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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花时节-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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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宏成惊讶地看着,但立刻了然,这是暂时切断刘之呈与外界的联络,并拿下刘之呈手机里可能对公司不利的内存。他当即配合行事,客客气气像个宋江一样亲自弯腰捡起碎手机,拔出SIM卡奉还刘之呈,还是双手的。随后才拍拍刘之呈的肩膀,说声对不起,与阿才哥一起进入办公楼。楼内,他安插的两位潜伏足有两年多的人员早迎了上来。阿才哥看得目瞪口呆。
简宏成微笑看向阿才哥,道:“这下放心了吗?”
“放一百二十个心。行,你忙去,我这儿坐着,吹会儿穿堂风。”
简宏成大笑上去,召集各高层,开了第一个会。
田景野与朋友吃晚饭,带着酒意来到简宏图住的宾馆房间,按了半天门铃都没人应,才想起里面的简宏图现在是惊弓之鸟呢。他笑着站到门镜正前方,大声道:“混蛋,出来见你田哥哥。你自由了。”
里面的简宏图这才缩着脑袋打开门,却一把将田景野拖进门,小声道:“田哥抱歉,哥不让我开门。”
“你哥忙呢,你的事早都扔给我了。你给我跪下,谢你田哥哥救命之恩。”
“啊,真的?哎呀,田哥,亲一口,亲一口。”简宏图高兴得手舞足蹈,还真撅着嘴冲向田景野。
田景野忙一个黑虎掏心,将简宏图打开,“报答我一件事,这就去把陈昕儿的家当送到我店里。今晚必须运完。”
简宏图听了,顿时跳开几步,贴着墙道:“不行不行,这事关我哥特意关照的事,我哥把我从被窝里揪出来特意关照的,我可不敢。”
田景野顿时惊讶了,想不到是简宏成特意布置简宏图为难陈昕儿。但田景野想了想,道:“答不答应,一句话。要不然我分分钟翻脸,你从此别出门了,继续给我屋里呆着。”
简宏图好生纠结,可最终还是颓然道:“田哥,我不敢。”
“要不,你告诉我东西在哪儿,我自己撬门进去取,你哥查起来完全跟你无关。”田景野知道简宏图对哥哥的绝对忠诚,只好循循善诱。
可简宏图哭丧着脸,坚决不上当。虽然嘴里甜甜蜜蜜地“田哥哥田哥哥”地叫着。
田景野黔驴技穷,只得愤愤踢开门,道:“收拾行李,跟我下去退房,找你哥去。你姐闯祸坐牢去了,你哥现在跑到简明集团威风八面,咱看看去。”
简宏图顿时乐得鸡飞狗跳的。而姐姐闯祸坐牢?关他屁事。
简宏成坐在最近易主易得飞快的董事长办公室里,从人缝中看见田景野进来,后面还跟着个活蹦乱跳的简宏图,立刻欣喜地起身招呼。“成了?”
田景野满不在乎地道:“成了。”
简宏成却像只螃蟹一样举起两条手臂,意味深长地道:“暂时成了。他当时就这么举着双臂,眼睛里是我见过最阴毒的仇恨。”
田景野摇头,叹了声起,拉简宏图出去旁边小会议室入座。
简宏图一头雾水,问:“怎么回事?难道还有问题?那我现在就回家收拾收拾出国。”
田景野想了会儿,却回头道:“你田哥哥有办法,只要你把陈昕儿的家当交给我。”
简宏图再度陷入纠结,可很快,他毅然抬头道:“不行!先不说这事是我哥特意叮嘱的,关键是恶人自有恶人磨,陈昕儿这种人只要不是我出马,她还得要死要活缠住我哥一辈子。为了我哥,我得把这事收拾干净了,再逃出国去。”
田景野哭笑不得。
宁宥终于忙完告一段落,她赶紧将自己关进主卫,避开儿子给公婆打电话。
“真不要意思,我妈送了两次急诊,我忙得都没时间看手机,这么晚还给你们打电话。”
郝母道:“哟,看我们这么没眼色的,这当儿还打搅你。亲家还好吗?在哪儿?我们这就过去探望。”
“还好,危险算过去了,观察后出院了。我想这事儿紧急,再晚也得赶紧说,省得你们担心。既然灰灰爸没意见,我就继续用着我老板推荐的律师。大概过几天律师会再过去会见一趟。你们想想有什么要跟灰灰爸说的,赶紧列个清单,过几天我让律师带过去。”
郝家父母顿时傻了,对着电话不知说什么才好。
宁宥隐隐猜到了些什么,惊讶地问:“怎么了?”
郝父代替郝母,艰难地道:“我们以为……我们下午让青林签了新的委托书。”
宁宥只会苦笑,但依然客观地道:“现阶段彼此之间缺少点儿信任。但新委托书还是留中吧,我建议还是用原来的律师。”
“宥宥,我们这阵子方寸大乱,对不起,太对不起了。”郝母哭了出来。
宁宥依然只有苦笑,“我倒是没什么,但灰灰爸在里面要想不开了。不知他会不会不理智。”
再想到老家还有一个从此后更加凶顽的简敏敏,宁宥头痛得脸埋进膝盖里,都不愿起身。
第26章 第 26 章
宁宥依然只有苦笑,“我倒是没什么,但灰灰爸今晚要想不开了。不知他会不会不理智。”
再想到老家还有一个从此后更加凶顽的简敏敏,宁宥头痛得脸埋进膝盖里,都不愿起身。
郝父无奈地叹道:“那也是青林自作自受,他应该从中汲取教训。”
宁宥勉强撑起脑袋,提起中气,正色道:“我最怕他不理智之下做两件事,一件是自暴自弃,那么他以后的一辈子都毁了。而他如果过得很不好,你我往后的日子都不好过,尤其是灰灰;另一件是穷凶极恶,他现在最容易做的报复就是把他认为对不起他的人都举报为同案犯,让这些人进去折腾个半死再出来。我显然是首当其冲。就灰灰爸目前境遇来看,他做这两件事的可能性极大。可怜的灰灰已经因为他爸的事让他们班主任敲掉下学期的班长候选资格,我不能让家里再出事害得灰灰期末成绩一落千丈,为班主任的无理行为提供口实,害灰灰从此抬不起头。拜托你们,你们今天做的这件事必须立刻纠正,千万不要拖延。”
结束通话后,一向将知识分子风度保持得挺好的郝家父母不由得都全身佝偻了,低着头久久不语。好久,郝父自言自语:“我们都老到这么没用了吗?平日里看着还能应付,可一出现异常,什么都做错。连青林即使知道我们是他最能信任的人,他都不要我们给他打理官司。现在眼看又要害了灰灰。临老临老,真要成孩子的大包袱了吗?”
郝母有些儿不服气,抽泣着道:“可能我们做得更好也说不定,只是青林不要我们做,他在里面蹲得不理智了也难说。”
郝父叹道:“我们怎么可能做得更好呢?青林可能诬攀这条我们就没想到。我们已经误事,不能再耽误灰灰了。”
对于老年人而言,十点钟已是夜深。
郝父如常地倒一杯水,有意如常地当着郝母的面打开一只只的药瓶子,将日常必须坚持服用的药吞下去。但他偷偷将一粒小小的降压药圈在手心里,随即去洗手间冲掉。而后,郝父一如往常,坐床头看会儿书便熄灯睡觉。
郝父的镇定如常令郝母安下心来,郝母熄灯不久便睡着了。
郝父这才轻轻起身,轻轻唤一声郝母,没听见老伴儿有任何气息变化,便摸黑起身,抱起衣服走出卧室。他穿戴整齐后,摸出预先准备好的纸条,压在客厅茶几上,蹑手蹑脚地开门出去。
很快,一条苍老的身影没入黑暗的树阴下。唯有玻璃镜片依然坚定地泛着亮光。
而此时,简宏成才刚结束一天的接手工作。不过他并未怎么显出疲态,最后一个走出办公室,用新换上的钥匙锁死新换上的锁,让新同事们先回家去。而他自己拐进旁边的小会议室,见简宏图埋首玩手机玩得专心致志,而田景野躺长沙发上睡得非常香甜。他便走进去,拉住简宏图的一撮头发轻轻一扯,简宏图便惊讶地扬起了脸,开心地喊了一声“哥”,就像小时候两人常完的见面仪式。
简宏成笑笑,又摁下简宏图的头,示意他继续玩游戏。他则是拨通了宁宥的电话。“有空说几句吗?”
宁宥看一眼儿子,故作轻松地笑道:“有。今晚为了给儿子一个安静学习空间,我已经不知第N次关进洗手间偷偷接电话了。你稍等,我先自闭起来。”
郝聿怀以为妈妈是真的轻松,一只手还在写字呢,却顽皮地扬脸对着天花板大声一个字一个字地道:“我——不——怕——吵,妈——妈——栽——赃。”
连简宏成都挺清楚了,不禁笑道:“你儿子在提抗议?”
田景野听见响动醒了过来,一听简宏成说话的声调,便歪了歪嘴,早猜到那一头是谁了。他也懒得起身,手一伸,指向简宏图,“宏图,替我下去拿一下后备箱的小黑包,我要给你哥的。”
简宏图一听哥哥说话怪里怪气的,立马放下游戏,来了精神。被田景野差遣,他颇不情愿,“田哥哥,等下反正一起下去的,再拿也来得及。”
简宏成立刻醒悟,低喝一声:“还不快去。”
简宏图虽不情愿,还是飞奔下去了。田景野笑道:“可真听话。”等脚步声走远,才道:“帮你清场,回头你怎么编那只小黑包的故事骗过宏图,我反正不管了。”
宁宥在电话里问:“田景野也在?”
简宏成索性按了免提,一边起身将会议室门反锁。“对。他赶过来帮我跑宏图被你弟弟告发的那事,应该说暂时告一段落。”简宏图说着坐到田景野同一条沙发上,让刚起身的田景野一起听。
田景野直接问宁宥:“我这儿是暂时摆平了,可问题你弟还不想放手啊,好像越斗越勇的样子。他到底想干什么?”
宁宥道:“我也搞不懂。简宏成,我早先给你发了条短信,建议你有空给我个电话。看起来我们要建立定时通报机制了。我弟跟你弟,我弟跟你姐,我们多沟通吧。”
简宏成道:“找你正是想跟你商量这件事,正好让田景野一起听着。昨天我摔了宁恕手机,放了宁恕,宁恕行李也不要就跑了。随后我弟宏图气不过宁恕害他,又知道这事儿指望不上我,就向他姐透露了一些消息。我姐打上门去,宁恕使计叫来警察脱困,但还是被我姐堵在派出所。后来大概是钻在出警的警车里跑了。今天一早,他跑到国税局逼问举报处理结果,以此逼我通话……”
“呃,这事得怨我,他手机摔了,又没记住你的号码,问我要,我没给。”宁宥插了一句。
田景野一直垂着眼皮听着,听到这儿不禁一笑,“你俩都不按常理出牌,宁恕也只好不按常理出牌喽。”
简宏成哈哈一笑,继续道:“我与宁恕谈妥,我让助理送回行李,他立刻离开国税局。但我担心宁恕不按常理出牌,就让助理告诉宁恕我姐正赶往国税。我又怕光恐吓会给宁恕狼来了的印象,而且万一宁恕拿了行李却不走呢,我弟宏图可禁不起他一再告发。我只好拖延一段时间后真通知了我姐。然后不知发生了些什么,我姐被警察捉了,她还把企业交给我全权处理,看起来问题很严重。我还看到你弟双臂受伤,但没大碍,能伸展自如。我特意到医院会晤宁恕,试图跟他谈判,他最恨的我姐已经受报应了,他能不能坐下来跟我好好谈条件。但我看他的样子似乎打算新仇旧恨一起冲着我来。我就没谈。田景野早劝我不用跟宁恕谈,还是他旁观者清。”
“这么一说脉络清楚了,你确实像个黑后台。宁恕跟我妈这么说,他走出国税局,差点儿被简敏敏开车撞死,简敏敏的同伙趁机仆倒宁恕,把他绑架进简敏敏的车子。他担心简敏敏的残暴,就拼命抢方向盘,导致车祸。期间简敏敏用破窗锤砸伤他。他打算用以上三宗罪名起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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