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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兄，你看这镇元子，他本有个规矩，偷人参果的，一个换十鞭子，现在我们偷了他三个人参果，我挨了二十鞭子，另外的十鞭子，你无论如何都要挨，否则他是追你到天涯海角都要讨回来的，等到那时候，可就不是十鞭子的事情了。”

朱清絮叨了一遍，孙悟空却是不以为意。

“师兄，你不要不放在心上，你想，比起偷人参果，你把树毁坏的罪过不是更大，可是此时他就跟没事人似的，按照镇元子小心眼的程度，他早就该把你抽筋剥皮了，可是现在他却没这么做，你可知为何。”

听朱清这么一问，孙悟空心底的疑惑也浮现出来，点点头，也用传音入密的方法问道：“怎么，你知道，事前我是没想通，从你来了这五庄观我就觉着奇怪，你似乎对这里意外的熟悉。”

“跑题了，咱先不说这个，我想，要么他把狠招压在后面出，不过按照他小心眼的性子，倒是不能这么沉得住气，那就只有一种可能，相对于偷果子来说，你毁了他的树，根本就是小事一桩。”

朱清把话说到这，却让孙悟空更加不明白了，于是接着问：“对呀，可是从头至尾，他就没说过关于树的事前，只是围着人参果打转，可是为什么呢，正常来说，毁了树不是更大的错么。”

“对对，所以呢，我想，这树你一定没有毁坏，最起码，不像你看上去那样死的通透，这树根处有一眼灵泉，是在混沌末期，天道还未形成之前形成的，正是这灵泉的水，养育了人参树，只要灵泉不干涸，这人参树就会永存，所以到时候，只要取这灵泉水，浇灌于这树干，这树就能重新活过来。”

朱清洋洋自得的说着。

“这老匹夫，竟然戏弄咱们。”孙悟空一听这话，就有些急了。

“等等，猴哥，你听我把话说完，刚刚休息的时候，我已经想到怎么整治这镇元子了，还让他吃了哑巴亏，有苦说不出。”朱清一副阴谋得逞的模样说着。

“嗯，说来听听。”孙悟空一直都是靠武力取胜，难得有武力以外的解决方案，于是好奇的听了起来。

“你一会儿就跟镇元子说，你毁了他的树，活该挨打，不过呢，你有法子医治好这树，然后以此为要挟，让他对师傅好些，你呢就出去转转，找几个神仙来这边做客，要知道，天下间，还没有几个神仙能治得了这树，我想医治这树的秘密五庄观内只有镇元子一人知道，所以你提出这请求，下面的道童着急树，肯定会帮你说话，到时候镇元子只能顺着弟子的话往下说，不过我相信他会以师傅为要挟，要把师傅留在这里，你呢先同意，然后去福禄寿三星那里去借寿星的长命水，不过他们肯定是没有用，你就跟他们说，让他们帮你跟师傅求情，宽限几天，然后你去南海找菩萨，观音菩萨玉净瓶里的水，就是从这泉眼里取的水，不过估计这事菩萨自己是不知道的。等到菩萨来了，把这树医活了，镇元子为表感谢，肯定会再次拿人参果招待咱们的。你看，这样一来，你的鞭子也省了，还讨了果子吃，那镇元子更是有苦说不出，岂不是一箭三雕之事。”

朱清噼里啪啦说完后，有些小得意。

“这些事你从何知晓？”孙悟空先是点点头，后又疑惑的问。

“嘿嘿，当年当天蓬元帅的时候，因为掌管天河，有一些小神通，是那个职位的便利，不过怎么知道的，就不能多说了，泄露天机，我可怕被天道劈死。”朱清憨厚一笑，做了一副不可说的表情，便不吱声了。

孙悟空觉得猪八戒这心思九转十八弯的，实在是不好对付，也不清楚对方哪里来的这么多的小心思，朱清心里却是暗暗得意，觉着知道剧情就是好啊。

不过后来孙悟空真的按照朱清交代的去做后，事情也真的照着朱清算计的那样发展，所以当既然坐在一起看着面前的人参果的时候，孙悟空私下里竖了一个大拇指给朱清，朱清洋洋得意，眼神不经意间，飘到镇元子面前，发现对方正在打量自己，于是心一虚，眼神飘忽不定，拐了个弯，回到人参果面前。

“果然没有偷的好吃。”朱清咂巴咂巴嘴，心里暗想。

席间，孙悟空的眼睛提溜提溜的转悠，不断的看着朱清和镇元子的互动，唔，镇元子单方面的动作，孙悟空不甚明白，怎么镇元子看着朱清的眼神这般奇怪。

“八戒，你看那镇元子怎么看你的眼神这么奇怪？”孙悟空暗语同朱清交谈。

朱清此时正做出一副虚心的模样听着几个人物交谈，实际却是在闭着眼睛打瞌睡，而孙悟空这么和她讲话，倒是把她惊醒，于是条件反射般，朱清抬头看向坐首的镇元子，而镇元子发现朱清在看他后，尴尬了一下，随即又收回自己的观察。

“不碍事的，师兄，洪荒时期的人物，脸皮厚的不是你能接受的。”

之后，镇元子又准备了些斋菜招待唐僧等人，等到唐僧离开五庄观，已经是几日之后的事情了。

不过在离开五庄观之前，唐僧等人不知道的是，朱清曾经背着几人又来到这人参果树之前。

因为心里那一丝对果树的熟悉，朱清在五庄观的某个夜间，曾经偷偷来到这人参果树前，像是演练了千百遍的动作一般，熟练的跳到树枝上，树枝没有丝毫的晃动，然后朱清又寻了一个舒服的位置，躺了上去，抬头看着天上的圆月。期间微风吹起人参果树，树叶抖动，发出沙沙的响声，似乎在诉说着千万年之间的故事，闭着眼睛，朱清总是能听见那沙沙声中若有似无的声音，似乎在给她讲述一个故事，可是再仔细一听，又恢复了那沙沙的声音，仿佛一切都是幻觉。

朱清不知道自己对人参果树的这份莫名的熟悉是从哪里来，但是似乎又知道为何这般熟悉，就像面对镇元子的惩罚，很多话自然而然的说出口，不经过思考，似乎已经说过千百年了；就像一旦进入这五庄观，不需要道童的指引，就知道人参果树的位置，甚至能感受到自己出现在这果树面前，对方的一阵阵喜悦，以及对孙悟空略微的排斥。观音菩萨用玉净瓶的水浇灌这树的时候，朱清也感受到似乎这树有着淡淡的委屈，仿佛在抱怨明明有新鲜的活水可以用，为什么要拿那放在保鲜瓶里不知多少年的陈水。

后来朱清和人参果树念叨了一会儿，将自己一路的抱怨都一一诉说出来，然后又说希望取经结束后，能够恢复本相，那时，朱清觉着人参果树似乎因为喜悦而颤抖了一下，没有为什么，似乎自己能体会人参果树的感情是应该的，或者，自己应该能感受到属于对方更多的东西，只是现在还不行。

不知为何，那个夜晚之后，朱清对取经路有了淡淡的向往，而不是当初那般走过剧情就好的心态。

那夜之后没有几日，朱清随着唐僧等人就离开了五庄观，心底有些不舍，却只能继续前行。

又走了几日，再次遇见一座大山，却远不如五庄观所在的山看起来钟灵俊秀，倒是四处透着一股妖冶之气，师徒四人小心谨慎的进了山。

山路崎岖难行，走了半日有余，唐僧竟是饿了，于是勒马停住，吩咐孙悟空去化缘，朱清见两人在那因为化缘小事就争吵起来，心下有些奇怪，估计是山中瘴气太重，扰了唐僧的心智。

孙悟空不愿辩驳，跳上筋斗云，离开去化缘，唐僧坐在原地，不停的念叨。

朱清虽然知道西游记里唐僧经历哪些劫难，但是按照顺序来说，却是讲不出来，此时进入山中，便知道会遇见精怪，但是会遇到谁，就不太清楚了。

就在朱清思考的时间里，唐僧竟是又念叨了几句孙悟空的不是，想来在五庄观里受的气，现在还没有发出来。

犹豫了一下，朱清缓缓开口。

　第　5　章

“师父。”朱清面色犹豫，却还是开了口。

“八戒有事？”唐僧难得见朱清这副表情，一时间，也关心起来。

“师父，离开五庄观，这一路行来，我见您对大师兄就颇有微词，动辄就会找借口训斥他，可是大师兄什么事情做错了，惹您不快了？”朱清问道，发现唐僧面色尴尬起来，心知猜对了。

“八戒此话怎讲，为师又有何怪罪于他？”唐僧强辩道。

“我跟随师父这一路行来，师兄虽然有时行事有些偏颇，但师父却从未有一句重言，可是从五庄观出来后，师父做事却不似从前那般。悟能有些话，此时却不知道当讲不讲。说了怕惹恼了师父您，可是若不说，又怕您和师兄心生嫌隙。”朱清话说至此，又看向唐僧。

唐僧虽然是金蝉子转世，颇具慧根，却也终究是凡人，就不会摆脱凡人的喜怒哀乐，凡人所有的缺点，他也是有，虽然平时控制的很好，却不一定是真的看开，只是觉得自己修佛之人，理应包容，所以积下了怨气。这怨气一但积累到一定程度不得发泄后，就会对他的修行有影响。

“悟能想说什么就说罢。”唐僧面上虽然做出这番大度的举动，心里却是有些计较的，当初在五庄观里，因为这几个徒弟犯错，连累着自己糟了番罪，事后竟然没一个知道道歉的，心里不快面上又不得发，所以平日里挑三拣四的，现在又轮到徒弟来教训自己了。

“师父一定在怨师兄在五庄观里偷了人参果又毁了树，让您无端的遭受了连累，无论是连夜赶路逃跑还是平白的受了五庄观镇元子的气，都让您觉得自己只是被牵累的，对吧。”朱清淡淡的叙述着事实，唐僧脸色变得不太好看起来。

“师父自小就入身佛门，想必佛法的理解，比我们要深刻的多，虽然我们尊称您一声师父，却从未在佛法上受过您的点拨，我虽不知师父在心中如何衡量我们三人，但是却也能觉得出，师父总是隐隐的将自己与我们隔离开来。我们三人当年犯错，所以受菩萨点拨，护送您去西天取经，从我们在一起之时，就注定我们是一体的了，那么我们中任何一人的所作所为，都会对其他人产生影响，天道在看着，会对我们的因果加以评判与惩罚。您是我们的师父，我们偷取人参果，毁坏人参树，不管您知不知道，在天道眼里，您既然是我们的师父，自然就要担起御下不严的责任。而师父您若遇难，我们则全力相救，如果师兄此番出去化缘，我们遇见了厉害妖怪，我和师弟力不能及时，您受了伤，那么，师兄他即使在千里之外，也会受到天道的惩罚，因为在您发生意外时，他没能在您身边保护您。所以，许多事情，不是与我无关四个字就能推脱掉的，只是您一厢情愿的认为与您无关而已。”

朱清原本还想说的更多，却看唐僧的脸色愈发不好看起来，知道自己这番话，反而起了反作用，于是闭上嘴，知趣的不说了。沙僧看着这种局面，张了张嘴，再收到朱清的眼神后，最终选择了闭嘴。

唐僧受了徒弟的教诲，心里不满愈发深了，原本是对悟空的，现在连着朱清都看不顺眼起来。

一时间，气氛有些僵硬，几人突然听见不远处有歌声传来，唐僧听得有女子唱歌，心里愈发不快起来，以为刚刚自己叫孙悟空化缘，他却推脱远近没有人家。

“八戒，你先去看看何处来的人。”唐僧说着。

朱清听着歌声是朝自己方向来的，没有动弹就说：“师父，放心，这人是朝着咱们这边来的，不用找，一会儿人就过来了。”

“你莫不是也因肉懒，不愿动弹吧。”唐僧见朱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