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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出没-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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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内的暖气有些燥热,他低眸看我的手,我也看向手,他却忽的转头把车窗拧下一寸,暧昧全被冷风吹走。
不知是叹是舒,我呼了口气,终于从包里抓出暗哑着吵闹不停的手机。
蓝色屏幕上闪动一串文字:“不要逃避,见我。”
我飞速看了车窗外一眼,没见他的车才放心写:“我不会见你,我们完了。”
很快,手机又响了,“她没在车上了,我现在的速度是一百六十迈,如果你不见我,我就加速。”
我真的担心他就在这辆车附近,赶紧把车窗压下,在周围找他的车。
“你在哪里?”
他短信来的时候,我像被我怀里的火烫了下,立即把电话回拨过去,他咬着牙逼问我:“你为什么要这样?”
我说:“我怎么样了?”
那边的风很大,他吼:“你退出我的生活,为什么又要回来?”
我说:“你订婚了!”
他加大嗓门:“我要和你订婚,是你当了逃兵,你要消失,就消失得彻底一点。”
风声越来越大,我相信他说得加速不是假话,就缓和语气说:“你冷静点。”
他丧失了理智,“我怎么冷静?我要你!”
“你订婚了。”我重复。
那边猛地刹车,刹车的声音很刺耳,我把电话捂得紧紧,担忧的叫了句:“喂?”
“喂,慕凌风?”我没听到回应,跌回座位,眼泪唰得就流。
酒醉不了我。
新的目的地
“怎么了?”罗正胤问我。
我举着电话,很难受,扭头看向车窗外迅速逝过的风景,再“喂”了几声。
那边很安静,安静得有些诡异,让我不由自主捕捉他的心跳,可是电话的信号,一直未断。
“你没事对不对?”我问。
“是。”终于有了他的回应,低沉地撞到我的耳膜。
我握紧手机,说:“你在试探我?”
“回来吧,”他说,“回到我身边,我不能没有你。”
“我……”
“她不会回来的。”罗正胤夺过手机,斩钉截铁说。
“我没有趁人之危,挑拨你们,要趁,早就趁了,不会等到今天。”
“慕凌风,你是光明磊落的人,我也是光明磊落的人,你让她现在回到你身边,想过将来没有?她就是个二十二岁的小姑娘,她承担够了……”
他把手机换到另一只耳边,听慕凌风讲完后冷冷笑了笑,说:“又怎样?你订婚了。”
隔着电话,我听到慕凌风命令他把手机交给我,他却根本不理,说:“这只是你自己的一厢情愿,一时冲动。娜娜和你现在的关系,你心里比谁都清楚,不管你是自愿还是被迫,你订了婚,就要对那个女人负责任,把她强留在身边,对她来说算什么?她欠了你家的钱,难道还要欠你家的人?你要有胆子,真爱她,就什么都不要,过来追她,我们八点二十的飞机。”
话音一落,罗正胤就关掉电话,然后面无表情地卸掉电池板,抽出电话卡扔出窗外。一连串的语言动作看得我惊心动魄,前排开车的司机赞赏说:“先生,够爷们儿,这姑娘跟你值了。”
他只淡淡的,把手机还给我,静看窗外的景色。
我想他内心深处并不是百分之百有把握的,正如我也不知道慕凌风最后会不会来。航站外的天如同一只倒扣着的黑色盆子,我抱着那么一丝的幻想,盯着没有信号了的手机的时钟,时不时,以为背后旅人的脚步声会是不可能出现的那个人。
两万英尺的高空,靠窗的座位,我突然有点怨恨罗正胤。我怨恨他的理智,清醒到没有七情六欲,不可能就是不可能;也怨恨他的决绝,把慕凌风逼上绝路,不能解释,不能告别,不来追我,让我更加看清这现实,抱着满是疲惫伤痕的躯体,失眠在无垠的夜。
在迪拜转机,时间混乱,我完全搞不清是昨天的晚上,还是明天的凌晨,被脸色发白,脚步发颤的罗正胤拽两步,就变成我搀他了。他第一次坐飞机,表现虽然没有以前尝试新事物那么怂,但强自镇定的外表下却有一颗小鹿乱撞的心,飞机落地的时候表现得格外厉害,甚至抓住了我的手。下面的灯海璀璨,我握着他的手感叹:“你总归还是怕的时候。”
他看了我一眼,便不说话了。
迪拜中转的三个小时,他都在沉默。我懒懒的靠在他肩膀,收拾乱七八糟的心情,需要登机的时候又和他上去,习惯性地摸摸包,惊说:“我的东西呢?”
“放在箱子里了。”他说。
我更惊讶:“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东西?”
他还是那淡淡的神情,靠在椅子上,闭上眼睛,“知道。”
“知道。”我学着他的语气,贱贱地耸了个肩,动手戴睡觉的眼罩,身旁一动,罗正胤迅速瞟了我一眼,抢走我的眼罩。我的手一空,见他往自己头上套,便说:“不是不和我说话吗,抢我东西干嘛?”
他又不说话。
“喂?”
“嘘。”罗正胤用手捂住我的眼睛。
飞机里很安静,乘客们大多睡了,我半途醒来时,靠在左手边一个外国大叔身上,他张着嘴呼呼打鼾,我晃晃头,耳朵里不知什么时候被塞进了两只耳塞,看右边的罗正胤,他蒙着眼,微微笑着,也睡得很好。我从没见过睡觉这样微笑的人,一时无聊,就打着手机的光,从包包里翻黑色水笔。
我尽力不让握笔的手碰到他脸,垂直着,想给他画胡子。他的呼吸顺着气流吹进我的鼻子里,我就憋气,结果还没画到,就忍不住,哈哈笑到他身上。笑声惊得那位大叔打了个大呼噜,罗正胤嘴角弧度加深,蒙着眼,抬手摸了我头发一把,我盖上笔,靠回自己座位,在飞机落地前再睡了会儿。
这一路的行程很琐碎,因为出了国,到达不同的文化背景,我们两个如临大敌,所有的情绪都抛到了脑后,一下飞机,看见机场的文字我就瞎了,抓住罗正胤一顿大吼:“什么地方,我一个字都不认识!”
他之前一直没给我看机票登机牌,这会儿才从包里慢慢抠,我环视机场,从一个悬挂的牌子上勉强辨出发音像“巴塞罗那”的单词,虽然听说巴塞罗那风景宜人,但跑到这样一个语言丁点不通的地方,他又是个老古董,不是折磨人么。想着我又骂他,他推着箱子低声说了句:“都出国了,给点面子行不。”就见机场大厅大步走来一个神清气爽,身材高挑的黑发男人,他好像认出他,朝他挥了挥手,那人看到机场就我们两个中国人,又见他挥手,迅速跑来寒暄道:“不好意思,路上出了点问题,没让二位久等吧。”
我心里嘀咕罗正胤啥时候混得这么好了,世界各地都有友人,事情却跟我想象不同,他礼貌地伸出手和那人握了握,说:“太客气了,我们刚下飞机。我叫罗正胤,她是乌宁娜。”
男人取下墨镜,皮肤被地中海的太阳晒成古铜色,笑说:“我叫尹偲,伙计们也叫我Mike,乌小姐你好。”
他朝我伸出手,我放上去,感觉他的手硬硬的,掌心有些茧,不过我没放多久,笑着也打了个招呼。尹偲很殷勤,要帮我们推行李,罗正胤坚持不让,他就走在他旁边帮我们带路,介绍巴塞罗那这边的风土人情,太阳下等车的时候估计把我和罗正胤当成了情侣,开玩笑说:“罗先生真幸运,像乌小姐这样代表中国顶尖水准的漂亮女士,我在国内时可没遇见超过五位。”
我羞赧笑了笑,罗正胤也微微一笑,牵住我的手问尹偲:“你是从中国出来的?”
尹偲招停从停车场出来的黑色汽车,和罗正胤一起把行李搬上后备箱,然后打开后座门让我们先进,自己坐上副驾说:“说来见笑,我人生的一半都在这里度过了。”他转向我,“乌小姐猜猜我有多少岁?”
我的手刚得到自由,不提防又被罗正胤的爪子擒住,他不动声色抢过我的话语权,说:“你看起来很老成,应该没有三十吧?”
那就是十五出国,我脑子立即反应,尹偲却笑笑,说:“虚岁二十七,周岁二十六。”
“天,”我说,“你十三岁就出国了?你真厉害!”
尹偲又变得谦虚,当我小孩子般冲我微笑,他的司机说:“小姐欢呼得太早了,先生的酒店会让你更惊喜。”
“是吗?”我来了兴趣,挣开罗正胤的手,扒在前排两个座位的缝隙间问,“尹先生这么年轻就有酒店了?是什么样子呢?”我看向浅笑的尹偲,“该不会是高第的风格吧?我最喜欢巴塞罗那的建筑,神往太多太多年了!”
他遗憾说:“只怕你要失望了。”
“为什么?”我终于感受到旅行的兴奋,无所不在的好奇心,就是兴奋的所在!
他挑眉:“罗先生没跟你说吗?”
“说什么?”我迅速问尹偲,尹偲和罗正胤天壤之别,一个是热情的地中海阳光,一个是沉闷的冬日浓雾,完全是两个性格的人。
见我期待地看着他,尹偲瞥了罗正胤一眼说:“那就一定是惊喜,我不能破坏它。”
“是惊喜吗?”我转回来问已经有几分钟没有□话的罗正胤。他刚才脸是沉着的,这时突然让他说话反应不过来,堆出与人交道不得已为之的笑脸,怪模怪样地恭维尹偲:“尹先生的酒店就是惊喜。”
“是吧?”我摊手,“这下绕在一起去了,谁都没解释我的问题。”
尹偲弯着眉眼靠回座位,我一下窝在舒服的皮椅里,罗正胤又拿过我的手,不吭声地在上面写:“傻瓜,太可爱。”
我撅嘴看他,他揪了揪我的鼻子,和从后视镜里看到我们的尹偲相视一笑,再无后话。
环海酒店
所谓的惊喜,就是我被放逐到横跨西班牙国境,离海岸线几百英里的加那利群岛中名字长得我一辈子都没可能记完全的一座岛屿。
坐船到岛上,已经是夜晚。和巴塞罗那的建筑相仿,尹偲的环海酒店也呈现出一种贝壳般的色泽质地,尤其是在暗蓝色海水的映衬下,格外精致优雅。上岛时,度假的人们正在庆祝一年的最后一天,尹偲问我们要不要去玩,我坐了好长时间的飞机加船,累得走路都打摆子,连连摇头,他就亲自带我们去房间。
第一夜,我打算在床上囫囵过去,罗正胤却爱干净,就拖着行李箱在房间里面收拾。不知怎么搞的,订到老板刚好是中国人的海边酒店,还把我们两个订到同一个套房,继续同居。我意识深处对罗正胤还是有些疑问的,可是我太累了,甩了鞋子,裹进被子里就睡死。
“醒醒,”罗正胤推我时,海水咸咸的被风吹进房间,略有些凉意。我“嗯”一声,被他连推几下才勉强醒过来,困倦问:“怎么了?”
他衬衣袖子卷着,表情很凝重,几乎吓了我一跳,蹲在行李箱边问:“密码是你的生日没错?”
“没错啊。”我打了个哈欠,看他当着我的面输行李箱的密码,“咔”一声,他揭盖子,盖子却纹丝不动。
“这是怎么了,你弄错没有?”
“没有,我试一晚了,咱们的箱子拿错了。”
“别开玩笑!”我蹭的从床上跳下来,坐在大皮箱前面就掰它,真掰不开,我的心也毛了,着急说:“怎么可能拿错,这箱子是限量的,机场的人都是饭桶啊,我东西都在里面!”
“别发脾气,我去找尹偲,也许人家会把咱们的箱子还到机场。”说着他转头出去,我说我也去,他说你呆着,一个人就走了。
我在屋里踢了那贴着我们名字的皮箱一脚,等尹偲一进门就说:“怎么可能这么巧,箱子一样,牌子一样,还同一天同一趟飞机,天知道我们的箱子现在是在迪拜还是在巴塞罗那?”
罗正胤朝我皱了下眉头,说:“我都和尹先生聊过了,他在迪拜机场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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