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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兄妹-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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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鸳!”虞金香,他们的母亲惊了,她的小女儿在这儿当着纪家人的面自编自导地训斥她的大儿子。“晓鸳,别说了,别说了——”
“我就要说,姐姐死了,他那么爱她,就去死啊,你们干嘛不告诉他,他们不知道爱得有多深,你们做什么棒打鸳鸯的事?”她任由纪英隼把她的双肩捏得刺疼,不停地刺激他,打击他。
一大家子的人都惊呆了,包括纪英隼。他不敢相信这个女孩的话,什么叫做‘她死了’。可是,她说的对,他该死。
“呵呵,是,我该死。”他落荒而逃,他的小妹被他毫不犹豫地扔在地上,狠狠的。
“晓鸳!”“英隼!”
一片混乱。
那女人心疼地去扶她的小女儿。女孩直直地逼视着自己的母亲,咬牙切齿,说着完全不符心情、表情的话:“妈妈,我做得好吗?”
女人一愣,把她揽进自己的怀里,不觉失声痛哭,“妈,可好,这样可好,可称你们的心……”
老妇人,女人称之为妈的老女人,被女人的那一吼,把追随她孙子背影目光收了回来,尴尬仍画满了她的老脸。
“这帮孩子——”她的尴尬竟有些可笑之极,“你们教育的这帮孩子。”
散了,散了。在纪晓鸳和她母亲的哭泣声中纪家人该散的都散了。
纪英隼会自杀吗?不会。呵呵,纪晓鸳的把戏,你们知道吗?他们都心知肚明。
纪英隼去了哪里?
老纪给白湛秋打了电话:“让他死了那颗心,她死了就是死了。一个月,行尸走肉也罢。让他上班,不然你上位。”
白湛秋在那间漆黑的办公室里,看着那点幽幽的红星,关了门靠在门上,声音中不乏悲哀,“然后呢?”
没有然后,等待他的是无尽的沉默。
“纪英隼,怪谁呢?如果,谢尔清和她在一起所有的一切都不会是这样的结果。”他有些嘲讽的意味在里面的,他怪他,怪他毁了他们自己三个,“尔清上星期和一个美国女人结婚了,你没告诉她吧?其实她本可以没有一丝遗憾的。不过,你一直是个自私的人,不是吗?”
“然后呢?”回答白湛秋的是一个无比沙哑的嗓音,“然后呢,呵——然后呢……”
星火慢慢消尽,空间里再没了一丝光明。窗帘里竟也透不进一丝城市的华光。曾经那样一个男人,如今似乎没了念头,不是颓废,不是失落,而是绝望。纪晓鸽明白了,只是从她明白开始,二人之间的温馨却是那么短暂,上天捉弄人,谁也逃不过。
谁的错?其实谁都没有错,不是么?只是彼此爱了,容不得他人,人的自私从古就有,他纪英隼,她纪晓鸽,纪家人从未把自己当做善类。
“纪英隼,你爸给我,或者说给你一个月的时间,现在关于纪晓鸽,谁都不想提起。她消失了。我不想跟你说什么人活着为了什么的话。死——这个东西,让我现在考虑我觉得幼稚。连尔清惘然的时候都不会去想。”
纪晓鸽消失了,这真真是个事实,不是残酷,而是真相。
“假若,我说是如果,就算纪晓鸽现在真真切切地站在你面前,你能做什么?你们不顾一切地私奔?离开纪家,抛弃一切?别忘了,你们都姓纪。老实说,原本我可以接受你们,对,世俗算什么,都是屁话。但是那些家长呢?他们的出现要了她的命,是不是?”
“白湛秋,你在自以为是什么?”纪英隼在黑暗里黯然依旧,强硬如常。
“好,我自以为是。我自以为你当初做的决定统统都错,而且错得一塌糊涂。我自以为小哥儿跟错了人,而且跟了个孬种。我自以为尔清应该回来杀了你,替自己出口气,更是为了小哥儿。纪英隼,是人都会想把伤痛降到最低,但是又有几个人做到——”
“SHUT!”他突然暴躁地抱着自己的头,烦躁地抓揉着自己的头发,猛地抬头,怨恨地看向黑暗里的湛秋,“你们这是做什么,我怎么了,凭什么要当她不存在,凭什么不能让我悲切了,白湛秋,你告诉他,纪晓鸽不是他们女儿,也不是我的妹妹。就算是个陌路人也比在纪家强。”
湛秋无言,目前的所作所为,他自己也觉得做做得忒无情。他这是在做什么,在完成任务吗?眼前这个叱咤风云的人物只是爱了不该爱的女人,然后呢?不该伤痛,不该自弃吗?
那天,白湛秋以自己的无言以对结束了那场谈话。
自杀,哦,不对,殉情。放在纪英隼身上确实是笑话了。自杀的行为是谁人会做出的举动,懦弱?绝望?无责任?
不用一个月,几天罢了。他得不到纪晓鸽的一丁点信息。烟消云散。
行尸走肉?
不是。
他正常地处理事务,正常地生活。纪晓鸳觉得他的大哥反而没了从前的阴冷,就像退了一层冷色,慢慢变暖。纪家从四个人变成了三个人。只是不管是纪晓鸳还是许嫂,甚至是纪英隼,心理素质在白湛秋眼里都是非常人所能及。
真的,就当她不存在。她真的没存在过了。
只是入夜,他一个人静静地躺在阁楼,看着她的旧作,一看入神,整夜整夜的思念。其实,一句‘她死了’,谁信,说到底,他们太狠,把她藏得太好。
关于上官静,算得上一个意外。
所谓的替身说也好,所谓的寂寞说也好,尽管她们一点儿都不像,不管是脾性还是样貌。那天,这个胆小的女孩被他撞见在看所谓的不堪入目的片子时,那一瞬,他想起她来。那个倔强的小哥儿也是好这口的。这个可怜的女孩开始慢慢沦陷,没有糖衣炮弹,没有温柔攻势,他的冷漠便是最好的吸引。
只需一根导火线,或者说他需要一个策略。
许嫂那天的慌张异乎寻常,他做不得逼问,却留了个心眼。
“太太,朱家的人来的电话,说是小哥儿那边状况不好,想跟你们谈话,打到宅子历来要您的联系方式。”
“英隼没在,是昨晚打来的,说是朱家的姑娘不乐意了。”
“嗯,我让他们联系你。”
他一如平常,只是等待。
接到他母亲的电话时,他正在打理一件小case,那个上官静一脸腼腆地在旁做助理。
“我们谈谈。”女人像在谈case,公事公办。
“嗯。”他放了手中的工作,示意心不在焉的上官静回避。女孩带上门,长长舒气。对她来说和心仪的对象一起处事既是幸福又是煎熬。
“你查得差不多了吧,其实我们原本也不想瞒你,只是晓鸳那一出不在意料之中。”女人如在报告。
“……”他只是静等,不发表任何言论。
“你也想复杂了,其实学校里帮她请的是事假。”
纪英隼冷笑,这未免荒谬,她是想说他把他们想得太阴暗吗?
“她现在在日本,会在年底让她回来。只是——”她在那边等顿,似乎是让他做好心理准备。
“说。”他有这个权利用这个语气,他胜券在握。
“希望你和她好好重新开始。”
纪英隼的脑子稍稍短路,这个女人到底在耍什么把戏,以为自己是奥斯卡最佳导演吗?来个颠覆的结局。
有一句话叫做姜还是老的辣,后辈输在这里的不计其数,就像此时,信心满满的纪英隼永远不会想到下一刻会被自己的生身母亲鞭笞得体无完肤。
“她只记得你是他哥哥。哥哥。你们从没有过别的,什么孩子,什么同居,都没有。她只是去日本玩了一趟。”
“你想说什么?”他紧了紧自己的领带,直起身子,几乎想通过那根细细的线穿越到那头亲眼看看那个女人在怎么开口说这话。
“你不要装傻,为了她好,该做什么,你应该清楚。她还年轻,是她自己选择遗忘。自己选择的。”
那天,上官静在外面等了很久,再也没看到她的老板从办公室出来。悻悻地回了家。她怀着灰姑娘的情怀,谁都看得出来,冰山老板最近对她温温的。失落有,悲伤有,更多的却是常人没有的迅速恢复的信心。Yes,加油,上官静。她如是为自己加油。
他甚至买好了去日本的机票。却在出门时被一个意外来客堵在车库门口。二人下车,电光火石。
第32章 放下
3号礼拜一,纪晓鸳走了,谢尔清没来。她在纪英隼布置的世界里心有余悸,掰着指头算的日子,那一天过去,她就释怀了,这样就无需去面对无法面对的人了。
日子过去,他们的关系时好时坏。她以为该来的却都没来,不光是谢尔清,还有老纪夫妇。虽然她无限地惧怕他们的到来。
直至她大学开学。她认识了沈瑶,结识了朱晓时。
直至她有了他的孩子。
她看着那根测孕棒,再看看镜子里的自己,目光无意地又落到自己的小肚上。
“我怀孕了。”她不甘心地去了医院,在知晓结果后的下一秒便给他打了电话。她只是想跟他商量,他作为另一个当事人。
她的过度平静让他有些忐忑,他赶到家进到阁楼的时候,她正在画画。随着拉门的打开,纪晓鸽因期待而浮着的心轻轻地落了,她转身的样子看起来很雀跃。这个答案肯定是肯定的,她用不着胡乱瞎想,期待他的出现,是想二人承担这个责任,这个小生命。
他的速度不用怀疑,甚至在下一秒便已紧紧地拥住她,他的声音颤抖:“想好了?”
他愿意相信她要这个孩子,纵使对自己有一百个不相信。
此刻,她的双手轻轻搭在他的腰间,平静如水,她要开始新的生活,她已决定。如是,不计前嫌,摈弃世俗。她要的,他给不给的起,她也不想再计较。这样一个决定,她的痛苦、悲伤统统减半。
她贴着他的胸口,轻轻诉说:“我们好好地生活,好好地在一起。不再为难你,不再为难自己。我是不是很傻?不该伤害你的,也不该自暴自弃。我也不知道最初的坚持为了什么,对于尔清,一直只是我想离开纪家的借口。因为你不再理我,我不再是小时候那个我了。我从小便以为自己是个男孩子,可是某天突然发现自己变性了。我自己无法接受,连你也是。你变了,你不要我了,你要有自己的生活了。你要开始谈恋爱、结婚。而我,除了尔清,几乎所有人都把我遗忘了。”
“我的错,我把你推得远远的,不让自己对你再有什么非分之想。你是唯一,唯一,不管是之前还是将来。”他说得真真切切。
纪晓鸽相信他,她的释怀只因那样一个契机,她承认了自己的心,尊重了自己内心所想。她笑他:“纪英隼,你知道吗?你这样叫什么?”
男人莫名其妙,轻触着她的耳垂,含糊道:“什么?”
“闷骚。”
她对于学业的决定有点不甘心,“大学生的身份只能当这么些日子。”
他反问她:“另一个身份呢?”
她便打他,“都怪你。”
他似乎一下子年轻了不少。
白湛秋不是见不得他们那样平淡幸福,只是地球那头,还有一人在承受二人丢给他的痛苦。纪晓鸽把他叫住的时候,湛秋不想面对,只怕面对这个两个男人用心呵护疼爱的女人,他会情不自禁地恶言相向。尔清现在过得日子怎样,她的日子怎样。而这一切都是谁导致的。那样明了。
如果没有纪晓鸽,纵使尔清和结婚对象没有感情又如何,用不着众叛亲离,也用不着远走他乡。
纪晓鸽问白湛秋:“他好吗?”
白湛秋看到的只是她的愧疚,没爱了,根本就没那份感情。十六岁的年纪许下的誓言,做下的决定,早已灰飞烟灭。
湛秋看进她的眼里,想得到他要的答案,哪怕一丁点,这样对于尔清,不会有太多的遗憾。
她却晃过他的眼神,把焦距打在别处,平静地请他帮她带话:“那个纪晓鸽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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