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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初雪,我们仍在一起-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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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松西辰在高度警觉的柏杨面前卸下全副武装,露出庐山真面目时,柏杨有那么片刻的惊诧,虽然他对天涯的能力一向清楚,可是没有想到动作这么快。
当松西林听到脚步身转过头来时,却对上了哥哥的目光,那是一种各种滋味掺杂在一起的感觉,难以用一个单一词性的形容词来形容。
有时候酸甜苦辣各种人生百态掺杂在一起事项柴米油盐酱醋茶堆在一起煮一样难吃;
但是有时也会像各种蔬菜剁碎了再掺上一些五花肉,做成饺子馅,和上半斤饺子面,包成饺子下水里那么一煮,绝对的人间美味。
但是现在松西林却不知道是什么感觉,有惊有喜,但是却又是平静的,如同是一汪泉水,被一个船桨有规律的搅动着,说激动,确实有,但却是被动态的静稳稳地控制着节奏。
“哥哥!”
“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松西林满脸期待的望着松西辰手中的东西,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信任,相信那肯定是可以让自己喜欢的东西。
意识到那是一个保温壶,才深深地吸了两下鼻子,欣喜之情溢于眼角,似乎真的已经嗅到美味的香气。
“来,尝一尝看刘妈的手艺有没有倒退。”
随着松西辰的到来,本来清清冷冷的房间里顿时变得温暖起来,似乎比空调调高了几个温度还要有用。
柏杨接过护士小姐手中的餐具,轻声走到床边接过松西辰手中的保温壶,又悄无声息的退回到桌几旁边,优雅的打开盖子,开始往碗里盛鸡汤。
柏杨嘴角微微上翘着,摒弃了原有的冷漠,似乎在做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动作优雅的像一个正在舞池旁邀请公主赏只舞的绅士。
里面两兄妹的说话声他听的不是很真切,断断续续的像耳语。
松西林的声音暖暖的还带着些许沙哑,不过却真真切切的是她的声音,那样真实,真实的倒柏杨害怕这是一个梦。
说不准哪一会儿梦就醒来了,然后西西又躺在那个冰冷的小房子里,呼吸均匀,双眼紧闭,甚至还皱着眉头,不过还好,这不是梦。
估摸着他们两个聊的差不多了,碗里的汤也晾的不再烫,柏杨走进里面,故意将脚步放得很重,让里面听到声响。
其实松西林一直在注意着外面的动静,松西林虽然虚弱,但并没有虚弱到头脑也不好用。
在她昏迷的这段时间,她几乎是一直在一个梦里,那个梦里似乎随时随地都只杨木白的身影,似乎她的前20年都是生活在杨木白的世界里,杨木白才是她生活的主角。
但是那种感觉却并不让她排斥,相反的她反而甘之若饴,那是一个漫长的梦,像是冬日里最寒冷的日子里的雪花扯棉絮一般,飘飘洒洒的一直扯。
她知道这是她丢失的人生,在这两年里她丢失的不仅仅是记忆,更多的是杨木白。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把杨木白忘记,也许她不是想忘记杨木白,只是想忘记痛苦吧。
杨木白就像她松西林身体的一部分,在她四岁的时候就长在身上,然后随着她的生长,那一部分也在生长,根深蒂固,也许再锋利的匕首都割舍不掉,所以她只能选择最愚笨的方式,自我催眠,催眠自己忘掉杨木白,忘掉有关他的一切,甚至那棵长在福利院的老月桂都被她倔强的排斥着。
现在她终于明白为什么桂花不是她的过敏原,她却那么排斥永乐街街头的那棵老月桂的原因,是因为他们同样的年纪很大,还同样的是一棵歪脖子老月桂。
可是现在突然想起了一切,松西林却像是在香甜的睡梦中被人一盆凉水突然泼醒一样:
有点生气,但更多的是手足无措,她不知道当一切那样清晰的,赤裸裸的展现的眼前的时候该做些什么,甚至这些年来日日夜夜盼望真相的那颗心却巴不得重新沉睡;
这个时候赤裸裸的现实反而让她头昏脑涨,她甚至迫切的想找到那个孩子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虽然孩子的出生并不受欢迎,可是那毕竟是自己十月怀胎走了一趟鬼门关孕育出来的小生命。
松西林这么想着也这么做了。
“哥,孩子现在怎么样了?”
松西辰听到这一句“孩子怎么样了”明显的愣了半秒钟,随即便镇定下来,淡淡的问了一句:“什么?”
那边刚踏进半只脚进来的柏杨更是明显的一颤,身体明显的颤抖使碗里的鸡汤差点洒出来,他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心脏被最尖锐的匕首狠狠的刺了一刀。
顾不得那鲜血淋淋的伤口,他平复心情仅需往里走:“汤要冷掉了,赶快先喝汤吧!”
松西林正是因为看到了正要进来的柏杨,才抛出那个问题,所以一直在用余光观察着两个人的反应。
她以为那只是一个简单的问题,也许孩子的出生只是一个意外,可是她没有想到的是,一句话竟让两个平时叱咤商海的男人出现的如此巨大的反应。
尤其是柏杨,那简直就太不在他的正常水平之内了,如果她记得不错,那一年她嫁给周礼;
永乐集团第一继承人柏绍突发事故,离奇失踪;
永乐集团正处在家族企业瓶颈期,面临近几年都没有过的股票大跌中;
而且永乐集团总裁柏振东恰恰在那个时候突发重病住院!
柏杨可谓是一下子处在了不能仅仅用水深火热来形容的悬崖之上,可是他还是那样一脸云淡风轻的出现在了周礼和松西林的婚礼上。
从那一天开始,永乐少东家柏杨的名字和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也开始频繁的出现在各大财经频道或报纸的报道中。
可是就是那个一直以来都镇静的仿佛那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只是一块冰雕似的柏杨居然颤抖的差点不能承受一只碗的重量。
那个孩子到底藏着怎么的秘密?
松西林更想知道了,哪怕也许知道真相后她会像现在一样悔恨的不能自已,但是在没有知道前,她还是想知道。
“那个孩子现在应该会跑会跳,会叫妈妈了吧?”
两个男人沉默着不知在想些什么,松西林把他们的沉默认知为不想提起那个孩子的事情,所以也就决定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继续追问下去:
“我想见见我的孩子,虽然从他出生我都没有尽到一个妈妈的责任,但是他还小,他一定会理解我的,我会好好补偿他,用我以后的时间来好好疼他,爱他。。。。。。”
作者有话要说:刚开始写的时候男主角就是按照小哇的外形写的,总觉得有个原型,写起来就顺手多了,原谅我年少痴狂爱小哇。。。
段子手出没:
“我允许你走进我的世界,但绝不允许你在我的世界走来走去。”“可我是路痴啊。”
、杨世美,你居然劈腿
“孩子生下来就夭折了,所以你才会伤心过度,再加上淋了雨才会生病!”
没有等松西林说完,松西辰就将她剩下的话堵在了心口。
松西林只觉得心脏一阵绞痛,像是被什么用力的揉在了一起,很不温柔的拧在了一起,那种钝钝的痛使她呼吸困难:
“不可能,我记得我还看了一眼,是个可爱的小男孩,大大的眼睛,浓浓的眉毛,还冲着我笑,怎么会夭折了呢?你骗我的是不是,哥!哥!”
松西林摇着哥哥的手臂,虽然让很想奋力的摇几下,以示自己的怀疑,但是现实是大病还未愈的她没有那么多多余的力气。
“好了,明明没有力气还逞能,先将汤喝掉,明天就让你见他。”
一直愣愣的站在旁边不知在思考些什么的柏杨轻轻地拉过松西林到自己怀里,开始喂她喝汤,动作温柔又熟练的像个母亲对待自己刚出生的孩子。
松西林就像一个明明已经做好长期作战准备的赛手,却还没有发力就被告知比赛结束了。
不过有些不明状况,而自己做了那么久又确实累了,所以就乖乖地接受了一切,之后不知不觉居然就睡着了。
等醒来时才发现外面已经黑透了,明明白天时阳光普照,现在却一颗星星都没有,墙上的一座小小的彩虹夜灯让松西林没有那么害怕。
她怕黑,一直都是,即便是在失忆的日子里她仍然记得自己怕黑,只有在杨木白身边时才不再注意昼夜的区别。
妈妈性情软糯,爸爸和哥哥又不常在自己身边,杨木白是松西林唯一的依靠。
直到那一年,杨木白不再是杨木白。
病房里安静的只能听见她自己的呼吸声,她有些害怕,刚睡醒一时还没有完全清醒,迷糊中就开始叫杨木白的名字,也许是睡了一觉攒足了力气,声音大的让她自己都惊讶:
“木白!杨木白!杨木白!”
刚叫了两声,外面客厅的灯就亮了,柏杨来不及揉一下同样朦胧的眼睛就往里面走,脚步甚至有些踉跄,跨到门口时还差点被那只有一毫米高的坡度绊倒。
“我在,我在!”,他顾不得那个门槛,反而加快步伐三步并两步的走到床边,抓住松西林的手轻声安慰道。
“好黑——”看到柏杨的反应,松西林早没了刚刚的理直气壮,声音逐渐小了下去,连她自己都快听不见了。
“没事,我就在外面沙发上,现在我在这边看着你,你再睡一会儿,还是饿了?”
松西林轻轻的摇了摇头,也没有从睡梦中完全清醒过来,只觉得握着自己的大手很温暖,反而睡意更浓了。
柏杨看着松西林迷糊的双眼,哄了她一会儿,时而讲一些他们小时候的趣事,时而哼一些不知名的调子,松西林迷迷糊糊地应着,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听到,直到确定她彻底进入梦乡,才作罢。
是的,那一刻,柏杨想那个迷迷糊糊的松西林,那个无限依赖杨木白的松西林回来了,只是如果在她清醒时也能这般那该多好。
杨木白话不多,甜言蜜语更稀少,但是确是用行动把松西林宠到了骨子里的男人。
他在松西林的生命里占据的位置绝对要比父亲哥哥都要重要,在松西林最需要宠爱的年纪里,是杨木白充当了所有的角色:
父亲,哥哥,朋友,还有恋人。
有段时间松西林喜欢上了嗑瓜子儿,那是名门千金豪门小姐最鄙视的一项活动。
可是松西林就是喜欢,喜欢瓜子儿被撬开时‘咔’的那声响,那觉得实在是太美妙了,可是那段日子又正好是冬天,她边嗑瓜子儿边抱怨:
“瓜子儿能自己‘咔’开就好了,还要洗手,还要洗嘴巴!”
“那就别洗了。”
“不洗的话那群公主帮又该嘲笑我了,嗑瓜子儿是多么高雅美妙的艺术啊,她们不懂!”
于是从此之后,都是杨木白一个一个的用手剥好皮,包在干净的白色手帕里,见面的时候给松西林。
有好一段时间杨木白与松西林相处的时刻都是在剥瓜子儿皮中度过的。
也许那一年冬天,杨木白的班级同学应该天天在这种‘咔咔’的美妙音乐中度过的吧。
只不过松西林来年春天时死活不再吃瓜子儿了,原因是过了一个冬天她胖了整整五公斤!
杨木白说:“瓜子儿中含有很高的油脂,健脑,也健脂肪!”
“好你个杨木白,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早说,害我现在成肥婆,不管,你必须负责了——”
然后时间就在松西林的喋喋不休中度过了好久好久。
松西林现在想想才觉得自己是怎样的被杨木白宠在了心尖上,为了给她剥瓜子儿壳,他甚至留了指甲,那指甲贡献了一个冬季!
她突然很想看看他手上有没有因为一个冬季的受虐而留下痕迹。
她清醒着,却不想清醒来,就这样迷糊下去也挺好,想到自己现在是在迷糊中的,松西林大胆起来。
轻轻地摩挲着柏杨的手掌,他的手掌很大,一如既往的温暖,就是这双温暖的手曾牵着她走过了十几载的春夏秋冬,风霜雨雪都未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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