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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兄妹-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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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什么？
纪：好了，就这样吧。
白：……那个……
纪：嘟嘟嘟……
“啊——”纪英隼发现女人还有一样东西让人讨厌，那就是像小哥儿现在的嗓子。他才刚碰上她的那块变成青绿的皮肤，她就从梦里跳了出来尖叫。
“醒了没？”他故作镇定，转回身子，拔了车钥匙，关了车内的应急灯，开门出去。留小哥儿一个人在黑暗中。
在疼痛的余感中，小哥儿想着这个恶魔，凭什么，凭什么他就可以不停地欺负她，就凭他是她名义上的大哥，就凭他答应了谢尔清。这是个什么情况？她跟在他后面进屋的时候一直琢磨着今天的不一样，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没发现家里的异样。
“大哥，二哥。”纪晓鸳。
“嗯。”她确实是丢了魂，只是心不在焉地应了，凭着感觉上楼。
“站住！”她被这么一声吓得一个激灵，停了脚步，转头，是脸色不好的纪英隼。
“啊——晓鸳回来了。”她发现一旁穿得像个公主一样的纪晓鸳，虚伪地笑笑打招呼，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和晓鸳都是那么虚伪地打招呼、说话，反而一个眼神、一个点头、摇头才是真实情感，她们都不知道，只是二人从不冲突，从不吵嘴，只是安安分分扮演好自己的角色。
“嗯，二哥。”纪晓鸳也皮不痛肉不痒地回应着。
二人根本都未注意到就是这个‘二哥二哥’弄得旁边某个大男人一阵阵的不爽，“以后不准叫她二哥，听清楚了没？”二人，包括刚从厨房出来的许嫂从未看到过或听到过纪英隼凶过纪晓鸳，所以三人都愣在那里无法反应过来。
晓鸳眨着眼显得无辜，向小哥儿，小哥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知道怎么开口。于是晓鸳便看向了许嫂，许嫂顿了顿，过来递给纪晓鸳她要的果汁，柔声细语地安慰道：“以后晓鸳要叫晓鸽姐姐，那个——二哥就不要叫了，知道吧？”
纪晓鸳看着纪晓鸽片刻，然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露出两个小酒窝，笑道：“嗯，知道了，姐姐。”
一声姐姐，气氛又陷入无限的诡异之中，小哥儿略感尴尬，忽略众人，转了身管自己上楼，现在她想尔清了。
她停了停脚步，转头又对一脸无辜样的纪晓鸳道：“还是别叫了，反正我基本不会在纪家了的，别扭死了。”她倒是回头闷闷地进了房间，倒在床上想起她的情人来。却没想到楼下那个已晴转多云的家伙正憋着一股气无处发，他原本的一派轻松就被她轻轻的一句无所谓的话打入无限制的阴郁中。
小哥儿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他现在在美国好不好？累不累？她自己在这里又受了委屈，想到他的好，那他在那里过得不好会不会也想她呢？她在床上辗转反侧不得入眠，想着想着又回到今天的场景上来。真的还要回那所学校么？都相处不来了吧？
“笃笃”两声拉回了她的魂。
“什么事？”她嘟哝道，真没什么事她不想出去了，做个鸵鸟没什么不好。
外面的人可不是这么想，厉声道：“出来，书房。”语气强硬得没给人任何回绝的余地，唉！没办法，寄人篱下，小哥儿每每想着尔清的时候就这么想，把自己完完全全地和纪家脱离关系。
她拖叽着拖鞋进去的时候，被里面的冷气冷不丁得惹起了一阵鸡皮疙瘩打了个寒颤，刚才还有的一点点蒙胧胧的睡意现在全都跑了。
“哥——”只是还有点床气。
纪英隼从没觉得自己那么失败过，就算前两年，她和他形同陌路，那又怎样。尔清！尔清！尔清！‘反正我基本不会在纪家了的’算什么，真以为尔清回来了就可以去做谢家的媳妇，真以为可以一直呆在学校里不再回家。混蛋！
“啪。”突如其来，一个巴掌。谁也没想到，他，她。一个巴掌只在他的转念间，也只是在她毫无防备之下。两人都愣了。
小哥儿捂着迅速烧红的脸怔怔地看着前面那个表面不露声色的男人，十六岁的年纪，男孩子的状态，她能读懂那个男人眼里的情感么？不能。
那个眼里带着悔恨带着怜惜带着懊恼带着自责，就在他准备不顾一切地想把她搂进怀里，好好为他不经大脑的那一巴掌过错道歉的时候，“呵呵，”她笑得恐怖，虽然那朵梨花在她左脸开得绚烂。
就在他被她的笑吓得有点发毛的时候，为了掩饰自己的慌张，还有维护他那一点可怜的自尊，他冷着脸扔给她那一套已准备好的女人衣服，她却笑得愈发凄凉，她幽怨，是的，她在幽怨：“不好意思，给纪家丢脸了。”
他心疼，这是什么状况？她把他归为纪家，一齐排除在外，他不知觉地抬手，只是想抚平那抹看着让人心疼的笑。她却忽地抓住了他的手腕，力道大得吓人，她在吼：“性取向不正常，有错啊？”
“呵呵。”现在轮到他了，原来自己在她眼里竟一直是这个魔鬼的形象，她怕到如此地步。他听得自己说：“随便，尔清回来你自己跟他交待。”
就在她看似如释重负地出门后，他的拳狠狠地砸在桌上，他疯了，他知道自己对她到底是什么感觉了，却又一次把她给推了出去。
王八蛋王八蛋王八蛋……
烂人烂人烂人烂人……
她觉得自己肯定疯了，一个巴掌而已，有必要纠结得到现在还睡不着觉么？到凌晨2点她咕咕叫的肚子提醒她，从下午两点开始她还没进过食，没办法，使劲晃了晃自己一团糟的脑袋，起了身开门出去，却意外地碰上起夜的纪晓鸳。
晓鸳迷糊着，先是愣了，然后出于客套刚开口了“二……”突然想起了白天的事，居然诡异地笑了起来，“哈！姐姐！”她登时神清气爽，基本没了瞌睡。
小哥儿在她对面皱了皱眉，虽然知道她是出于调侃，但是还是有些没好气地说了：“难听死了，以后不要叫这样的。”
“怎样的？”纪晓鸳凑了身子过去，在她耳边暧昧，她可从来没这么靠近过她的‘二哥’，也从来没有这么不知身份地和她说过多余的话，只是现今小哥儿身上发生的事让她极感兴趣了，她向来是妒嫉她的二哥的——没人知道，她的大哥和她说的话不超过100句，在她12年的时光里，也没人注意过这个怪圈——纪家谁和谁的关系都是那么复杂。
她发现了小哥儿脸上的异样，敛了笑，“他打你了。”
“呵呵，下手够狠的，现在还疼。”小哥儿无所谓道，看着那个女孩一脸凝重，不觉好笑，“看在我受伤的份上，给二哥我弄份吃的吧。”
“唔。”纪晓鸳应得若有所思。
小哥儿狼吞虎咽地吃着晓鸳做的蛋炒饭，还不忘夸赞：“真好吃。”
“好吃，你就多回家呀，我给你做。我回来读初中，以后就住在家里了。”晓鸳说。
她一愣，难道他们回来了。
纪晓鸳知道她心思，笑着说：“爸妈不回来，是我自己要回来的，那边我呆不住。”
第01章 宝宝
从她记事起，她就记得自己是一个人，还有娃娃。
原来，有一个高个子男人让她叫他爸爸，她甜甜地叫了：“爸爸。”高个子男人很高兴，对他旁边的漂亮女人炫耀：“你看，她多乖，宝宝乖，再叫一声给爸爸听听。”
“爸爸！”她昂着小脑袋，甜甜地叫着。
“够了，纪扬，不要让我再听她叫了，她叫了他两年了，我不想听啊！”漂亮的女人脸色突变，抱着头痛哭起来。
她吓得噤了声。
而且，从此以后，高个子男人再也没抱过她。
她开心地叫着“爸爸”的时候，高个子男人的神色总会紧张起来，有一天他告诉她：“宝宝乖，以后在妈妈面前不要叫爸爸，知道吗？呐，这个娃娃是爸爸给宝宝的礼物，娃娃以后就是宝宝的朋友。宝宝还可以和哥哥去玩，知道吗？”
“哥哥说不要烦他。”她想起来就开始掉豆豆，哥哥关门的时候把她的手指夹了，现在还是肿肿的。
“这样啊……”高个子男人也没办法，漂亮女人怀孕了，不能经常生气，“那——宝宝以后和娃娃玩，再过几个月，宝宝就可以上幼儿园了，幼儿园还有许多小朋友，以后宝宝和小朋友一起玩，好不好？”
“哦，爸爸亲亲……”她伸出肉嘟嘟的小手搂着高个子男人的脖子。
“纪、扬，我不要看到她，混蛋！你在干什么，放开她，让她走啊……”漂亮女人不喜欢她，甚至讨厌她，她不许高个子男人碰她，漂亮女人又哭了。她止了豆豆，看着女人哭，然后再一脸期待地望望爸爸，爸爸还没亲她。
“乖，宝宝去自己的房间玩，好不好，妈妈生气了。”高个子男人很无奈，放了她，走向女人。
“哦。”她挂着泪珠抱着娃娃落寞地走进自己的房间。好孩子要听爸爸的话，不能惹妈妈生气。
对面，另一个房间里，一个白白净净的少年厌恶地吐出一句：“神经病！”
从此，她的世界只余她一个人，还有娃娃。
——娃娃，今天宝宝学会一首歌，我唱给你听好不好，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块宝……
——娃娃，爸爸给了我一条裙子，你看，漂亮吧。
——娃娃，今天哥哥又不理我。
——娃娃，那个哥哥好凶啊，我的手流血了。
——娃娃，我肚子好饿啊，米老鼠有好多好吃的东西。
——娃娃，我想吃白雪公主的苹果，你饿不饿啊？
……
她自闭了。
高个子男人发现的时候，她在自己的房间里给娃娃跳舞看，他晃晃手里的另一个娃娃，讨好地说：“宝宝，看，娃娃的妹妹。”她停下来，怔怔地看着他手里的娃娃，一脸的莫名其妙，慢慢地走过来，摸着那个娃娃的头发，突然嘻嘻地笑起来，然后跑到床边，把自己的娃娃抱起来，紧紧的，自顾自地喃喃：“这才是我的娃娃！”
“宝宝乖，来，爸爸亲亲。”高个子男人一直露着慈祥的笑容，张开双臂，等着那个快乐的精灵自己钻进他的怀抱。
她抱着自己的娃娃唱歌：“世上只有妈妈好……”她不再理他。
“宝宝！宝宝！……”
她被带到医院，陌生人跟她说话，她不理，“那些会说话的娃娃真讨厌。”她跟自己的娃娃说。医生无奈地摇头，从那天开始，高个子男人一直陪着她，抱着她，给她讲故事，医院里还有很多小朋友跟她一起玩娃娃。
“爸爸！”她终于再次喊他，露出她特有的那个小酒窝，“娃娃的衣服脏了。”
她终于回家。
家里那个冷漠的少年被高个子男人叫去谈话——以后你就照看着她点，她是你妹妹。
从此她成了他的责任，他刚放暑假，高个子男人和漂亮女人就搬出去了，因为漂亮女人要生小宝宝了。
他给她做饭，他给她洗衣服，他给她讲睡前故事，他还要给她洗澡——因为有一天她自己洗澡的时候摔了大跟头，后脑勺肿了一大块，关键是她哭了整整一个晚上。
她一直跟着他，少年去踢足球，她跟着，少年去道馆，她也跟着。少年的朋友都取笑他：“纪英隼，你当保姆了，啊？”
所以几乎整个暑假少年都呆在家里。父母回来的时候，少年发了火，嘴里说出了粗话：“我上哪儿她都跟着，连玩大的她也跟。”
高个子苦口婆心地教导着少年，少年拽拽地不想做任何商量，女人突然烦躁了起来，谁也没有留意女人突然的起身，直到她惊天动地的哭声。
女人手里拿着的那把剪子吓坏了在场的两位男性，女人竟然拽着她的两条小辫——“咔嚓咔嚓”，头发缓缓飘落，她傻傻地看着自己的头发从眼前飘落，再也哭不出来。小辫一直是她自己吃力地扎着的，她也不记得为什么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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