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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趋近爱-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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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曈昂着头,垂着眼:“有几天了。”
瑾儿立刻警觉,插了进来,乐呵呵的:“项主任啊,郝曈就要结婚,老公家很好的。”
项临的笑容僵了一下,看着郝曈的眼睛发黑。
郝曈的手和瑾儿是牵着的,她忙暗地里拽瑾儿,瑾儿反用更大的力道拽牢她,那意思:“听我的”,脸上笑意亲切,还在说着:“咱们这拨同年进医院的就都结婚了,郝曈家老公你好像……”
正好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人们忙着上班进电梯,三人被挤散分开,瑾儿的话说了一半被打断。项临最后才进了电梯,站在最前面,郝曈躲在拐角,只能看到他的背影,高出众人半头。
封闭的电梯里,郝曈这个远近闻名“大龄剩女”的结婚成了众人话题,周遭的同事都是询问和祝福,郝曈笑着应对。
“什么时候办酒宴啊,我们都去助兴。”
“就是就是,婆家经济条件还好吧,穷人可千万不能嫁,掉进那个穷坑里就出不来了。”
“你办酒宴时买烟酒找我,我有认识的朋友,给你个出厂价。”
“你有这路子?唉,过两天我儿子摆十二岁生日酒,到时找你。”
“没问题……”
话题最后转成闲聊。郝曈脱离议论中心,埋怨的瞅瑾儿,瑾儿才不理她,瞅着项临的背影,小声说:“就是让他知道,你嫁的比他好!”
项临本是七楼下,一直等到了瑾儿的十二楼才和瑾儿郝曈一起出了电梯。
“祝福你。”项临说,看着郝曈,目光诚恳。他的右手很想伸出去和郝曈相握,表示祝福,可他不敢。
郝曈双手抄在白衣兜里,依旧垂着眼:“谢谢。”
瑾儿精明的大眼睛亮亮的,含着笑,话里有骨头:“他们感情好着呢,郝曈肯定幸福,这么好的女孩,老天刁难她也有个度,是吧?”
项临笑笑:“是。那好,再见。”
项临从一旁的楼梯间下楼。瑾儿对着他的背影不屑的一句:“装的挺有风度的。”
这话郝曈听着扎耳朵,悠长的叹口气:她和项临,就这样算是彻底结束了吧。
第 27 章
下班后的时间最难熬,陆彬杨没给郝曈打电话,她不知道自己该回家、该去陆彬杨家、该在医院,还是该怎么办;晚饭又该怎么办,等不等他一起吃?
似乎只有等陆彬杨的裁度,可他像是忘了她的存在,迟迟没有电话打来。
郝曈不敢给他打电话,昨晚的表现让她怯于再次面对陆彬杨,何况对他的生活工作和作息完全没有概念,怕成了惹人讨厌的苍蝇。这样等下去,结果也是能预想到的:陆彬杨八成会嫌她不够伶俐聪慧识眼色,不耐烦的一句:“该去哪,该干什么,你自己不知道?”
彷徨不决,无所事事,郝曈决定慎重,独自在医院外的林荫道上晃荡,然后改成打车回到陆彬杨的小区,在楼下晃荡。脚走累了,就找个台阶坐下,等。
果然那句话是对的: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经济不独立,立根就不稳,自然也就没发言权、决定权。
又想起了瑾儿的话,让她知足、对他好。
陆彬杨说她“矫情”,真是精准,她确实矫情。恨嫁的人有这样的归宿,应该高高兴兴的表现出顺从才对,男人花钱娶老婆要的是开心,不是找别扭。
陆彬杨哪里委屈你了?
这样想着,郝曈心中的艰涩似乎也被夏日傍晚的余温融化了一些。
陆彬杨在忙什么?他坐在办公室里发呆、玩手机。翻开、合上、翻开……手机屏幕上不停变动的数字时间灯亮了暗,暗了又亮。
通常这个时候他都是在应酬,或者请客,或者被请,顺便解决晚饭。今天却不同,他没心思去,竟然在这里犹豫:是该打个电话,还是该等她打过来?
果然多一个人就多一个麻烦,似乎又回到了从前和林安雅相处时的状态,牵绊累赘。安雅起码事事问他,人或者电话紧追着他,这个郝曈倒好,没事人似的。
他居然头脑发热的就和她结婚了?!
单纯是为了气老爷子吗?
陆彬杨不敢深想。
天色擦黑,手机也玩腻了,陆彬杨下楼在公司门口吃了快餐——不管她在哪里,自己吃饱先回家再说。
车开进小区到了楼下,陆彬杨远远的就看见郝曈坐在花坛边的台阶上,蜷着身子低着头,手里拿支木棍在地上划拉着,专注的沉浸在自己是世界里。夕阳下橙红色的世界里,纤细的身影染了红晕,扎着马尾,清丽得像个高中生。
她还知道回这里。陆彬杨胸中的郁闷消散了些,拿起手机打电话。
郝曈被突兀的手机铃声吓得手一哆嗦,见是陆彬杨,忙接起:“喂。”
陆彬杨对她接电话的速度很满意:“向左看。”
“啊?”
“左后方。”陆彬杨重复一遍,看着她转过身来,一脸茫然,见是他,缓缓的站起来。
陆彬杨挂了电话走过去:“今天没喝醉?”
郝曈主动承认错误:“对不起,昨天我……”
“上楼说。”陆彬杨率先进了单元门,郝曈磨磨蹭蹭的跟上。
进了家门,陆彬杨说:“我知道昨天陈峰说的话过分,你生气也应该,可有一点你概念上有认识错误:我不是包养你,是娶了你。你为什么不跟他说这些?”
郝曈低眉顺眼的点头:“是我不对。”
“不要太把那张合约当回事,人类社会的结婚不就是场交易?都是那么回事,你我之间没有虚伪的过场,更简单实际,这样多好。”陆彬杨忽然就转了话题:“你以前的男朋友是干什么的?”
郝曈一激灵,看向陆彬杨,眼睛又大又黑,满是惊骇。
陆彬杨打开窗户,站在窗边在点烟,烟头的红星暗淡后,随着他说话,口中的烟气吞吞吐吐,笼罩在脸前,一片烟青色:“我和林安雅有过一段,这你知道。你呢,需不需要跟我说说过去。”
郝曈已然镇定:“我没什么好说的,过去的事情我无法改变,也不想再提。”
有些东西就像肿瘤,越是恶性的,越埋得深、表面无痕。郝曈的表现就像怕疼的病人,拒绝检查治疗。
陆彬杨捻灭还剩半截的烟,心有些发凉,居然还有丝庆幸:若换成是谈恋爱阶段,八成要为这些事情揪扯不清,说不定闹到分手,如今结了婚,就算折腾起来她能怎么样?
他点点头:“我不勉强,以后把他忘了吧。你晚上有什么安排。”
“没有。”
“我要加班,你想干什么随意。”
陆彬杨进书房关了门,郝曈木然坐下。两句话,她领教了陆彬杨的厉害:他说的每个字都是再精炼不过的,句句直击要害,剑一般劈开她的层层伪装,让人措手不及,完全处于劣势,心底的隐秘就这么毫无遮拦的被摊晾开。
这个男人,她对付不了。
父亲当年对母亲说过:“商场里尔虞我诈,各个心狠手辣,没有善类,为了夺利没有做不出来的事情。曈曈可不能嫁给生意人,他们手段太高,我女儿对付不了。”
记得她当时笑话爸爸:“你不就是生意人?”
爸爸笑:“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我是好老公、好父亲。”
想来陆彬杨果真是商场中人,说话做事张弛有度,险要处快手快刀、犀利且狠;也不乏太极之手,蓄势绵长。招招式式,信手拈来,极为纯熟。她郝曈只能束手就擒,不如索性坦坦荡荡的去做鱼肉,耍花招纯属多余。
陆彬杨让她随意,她随意不起来,这个房间太过陌生、强势,压的她呼吸艰难,幸好陆彬杨关在书房里加班,不然她恐怕要闷死。
郝曈忽然心念一动,他真的在工作?
于是踮了脚尖过去,耳朵凑在门缝上听,果然,传来的是隐隐的枪弹声——他在玩游戏。
这是什么意思?兴趣爱好?生她气?躲着她?还是他自己躲起来给她个相对宽松的空间?是哪一种,还是都有?
郝曈轻轻的退后,百无聊赖的打开电视看。坐的时间久了,抱了抱枕窝在沙发里,不敢清醒面对夜晚的来临,郝曈有意无意的就睡了。
迷蒙间有人拨弄她的肩,是陆彬杨:“回床上去睡。”
郝曈睁眼,眼前是朦胧的黑,已是深夜,于是起身向卧室走。陆彬杨去关电视,晚一步进卧室,只见郝曈站在床边一动不动,看着他,像在等什么事情的发生。他才发现,这个女孩的眼睛那么的黑而深,比这夜色还浓。
月华如水,穿过落地窗落了满室象牙的白。陆彬杨的手终于再次贴在郝曈的脸上,颈间,手臂,和腰腹。
郝曈微微战栗,闭上眼等待。
男人的气息扑面而来。她的身体变得柔软,任凭他像剥洋葱一般把她拨得光洁,被他放倒、揉搓着、搬动翻转。身体颤抖着,涌动的情潮一浪高过一浪,让她害怕,就如同他们之间的第一次那样,高潮来的是那么容易,有顷刻间颠覆的骇然。
陆彬杨却只是在游戏,郝曈煎熬着忍无可忍,身体不由控制的弓起去寻找探寻,双手饥渴的抱紧他,只想让他贴得更近。一切都不由自主。
陆彬杨满意了,继续把她撩拨到更高的沸点。郝曈难堪的扭动着身子:“不要这样……”
陆彬杨也是难以自持,喘息着:“知道我喜欢你什么吗?”
“什……么……”
“你的野,做爱像自杀一样的疯狂……”
沙哑的声音消失在致密激烈的吻里,陆彬杨欲望爆棚,两人迅速纠缠在一起,癫狂凌乱,不顾一切。
第二天清早上班,陆彬杨开车,郝曈打车,各走各的;下班后各自回来。两人都话少,相处也就习惯了安静。
这样的日子过了半个多月,郝曈没有想到和陆彬杨这样的相处竟然让两人的关系很快的到了融洽的境地。他们都知道,最主要的,是有夜夜欢情做纽带。她曾经把这件事当做交易时自己唯一的筹码,却没想到和陆彬杨在游戏的癫狂中变得熟悉、默契,甚至是亲密。陆彬杨的放松随性、自由和无拘无束让她着迷,她彷佛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放纵、甚至是放浪的,可陆彬杨就喜欢她这样,鼓励着她,诱导着她。当然,她还要感谢陆彬杨对她的尊重,让她“卖身”的感觉渐渐消散。
郝曈有时脸红心跳的问自己:蜜月,就是这样的吧……
可她从前不是这样的,与项临在一起时是那么的羞涩拘谨,那件事也变得隐晦。回想起来,似乎只是一种向心爱的人献身的幸福和痛苦。如果,和项临结婚,也会这样的吧,谁让当年两人是偷情,又都是同样的生涩。
不能再想项临了!
郝曈惶然醒悟,再次命令自己。
她正对着镜子打粉底,晚上陆彬杨要带她出去吃饭,这是他第一次带她外出。郝曈穿了新买的漂亮的裙子,她最近气色缓了过来,虽然体重没上来,人却是光彩照人的。陆彬杨看到她时,眼底一亮,竟有动容。这是无声的赞扬,郝曈笑笑,上了车。
“今天是我妹妹、妹夫请吃饭,我爸妈说不定也在那家饭店,也许还会遇到。”陆彬杨给郝曈打预防针。
最近关于他的风言风语越来越多的传到家里:无非就是陆彬杨和人明张目胆的同居了,毫不避讳。老爷子的助理也来委婉的提醒过他:低调一些,李家毕竟有头有脸。陆彬杨回敬:“我老婆,藏什么藏。”
于是惹出了这顿饭:馨柳奉两位高堂的命请他们吃饭。
接下来家里还会出什么招?陆彬杨试目以待。
郝曈点点头:“知道了。”
她会处理好的。陆彬杨说过他家里人没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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