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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也纳的悲伤-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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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节：原来是你们
瑞克的汽车停在花园里，落落在花园里荡秋千，陈艾琳看见她把鸡蛋和鸡蛋壳混在一起，再也不敢叫她帮忙，她没别的事可做，只能荡秋千。
她背对着瑞克的汽车坐在秋千上。汽车上，下来两个人，一个男子高高瘦瘦的，约莫三十岁左右，带着一副无框眼镜，脸蛋长得极其可爱，耳朵有点大，笑起来很温柔，很慈祥。另外一个女子也戴着眼镜，，扎着马尾，没有留刘海，穿着黑色的风衣，整个人看上去很整齐。
瑞克带他们进屋。
陈艾琳早已准备好了午餐，和博士夫妻拥抱，便坐下来。
“妈妈，姐姐呢？”瑞克一进来就发现落落不在，虽然他们相处时间没多长，但瑞克却打心里喜欢她这个姐姐，她很率真。如果在她身上没有发生那么多事情的话，他们姐弟一定能够很快乐地在一起打闹。
“在花园里。不用去叫她，她心情不好。”陈艾琳说着给博士夫妇杯子里倒果汁。
“她可能又想起以前的事情，我去叫她过来，跟我们导师交流交流就不会那么闷了。”瑞克说着跑出去叫落落。
小学篱笆旁的蒲公英
是记忆里有味道的风景
午睡操场传来蝉的声音
多少年后也还是很好听
将愿望折成飞机寄成信
因为我们等不到那流星
认真投决定命运的硬币
却不知道到底能去哪里
一起长大的约定
那样清晰打过勾的我相信
说好要一起旅游
是你如今唯一坚持的任性
在走廊上罚站打手心
我们却注意窗边的蜻蜓
我去哪里你都跟得很紧
很多梦在等待着进行……
这首歌她听了很多遍也听了很多年，从酷狗开始更新这首歌的时候，陈落落的手机铃声就是《蒲公英的约定》，从来没有变过。
“姐姐，那对博士夫妇来了，他们很健谈，聊聊总会开心的。况且他们都是荣州大学毕业的。跟你年龄相仿，你们说不定认识，对了，他夫人大学跟你一个专业。”瑞克走过来，也非常希望来自祖国的人能让他的姐姐开心一点。
陈落落从秋千上跳下来，跟着瑞克回到屋子里。
世界上的事就是那么巧合，陈落落没有想到那对博士夫妇是他们，博士夫妇也没有想到这个完全美式化的中国男孩瑞克的姐姐竟然是陈落落。
“原来是你们。你们怎么……”陈落落进屋看到了那个久违的面孔，大学时，她喜欢却又不敢正视的人。他身边的女子，她再熟悉不过，扎着马尾，带着眼镜，喜欢黑色风衣，大学一毕业就考上南京大学英美文学的研究生。那时，佳佳什么也不关心，只爱学习，落落还一直跟她说，研究生是灭绝师太，她满不在乎地说，不在乎。
在陈落落的印象中，佳佳的眼中只有学习和钱三个字。
大学时，新生报到的那一天，她们一起去卖日用品，卖完了，两人分好了钱。佳佳拿着自己挣得一百多块钱，那些五毛，一块的钢镚，佳佳整整数到十二点，边数边笑。
第二天，她就落枕了。上课时，迷迷糊糊地，嘴里不停地对落落说，瞌睡死了，昨晚没睡好，睡得太晚了。
原来，他们在一起了，是夫妻。
去荣州大学开演奏会的时候，她还对落落说，她会一辈子都单身。
三个人就那样“楞”在那里，没有人说话。陈艾琳看出了其中的端倪，女儿的表情，变得惊讶又愤怒，他们说不定是很熟悉却又碍于见面的朋友。
“落落，没想到是你。”还是小孩先说话了，打破僵局。
佳佳的脸色变了，她一直低着头不敢看落落。只盯着杯子里的果汁。
第四十节：落落，我只有这么一次对不起你
佳佳，大学四年，陈落落一直觉得她是宿舍里最单纯的女孩。
佳佳曾经说过，她这辈子绝不会做对不起别人的事，她说做了对不起别人的事会遭报应的，天在看呢！
记得有一次，佳佳去提水，在水房不小心碰坏了别人放在那里的热水瓶，主人不在。一般的人会选择一走了之，反正没人知道。
可佳佳不同，她回到寝室，在纸上写着：不好意思，我不小心打坏了你的壶，我留下我的电话号码，你看到了就给我打电话，我陪你壶。
她拿着透明胶，把那张写着电话号码的纸贴在那个碎了的热水瓶上面。
晚上，热水瓶的主人打电话过来，佳佳把自己的新热水瓶陪给人家。
落落一直很喜欢佳佳，她从来不会做对不起别人的事，佳佳总是说，人在做，天在看。
小孩走的那一天，落落和他一起吃饭，小孩说，你们外语系美女多，你给我介绍个女朋友吧。
落落说，我把佳佳介绍给你吧。
小孩总是说，换一个，介绍个美女，行不行？
我总觉得佳佳很适合你。
小孩不说话，只顾吃碗里的米饭。
没想到，当年自己的一句玩笑话，是真的应验了，小孩和佳佳在一起了。
这顿饭吃得很艰难，席间，只有陈艾琳不断地给大家夹菜。八年后，小孩和落落相见，他们不再像以前那样有说有笑，彼此间，客气了不少。
瑞克也发现他们之间好像有什么。故意讲些笑话来活跃气氛。
那顿饭，陈落落不知道是怎么吃完的，小孩夫妇坐了一会儿就走了。临走时，小孩只对落落说了一句话，这么多年，为什么你不再跟我联系。
落落看着他，在心里说道，是你不跟我联系，从你上研究生那一刻，你就没有再跟我联系过。
这样的话她没有说出口，他已经跟佳佳结婚了，再说这个有什么意义呢？落落笑着，我之所以不跟你联系是怕影响你谈恋爱。
从吃饭到现在，佳佳一直很尴尬，不敢看落落。
随着汽车的启动声响了，他们走了。
晚上，落落登上QQ，佳佳的头像亮着，自动弹出的聊天窗口。“落落，我只有这么一次对不起你。”
“没关系。”陈落落轻轻地敲着键盘，这比她码字写悲剧小说时，心里还要沉重。她不想知道对不起的原因，佳佳跟小孩在一起，这就是事实，而她只会祝福他们，就这么简单。
“大四的时候，张晨晨来学校找过你，我说你已经有男朋友了，他哭了。对不起，我骗他了。”
“没关系。”陈落落又打了这三个字。
“他说他恨你，恨你为什么不等他。我知道是我撒谎了，因为我也喜欢他。”
“没关系。”
“你真的没关系吗？你应该恨我的。你为什么不恨我？？？大四毕业那年，他来找我，他说，他想见那个男的，要他好好对你。我告诉他是邢小冰，他见小冰了，让小冰好好对你。就一个人留着眼泪离开了。这前前后后都是我导演的戏，因为我知道小冰喜欢你。”
“没关系。”陈落落不知道输了多少个没关系。按下enter键的那一刻，她恨不得给佳佳一巴掌，可是现实不能，她做不到。她跟可可已经那样，不想跟佳佳闹得这么僵。
“落落，你骂我，你骂我吧，这样我会好受一点。”
“没关系，你没有错。”
“后来你去维也纳留学了，有了谢沐阳，我一直都默默地祝你幸福。可是谢沐阳死了，张晨晨说要去找你。我告诉他，你和邢小冰在一起，事实上，你真的和小冰在一起，我看到可可哭了，哭得很伤心。对不起，是我不让张晨晨去找你。”
“没关系。”
“对不起，我骗了他，说我怀孕了。于是，我跟他结婚了。落落，对不起，是我抢走了张晨晨，你恨我吧。”
“你要再说多少遍没关系。”陈落落敲着键盘，她几乎要咆哮了。“你为什么要告诉我真相，你为什么？”
“他昨天回到家里一直不说话，我知道他在想你。求你不要抢走他好吗？每个人都有爱的权利，我知道是我自私，可是爱情本来就是自私的。”
“好，我答应你。”陈落落出奇地平静，我不答应你，我又能怎么样？？
第四十一节：我们没有开始
纽约的冬季很冷，白雪装点着整个城市的美丽，大雪纷纷落下，瑞克一早就和朋友出去，今天是万圣节，学校里有活动。
家里很冷清，一直都是，只有陈艾琳和她。
原来张晨晨并没有把我当成他的小妹妹，只是我不知道罢了。佳佳，那个曾经说不结婚的女孩，一直默默地喜欢张晨晨。这些年来，她一直都在关注着他。而我只会把这份感情压在心底，只侥幸地希望我们还是好朋友。当我看到佳佳跟他在一起，是妒忌还是什么，之前对佳佳的友情荡然无存。
是的，佳佳跟张晨晨结婚了，这是不争的事实，他们过得很平静。佳佳害怕我会破坏他们的生活，明明是佳佳对不起我，而我倒成了第三者，我们没有开始就不会有结局。
陈落落一直在想着，她很讨厌自己这样，但她没法让自己不去想这些事。
她已经找到工作了，想以此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在一所教会学校教中文。上课的第一天，她讲课讲到一半，整个人就愣在那里，那些绿眼睛、黄头发的小朋友惊奇地望着这个发呆的老师。
陈落落答应过佳佳，从此离开张晨晨的视线，她害怕落落会从她身边抢走他。事实上，是佳佳用了不光彩的手段和他在一起。陈落落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平静地答应。
她和莫可可已经形同陌路了，不想和佳佳那样，每个人都有爱的权利，佳佳说得没有错。不管她用了什么方式，她和张晨晨已经在一起了，这就是事实。
“你怎么过来了？”敲门的不是别人是小孩。陈落落从来没有叫过他的真名，她总是说，我不习惯叫你的名字，我就喜欢叫你小孩。
“这么多年没见，你变了，变得比以前冷漠。”他看着她的眼睛。
“进来吧。”陈落落说着。外面下着大雪，小孩穿着厚厚的羽绒服，戴着口罩，只露出戴着眼镜的眼睛。
陈落落递给他一杯热橙汁，“瑞克不在，等他回来让他去找你。”
“我不是来找瑞克的，是来找你的。”
“找我，我们之间有什么说的吗？”陈落落用手撩撩垂下来的头发。
“你读大四那年，我去学校找过你，佳佳说你和邢小冰在一起。是真的吗？”
“是的。”陈落落违心地回答道。
听到这话是从陈落落口中说出来。一开始，佳佳跟他说，他还是很怀疑。但是今天，他信了，完全信了。
“你知道吗？那天我哭了，哭完后就直接坐火车回到郑州。我想你是不会知道我来过，曾经和你那么近。读大学那会儿，你喜欢的人真的是邢小冰吗？”
“是的，就是邢小冰。”
“那时候我一直以为是我呢！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小孩苦笑着。
“你为什么不早点跟我，非得等到你毕业后才跟我说？”陈落落其实想说，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等你对我说你喜欢我，可是我没有等到。
看着陈落落激动的表情，小孩有点不知所措，“其实我一直想跟你联系，但想到你跟邢小冰在一起，我放弃了。”
“你果然是学化学的，木头。”陈落落的眼睛里闪着泪花，“你是不该跟我联系，我跟邢小冰在一起，你不该打扰我们。”
“落落，我们还能是好朋友吗？”小孩问道。
“不能，我们什么也不是，我们最好不要相见。”
小孩起身走了，也许，陈落落说的话，他永远也不会明白。
佳佳怀孕了，她和张晨晨的孩子，小孩子最需要什么呢？需要爱他的父母陪在身旁。我可以恨佳佳，但我没有伤害那个无辜小生命的理由。
小孩，我们没有开始，不是吗？
陈落落透过窗户看见小孩拉开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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