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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永河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人就已经趴下了，而且是重重的背部着地，痛得他几乎蜷成一团，陆烟萝冷冷地看了秦永河一眼道：“秦先生，与其攻击我，不如先去找这个房子的业主，也许会有什么线索。”陆烟萝知道秦永河虽然比不上褚哲宸这帮人的神通，但至少比他们小老百姓还是有手段得多。
秦永河半饷才从地上爬起来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陆烟萝挥手道：“这你不用管，反正我们也是来找人的，不是你的敌人。”秦永河对黄锦夕还心有余悸，也不敢再对陆烟萝有异议，拨了个电话找人联系这个屋子的屋主，秦永河合上手机道：“屋主说马上过来，给我们开门。”
三个人就这么站在走廊上，陆烟萝觉得秦永河贼溜溜的眼睛一直打量她，她觉得万分难受，都什么时候了，这家伙还色心不死，但眼下不是跟他计较的时候：“秦先生，你妹妹是什么失踪的？”
秦永河点了根烟说道：“前天吧，我说小姑娘，你是怎么知道我们的事情的？知道我姓秦，还知道我妹妹失踪，你说不是这帮人的同伙我还真不能相信。”陆烟萝不想多解释，淡淡地说：“只是推测，我只是从一个同学那里得到这里的地址的，而秦乐乐我也见过一面，所以做出这种推测。”
秦永河的智商跟不上陆烟萝这样跳跃的推理节奏，想了想于是不再纠结了：“那你还知道什么？住这里的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拐走我妹妹？就算要绑架，至少也打个电话过来要赎金吧，我爸爸妈妈都急死了。”
陆烟萝想了想说道：“暂时还不清楚，我想……有可能是人贩子，那些专门找年轻漂亮的小姑娘下手，然后卖到国外去的团伙。”“啊？！”这一下黄锦夕和秦永河同时叫了起来，陆烟萝道：“冷静点，只是推测。”随即她皱眉暗自思考，这帮人已经走了，说明目的已经完成，那她爸爸到底在哪里，跟他们一起吗？
三个人没等多久，屋主就已经过来了，见了秦永河很是恭敬道：“怎么是秦少呀，来之前打个电话嘛。”说着拿钥匙开了门，屋子里一片狼藉，全是方便面、水果核还有碎布片、粗麻绳子，那房主很是心疼道：“哎哟，怎么弄成这样，得找人打扫了。”黄锦夕扫了一
眼道：“起码有五六个人吧。”
秦永河一把揪起房主的衣领道：“租房子的到底是什么人？！”这房主被吓坏了：“我……我也不知道呀……登记的租户，姓、姓陆……”陆烟萝全身打了个激灵，黄锦夕悄悄看了她一眼。秦永河逼问道：“你不问清楚，就租房子给别人吗？！”
那房主委屈地直摇头道：“他们……价钱开很高啊，而且手续都全的，没有可疑之处呀！再说，只是租个房子而已，我没想到，会出什么事……啊，我想起来了，租房子那人，叫陆裹峰！”
听到这名字，陆烟萝两腿一软，秦永河拎着那房主的领子就把他扔倒在地上：“没用的东西，想起个名字管个鬼用！”陆烟萝忽然出声道：“秦先生，你还是报警吧。”秦永河对这提议不以为然道：“我看还是找黑道管用，居然敢动秦氏的女儿，活腻了。”
陆烟萝忽然想起当初船上那些被机枪扫中的尸体，她父亲也终究会变成那样子吗？为什么张义斐总是看中富家女下手呢，还要拖她父亲下水，一时之间，她的惊惧、羞愧和愤怒都夹杂在一起，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此时是何心情。



第三十二章　如烟（4）

黄锦夕和陆烟萝坐秦永河的车回去，一路上陆烟萝心事重重，向秦永河问了很多事情，像这段时间里秦乐乐的交友、作息和行踪等，秦永河其实对妹妹也不大了解，说出来的还不及方菲然知道的多，陆烟萝想了想，觉得还是再去问问方菲然好些。
秦永河看陆烟萝低头沉思，忽地冒出一句：“陆小姐，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的？”这话一出，后座的黄锦夕忍不住“嘿”了一声：“秦先生，这么老掉牙的开场白，您该去学几句新词了！”
陆烟萝却知道这话不是开玩笑，拢了拢头发否认道：“怎么可能，秦先生是社会精英，我只是普通大学生。”秦永河想了想也是，说道：“陆小姐这么漂亮，若是见过，怎么可能不记得呢？”陆烟萝忍不住想要冷笑，但还是硬生生地吞了下去，想着，你要是看到范晓桐的艳照，恐怕就能记得更清楚！
秦永河见陆烟萝冷着脸不说话，继续献殷勤道：“要不是在这种情况下见面，我肯定要请陆小姐去喝杯饮料的。”陆烟萝嘴角勉强牵起笑容道：“不必了，您还是专心想办法，怎么把您的妹妹救出来吧。”
秦永河这下神色严肃了：“不错，这事刻不容缓，我马上去找人去调查这陆裹峰。”陆烟萝心里一紧，冲口道：“我也去！”此言一出，秦永河和黄锦夕都震惊了，黄锦夕接上道：“这不好吧，陆小姐。”
黄锦夕始终没有表露身份，是以秦永河不知他是警察，他很自若地说道：“这恐怕不大方便，这些帮派的人，不是谁说见就见的。”然后看了看她，意味深长地说道：“尤其是女人。”陆烟萝一愣，定了定神道：“我可以化一下妆。”
秦永河觉得这事太大了：“说实话，陆小姐，我还不能相信你，所以带你去那么重要的场合，万一有什么差池，我恐怕保不了你，那些都是刀口上添血的人，何况……你到底要去干什么？”
确实，她去了又能做什么？难不成叫他们放过她父亲，根本是天方夜谭，她又有什么资本去跟那些人谈条件？黄锦夕在一边道：“陆小姐，不要去！”陆烟萝想了想道：“那秦先生我拜托你，一有什么消息，请一定要告诉我，如果找到了秦乐乐小姐，也务必通知我！”
秦永河狐疑地看了看陆烟萝，想着能知晓美女的电话号码也是好的，遂说道：“好吧。”陆烟萝不让秦永河送自己回家，只和黄锦夕一起到了警察局，黄锦夕如今只觉得陆烟萝神秘非常，忍不住问道：“陆小姐，那
位陆裹峰先生……莫非，跟你有什么关系？”
陆烟萝的身体颤了一下，随即冷冷地道：“没有。”她抬头目光清冷：“黄警官的想象力太丰富了，就因为我们都姓陆？”黄锦夕自嘲地笑了笑道：“警察的直觉，抱歉，如果冒犯了你，还请原谅。”
陆烟萝沉默地摇了摇头，没有答话，黄锦夕问道：“那么，我跟杜局长，怎么说呢？虽说事主没有报案，但是这事却还是被我知道了，这样还真叫我有点为难。”陆烟萝抿了抿嘴：“黄警官你想怎么做？想插手管？”
黄锦夕无奈地挠了挠头道：“这恐怕不是我想管就能管的，京城里黑道和白道向来庭径分明，大家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既然秦永河他坚持要让黑道插手自己妹妹失踪的事情，我当然就不方便介入了。”他笑了笑补充道：“在京城这地方，警察其实也很无力的，到处是比我们牛得多的人。”
陆烟萝点点头，这个道理她自然懂，她跟黄锦夕相互留了联系方式，黄锦夕觉得这小姑娘虽然是头一次见面，但从头到脚透着股叫人不放心的气息，临走了他嘱咐道：“要是有消息，一定得告诉我，千万不能一个人跟着秦永河去。”陆烟萝有点感激，说道：“好的，谢谢你，杜有薪那里，你最好不要说得那么具体，含糊地告诉他就好。”黄锦夕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但还是答应了。
陆烟萝坐公车回家，她依然住在应婉如的房子里，虽然应婉如并不跟她一起住，马上就要开学，她学校的宿舍已经可以住，所以她打算好明天就搬回去，坐了好久的公车，到家天色已经有些暗了，冬天天暗得早，她觉得很累，想着等一下下楼随便买点什么当晚餐，开了门往厨房走，却忽然看到客厅里黑暗里坐了个人，她情不自禁地“啊”地叫了一声。
那人沉默地转了过来，陆烟萝惊魂未定地说：“是你啊，干嘛不开灯坐在那里，什么时候来的？”自打上回褚哲宸站在楼下等过以后，陆烟萝就把家里的钥匙给了他，可不是为了让他这么吓她的！陆烟萝走过去打开了灯，这才看到褚哲宸的样子，这表情，该怎么说呢，应该叫面无表情吧？
褚哲宸仍旧不说话地那么坐着，陆烟萝觉得心里渗得慌，问道：“怎、怎么了？”褚哲宸平静地看看她说道：“没什么，来看看你。”直觉告诉陆烟萝，绝对有什么事，而且十分严重。陆烟萝镇定了一下道：“要喝茶吗？给你倒。”
褚哲宸点了点头，看着陆烟萝在厨房泡茶的
背影，他忽然说道：“今天，去哪儿了？”陆烟萝心里一咯噔，这事没理由会被他知道啊，难道是杜有薪说的？但不能这么快不打自招，说不定褚哲宸只是虚晃一枪，她手上动作不乱道：“没去哪，跟同学去逛了逛。”
“哦……？”又是这上挑的语调，陆烟萝心里直打突，褚哲宸见她不为所动，倒是循循善诱：“见完同学之后呢，就没干别的事情？”陆烟萝忽然觉得一股怒气冲上来，回头直视他道：“你在干什么？审问犯人吗？就算你是我男朋友，我也没有义务把所有行踪都一一报上吧，难不成你找人跟踪我？”
陆烟萝看到褚哲宸很明显地皱了一下眉头，随即又恢复平静道：“哦……‘就算’我是你男朋友，看来，你是差不多不记得了。”陆烟萝禁不住往后退了一步，靠到了流理台上，褚哲宸毫无温度地笑了起来：“至于跟踪，烟萝，你言重了，我不干这种窃取人隐私的事情，所以你放心，我既没有调查你也没有跟踪你，烟萝，你是自由的。”
陆烟萝忽然觉得像有冰水沁入心脾一般，她低下头道：“我不是故意说这样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褚哲宸听了笑得更大了：“不会不会，你现在不单止能说这样的话，烟萝，你还越来越会说谎了。”陆烟萝从褚哲宸眼中看到了在两个人还不熟悉时曾见过的冷厉的光芒，她心中有些害怕。
她没法辩解说自己没有说谎，但是说实话，她更加做不到，只能够沉默。褚哲宸收敛了笑容，看着她盯着地板，他抱起胳膊在胸前道：“该说你运气不好，还是秦永河的跑车太惹眼了，就那么在大街上兜风，都能让我瞧见，你说巧不巧？”
陆烟萝简直没法形容自己此刻心里是什么滋味，她羞愤地涨红了脸，抬头道：“我哪有跟他兜风？！你知道我不是……”妓、女这两个字她还是说不出口，她随即一转念，不可置信地看着褚哲宸道：“你怀疑我……跟他……”
褚哲宸依旧很轻松地耸了耸肩道：“我又没说什么，只不过是告诉你我今天看到的，你可别跟我说是看错了，认出别的男人车上的自己的女朋友，这点眼神和经验我还是有的。”陆烟萝的心情却无法像他的语气那么轻松，她咬着唇说道：“我今天是坐过他的车，但是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
“烟萝啊……”褚哲宸状似叹了口气般：“秦永河这人可是臭名昭著，跟他在一起，难免不瓜田李下……”陆烟萝一抬头，眼睛已经噙满泪水，但是她拼命忍住，不能哭，绝不能哭
！让他看笑话！她很快地扯开自己的衣扣，把外套脱了下来，接着开始脱毛衣。
褚哲宸有些意外地看着她说道：“你干什么？”陆烟萝开始脱衬衫，眼泪已经完全被她忍了回去，她平静地说：“证明自己，你可以来检查一下。”褚哲宸呆住了，他向来知道她性格刚烈，他今天也确实有些生气，但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