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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不及爱你-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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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
“我正说哪天要下帖子请你呢,你倒自己送上门来了。”我很开心,这段日
子发生了这么多事,使我再见到她时竟有种隔世重逢的感觉。
我们头挨着头一本本地翻阅杂志,对那些婚纱经典品头论足,近日来徘徊不
去的阴郁恐惧仿佛忽然消散了,我吁一口气,心想大概真是“仙女”起作用了吧?
五十多岁的老丑“仙女”。
桃乐妃说:“听说你的新娘头纱上会镶真的钻石,真让人羡慕。”
“是吗?”我一愣;“我自己倒不知道。”
“是‘柯一瓢’说的。”
“以然?”我更加奇怪,“他什么时候说的?”
“电话里。我昨天跟他通电话讨论伴娘礼服的事儿。”
“原来你先问过他才来问我的。”我笑起来,桃乐妃自打同以然认识就喊他
“柯一瓢”,十分亲热。不过她对谁都是这么风风火火自来熟的,我打趣她,
“没见过想当伴娘想得像你这样热心的人,先就跟新郎把位置订下了。”
“‘柯一瓢’说配新娘婚纱要用钻石项链,配伴娘礼服最好用珍珠项链,都
由他来准备。”
桃乐妃充满向往地问,“伴娘的首饰过后是不是就送给我了?”
我看住她,不明白一个人的贪念怎么会如此张扬得理直气壮,不觉难为情,
但是面子上却不敢表露出丝毫的不恭,只得答应那当然,你当然可以带走那串珍
珠项链。
桃乐妃高兴起来,高帽开始一顶一顶地向我飞过来,说:“公司新来了个女
秘书,长得个十不全,还以为自己是绝世美女,牛得不得了,成天腻着钟经理发
嗲。你真应该抽个时间回办公室看看,也好让她知道什么是美女。”
我不感兴趣:“离开那个是非地,我再不想踏进办公室一步。”
“你的事我们也都听说了,都替你冤得慌。”桃乐妃同情地说,“听说你还
被叫进局子里审了半天,真替你叫屈。那个许弄琴也是,死了死了,还要拖人下
水。我听说她留了个什么鬼遗书,还提到你的名字,是不是真的?”
我忽然恼了,一用力抽回杂志:“都说了我不想再提这件事。”
桃乐妃一时尴尬得起坐不是,扎煞着两只手愣住了。
我过意不去,急忙道歉:“对不起,我态度不好,你别生气。这段日子身体
不舒服,弄得心情也不好,就跟更年期提前了似的。”
但是好气氛已经被破坏了,桃乐妃勉强又坐一会儿便告辞了。
我十分阴郁,这是干嘛呢,神经兮兮的,把朋友也得罪了,再这样下去,非
弄得众叛亲离不可。
我决定调整自己,睡前深呼吸,对自己说:“我问心无愧,我神鬼不怕,我
勇敢坚强。”一连念了十几遍才熄灯睡去。
这一夜居然无梦。
一觉睡到天明,我只觉精神大好,哼着歌儿走进洗手间,一边梳头还一边继
续唱歌。可是慢着,那镜子,那镜子!
屋里那股熟悉的福尔马林的气息又来了,镜子上迅速蒙了一层白雾,雾气朦
胧中,那穿着白色睡袍的人,那穿着我的睡袍的人,却不是我!那明明是我的身
体,青春的丰满的穿着白色睡袍的身体, 可是那睡袍之上的青白的脸,那头短
发,那不是我!
我愕然地低头看看自己手中的梳子,缠在梳子上的浓黑的长发,
明明是我的,可是镜子里的,镜子里的头,为什么却是短发?!
我颤抖着抬起手去擦拭镜面,看清楚了,那,那竟是许弄琴,大睁着眼,吐
出舌头,脸色青白,怨毒不堪……
不!我举起梳子用尽全力砸向镜子,镜子“哗”地碎了,血顺着玻璃碎碴儿
流下来,我呕吐起来,软倒在洗手池边。
以然终于怀疑了:“琛儿,你这段时间的意外好像特别多,到底出了什么
事?”
“以然,我不知道该怎么同你说。”吞吞吐吐地,我终于将近日的遭遇和盘
托出。
以然越听越奇,最后下结论说:“你这是严重的心理疾病,必须马上跟我去
看心理医生。”
“大仙帮不了我,心理医生就能吗?”我嘀嘀咕咕,可也抱着一线希望,顺
从地答应听以然安排。
那是一间装修风格十分特别的心理诊所,整个布局就像某部怀旧电影的拍摄
片场,以暖黄色调为主,搜集了各种高龄玩意儿,像菱花镜,樟木箱,四脚的梳
妆台,甚至还有手摇的电话机。
医生姓程,叫程之方,是以然的大学同学,戴黑边眼镜,穿竹布长衫,清瘦,
略略有点少白头,未老先衰,假扮成熟。他对我说:“别紧张,慢慢来,试着说
出你的感受。”态度亲切温和,一副很有经验的样子。
窗外有一树茂密的紫丁香,随风传送阵阵芬芳。
我坐在会吱吱响的木摇椅上,望着正午的阳光从百叶窗里一格格地照进来,
在墙上映成一道白一道灰。
有细细的尘在光与影间忙碌地舞。
旁边一架老旧的碟机,正在播着上海三十年代名歌星白光的老歌:“你为什
么还不来,我要等你回来。我等着你回来,我想着你回来,你为什么还不来,我
要等你回来……”
一遍又一遍,无限幽怨。
与歌声绝顶合拍的,是天花板上的六叶风扇慢悠悠的转动。并不是为了制造
冷气,因为屋里并不热,而且,如果真是酷暑天气,窗帘后自有隐型空调会制造
清凉。
那只是道具。
电风扇,留声机,百叶窗,摇椅,还有忧怨的白光,都是道具。
催人人眠,讲出心里话。
程之方一遍遍温和地劝慰:“不要紧张,慢慢想,慢慢说。”
他认真的样子让我觉得好笑,一方面很想提醒他不要这样矫情,不是穿上一
件长衫就可以使他看起来博古通今,直达人的心灵;可是另一面,我又不得不承
认,他身上那种旧旧的气息很安抚我,让我身心舒泰,且有一点点慵懒,忍不住
讲出心底最深的秘密。
“我见了鬼。”我这样进行自己的开场白,也不管是不是吓坏人,“她是我
老板的太太,前些日子自杀了。可是她的魂缠着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到
你这里来了。”
令我感激的是,在听我滔滔不绝地说着那些“鬼话”的时候,医生的脸上并
没有露出任何惊讶或者怀疑的神色,这让我觉得心定,于是越说越多,渐渐把当
年许弄琴那一掌也一并托出,说完之后,只觉宽心许多,仿佛已经好了一半。
难怪心理医生这一行这样吃香,实在城市人的心理压力太重,又太忙,太多
顾虑,能够有一个人这样平和宽厚地听自己诉说已经是一种享受,同时因为他是
医生,职业道德要求他必须为自己守秘,所以倾诉起来格外放心。
“你来得很对。”程之方推推眼镜,“其实鬼有什么可怕呢?从来都是鬼怕
人,哪有人怕鬼的。”
现在我怀疑,那眼镜只是平光镜,也是一种道具,他很可能并不近视,戴副
镜子,只是为了同长衫配套,使他看起来更有神秘感,故而,也就更有权威感。
一切的细节都太假了,但是假到这样认真的地步,也就弄假成真,以至于让
人怀疑,是否窗外的阳光和花树也都是搬来的道具,是人为,是假象。
在这样的假象里,是很容易让人说真话的,因为一切像做梦,而梦是不必负
责任的,故而可以率真任性,可以毫无顾虑,可以肝胆相照,尽诉初衷。
那种感觉,仿佛偷情者面对牧师忏悔,把所有的罪恶交付给上帝,只是为了
更好地卸下包袱,重新做人,也继续做恶。
但我不是罪人,我只是一个看到了不该看到景象的迷途羔羊,所以,我不需
要上帝指引方向,只想向心理医生寻求帮助。
“可是,她纠缠我,又怎么办呢?”我无助地看着医生。
“这不过是一种心理作用,因为你总觉得自己欠了她,有愧于她,心中有鬼,
才会眼中见鬼。这都是自己吓自己。如果你能解开自己心中的那个结,鬼也就自
然不见了。”
“你没有见鬼,当然会,这样说。可是你不明白身在其中的那种痛苦……”
留声机“咔”一下停住了,医生站起来换一张唱片,这回,是周旋的《夜上
海》。我笑起来,轻轻随着唱:“夜上海,夜上海,你是个不夜城……”
医生问:“听到这首歌,会让你想起什么?”
“三十年代的旧上海喽。那些香烟广告画片上的旗袍美女,霓虹灯,美酒加
咖啡,周旋,白光,阮玲玉,还有张爱玲和苏青,倾城夕恋,孤岛,美国大兵,
骆驼牌香烟,百老汇,白俄脱衣舞娘,还有狐步舞,那真是一个迷乱而美丽的时
代……”
“你的想像力相当丰富。”医生胸有成竹地又推一推眼镜,“你到过上海吗?
没有。可是你对上海却这么熟悉。为什么?因为是电影和书本教会了你这一切。
如果你走在上海街头,这些记忆就会自动跑到你脑子里去,让你觉得似曾相识。
同样的,你其实并没有真正见到鬼,只是因为恐惧和内疚唤醒了对鬼故事的记忆
和联想。刚才已经证明,你是一个想像力非常丰富的女孩,而许弄琴之死又触动
或者说激发了你对鬼魂的想像力,所以你认为自己见了鬼。”
“你说一切都只是出自我的想像?”我瞠目,“这就是一个心理医生的解释?
如果我想要这样的答案,随便一个中庸的老好人都会用这些陈腔滥调来安慰我。
可是我告诉你,我是真的见了鬼。”我有些激动起来,毫不掩饰地表现自己的不
满,才不管他是不是柯以然的同窗好友。
然而程之方或许不是一个好医生,却的确有副好脾气,他毫不动怒地摇摇手,
继续温和地说:“好好好,我们且假定这世上的确有鬼。可是即使这样,灵魂学
中也有定义,所谓鬼,不过是人死之后羁留在人世上的精神力量。而你之所以能
见鬼,也同样是因为精神力,即所谓‘阴阳眼’,这并不是一件坏事,只说明你
的精神力量比常人更强而已。所以,只要你在拥有精神力的同时,还可以拥有勇
气和定力,就什么也不必害怕了。”
“精神力?我看你不如说我有精神病还更好。”我悻悻然,“医生,在我之
前,有没有其他的来访者告诉你他见了鬼?”
当我这样问的时候,原不指望会得到答案,可是他却回答了。“有过。”他
说,面部表情忽然柔和起来,“以前,我在西安开诊所的时候,还遇到一位女客
人,声称自己见了唐朝的武士魂呢。”
那大概是另外一个故事,我并不想追问,我们又聊了两句关于鬼魂的话题,
便散了。他给我开了几种安神的药,叮嘱我睡前服用,又约了下次就诊的时间。
但是说老实话,在我心中,并不觉得他比大仙有何高明之处,而且他和大仙
一样,都收费不菲,却又都收效不佳。
一出门,我就把预诊单给撕了。
第七章 爱与信任是一对双胞兄弟
那以后我开始喜欢寻仙觅异。只要听人说哪里算命的最灵,就立刻毫不犹豫
地赶了去,报出自己的生辰八字,伸了手让人看相。
并不相信所思所想真的会写在那横横竖竖的几道掌纹中,可是不信他们也不
知道该信谁。只得自己安慰自己说,这一个不灵,也许下一个便灵了。
渐渐地,我自己也成了半仙,端着别人手掌也能煞有介事地侃上半天,吹些
“智慧线”如何又“婚姻线”云云的闲话。也知道所谓测字其实就是拆字,把好
好一个生字拆了偏旁部首同“金木水火土”重新组合,再依时依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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