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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战能避免吗？不能！



逃避是不能解决问题的。



一如艾伦所说，要拯救鲁菲，只能先将她擒获，然后再想办法恢复她的记忆。



这是唯一的，也是最后的办法了。



宿命之战呀！



杜邦慢慢地将信纸卷起，心中的块垒正在一点点的消释。他长吁了一口气，心中暗道：“堕入地狱就堕入地狱吧，不管你去哪，我都会把你救回来，恢复你的记忆……”



一想到要离开莱梦堡，他的心中又不由来的涌起一阵离愁别绪。



五年了，每天都呆在城堡里和湖畔，偶尔抽时间到城里去逛逛，生活单调而平静，疲惫的心灵得到了休息，田园的生活慰藉了他孤独的灵魂。他不曾感到枯燥，也不曾感到寂寞。一想到要离开，依依不舍填满了整个心灵。看着早已熟悉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一山一水，心下叹息道：“这里是我的家，这里，已经是我的家了……”



对青城山的思念正在一点一点地淡去，他知道，自己是回不去了，因为他永远都不可能获得撕裂空间，超越空间法则限制的力量。既然回不去了，那就随遇而安吧。莱梦堡有山有水，与世无争，幽美而僻静，正是他梦想中的乐园。在这个世界上，有他记挂的人，也有记挂他的人，尽管不论想着他们之中哪一个，都会是一阵阵的心痛，但他依然觉得这样的感觉很好，很幸福。心痛，证明他曾经经历，曾经拥有，并且现在依然拥有。人，活一生，难道不是追求一个‘拥有’吗？不就是为了向天，向地，向时间和空间证明自己的存在吗？



在向担任管家和护卫头领的海因茨作了简单的交待后，他什么也没带，单人独骑，飘然而去。



五年了，从莱梦堡南下的路几乎完全变了样。公路被翻修一新，每隔几十里就会有一座村镇，曾经荒败不堪的鲁昂小镇重新繁华了起来，拥有不下千户居民——这里，现在是凯奇的封地了。在进入小镇之前，杜邦特意勒住马匹，望了望镇头山丘上那座翻修一新的庙宇，见善男信女进进出出，香火极是鼎盛。



好奇之下他勒转马头，沿着青石的便道登上了山丘，在庙前翻身下了马。举目一望，只见庙堂中立着一尊丰收女神的雕像，仪态优美，风姿绰约，丝毫不亚于守护女神。信徒们跪拜于前，拈香祷告，极是虔诚。



庙宇用青石翻新一新，坚固而敦实，早已看不到当年的模样。他努力地寻找着当年的感觉，奈何庙宇面目全非，回忆也如烟云一般模糊不清，驻立了良久，在众人惊异的注视之下，他不得不遗憾地离去。



三天后，他到达曾经贝宁的边境。而今这里已经没有了关卡，畅通无阻，宽阔的大陆公路之下，来往商队络绎不绝。一路走来，杜邦听到许多人都在谈论贝宁和十字军骑士团的战争，令他没有想到的是，所有人出奇地认为贝宁将会获得全面的胜利。这令他颇为不解。



为此，他问过三人。



第一人是马夫，马夫答道：“公爵殿下对我们这么好，她解放了奴隶，给我们分了土地，帮我们建了住房，还免除了我们的劳役，她这样的好人，是会受到神明的眷顾的，她永远都不会失败！”



第二人是商队的管事，管事答道：“公爵殿下大力发展、保护商业，降低俗收，在她的统治之下，我们的日子越过越好，我们真心期待她获得胜利，我们也会向神明祈祷，神明保佑公爵殿下！”



第三人是一名外地来贝宁参战的贵族骑士，骑士答道：“公爵殿下是我们的荣耀，她信奉骑士精神，她坚持公平与正义，她爱护我们，她就是守护女神殿下在人间的化身。我们会永远地守护她！”



除了回答不一样话，他们三人都有一个相同点：那就是朝气蓬勃，满怀信心。



有了这样的人民，贝宁能不胜利吗？



　　379章　纵论五位学生



边境的关卡拆掉后建起了驿馆，艾伦派来协助杜邦的人手就在驿馆里等候，领队的正是被降为副队长的罗恩。



一见杜邦来了，数十人忙躬身行礼。杜邦挥手道：“好了，都上马。咱们尽快赶到安西！”



此去安西有1200多斯卡维，纵马疾驰，晓行夜宿，也得要六七天的时间。甫一上马，杜邦就道：“咱们争取在四天之内赶到安西。可准备好了？”



罗恩和一众骑士脸色骤变，为难地道：“侯爵殿下，此地距离安西有如今大陆公路是修好了，但每天要赶300斯卡维的路，就算咱们吃得消，可这马吃不消呀！”他们骑乘的都是上好的蛮族草原马，蛮族草原马素称‘大陆第一’，再没有其他的马种比得了。即使如此，这般不惜马力地赶路，四天下来，这些重金置购来的好马恐怕也得废了。



杜邦轻轻一笑道：“有我在，断没有跑废了你们马的道理。”他说，“时间不等人。若是让伊顿家族那边有了准备，我看你们如何向你们的公爵交差！”



罗恩担忧地应道：“既是侯爵殿下吩咐，我等无不从命！”



随着隆隆的蹄声带起一阵烟尘，数十骑往东绝尘而去。



在杜邦的督促之下，每日里大家都要赶16个小时的路，休息8小时，午饭基本都是在马背上解决的，为了达成在四天内到达安西的目标，众骑士都只能不惜马力的赶路。两天下来，令他们奇怪的是，原本应该委顿下来的马匹依然神采奕奕，没有半分疲累之相，扬蹄斯鸣，无不力量十足。反观他们，虽说精气神都在，但满脸的疲累。这日起程之后，一名骑士对罗恩嘀咕道：“头儿，你说怪不，照理说这马早就该累得跑不动了，怎么我看它们就像在马场里养了半年，力量精神十足呢？”



罗恩道：“你才发现？我看，多半是侯爵殿下做了什么。你没听公爵殿下经常说么？咱们贝宁最神奇的人就要数侯爵殿下了！这事，我也闹不懂！”



那人又道：“侯爵殿下的传奇故事我倒听了不少，以前觉得太玄了，不怎么令人相信。这一遭路赶下来，我多少相信了几分。头儿，你说侯爵殿下到底是战士还是魔法师呢？”



罗恩道：“这我说不清楚了。听明雅小姐说，应该叫控御师吧？她不说是了么，侯爵殿下创立了‘自然门’，这自然万物都可控御，神妙无比呢。”



另一名骑士凑上来道：“这控御师还是第一次听说呢。不过，明雅小姐的手段那真叫个……啧……啧……真叫厉害，要不儿头怎么会想方设法讨个这差使，躲了出来呢？嘿嘿！”



罗恩斥道：“去你的。我只不过不想和小姑娘一般见识。再说，明雅小姐的手段你们又不是不知道，真惹着她了，哎哟喂，那不得把人给折腾疯了？”



旁边一众听着这话的骑士都笑了起来。



先前那名骑士又道：“头儿，你说这控御师这么神奇，咱们是不是也能拜在侯爵殿下的自然门下呀？说实话，自从见识了明雅小姐的本事之后，我呀，就觉得这些年学的本领连狗屎都不如。侯爵殿下能将一个15岁的小姑娘教得那么了不起。咱们要是能学到一两手，嘿嘿，那……”见他双眼冒着精光，罗恩斥道：“就你想得美。没见这么些年，侯爵殿下只收了五个学生么？明雅小姐就不说了，艾泽拉德阁下，拉肯先生、卡莱德先生和多米尼克先生，哪一位不是了不起的人物？就咱们这资质，别想了！”



那名骑士道：“你说艾泽拉德阁下和拉肯先生了不起，这我承认。但要说那个卡莱德和多米尼克有什么了不起的，我真没看出来！”



罗恩道：“这就不知道了吧？我告诉你，公爵殿下曾经用这么一句话来形容侯爵殿下的五位学生，殿下说：艾泽拉德实力最强大，头脑精明，为人和厚，将来必成一代宗师；拉肯富有冒险精神，剑技最是精湛，偏又童心不泯，假以时日，不难成为剑术大师；卡莱德看上去嬉笑怒骂，最是游戏人间，但实则是最阴狠的，万万不可招惹于他；多米尼克沉默寡言，从不与外人接近，但他做事最为塌实、最讲信义，这种人可以成为朋友；明雅天真活泼，明媚可人，最是惹人喜爱，但也是最可怕的！都知道了吧？”



那名骑士点了点头，奇道：“公爵殿下的评断真是一针见血。那个卡莱德一看着就让人脊背发凉。可殿下为什么说明雅小姐是最可怕的呢？”



罗恩耸了耸肩道：“这我就不知道了。或许是因为明雅小姐有着问不完的问题吧，这可是连殿下和阿比尼小姐都怕的呢？”



一众人想到明雅上任卫队长那天，将罗恩问得狼狈不堪，躲到厕所里半天不敢出来的窘事，都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



虽说马快风疾，但他们的讨论一字不落的传到了杜邦的耳里，见他们笑得畅快，杜邦也忍不住道：“其实你们的殿下说得不全对！”



罗恩奇道：“噢，侯爵殿下，哪里不对了？”一众骑士都住了嘴，竖耳静听。



杜邦道：“实力最强大的可不是艾泽拉德，而是多米尼克！”



罗恩奇道：“多米尼克先生？为什么？”



“为什么？”杜邦笑道，“我教出来的学生我还不知道么？艾泽拉德学得最全面，但因为资质有限，成为一代宗师不难，但想要有更高的突破却不可能。最阴狠的人不是卡莱德，我的学生里没有一个阴狠的，这一点回头我可得批评你们的公爵了。”他是艾伦的监护人，身份摆在那里，整个贝宁也只有他敢说这样的话了。“卡莱德成天的确是嘻嘻哈哈的，但他心地良善，没什么阴谋诡计藏在肚子里。让我来评的话，我会将‘最暴戾’加在他的头上！”



“暴戾？”罗恩问，“不，殿下，这可一点也看不出来呀！”



杜邦道：“回头就知道了。”



罗恩又问：“那明雅小姐为什么最可怕呢？”



杜邦摇头叹息道：“你们就慢慢猜吧！”



　　380章　点拨



骑士们面面相觑，有人说道：“我们哪猜得出来呀。侯爵殿下，您就说说吧？”



杜邦道：“若是让那小丫头知道我揭了她的底，我还有好日子过？”



罗恩等人听了这话，心下暗道：“这明雅小姐当真可怕，连她的老师都如此忌惮于她，真不知道藏着什么手段呢！”



杜邦又道：“你们是不是都想学自然门的本事？”



罗恩等人大喜道：“是呀，殿下！”



杜邦道：“给你们指一条明路吧。回去找艾泽拉德或者拉肯，只要你们诚心，又对了他们脾气的话，他们自然会收了你们的！”



罗恩道：“殿下，那，那明雅小姐收学生吗？”



杜邦惊异地道：“明雅？你怎么想拜她为师？”



罗恩嘿嘿地笑道：“这个，这个，明雅小姐的手段那么了不起，我也想学学呀。就是不知道她肯不肯教！”



杜邦摇头说：“明雅，卡莱德和多米尼克都不擅长教学生，就算他们肯收，几年下来，你们恐怕也学不到什么东西。特别是明雅，她的手段别人学不了的！”



罗恩失望地道：“真是可惜了！”旋又喜道，“那我就向拉肯先生学习剑术！”



杜邦道：“剑术易学难精，贵在坚持不懈，我看你呀，还是适合拜在艾泽拉德的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