在C市办的国立银行的卡,一个是慕氏发工资所在的美旗银行总部的卡,余下三个号,两个在美国,一个居然还是在C市。我把这三个号的明细抄在纸上,画了个大大的问号。
今年1月到8月,给我打生活费的卡,竟然都是这个在C市的卡,9月起从美国打来的卡,和前三年爸爸用的卡都不同了。
我越看越不对劲,又抓起电话机,在手机里翻了一圈号码,这时罗正胤开门买菜回来,我看向他,手一没留神就按了快捷键,直接通到慕凌风手机。
他在开车,接着蓝牙耳机,才响两声就接了,传来一声“宝贝”。罗正胤翻翻白眼,表示全身一寒,拎着菜篮子进厨房,我也吓了一跳,说:“喂。”
他说:“我在去机场的路上,这周在美国,下个礼拜六和你爸爸一起回来,你要准备好哦。”
我心里顿时狂跳,离圣诞节只有一个多星期的时间了,我的心理建设还没做好,最近上班遇见佟美芬,也没觉得她对我态度会有什么转机,此时听他笑着提醒,顿时有些后悔,仿佛半只脚就要踏进鬼门关似的。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厨房里撕白菜的声音好像也弱了,我转头看罗正胤,见他正低头洗菜,略微安心了些,红着脸说:“好啦,别说了。”
他说:“下次表现乖点,以后我就有时间……”
我想起一些不该大白天出现在脑子里的事,忙说:“好啦好啦,我不和你说这个,我要问你,我爸的秘书是不是换了?”
他立即说:“没有啊。”
我说:“你仔细想想,我刚给那边打电话,问乌总秘书的号码,他们工作人员给了我一个号码,我打过去,是个女人,是不是换了,你想想。”
电话里传来轻轻的刹车声,慕凌风的声音清晰起来:“不可能换,高层人事部的资料都要由我过目,配给你爸的陈叔叔跟了他很多年,前两天发绩效奖,老陈的名字都在。”
我情不自禁惊叹了声,他忙问我怎么了,我说:“怪事不止这一件,我还想晚上再给他打电话的,你既然要去那边,就帮我问问,第一,我的生活费怎么少了,还不提前通知我一声,第二,他银行卡怎么突然变了,最好叫他亲自给我打个电话,我当面和他说。”
“好。”慕凌风沉稳地应了声。
我想了想,又说:“还有,叫他装台电话,成日家手机不是关机就是打不通,年纪不小了,叫他别和女儿玩失踪,小心我哪天飞去芝加哥揪他耳朵。”
慕凌风听得笑了,却笑得不太轻松,发动起汽车说:“这么大逆不道的话我不敢讲,还是等订婚的时候你讲吧。”
我说:“哼,这么没胆子,你就没资格当我们家的女婿。”
他苦笑了笑,说:“不是女婿没资格,是娶你太难呵,还得飞跃重洋去求亲。”
我心里甜甜的,恨不能和慕凌风一块去美国,拖着电话机线钻进房里,认真问他:“话说,我们结婚了住哪里呀?”
“你说呢?”他问。
我跳上床垫,说:“我不知道啊,说订婚,除了一枚戒指什么都不透露给我,我怎么知道你是要继续当慕家的乖儿子,还是当我的好老公呢?”
他说:“当然是你的好老公,你别急,等我从美国回来,把事情料理好,就什么都告诉你,你放心跟着我走就是,房子会有的,家会有的,孩子也会有的。”
我嘟嘴,“除了孩子,这些我现在也都有。”
又是一个刹车,慕凌风说:“乖,没时间聊了,我要在这里接一份财务文件,马上就要进机场了,再见,亲爱的。”
我还没反应,电话里就串进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紧接着,电话就挂了。我见怪不怪,拍了拍电话走出房门,见罗正胤不知什么时候溜到了阳台。他说:“要不,今天不做饭了,我们出去吃。”
我想着他账上的钱,点头:“也好,反正你赚了钱,请我吃顿好的去,也给我分享下你的赚钱之道。”
“那好,”他说,跑进空着的客房,“我换套衣服,你也去换。”
心绪复杂
换了衣服出来,罗正胤看到我一愣,我看到他也一愣,心说既然穿得这么随意,干嘛还非叫我换衣服。我回屋脱下一般和慕凌风约会的一身行头,重新套上卫衣和休闲裤,束起马尾辫,打开门,又是一愣。原来我换衣服的时候他也换了,变成了衬衫和黑夹克,虽然介于正式和随意之间,但总比那长舌头狗的衣服好看,我便没吱声,取了休闲包跨到身上说:“走吧。”
他叹了口气,低头扛起自行车,我在前面开门,他从后面搬车,说:“回家早了也没事做,你待会教我骑车吧。”
我没反对,感觉他话尽管没少,性情好像内敛了些,脸上的神情也淡淡的,有种距离感,进货梯时就问了句:“你没事吧?”
他把着车龙头,说:“没事。”
“真没事?”我歪头看他,他看向我,两抹瞳孔的眼色很深,根本看不出情绪,就是淡而又淡的我不在乎你的意思,说:“没事。”
我又不脑残,听他这样说话这样表情,也就不和他磨了,守在货梯口看上面的灯从十八变成一。他先推车出去,我跟在后面,见康太熙小屋玻璃上贴了张圣诞老人的图片,那只据说叫“盼盼”的小狗被拴在门上,冲经过的罗正胤汪汪叫了两声。他最喜欢狗,只要是狗,甭管谁家的,都会停下来逗一逗,今天听到他和康太熙一起收养回来的流浪狗打招呼居然充耳不闻,推着车就出门,倒是我停下来往那边看了看,刚好看到屋子里乌雅德转头。
我的脸一发烧,猫着腰就开溜,追到罗正胤后面说:“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什么?”他停下车,从衣服内口袋里抽出一条围巾,环在我脖子上。我盯着围巾,心里动了动,抬头看他,见他眼神还是淡淡的,像是即将说分手的恋人,习惯性的对我好,却不看我,沉默地推车走在旁边。
我按着红白格子纹的围巾,瞥见左手中指上的戒指,知道我和慕凌风订婚的消息总会有一天通过其他方式传进他耳朵里的,就说:“我们打算24号晚上宣布订婚。”
“还有几天?”他问。
“八天,”我说,“他去美国找我爸爸了。”
罗正胤点点头,微躬着身子推车,我看他分明是心里难受了,就想说一些安慰鼓励的话,他却突然说:“来教我骑车吧。”
我愣了愣,见他是微笑着的,两腿跨上了车座,忙说:“等下,把车调高一点。”
他又笑着下来,我把车停住,跟他讲自行车的结构和功能,找到调节车座的地方,根据他的身高把车座尽可能调高了些,让他扶住龙头坐上去。他两只腿放在地上还是绰绰有余,不过我的车不能再升高了,就让他先坐着,把一只脚放上脚踏。
他依言撑稳了自行车,说:“然后呢?”
我走到后面,说:“先一条腿试着蹭几步,然后把另一只脚也放上去,手上用力,不能东摇西摆,我在后面扶你。”
他滑了两步,看上去很稳,我跟在后面夸了句,说:“把那只腿抬起来,放在脚踏上。”
他抬了下,车子猛地一偏,又急忙落地,说:“不行。”
我扶稳车,说:“怎么不行,再试试。”
“好,试试。”他笑着,我看着他背影思绪一岔,不留神,他走了,自己却没跟上,只见他歪歪扭扭滑了一段距离,脚还是没放上去,就说:“先去吃饭,回来练吧。”
他滑回我身边,说:“我滑出点意思来了,你怕不怕,不怕就坐上来,我把你滑到街上去。”
我说:“咱们走吧,练得时候很多,需要点过程的。”
他抬头看我,夹克的领口有一根长发,我拈出头发,他低下头,又看向我,笑了笑,站起来:“那就走吧。”
我们并肩走到小区外的小炒店点了几个菜,又推着车并肩走回来。12月的夜晚很冷,我把包跨到他身上,两手放在衣前的兜里,举头看了看星辰的冷辉,忽然有个疯狂的念头。这念头,通常出现在我小时候考试成绩不好,不想回家面对爸爸的时候。我甩了甩头,罗正胤问:“想什么呢?”
“没什么。”我脱口就说,过了半天,又说:“我不想回家。”
“想去哪里?”他问。
我说:“学校。”
罗正胤笑了笑,把车转了个方向,说:“学校太远了,我们去附近的河堤好不好?”
我想仅凭一辆自行车去立华大学是太不现实,反正是不想回家,那么去河堤上吹吹冷风也没什么不好,就说:“好。”
他说:“那你戴好帽子围好围巾,河边冷。”
我说:“你的手也冷吧。”
他不在意地微笑,推着车和我出西苑。光秃秃的树干上缠绕着密密集集的彩灯,商店里传出圣诞颂歌,我们穿过繁华都市的街头,走向僻静的河堤。迎面一阵风冷得我一个激灵,罗正胤坐上车,学着我开始教的骑,我选了一处长椅,擦干净,看静静流淌的河。
放在兜里的左手轻轻摩挲钻戒,我尝试把它取下来,又套上去,叹口气,回头看罗正胤。他似乎会骑了,摇摇摆摆的身影冲到了四个路灯之外的距离,我看着他,心里头百转千回,充满一种说不出口的无力感。我不能背叛他,也不想让他不开心,但我很明白,这种两头都讨好的结局是不可能发生的。我必须在慕凌风和罗正胤中间选一个人,但这枚戒指,已经如我心愿戴上,我没办法取下来,这不符合我对爱情忠诚的信念,也不符合我一贯的为人。我想,这也是慕凌风愿意相信我,让我和罗正胤维持房东和房客关系的原因。
我不再把玩那钻戒,情绪下沉一点,把自己稳定下来,侧着头看他。他欢呼着骑车过来,把车锁在河堤之下,顺手拣起几块石子跑到我身边,递了我一把。
我接过,他说:“我们比赛打水漂好不好?”
我说:“怎么比?”
“比谁打得远,赢了的人给输了的人一个惩罚。”
“什么惩罚?”我问,他却已做好姿势,催我:“先比,比了再说。”
错
我们同时抛出石子,三盘决胜负。我恍惚,他专注,银白月光下的河水淌开一个又一个波纹,我看着他的石子越跳越远,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说:“你赢了。”
他看到石头停下来,沉进水里,才轻轻一笑,坐到我身边,说:“我喜欢这样的生活,我喜欢这样自己上班,自己赚钱,自己做饭,心情好还可以请客下馆子的生活,不用奴役任何人,不必害怕树敌太多而被暗杀,也不用为了所谓一人之天下,殚精竭虑生不如死。老实说,你有慕凌风我挺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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