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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突然间想到了这个人，就问了。”　





第二十节：命运的选择（五）


为什么凯文这几年都没有出现？陈落落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看着落落皱着眉头想事的样子，谢沐阳有些心疼了。
“沐阳，你说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小冰说他一直托凯文照顾可可，说她们母子在物质上没有什么问题？怎么可能？可可这些年来都是靠自己，根本就没有见到凯文所谓的帮助？”
“落落，那你当时为什么不跟邢小冰说明。”
“我只想弄明白，到底是不是小冰在说谎？”
“那你现在觉得是谁在说谎。”
“我无法确定，我不了解凯文这个人，所以……不好下定论。”
在落落的直觉里，一定是凯文这个人有问题，邢小冰没有理由撒谎。他有的是钱，凯文不同，他来自农村。也许会……
维也纳音乐学院。
在维也纳两年，落落的钢琴有了一大步的提升。特别是《多瑙河畔的肖邦》出版以后，这本书一上市，销量就达到了10万，被评为年度最佳小说，获得全球华语言情小说一等奖。落落从中得到了丰厚的报酬，再也不用为钱担心，基本上，每天她都是呆在琴房里，一刻时间也不想浪费。
沐阳说，落落都把自己嫁给钢琴了。
维也纳音乐学院跟私立学院的氛围明显不一样，钢琴系每周都有学生在音乐厅开个人钢琴演奏会，有一个同学在维也纳国家歌剧院开过个人专场演奏会，这是世界上很多钢琴家梦寐以求的。
而在私立学院很少有个人钢琴专场演奏会，基本上都是几个人合开的一场演奏会。
虽然自己有幸进入钢琴系，但是，落落的水平在很大程度上跟从小练琴的奥地利籍学生有差距。他们对李斯特、莫扎特、贝多芬、肖邦……著名钢琴演奏家的曲子非常熟悉，导师说到其中任何一首，他们都可以即兴演奏完。
而落落没有那种水平，在奥地利，欧洲人对华人很歧视，他们觉得亚洲人特别是中国人都是没有艺术细胞的，不懂得欣赏。朗朗很出名，那只是在国内。在奥利地，朗朗这个名字很少有人听过。也许只记得中国有一个叫孔祥东的在金厅开过专场演奏会。在他们心中只有马克西姆和法国钢琴王子理查德。
在维也纳也有这种怪现象，华人有时候也看不起华人，有一家中国餐馆，老板和老板娘都是中国人。同是中国人，老板娘对故乡人存在很大的偏见。
　
　
维也纳是一个音乐之都，不少咖啡馆和餐馆都有现场音乐演奏。落落还在私立学院的时候，来过这家餐厅，因为招聘广告上说这家餐厅招钢琴师。落落一看老板娘是中国人，一种亲切感油然而生，毕竟在海外，中国人都会互相照顾的。　
老板娘一看落落是中国妞，很不屑地看了看落落的简历，一看是就读于私立音乐学院。在维也纳的人都知道私立维也纳音乐学院是维也纳所有音乐学院中最烂的一个，因其门槛低，不少想来维也纳镀金的人都会选择这个学校，其实，在本地，这所学校真不行。　
“你在私立学院？”老板娘用她那带着中国口音的德文对落落说道。　
中国人看到中国人用普通话说话就可以了，为什么要用一口生硬的德文来隔开彼此的距离。　
“是的。”落落用普通话回答道。　
“我们这里只招奥地利籍的钢琴师，中国来的，不行。”老板娘退回了落落的简历。　
难道你不是中国人吗？落落心里在问。不一定奥地利弹得都比我好。　
那时候的落落很需要这份工作，可是同为中国人却可以见死不救。　
钢琴没有国界，中国人不一定弹不过欧洲人。　
那段时间，落落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练琴，也许，我这辈子不可能在金厅开个人演奏会，但我一定会在维也纳的某个剧院开一场钢琴演奏会。　





第二十一节：夏茗


夏茗在维也纳一所二流大学读研究生，反正不想回国面对妈妈的抱怨，还不如在维也纳混日子。每天开车，喝酒，赌博，继续着他公子哥的生活。甚至比以前更加放纵了。
夏茗说过，他穷得就只剩下钱了。
是的，他只有钱了，王青青心里只有恨，她教会儿子夏茗是恨，用怀疑与仇恨面对生活。恨陈艾琳，这个其实什么也没做的女人带走了夏金的心。既生瑜，何生亮？陈艾琳长得很有气质，但是论美貌，论身材，王青青远在她之上，甚至她们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当年，王青青是大学的校花，只要她愿意点头，比夏金条件好的男孩一抓一大把。
爱情这种东西就是那么奇妙，人总是跟着自己的感觉走。每一个聪明的女孩心里早就认定了一个男孩，她的心会随他走。她睿智的眼光告诉自己，这个男孩值得她托付终身，这就是聪明的王青青所想。
只是她错了，爱情是两个人的事，并不是时间能改变的，像夏金就改变不了，绝色美女并非人人都爱。他就喜欢陈艾琳那样的女子，不喜欢王青青，这是永远也无法改变的事实。
美丽的维也纳是音乐之都，也是浪漫之都，是离天堂最近的地方。夏茗在这里是如此地放纵自己。
他伤害过很多女孩，那些女孩只是和夏茗有一场金钱的等价交换，只是互相利用而已，夏茗早就忘了。
只有一个叫陈落落的女孩，她很独立，靠自己得到了她应得的东西。自己却在她身上留下了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痕，他自己怎么可能不明白，即使父亲喜欢陈落落，以陈落落的傲气，她是不可能喜欢夏金的。从有到尾，她都没有看过夏金一眼。
和陈落落生活在一起的这段日子里，对夏茗来说是他最开心的日子。这个女孩让她真正感到了家的感觉。如果没有妈妈在中间隔着，夏茗早已情不自禁地喜欢上她了。
他曾试探性地问过陈落落，她有没有喜欢的人。
陈落落沉默了良久，没有回答他。
因为陈落落的一篇日志，夏茗知道她一直喜欢一个叫张晨晨的男孩。
　
　
“你喜欢小孩。”夏茗故意站在陈落落后面。　
“你偷看我rì志。”　
“我只是无意间看到。陈落落，我哪里比他差，为什么你就不选择我呢？”夏茗带着笑意说道，以夏茗往日的行为，落落自然知道那只是他的玩笑。　
“你玩笑开够了吗？”落落不喜欢别人碰她的东西。　
“你还真生气了？我哪里比他差，你日记里写的那个人长得跟小孩一样，耳朵还有点大，让我想像一下，他有多丑。”夏茗有意在陈落落面前奚落他。那时，他的父母关系一直不好，一直在闹离婚，妈妈说一切都是陈落落引起的。　
那段时间陈落落一直拒绝他，没有人可以拒绝他，是的，没有人，所有的女孩都想往他身上贴，从小就没有得什么他得不到的。　
是爱还是恨，他自己都不明白，只是本能习惯，女人只是玩物，陈落落也不例外，他身边的女人通通都是玩物。　





第二十二节：车祸


落落在宿舍里写她的另一部小说《青春的末梢》，故事写的是一群年轻人在青春最后一刻的回忆。
有人敲门。
“MissCheng；thisisyourletter。Pleasereaditquickly。Hewantstoseeyou。”来者是一个英国人，不会说中文，很急切地用英语对陈落落说道。
信的封皮写着陈落落亲启，这是夏茗的笔迹。
“ItoldhimthatIwillneverseehim。”落落说道，既然我都说了今生不想见你，夏茗，你到底还想玩什么花样。
“Heisinthehospitalandwoundedheavily。Please……”
落落打开信件。
落落：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真的喜欢你，但是我知道我曾经恨过你。
我喜欢跟你呆在一起，你教我去拥有一个良好的作息，教我做面条，教我做最喜欢吃的鱼香肉丝，教我弹钢琴……这些让我自己真切地感受到了生活。
我喜欢这一切，喜欢你给我的感觉，我喜欢听你弹琴，你很认真，对待一切都很认真。尤其是你对别人很宽容，我妈妈一直生活在不相信中，可你对别人一直都是信任的。跟你住在一起，生活真的很不一样。
妈妈一直说，你是陈艾琳的复制品，迟早会**我爸爸。开始我不相信，后来我信了。因为我从来没有喜欢过别人，但是我喜欢上了你。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喜欢上你的，可我能确定，你这样我爸爸一定会喜欢。所以，我恨你。
后来，你走了，我以为你会回来，我知道你承受不了高额的学费。可是你没有，你一直在做兼职，坚持你的梦想，你碰到了一个叫谢沐阳的人，他开投资公司，很有钱。你没有接受他的帮助，前前后后一直都是靠自己。你说，靠自己会更踏实。
看到你进了维也纳音乐学院我很开心，真诚地为你开心。
爸爸妈妈离婚了，这个我小时候的噩梦终于在展现在现实生活中了。
我觉得我一无所有，只有及时行乐是最好的，一切都是空的。
我希望你原谅我。
落落看完信，夏茗，我恨你，要我怎么原谅你。
看着在一旁的陈落落，那位英国人在信封的背面写下了医院的地址。
“Ihopeyoucangoassoonaspossible。”
落落没有说话，转身走了，她一直躲在琴房里练琴。《出埃及记》，为什么自己会情不自禁地一直弹这首曲子，是为什么，逃脱，死亡与救赎，这就是生活。夏茗，为什么，你到底想要干什么，那个英国人说你躺在医院。我很想问这是真的吗？如果一个人深深地骗过你，你会相信他第二次吗？那个英国人的表情真的很焦急，好像夏茗正在生死边缘徘徊。
落落赶到医院的时候，夏茗头上缠满了绷带，身上都是血。嘴上戴着氧气罩，呼吸很困难，他一直都在强撑着。那个英国人一直在他身边陪着，看到落落来了，他终于舒了一口气，离开了病房。
医生已经进行过抢救了，一切都是上帝的意思。
夏茗说他想见一个女孩，他用意念强撑到现在。
　
　
“落落，你肯原谅我吗？”夏茗用微弱的声音说道。用手抓住落落的手，他太想感受到一点点温暖了。　
“恩，我原谅你了。”陈落落真的能原谅他吗？在这种情况下，她怎么能不原谅他。　
夏茗微笑着，这是他真正地笑，这一切已经结束了。他的手松开了，微笑定格在脸上，眼睛安然地闭上了。　
“夏茗……”落落叫着他，他再也不会听到了。　
医生说，死者从车祸开始能撑18个小时已经很不错了。　
护士把他的尸体运到停尸房。　
那位英国人是他的大学朋友，叫鲁凯斯。夏茗在大学从来没有上过课，一直是打游戏，吃、喝、玩、乐……学奥地利痞子抽大烟。　
无论每天多晚回来，他都会给你写信，写完后就撕掉。英国留学生鲁凯斯说，他从来没有见过一个男孩对女孩是这么地痴情，是不是中国人都喜欢用这种方式向女孩表达爱情。　
那天，他和夏茗从酒吧里出来，一辆宝马快速向他们开过来，是夏茗用手把他推开，车子直接撞上了夏茗。车主把他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浑身在流血。　
鲁凯斯回忆起这则画面一直在流泪，两手交叉在胸前，很虔诚地和上帝祷告。　
夏茗曾说，如果他哪天出事了，请鲁凯斯把夹在他笔记本里的那封信交给一个叫陈落落的女孩，日记本的扉页有她的地址。　
医生在给夏茗进行抢救的时候，鲁凯斯跑回宿舍楼，在柜子里翻到夏茗的笔记本，取出信件。直奔维也纳音乐学院。　
鲁凯斯交给陈落落夏茗的笔记本，那是一本黑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