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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出没-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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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和事了,就算我们在一起,那份回忆中的美好也回不来。你依然有我难以企及的高度,我依然有你无法理解的琐碎,纵在一起,也不能心生欢喜,何必强求,互相生憎呢?我们做朋友不好,做亲人不好?不要□人了。在一个地方摔过,我不想摔第二次,你还很年轻,我却年纪不小了。”
“小乌,”和慕凌风说话时,在托儿所一起工作过的陈姐叫了声我的名字。我急忙起身,那两个小家伙就跑了过来,异口同声喊“妈妈!”
陈姐挥挥手走了,沛沛从怀抱里出来第一个发现慕凌风,就说:“爸爸?”
他愣了一下。我拉过她,小声说:“不是,叫叔叔。”
“哦,叔叔!”她的嗓音又尖又亮,抑扬顿挫,晖晖跟着她,也大声叫了个:“叔叔!”
“乖,晖晖沛沛,你们找个地方玩儿去好不好?”
“不要不要,我要妈妈玩。”晖晖摇头。
我笑了笑,尴尬得不敢看慕凌风的眼神,领着他们去咖啡馆常坐的地方说:“妈妈要上班,你们乖一点,我们回去三个人一起玩。”
晖晖不愿意,沛沛乖乖爬上凳子,从小书包里翻出积木和儿童书。我又拍了拍小晖晖的头,他还是嘟着嘴,沛沛就命令:“晖晖不要打扰妈妈找爸爸,和姐姐玩!”
晖晖闷说:“我不要妈妈找爸爸,我长大了当爸爸。”
沛沛发飙说:“我还想长大了当妈妈的,你不能当爸爸。”
晖晖说:“我要当妈妈的爸爸!”
“不行,你是妈妈的弟弟,我来当妈妈!”
“小沛沛姐姐?”
“小晖晖弟弟!”
两个肉包子拳头同时锤在木桌子上,我按住脾气不小的俩熊孩子,挨个瞪了一眼说:“再吵,妈妈要生气了哦。妈妈生气,你们两个就要打屁屁了哦。”
晖晖撇了撇嘴角,有点被吓到,低头和沛沛玩积木。我转身回去,只见那调咖啡的帅哥又冲我傻笑。慕凌风问:“他的?”
“他的。”
“多大了?”
“三岁半。”
“挺可爱的。”他勉强微笑,“一儿一女,好幸运。”
我点了点头,“看着可爱,很难带。”
“他知道吗?”
我看向窗外。
慕凌风坐到天黑才走,我自愿被老板罚掉一天的工钱,背着两只小书包领沛沛和晖晖回到我们住的出租房。
发现自己怀孕,是离开罗正胤的第三个月。那时我并没有搬来这里,在一座稍大一点的城市做公司比较低级的秘书。每个月的收入只能维持生活,连着三个月都没有存款,我知道自己怀上他的孩子后经历了很长一段矛盾的时期。因为我还年轻,23岁不满,我也不知道这辈子有了孩子后,会不会再有人爱我。正当我动打掉孩子的念头的时候,邱彤的卖房款寄来了。于是我挺着将近五个月的肚子挤火车换汽车来到沿海,靠那笔钱把孩子生下来。之后的奶粉钱,尿布钱,包括第一年的保姆钱,都是用我爸留下来的唯一的财产付的。
回到家,沛沛和晖晖爬上沙发看电视,我打开电脑,去厨房做饭。吃饭的时候我就对着电脑找爸爸的踪迹,一个洲到另一个洲,其实是海底捞针,但无计可施的我,注册了无数的交友网站,旅游网站,沙发住宿网站,每晚熬着夜从林林总总的信息中寻找比较像他的那一个。
所以我的语言水平,这四年比读书时的二十年都进步得快。
吃完饭洗碗,孩子们睡了,中介打电话来,说主人会回来,要我明天上午就去上班。

爱出没

工资是在咖啡馆工作一天的三倍,我把孩子们送进幼儿园后义无反顾地向老板请了病假。他骂我也没办法,谁让我是两眼向钱看一心要养家的穷人呢?
在去新老板住处的路上,我越想越开心。如果一个月做十天,在他家里的十天就能抵我在咖啡馆的一个月,辞掉咖啡馆的工作,我就多了二十天,这二十天可以找一周四天班的兼职,工资又增长一倍,可以存下,供小家伙们将来开销。等他们长大一些了,我就把这些不动脑筋的工作全部辞掉,专职做翻译和文书撰写,重新混到白领,既有了孩子,又有了事业,既不是剩女,也不是废女。
不过……心中一个小小声音插嘴……你终究没有个男……
“闭嘴。”我在别墅前骂了她一句,用黑皮筋挽起披肩长发,去按他家的门铃。
这房子什么时候修的我都没注意,说来挺巧,靠着海边,离我现在租的房子不到一条街距离。不过我上班的咖啡馆和孩子的幼儿园都是往那个方向走的,所以我很少注意这边的事情,就是修了这么一栋别墅也浑然不知。
有人给我开了门。我自己打开别墅铁门,见房子前也有一大块绿草坪,一座车库和秋千之类的,好像建别墅的人没什么新意似的,院子大就修喷泉,院子小就架秋千,搁谁家都如此。
虽然这么想,我看着还是挺稀奇的。连续四年的贫苦日子,别说别墅,就是带阁楼的房子都没见过,此时进了这人的屋,忽然唤起我以前的记忆,想起这世上还有一种人与我安然并存,叫作“有钱人”。
外面感觉挺整齐,打开门,吓了我一跳,难怪是三倍的工资了!
玄关里就开始摆着东西,皮箱子,纸盒子,装画的那种木架子,以及各种泡沫、包装纸、塑料袋,夹道欢迎似的摆到客厅。我目瞪口呆的走到客厅,见一楼书房的门开着,一时好奇走了进去,满屋子的书,新书、旧书,地上的,桌子的,就像要把我淹死一般。
我立即泄了气,说:“我不干了,不干了!这人脑子有病!”
气呼呼冲到客厅,就要从玄关出门。家政中介从楼上追下来,着急说:“小乌,你不能退啊,我跟客人讲好了,他下午要回来的。”
我说:“他回不回来关我什么事啊,这么乱七八糟的房子,他自己怎么不整理,要我来整理,还只给那么一点工资?我又不是头驴子!我还要带孩子的!把我累坏了,我的孩子他带啊!”
他挥手示意我冷静,着急地拨那个人的号码,好言说:“你体谅一点,实在找不着人了,我帮你商量加工资怎么样?”
我态度强硬说:“加工资也没用,反正我不干!爱谁谁干,从没遇上这么邋遢的客人,我上我的班去了!”
“哎,你别走啊,我给他打电话,给你涨工资,你开多少给多少成不,只要他回来给弄好。”
我还是哼了一声,说:“那你把电话给我,我跟他谈条件。谈拢了我才做事,谈不拢,你就另外找人。真当人是骡子,哼,我才不是呢!”
“得得,今儿你是大爷,你说了算,来,电话通了,是他助理。”中介把手机递给我,那边传来一个很利落的女声:“喂?”
“喂!”她降调我升调,“听着,我是给你老板做房屋美化的工程师,我现在对他的报价很不满意,想找他谈谈。”
“不好意思,老板一小时前离开去飞机场了。”她说。
我说:“那也不好意思,看来老板回家前,屋子得保持原样了。”我挂了电话,不无得意的把手机还给中介。
他瞪大眼睛看着我,说:“小乌,你干啥啊,不存心叫我办不成……”
“事儿”没出口,电话果然打来了,他和那女助理聊了一会儿,冲我竖起大拇指:“一万,干不干?”
我这下满意了,潇洒的一抬头:“干,我还要长干!”心里其实暗笑,辛苦一天得一万,一个月不上班外加买跌打损伤药都够了。
中介其实跟我很熟,照规矩从里面按比例抽佣金,商量好了说:“今晚小鬼蛋们都由我来接了,你把这事儿做漂亮,咱俩以后都有肉吃。”
我从包里拿出自己的一套装备,哂了一哂,“也不怕说话闪了舌头,谁和你一国的,你老婆才和你一国,你是我二老板!我孩子才不要你接,陈姐现在每天都帮我接,我那么可爱俩娃,被你拐走了咋办。”
他是陈姐老公肖遥,听着笑了,“你也知道我和陈晓丽是一国的,被她拐走跟被我拐走,有区别么?”
我戴起橡胶手套说:“当然有区别,女人比男人靠得住!老肖你别磨叽了,好多事儿呢,这老板估计是个变态,我要早点做完早点回去。”
他说:“也是个有钱的变态。依我的,一人带孩子多累,你就等着老板回来看气场合不合,一合,你就连人带孩子嫁给他,这么大房子,够得几辈子用了。”
“哎,你还不走,”我随手举起杂志赶他,“胡言乱语,信不信我打你?”
他才嘻嘻笑笑走了。
房子很大,光线很足,一人呆着倒不觉得害怕。我做事比以前有章法多了,先去二楼看需不需要整理。楼下是玄关、客厅、餐厅、厨房和书房,楼上是两处旋得很紧的楼梯通上去的,有三间卧室,一个露天阳台。
我在二楼瞄了下,房间都上了锁,想来不用整理,就回到一楼,从书房开始收拾。
做家政完全就是一项不用费太多大脑,只用拼体力的女人活儿。我自诩是个傻瓜,但比起纯粹做家政的人,我又是个有追求的傻瓜,最爱做的环节,就是书房。一边擦书架,一边看主人看什么书,如果本身有整理要求,就按他的要求归类,如果没有要求,就按我自己的学识水平归类,在书架上,离得近好拿的放他最感兴趣的,离得远的,就放看得少的,反正他们只要摆整齐,怎么放,都不扣钱。
我在这个男人的书房里把自己的兴趣爱好发挥到了极致,腰酸背痛从书房出来,两小时就没了。紧接着,拆盒子,搬箱子,扔垃圾,吃便当,扫地、拖地、擦窗户、擦家具、洗马桶,洗碗,热火朝天,按照家政培训的,一样不落。
陈姐接晖晖沛沛过来时我正准备冲院子,他们看到这房子高兴得不得了,丢了书包就挤在一起荡秋千,给我唱儿歌听。
我关了水龙头,仰起头伸懒腰,忽听他们不唱了,就说:“唱呀,妈妈喜欢听。”
铁门吱呀了一声。
晖晖沛沛立马跑进屋拿书包,笔笔直直站在我大腿两边,我低下头,听到那方向什么东西重重落在地上,然后就被一个紧紧的拥抱抱住了。
孩子们和我都呆了。我不用看,就能从他的气息里分辨出,他是谁。那个被我掂到精神病院检查大脑,收三千五的房租却只能睡沙发,在饭桌洗手间吵吵闹闹,平安夜把我深深拥入怀里的男人,终于翻了身,让一心向“钱”看的我,栽了。
“放开妈妈。”孩子们推他。
他岿然不动,把我的肋骨都快折断,眼泪顺着脸颊贴在我的脸上。
“放开妈妈!”晖晖用屁股顶他,沛沛掐他的大腿。
他噗的笑了,说:“我的吗?”
我看着孩子们,也笑了,“你的。”
沛沛瞧出了点苗头,“妈妈,你在和坏蛋说什么呢?”
晖晖从书包里抽出一个文具盒,冲过来要拍罗正胤的腿,他忽然把晖晖举起来说:“告诉爸爸,你叫什么名字?”
“你不是爸爸。”晖晖挥舞小拳头小腿,罗正胤咬着牙,把他夹到腋下:“我当然是你爸爸,你是我生的。”
晖晖说:“我是我妈妈生的,我从来没见过你。”
他说:“正好,我也没见过你,我们都进来互相认识认识,给你们看看爸爸是长什么样的。”
他另一只手夹起沛沛,抱着孩子们进屋了。我这才放下手中的水管,脱下围裙和手套,坐在草坪上看星空。
风里吹来一丝墙角蔷薇的香气,临近的别墅点了灯。屋里孩子们欢呼起来。
我把围裙手套塞进包里,想要离开,罗正胤走到门边问:“又要不辞而别吗?”他走下来,握紧我的头,“事不过三,不要到三。你心里有事,总不能和我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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