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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掉进美男窟-第1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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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禾矣没接,搬了张凳子坐下,孤北孑把信放在桌上,临离开前在门槛边停下脚步,说了一句向是对自己,又向是对她说的话,“其实,跟在他身边的每一天,我都不快乐。”
没有问她去哪,没有和她道别,把信收在怀里,楼禾矣坐在桌边望着窗外那一株已经凋谢了的红梅,芸芸众生岂止三千万,有的人来自于世界的两端,意外的相遇,是缘分,是劫数,最终的离别是放弃或无奈都不需要追究,因为成了定局。
花败还复开,秃枝有新芽,万物都有重来的机会,唯独人心,一枯,则死。
她趴在桌子旁闭上眼睛,一半入了梦,一半清醒着,夜半回来的余清澄把她抱到床上去,动作极轻在身旁躺下,一直清醒着的楼禾矣把手脚凑上去,用对方的体温温暖自己冰冷的手脚。
“余清澄。”
“嗯。”
“明天回天澜山吧。”
“嗯。”
“刚才尤尽歌抢了我的腰果露,明天你让他赔一车给我。”
“嗯。”
“我存在顾之意户头里的黄金,明天办到我自己的户头上。”
“嗯。”
“小白脸。”
“……嗯。”
“吻一发吧。”
“好。”
三更,落花簌簌,春风绕檐,时过四季,彷如隔世,没有历经波难,哪来水到渠成。
第二天一早,楼禾矣醒来时余清澄不在,坐在桌子旁边喝茶吃早点的是上迦,她揉揉有些阴沉的大眼睛,把信摆在桌上,说:“孤北孑走了。”
“迦知道。”上迦慢条斯理喝着燕窝粥,信在手旁始终没打开,楼禾矣关上门离开,门口一名宫婢带她去了书房,正在低头写字的顾之意闻声头也没抬,只腾出一只手把桌面上早就准备好的信推过去,道:“已备好马车。”
他连多一个字都不说,楼禾矣也没多问,拆开信,信上简简单单八个字:故人有约,归号山脚。
八个字,犹如强而有力的木桩,一块块,一下下钉进她心里。
再次来到归号山,大雪纷飞,冰封千里,全世界生机盎然,唯独此处白雪茫茫覆盖,沉静无声。
风雨之下,岁月之中,静静伫立此间千万年的归号山仿佛在悲鸣,它为雪白头,为风萧索,只为守护山巅之上神圣的传说,世人的信仰。
今日,为了曾经那个身影的到来,风雪铺天盖地,凶猛不止,埋葬了那个时候她来时的脚印,埋葬了那个时候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的小小身影,埋葬了无法再通往它的那条小路,埋葬了一段痛彻心扉的过往。
肆虐的风雪在最后的这一刻,为最后一次来到这里的人无声悼唁着这里曾有过的人和事,风的凄厉仿佛哭泣,雪的凶猛仿佛告别,楼禾矣仰望山巅,一目望不尽苍茫巍峨,望不尽白雪皑皑处的初次相逢,眼泪终于夺眶而出。
“喀吱。”
清脆的声音穿过风雨,穿过思念,缭绕耳旁恍如梦中也不敢忆起的那一声缱绻,楼禾矣猛然瞪大眼,大雪纷飞的归号山巅处,一道雪白的身影俯冲而下,血红的眼珠子映入她被泪水弥漫的双眼,恍如过了一世那么长。
身后,上迦,尤尽歌,澜卿竹目送早就等候在此的余清澄持伞缓缓走向大雪中的她们,走向那一幕属于她们的再次重逢。
来来往往的人群中,有一位故人将珍藏在怀中的玉佩遗留在了脚下,他转身离开,任那风雪一点点埋没玉佩上清晰的‘迟’字。
————————————————————————————————————全文完。
一会还有一个【后记】要发上来,后记不容错过哦。


'20131118 【聚散终有时】本文后记。'

再次来到天岁城,楼禾矣一行人并没回陵芜王府或者上迦楼,而是住进了太子府,今天已经是第七天了,她适应的很好,对各种丫鬟小厮耐人寻味的眼神完全免疫,偶尔锦雪狐听墙角回来告诉她,她除了被太子妃这个头衔震了一下之外,就没什么别的反应了。
那天归号山之后,她才知道锦雪狐被颜青娴送到裴毓那时是迟席接的手,锦雪狐亲眼目睹迟席把一只体型和它差不多的狐狸开膛破肚,划的面目全非,又割了它爪子一小口,滴血在那只狐狸被挖出来的心上,最终那具狐狸尸体乍一看确实和它很像,加上当天楼禾矣和余清澄等人伤心过度,没仔细检查,就这么唬弄过去了,所以裴毓那粒九魂蛊里根本没有锦雪狐心,无怪乎这么长时间在她身体里一点反应都没有。
细想起来,楼禾矣记得当天在九荒先族长的陵墓里有一股怪力扯住她,锦雪狐支支吾吾说那是时空开启了,它没死,楼禾矣体内还有属于它的灵气,如果不是意外掉进石棺下的黑洞,这个时候她已经回到二十一世纪了,无论将面临什么样的处境,她都不会在这里。
“喀吱喀吱喀吱喀吱?”楼姐你还想肥家么?锦雪狐缩在她怀里,昂起头/伸/出/粉/嫩/的小/舌/头/舔/她的下巴,这个问题它问了两个多月,时不时半夜把她/舔/醒,楼禾矣蹭了蹭它的脑袋,不厌其烦的回答:“想有什么用?九荒先族长的陵墓已经被炸毁了。”
没有得到理想的回答,锦雪狐撅起嘴巴,老不高兴歪过头,哼了她一声,楼禾矣饶有兴致揪住它的尾巴把它放在床上,大眼睛半眯,“难道狐姐您还有其余的办法送我回去?”
“喀吱喀吱喀吱喀吱!”木有绝对木有你想多了!锦雪狐站起来,两只爪子搭在她肩膀上,红红的眼珠子特别严肃,毛茸茸的脑袋特别可爱,于是综合出的表情相当怪异,楼禾矣忍住笑,揪住它的/咪/咪,“没有回去的办法,所以想也没用,你怕什么?”
锦雪狐闻言不但没开心起来,反而眼眶浮满了水雾,它蹲下身,背对楼禾矣说:“喀吱喀吱喀吱喀吱。”窝怕你肥家,窝会再也见不到你。
一句话像针一样扎进楼禾矣心里,她这辈子都不能去回想那一天余清澄怀里的那具狐狸尸体,会窒息,会绝望,那种滋味她不想尝试第三次。
拍拍它的翘臀,楼禾矣揪着它的耳朵轻轻把它掰过来,又揪住它的咪咪晃了晃:“你的私人财产呢?被迟席私吞了?”
“喀吱喀吱喀吱……”跑的时候掉了。想起不开心的事,锦雪狐耸拉着脑袋,淡粉色的耳朵一抖一抖的,楼禾矣把一张收据给它看,“你那点零钱寒碜谁,姐们现在是白富美,拥有大把包养小白脸的资本,回头给你找一只攻的/交/配,生一窝小的来玩。”
“喀吱喀吱喀吱喀吱……”窝才表!吾乃归号山巅高岭之花,轻易不跟/杂/种/交/配!事关/淫/森/大事,锦雪狐大声抗议,挤眉弄眼说:“喀吱喀吱喀吱?喀吱喀吱喀吱喀吱喀吱喀吱!”楼姐要包养余榜首?榜首是国家主席身价太高很贵的!
麻痹老娘那两厢黄金要包什么/鸭/子/没有犯得着倾家荡产去包国家主席么?楼禾矣竖起一根手指摇了一摇:“此小白脸非彼小白脸。”
锦雪狐狐疑的瞅了她一眼,主宠俩打闹不停,吃饱喝足的小/畜/生很快就吐起泡泡了,呼吸声平稳,胸/口/一起一伏,楼禾矣把手轻轻贴在它心脏的位置,红着眼眶微微一笑。
真好,还会动,还有体温。
她俯身温柔的抚摸锦雪狐的脑袋,凑近它一抖一抖的耳朵亲了亲,像是对自己说,又像是对它说:“这辈子我都不走了,你也别走。”
门外,捧着一个新嫩绿色包袱的余清澄垂下眉眼,无声而笑。
重新背上嫩绿色小包袱的锦雪狐/骚/包的不得了,一大早在房间里上蹿下跳,楼禾矣一个枕头砸过去,小/畜/生灵活闪开,跳起来扑到刚进门的余清澄怀里,用爪子勾着他的脖子说:“喀吱喀吱喀吱喀吱!”楼姐要变身了窝们快避避风头。
余清澄自然听不懂,不过屋里乒乒乓乓的声音已经很好的解释了锦雪狐的话,他淡定的抱着小/畜/生出门,顺便把房门关起来,坐在花园石凳上疏理锦雪狐的毛,给它在肚皮上绑个蝴蝶结,心情颇好听着从大门传来的噪音。
“凭啥不让俺见楼姑娘?”
“哥们您眼睛那么大一双瞎了用的?麻烦四十五度仰望您头顶那块牌,照着上边的字给哥们大声朗诵出来。”
“太子府!”
“不错,还识字,看您这身行头,颇似大字不识一个的乡巴佬/黑/穷/屌。”
“嘿你怎么骂人呀?我有十万两的存款!不是黑/穷/屌!比你有钱多了!”
“你有十万两存款,哥们还有十万个红颜知己呢。”
“就知道你们天岁皇朝没一个好东西,十万个红颜知己,这是要把/二/奶/行业垄断咯?”
“……”
“让俺见楼姑娘,俺跟她说好了一起回南锦国的。”
一大早热闹成这样,不想醒的人都会被吵醒,吵醒之后脾气一个顶一个不好,尤尽歌臭着脸提着一篮鸡蛋,劈头盖脸往死活要进来的墨三千脸上砸,灵活的墨二榜阁下躲几个鸡蛋的身手还是有的,尤尽歌见他身手灵敏,不由就有了兴趣,鸡蛋砸完连篮子都丢过去,特别没品。
事态发展到最后,墨三千和尤尽歌在太子府门前大打出手,招来一帮百姓围观,楼禾矣阴沉着脸出来时二位正打的不可开交,尤尽歌是根老油条,墨三千中规中矩根本降不住他,打的满头大汗神经紧绷也揍不了尤尽歌,她双手抱胸靠在门边,忽然大声道:“墨卷沧浪!”
人在精神高度紧张的时候会很容易受到惊吓,所以当墨三千阁下再一次使出墨卷沧浪的时候,他本人是没有意识的,就像那次在归号山巅,完全怪不了他的下意识反应。
墨卷沧浪威力不小,大风平底起,沙尘漫天扬,围观的百姓们被扫了台风尾,摔成一团,而尤尽歌只是被惊了一下,除了明显退开几步飞到屋顶之外基本没吃什么亏,楼禾矣对此相当不满,立即把墨二榜给鄙视了,“论江湖阅历,天澜山尤姓盗墓贼是根地沟油里新鲜出炉的老油条,论武功招式,老油条花招百出反应能力快,论嘴贱,他就甭提有多贱,墨二榜阁下,您除了二对一之外还有啥长短处?高手二榜怎么捞来的?人妖迦瞎了王八绿豆眼了?”
她刚起床,起床气还没过,张嘴就是喷火,尤尽歌被烧习惯了,刀枪不入的很,墨三千大大就有些受惊了,支支吾吾说:“房子建好了,按照你说的都布置好了,什么时候去南锦国玩?”
“哟,楼妹妹,您这是养了/奸/夫呀?”生怕闹不起来的尤尽歌干脆坐在屋顶上,翘着二郎腿叼着青竹叶,惬意的很,楼禾矣向上翻个大白眼,问墨三千:“你怎么找到这的?”余清澄对外姓余,没几个知道他是天岁皇朝的皇长子,墨三千脑袋缺根弦,没谁指点哪会找到这里来。
“澜山主让人告诉我的。”墨三千搔搔头发,再次昂起头瞅头上金光闪闪的三字,有些拘束的问:“你怎么住在这?”
“这里未来就是她的地盘,不住这住你家啊。”唯恐天下不乱的尤哥哥朝楼禾矣吹了声口哨,墨三千惊讶的瞪大了眼,“那那那你你你你……”
“撸直了舌头说话。”楼禾矣哭笑不得,墨三千努力撸直舌头:“那你不跟俺回南锦国看房子了吗?”
“自然不。”
一道冷峻声音传来,几人一齐回头,只见抱着锦雪狐缓缓走来的余清澄脸色相当不妙,颇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意思,太子府门口的带刀士兵统统弯腰垂首,异口同声道:“殿下!”
“嗯。”余清澄淡淡应了一声,墨三千此刻已经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表情了,嘴巴张的可以吞下一个土鸡蛋,嘴皮子愈发不利索,一手指着余清澄一手指着楼禾矣,被一旁的带刀侍卫喝了一句:“大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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