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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舒眉把电话换到了左手，右手不自觉地拿着筷子搅着碗里的薏米红豆粥。
“我们班的男生都有节目，现在就变成我自己没有，老师又重新给我安排了一个。”
“安排的什么？唱歌吗？你想让我给你买光盘是吗？”
“不是不是，我不唱歌，我跳舞。我们班有个节目，是小朋友们和家长一起跳<小苹果>。”凌初阳的声音明显变得有些兴奋，“我想问你最近有没有时间，能来幼儿园和我一起排练吗？”
“跳<小苹果>啊……”凌舒眉有些苦恼的把筷子塞进嘴里，舔了两口。
尉迟谦则因为她这个小动作，眼眸愈发深沉。
“我可以抽出时间去，但是阳阳，我怕我跳不好……”
“很简单的，老师会教的啊！”
凌舒眉抬头看向头顶的花瓣形吊灯，想了想回答：“能让你姥姥去吗？我看她每天跳广场舞跳得特别嗨，她跳得肯定比我好。”
“噢，那这样啊……”凌初阳的声音明显变得黯淡下来，“我们的节目叫做‘我是你的小苹果’，老师说要和最亲爱的人一起跳……我不是不爱姥姥，可是我觉得我更爱妈妈……”
凌初阳的最后一句话说得很小声。
凌舒眉立刻就受不了了，也顾不得担忧自己同手同脚笨手笨脚的短板，迅速回答：“我也最爱阳阳！那就这么定了，我和你一起参加节目。要我做什么准备吗？”
凌初阳立刻满血复活，声音变得活力四射：“不用不用，衣服是幼儿园里统一发放的，你只要每天晚上过来和我一起参加排练就可以了。”
凌舒眉能感受得到小家伙此时欢快的情绪，为了儿子高兴，丢人现眼什么的，都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好的，晚上见，爱你，拜拜！”
挂了电话，凌舒眉呆呆地看着面前的桌子想事情。
尉迟谦也不打扰她。他经常这样静静地注视着她，似是分析，似是琢磨，好像他的双眼就像x光一样，能把凌舒眉从里到外透视得一清二楚。
真是越看越觉得这女人实在可爱得紧。
看够了，尉迟谦就曲下食指，敲了敲桌子：“饭要凉了，快吃吧。”
凌舒眉抬起头，迷茫地看着尉迟谦：“啊？”
难道是用脑过度，变成傻子了？
尉迟谦好笑，又重复了一句：“吃饭，不然就凉了。”
凌舒眉这才彻底从神游四方脑洞大开中醒过来。刚刚她的思绪已经飞到六一儿童节那天，她和儿子一起登台献艺，舞姿优美，粉丝们在下面狂喊乱叫，第二天就去参加“月光大道”扬名全国了……
唉，白日梦一醒，还是面对现实吧。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美女好~
有一阵子我总是不自觉地哼哼小苹果，我只能说，这首歌实在是太成功了！于是我每次码字必听曲目就从最炫民族风变成了小苹果了~
祝大家心情愉快~

、chapter　22

原本凌舒眉车上的曲子里就有《小苹果》，但是她察觉到尉迟谦貌似不喜欢这样曲调简单到听过一遍就能唱出来的音乐，就买了一张《和平之月》，此举顿时拉近了两人之间的品味层次。
当然她是绝对不会承认她有时会担心听着这样舒缓的音乐，她很可能开着车就会睡过去……
为了做好充足的准备，凌舒眉在网上搜索了很多版本的《小苹果》舞蹈视频，其实看多了还真是大同小异，就是那么几个动作来来回回的，倒也没有她想象中有难度。
下午尉迟谦有客人，凌舒眉独自一人在豪华宽敞的办公室里蹦蹦跳跳，一边熟悉拍子一边给四肢找平衡感。
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屁股扭扭……
可惜这办公室里没有落地镜，不然她就能看到自己到底跳成什么德行了……
尉迟谦静静地站在门口，看着里面手舞足蹈好像机器人在擦玻璃似的凌舒眉，不由得暗自好笑。
这女人跳舞真的超级没天赋的。估计上台就只能卖她那张脸了。
凌舒眉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被偷窥了，还在努力协调身体，期望能跟上节奏。
一曲终了，凌舒眉的肩膀瞬间就塌了下来。尉迟谦这才推门而入：“累了么？”
单曲循环就是这样不好，又开始了前奏。
凌舒眉有些囧然地关掉音乐，侧着头慌乱地说道：“尉总，我错了，我不该在上班时间听音乐……”
她发现自从遇到尉迟谦，不止双Q开始欠费，运气也变得差到逆天，明明是看着他走进了会客厅，这才不过半个多小时……
这两个多礼拜，凌舒眉并没有跟第一天那样闲的发慌，尉迟谦的秘书一直没有出现，凌舒眉就当仁不让地做起了秘书的工作。
其实也没有多少事情，不过是整理整理资料，接接电话什么的。好在杨易安的办公室足够大，使得二人同处一室办公也并不显得拥挤。
上班时间摸鱼是每个打工族都会做的事情，只是没有人像凌舒眉这样倒霉，次次都会被上司抓包而已。
她不知道的是，尉迟谦打心眼里就没把她当成员工看待。不然，就照她这个工作效率，早不知道被他开除多少次了。
虽然凌舒眉不知所措的小模样很吸引人，尉迟谦还是好心地给了她台阶下：“有没有找到感觉？需要我帮你请个专业的舞蹈老师指导一下吗？”
凌舒眉赶紧摆手：“不用不用，阳阳说幼儿园里的老师会教的。我就是热热身……呵呵……”
专业的舞蹈老师也无法拯救她的笨拙。
果然总裁大人才不会相信她刚刚是在欣赏音乐……
晚上凌舒眉建议先把尉迟谦送回家，然后再去幼儿园，被尉迟谦拒绝了。
“我占用了小朋友的妈妈这么久，请他吃个饭表示下歉意吧。”他这样说。
占用……
出于一点私心，凌舒眉顺从地接受了尉迟谦的安排。
凌初阳所在的幼儿园离凌舒眉居住的小区非常近，大概七、八分钟的车程。因为周围的居民区很多，所以幼儿园的规模还是蛮大的，小班十个，中班六个，大班五个。凌初阳上大班，班上共有十六个男生，二十个女生。在这次的儿童节汇演中，大班的孩子是主力军，几乎每一个孩子都参加了演出。当然了，一个大舞蹈就得有十几个孩子参加，所以节目的总数并不多。在文艺汇演之前还有个小小的亲子运动会，运动会之后才是节目表演时间。
凌舒眉和尉迟谦走进凌初阳所在的班级时，其他的家长基本上都到齐了。
凌初阳欢快地跑到凌舒眉的身边：“妈妈！你来了！”
凌舒眉配合地抱住了他。
凌初阳窝在凌舒眉的怀里，歪着头看向尉迟谦，又看看凌舒眉：“妈妈，这个叔叔是谁啊？我好像见过他……”
这个叔叔看起来有点眼熟啊，到底是什么时候见过他呢？
凌初阳皱眉思索。
原来小家伙的记性这么好，两人只见过一面就记住了。
她就笑着给他介绍：“这是尉叔叔，是妈妈的上司。”
凌初阳：“尉叔叔好！”
这是尉迟谦第二次见到凌初阳。事实上在他第一次看见凌初阳的时候，也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就是莫名地感觉到熟悉。
“你好，我可以叫你阳阳么？”尉迟谦温声问道。
凌初阳露出一个有些腼腆的笑容：“嗯，可以的。”
那边老师开始叫人了：“大家过来集合吧，我们要开始练习了。”
凌舒眉回头看了一眼尉迟谦：“尉总，你自己找个地方坐一坐，很快就会结束的。”
凌初阳拉着凌舒眉的手往老师那里走，不时回头看看尉迟谦，他看到尉迟谦跟他笑着招招手，于是又回了他一个灿烂的微笑。
凌舒眉和凌初阳按照老师的吩咐站好。由于此二人是中途插队，老师给他们找了个既不显眼也不靠后的位置。
这样他们可以看着前面人的动作，不论转到哪个方向，前方都会有模板可以借鉴。
真是体贴的好老师！
只是再体贴厚道英明神武的老师，都挽救不了一个小脑欠发达四肢不和谐的白痴。
凌舒眉认认真真地跟着老师的动作，有时候上一个动作还没做到位，就马上开始了下一个动作，追得她十分狼狈。
尉迟谦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
如果不是用看舞蹈的眼光去看，她跳得还是挺可爱的。
先跟着乱七八糟跳了一遍，老师就开始单独指导凌舒眉和凌初阳。
“一二三四，左脚右脚上……错了，是你的左脚，我这边是右脚做示范……”
“火火火火火，弯~弯~弯~弯，好，可以弧度大一点，凌妈妈你的手伸的太宽啦……”
“左左右，右右左……凌妈妈你又错了，来看着我的脚，看着我的手，跟着我来做。”
凌舒眉不停地跟老师说对不起，凌初阳则一边偷笑一边跟着练。
姥姥说他妈妈小时候曾经到少年宫学过几年舞蹈，就基本功压压腿垫垫脚什么的，偶尔也会跟老师学几个伴舞。
但是，凌舒眉没有舞学天赋这件事，从她小时候就早已显现出来。不管多优美的动作，她做出来都跟广播体操似的。胳膊和腿都溜直，不带回弯的。
不过也不是没有好处，高中广播体操比赛她还获奖了呢。
教了半天，老师终于放弃治疗她了。
“这样吧，凌妈妈，”老师小心翼翼地看着凌舒眉，生怕伤害到她的自尊心，“我给你们换个位置，靠后一些，前面身材高大的家长能遮住你们。不过你放心，我们的节目都是要录制成光盘的，我会和摄像说给你们几个镜头。”
凌舒眉耷拉着脑袋，叹了一口气：“老师，你还是和摄像老师说，不要给我镜头比较好……我不想这么丢脸的一幕变成永恒……”
老师笑了：“其实跳得还不错，没有你说得那么差的。拍下来做个纪念也挺好的，等以后老了翻开一看，还能感觉得到自己当年青春的活力呢。”
凌舒眉小声嘀咕：“那真不如去拍个全、裸写真……”
凌初阳没听清楚：“什么写真啊妈妈？”
凌舒眉：“……”
就说她IQ欠费越来越多了么！
家长们的兴致都很浓厚，卖尽力气跳了好几遍，嘻嘻笑笑的，感染了在一旁围观的家长配偶们。
跳舞的家长大都是母亲，围观呐喊摇旗助威的大部分是父亲。
解散之后，父亲们纷纷上前抱住自己的孩子，和母亲们说说笑笑地往外走。
尉迟谦也迎了上去。
凌舒眉很敏锐地看到了凌初阳眼中的羡慕、渴望还有失望。
他没有爸爸，没有人会在跳完舞之后递给他一瓶矿泉水，并拍着他的脑袋说，嘿，小伙子，跳得很不错嘛！
“小朋友跳得很好嘛！”尉迟谦走到凌初阳身前，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凌初阳眨着一双雾蒙蒙的大眼睛盯着他看。
凌舒眉见状，就有了一丝犹豫。
在她没有和尉迟谦有进一步发展的时候，就把他带来见凌初阳真的好吗？
万一阳阳喜欢上了他，却又没办法让他做阳阳的爸爸呢？
阳阳会不会很伤心？
那就先不要让他们频繁接触好了！
她在这边思索着，那边凌初阳已经和尉迟谦对上了话。
“尉叔叔，你为什么会和我妈妈一起来呢？”
“我想请你们吃晚饭。”
“噢……那你为什么要请我们吃晚饭啊？”
“……因为你妈妈为我工作，表现很好，所以想请你们吃饭，犒劳一下她。”
“‘犒劳’是什么劳？和麦当劳有关系吗？”
尉迟谦这辈子都没有和凌初阳这般大的小朋友相处过，自然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这么多“什么”和“为什么”。
但是他并不觉得厌烦，这真是一种很新奇的体验。
他耐心地跟凌初阳解释：“这个和麦当劳没有关系的，是同一个字，但是意思完全不挨边儿。‘犒劳’的意思就是，你们跳舞辛苦了，叔叔奖励你们，请你们吃饭。”
凌初阳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