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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大胡同-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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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吴少霖问:“平老到了浙江,不会接眷?”
“不会。”
“廖太太要跟到任上呢?”
“也不会。”杨仲海摇着头说:“廖太太在上海住惯了;而且她的一班牌友,都在上海。偶而到任上去玩两天则有之,长住是不会的。”
“不!”吴少霖急忙说道:“如果花君老二问你,你不能这么说。”
“要怎么说呢?”
“你要知道,她不肯跟平老,就因为不愿与大妇住在一起。我跟她说,平老极其惧内,一定会想法子不让她跟廖太太见面:她的意思才活动了。如果她问到你,你的话跟我不一样,西洋镜拆穿,好事就不谐了。”
“喔,那要我怎么说呢?”
“你只说廖太太是雌老虎,平老很怕她。”
“有是也有一点。”杨仲海颔首表示会意,“我明白了。”
“好!”吴少霖又问:“王叔鲁约平老谈甚么?”王克敏字叔鲁。”
“不知道。不过,我想总是好事。”
吴少霖紧接着又说:“平老约我到他旅馆里有事谈。咱们明儿再碰头吧!”
廖衡已经移居西长安街的西安饭店,吴少霖到达时,他亦刚刚回来,春风满面,知道是有好消息了。
“你看,卢子嘉给孙慕韩的电报。”这是廖衡从王克敏处取来的,卢永祥给孙宝琦的电报,除了道贺以外,便是谈廖衡的事:“年关在即,乞嘱廖平叔于年内到浙,以便开岁,即可接事。”
“恭喜,恭喜!”吴少霖拱拱手说,“平老预备那天动身?”
“总在十天之内。有件事,本来还可以慢慢儿谈,如今迫在眉睫,要仰仗大力了。”
“言重、言重。甚么事?”
“还不是花君老二,我想让她脱籍,她似乎说了话不算数。这件事,很伤脑筋;老弟足智多谋,替我想个法子。”
“她亦跟我谈过了,她说她想住上海,平老不肯。我当时开导她说:平老把你量珠聘去,自然是要带你到任上;一你不肯跟了去,莫非平老经常到上海来看你,岂不耽误公事。”
“是啊!她怎么说呢?”
“我花了好些工夫,才把她的真意弄清楚。总而言之,不愿嫡庶共处;平老如果保证,不会接太太到任上,我想这件事就好谈了。”
“内人在上海舒服惯了的,不会跟我到任上。不过,她如果到浙江来看我,暂时几天,她得委屈一下。”
“这话倒不是这么说。”吴少霖说:“听她的意思,不愿以小星之礼见大妇;暂时几天,不仍旧要见礼吗?”
“那容易。”廖衡毫不迟疑地答说:“内人如果要来,我派仲海送她口苏州娘家去住一阵子好了。”
“好:我来为平老效劳。”
“拜托,拜托,请你代表我去谈,是何条件,请你问她。”
吴少霖答应着,又闲谈了片刻,告辞而去。当夜便打了电话给花君老二,约略说知大概,约定第二天中午见面。
这一次见面,实际上是他为花君老二出主意,然后代表她跟廖衡去谈判;不过关键是在姚妈身上,据花君老二说,已经跟她谈过,情况不如估计那样乐观。
“她在苏州,有个风瘫在床的男人,这倒不要紧,给个一两千块钱,要他男人写张笔据,男婚女嫁,各不相干就是。”花君老二皱着后说:“麻烦的是,石头胡同花宝宝家有个车夫王二,她说也要跟了去。这件事,我以前不知道。”
“这件事?”吴少霖间:“所谓‘这个事’,是说姚妈跟王二相好?”
“是啊!”花君老二说:“隔个三、五天,她总要出去一趟,说到大栅栏买东西,回来不是丝线,就是洋胰子,再不然是棕子糖、山植糕,从不会空手回来;我那里想得到她是跟王二在一起?”
“那末,你怎么跟她说呢?”
“我说,这样子不大好;带了你,还要带王二,乱七八糟,算啥一出?廖三爷不会答应的。她听了这话不开口;看样子是舍不下王二。”
“倒也是个多情有良心的。”吴少霖问:“王二对她怎么样呢?”
“不知道。不过胡同里的车夫,那有好东西;我猜他的姘头,一定不止姚妈一个。”
吴少霖沉吟了一会说:“办法是有。最干脆的是釜底抽薪;不过,事情要做得严密,让姚妈知道了,心里不高兴,就不愿意跟你合作了。”
“喔,你先说说你的办法。”
“找到王二,给他几百块钱,让他跟姚妈分手;就像姚妈跟她的风瘫男人一样,不过做法不同,一个可以明说,一个不能明说。”
“不能明说,怎么办呢?”
“不知道王二娶了媳妇没有?如果没有,就说回家聚亲;这一来姚妈就不能不死心了。”
“好吧:你去试试看。”花君老二又说:“你怎么跟王二去打交道?”
吴少霖仔细想了一下,想到一个人;欣然说道:“有,我有办法。”
“说给我听听。”
吴少霖是由石头胡同想到了大金子,她一定知道花宝宝家的王二,由她从中斡旋,事有八九可成。但这必得通过杨仲海的关系;而杨仲海跟大金子的那一段,不宜让花君老二知道,否则廖衡也会知道,于杨仲海的前程有碍。
因此,他不肯说实话,“你先别问、”他说,“事情成不成还不知道,等办成了,我自会告诉你。”
“好,我就不问。”花君老二问到她自己的事:“我应该开个甚么条件?”
“廖三爷还没有上任,手里未必有多少钱,你不妨多要,可不能要现款。”
花君老二将他的话体味了一下,点点头说:“我明白了。你替我去办吧!”
于是吴少霖当天便找到杨仲海,细说经过,托他去找王二谈判;然后打了个电话给廖衡,只说尚在进行之中,必可成功,请他宽心。又托词吴景濂派他到天津公差,往返约需三天;一切都等他回京之后面谈。
第07节
协盛德军装局在天津中区最热闹的估衣街;掌柜亦姓吴,谊属同宗,所以对吴少霖格外客气,看到杨宇霆所给的存款折子,问吴少霖是要现款,还是另换存折?如果另换存折,在北京亦可取款;协盛德在北京前门外大栅栏,有一家联号,支付方便,吴少霖便留下印鉴,另换了一扣存折。
这些手续,不消半小时,便已办妥;吴掌柜尽地主之谊,要请吴少霖吃饭,声明他是回回,只好请在清真馆子,如果吴少霖要吃别样菜,他只好另找人奉陪。
“当然下清真馆子。”吴少霖紧接着说:“不过,我有件事拜托;能不能替我介绍一位在主巡间副使面前说得上话的朋友。”
“有。有。”吴掌柜问:“要怎么样说得上话?如果要说话够力量,我得先安排一下;倘或只是转一句话,我马上就可以请了来。”
“转一句话就行了;最好是王巡间副使身边的人。”
“那容易。”吴掌柜说:“我先来打个电话,看有谁在?你请坐一坐;我马上就回来。”
吴少霖在客厅坐候了一刻钟,便有了回话;他已经约好了王承斌的一个随从副官,姓赵。王承斌有三个头衔,直鲁豫巡间副使;二十三师师长;以及为了敷衍“废督裁军”的民意要求,换汤不换药的,由直隶督军改名的“督理直隶军务”,简称“直隶督理”,赵副官管理王承斌在直隶督理公署的办公室,每天都有见面的机会。
在日租界的鸿宾楼清真馆,吴少霖认识了赵副官,互道仰慕,把酒倾谈;吴少霖得知赵副官也是兴城人,便即问道:“贵处的商会会长陈叔和先生,想来赵副官也很熟?”
“我不认识。不过陈会长是敞县的闻人,当然知道他名字;他跟王孝帅的交情很厚。”
“是,是。这回我在奉天,正就是陈会长托我带了一封信给王孝帅;再三关照一定要面交。能不能请老兄替我向王孝帅请示,给一个赐见的时间?”
“那容易。王孝帅每天三、四点钟,总要到督军公署来一趟;请你回头来找我,他一来,我就替你回。”
“费心、费心。”吴少霖又问:“老兄看,我是不是写封信请你代呈,比较合适。”
“这也好。”
吴少霖是下了火车直投协盛德;随身带着公事皮包,内有信纸、信封、墨盒、毛笔,即时找了张空桌子,写好信封了信封递给赵副官说:“请你过目。”
赵副官是老公事,不肯看人家写给他长官的私函;摇摇手不肯接信,“不必、不必!”接着便喊跑堂:“伙计,找点浆子来。”
找来浆糊封好了信;吴少霖说:“主人赏饭吧!回头要见王孝帅;酒喝得脸上红红儿的,不大合适。”
“好。咱们晚上再喝。”
“是,是!”吴少霖接口说道:“晚上我做个小东。”
“那里有宗兄作东的道理;自然还是我来。”
“不,不——。
“两位不用争。”赵副官打断吴少霖的话说:“王孝帅有规矩,凡是远道来的客人,一定要请吃饭;不是他自己作主人,就是找人代陪。今儿晚上他有曹四爷家的饭局;多半是让我陪你。”接着对吴掌柜说:“你多找几个人,咱们好好乐一乐。”
这意思便是多找些朋友,在天津有名的花街柳巷侯家后的南班子吃花酒;吴掌柜连连点头:“交给我、交给我。”
※※※
“吴先生,”王承斌接信在手,一面拆封,一面问道:“你跟陈会长是老朋友?”
“请孝帅先看信!”吴少霖答非所间地说。
王承斌拆借一看,即时显出贯注全神的脸色;看完,凝视空中,不断地眨眼,好久方始开口,却不是跟吴少霖说话。
“周秘书!”
等隔室的周秘书奉召而至,王承斌特为吴少霖介绍,说是他的机要秘书。两人握一握手,互道仰慕,然后都坐了下来,眼望着王承斌,等他发话。
“曹四爷今晚请客,是干甚么?”
“李六爷从北京来了,曹四爷请他吃饭,请大帅作陪。”
王承斌鼻子里哼了一下,一脸不屑的神气;原来“李六”就是李彦青,最近兼了公府收支处长;军饷军械都归他经手收发。发饷照例每师扣两万;直军二十五个师,每月回扣就是五十万;当然,这笔钱不是他一个人独得,但分到手的,也很可观,所以最近在北京买了一座花园的住宅,大事装修,即将完工,传言在这座住宅上,李彦青花了四十万大洋。
王承斌虽鄙视其人,却还不敢得罪他:“你打个电话给曹四爷,说我今儿身子不舒服,医生交代要避风,不能替他作陪。”他接下来又说:“再问问,李六爷明儿晚上空不空?我请他吃饭。”
“是。”
“还有,除了曹家,还有几个饭局?”
“三个。”周秘书知道他连曹锐的饭局都要辞掉,其余的当然也不会去应酬,所以紧接着又说。“都是不相干的,我都打电话去好了。”
“对!”王承斌说:“今儿晚上留吴先生便饭,你预备一下。”
“是。”周秘书问:“是在公馆,还是在这里?”
“在这里好了,比较方便?”
是甚么事比较方便呢?吴少霖这样在想,却不便问;不过有一点他已经体会到了,王承斌特为辞掉曹家的饭局留住他,必是有很要紧的话要谈,自己心里该有个准备。
“吴先生,你看看这封信。”
这封信的信封与内容不符,名为陈叔和托转,其实是杨宇霆的亲笔;信中首先表明“老师”对他十分惦念,常常提到“楚材晋用”之可惜,接着攻讦直系已成“天下之公敌”,如果南方有所动作,奉军一定会作有力的响应,最后才提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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