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嘀嗒！嘀嗒！嘀嗒！……

一滴滴血液顺着剑锋，滴落在了石板之上，与着那哀嚎之音混合、融汇在了一块，卫一从他体内抽出了长剑，长剑一甩，血液好似雨过叶荷，一股脑的飞离了剑身，原本长剑好似因为沾染了血液通了灵性，剑身上莫名的带上了一分寒气。

卫一目光看向了那位执刀的少年……

‘当啷’

此刻的卫一就他的心中，就好似凶神恶煞一样，一见到他的目光，吓得练刀都握不住了，“我走，这就走，以后再也不登入这座山脉……”

说着，少年竟然哭出了声来……

卫一此刻却是表现出了足够的冷酷，对于他的请求，直接摇了摇头，提剑走向了他。

少年惊叫了一声，低头便拜，“求你放过我吧，这一切都是他们逼我这般做的……”

“哈哈……黄孺子，连你爹妈也是我们逼得吗？”断臂的悍匪忽的哈哈大笑起来，原本惨白的脸色，此刻竟然有了些许红润，显然也已经到了回光返照的姿态，“他家可是城中商户，那日我与几名兄弟，提刀步入到他家院落，杀尽了他家中的女婢家仆，最后就只剩下三人，而他为了活着，竟将……”

少年忽然嚎叫了一声，一把就握住了地上的寒刀，猛砍向了那位悍匪，直到身体气力耗尽，将他杀的断气不能再断气，少年这才瘫坐到了地板上，呼哧呼哧的喘气着，眼神当中却竟是绝望、茫然……

卫一提剑走到他的身后，一剑斩下了他的头颅，随后抹去了剑身的血迹，徒步走出了寺院！

章二十　艺以血肉磨

老人看了看坐于门前闭目静思的身影，先前的所见所听，俱是这世间最为丑恶、黑暗的事情，别说是一位人生经历尚浅的少年了，就算是一位的军伍出生的军人，也同样会皱眉苦思。

可是就在这位少年的脸上，却是始终保持着可怕的平静，这样的平静，那怕就算是老人也无法看透、无法知晓。

这次习剑，卫一的表现，已经可以说是远远的超出了老人的预料，无论是潜质、心性，老人都从未见过这般上佳之辈，见于卫一的目光当中，也满是赞赏、欣喜。

或许，就在这般时候，也只有老人才能想这些吧……

就这样，回到庭院当中，原本以为卫一第一件事，应该是洗澡换衣，卫一走下马车后，却是直接的修习起了锻剑式，而较之以往那柔和、迁美的剑音，此刻却好似战鼓号角，充斥着一股肃杀、冷冽的气息。

老人眉头微皱，心中诧异剑意的变化，更惊奇于卫一此刻的身体状态：呼吸如火，血若炎流，萃骨、炼肉、活筋！

这是锻剑式第一页所讲的总篇精髓，而现今，卫一的身体却好似达到了这般可怖地步，整个身体就好似置入到火炭之上，不断的经受着锻造、凝塑。

老人目光微微闪动，看起来这次让他祭剑，果然没有做错！

卫一练了整整三遍锻剑式，一股亏空、空乏之感，浮现在身体当中，卫一剑式一变，再次的换为了以往所学习的太极剑，顿时间，肃杀、凌然一下的消失，又或者并不是消失，而是开始逐渐的融入到了剑意之中……

良久，等到实在是快要饿到前胸贴后背了，卫一这才停下了太极剑，却只听老人的身影，已然的在旁边响起，“看起来，以后你这剑艺，还是要多多修习！？”

卫一露出一抹苦涩，脑海当中却是浮现出了那日询问时的场景：

“那我该如何的修习？”

“杀人剑艺，自然需要通过杀人来学会了！”

单纯的为了练剑而杀人，虽然杀的都是该杀之人，卫一的心里却依旧感觉十分的古怪、诧然……

只是老人对于剑艺上的了解、独到，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可以说是字字珠玑，卫一虽已通剑意，却是无法将它融到招式当中。

普通品悟出剑意的人，大都是先通艺再通意，而卫一却与着他们截然相反，没仔细的学过剑艺，却是先品悟剑意，也正是因为掠过了这之间的过程，现今却反而需要从新学习。

而在这次习过杀人剑后，老人总算是开始教授起卫一了，不再像是以前那样只在旁边观看，却不说任何的话，除了每天的锻体之外，每天的下午老人都会在卫一身上花上两个小时，真正的教授起卫一剑艺，其中剑艺很杂，但是每一种当中，却都好似是针对着卫一剑意而设计出来的，显然老人以前的观察，都也只是为了更好的教授。

意思就是说，其实早在之前，他就已经做好要教导卫一的准备了。

莫然也知道，这是因为卫一的天赋，真正的打动了老人，因为平时的时候，对于一众学子大都只是爱理不理，最多的时候也只是提点一下某人，像是这样亲自教授，他却是从未见过，心中也是羡慕着卫一的天赋。

作为一个现代人，自身的思维灵活，自然不会拘泥于此，每日不断的将从老人哪里得来的剑艺不断的进行分解、剖析，随后删繁就简，将每一招每一式，演化成劈、砍、崩、撩、格、洗、截、刺……等等，接着再将其分解成为最为简单的截、削、刺。

最后，再通过最为简单的反演法，再次的推移回去，虽然这样的学习很慢，可就是这样，却让他对于自身剑意的理解，不断的提升着……

刚开始时，老人对于卫一的举动，还是十分的不解，可后来，却只见将所学的剑艺真正的将剑艺融汇其中，才知道了其中的奥妙，心中欣喜的同时，对于卫一的热情也是更多，教导起来也更加的卖力。

从卫一的身上，老人明显是找到了自己当初的影子，一样的惊采绝艳，一样的志高意满……以至于，恨不得现今就将身上一切，都完全的教授与他。

近期内，大周南蔺内，出现了一件古怪的事情，那就是每隔几天时间，便会有一批死囚被放入南蔺山脉当中，并且大周还设下律令：只要在山脉内活上三天时间，便能够得到赦免。

结果，时间就这样一天天过去，却从没有人见到过，那些死囚从南蔺山脉当中走出，就这样，死囚换了一批又一批，也变得越来越凶恶，甚至于，还有一些曾经江湖上的好手，也一一被放入到其中，结果全都有来无回，消失在了南蔺山脉当中。

这样的事情，自然瞒不过这些官宦的子弟，最终，这事情传入南蔺学子当中，每个学子心中自是惊奇、疑惑，而一些有心人则是发现了，那位新来的东风卫一，几乎每隔那么几天的话，便会乘坐着马车离开南蔺学院，而在这段时间，与着死囚的时间，存在着一种奇妙的联系……

一时间，学院纷纷的为之惊然……

而正如同是老人所说的一样，杀人的剑艺，自然需要通过杀人来磨砺，杀一个人不够的话，就杀十人，十人不够的话，就百人……就这样一直下去的话，总有一天就会把剑艺磨练出来的，而渐渐的原本的古怪、诧然逐渐的消失，当杀人俨然成为了一种习惯后，很快卫一就再没有当初的那种感觉了。

三式推演法通过不断的推演、实验，隐隐当中，好似已经有了融会贯通的意思，最后，一式上卫一就只要看上一眼，便能直接的将它拆分成碎片，随后根据剑式的风格、方式，再将其重新的转化、重组，让其更加的适用于杀人剑艺。

因为有了剑意的原因，让卫一剑艺提升的很快，但是相比起那些修习了几十年的人来说，卫一修习剑艺的时间还是太短了，就在这么短的时间，还不足以让他的剑艺能够登堂入室，但至少原本的剑意已经能够收放自如，而剑意则就是剑艺的至高象征和成就！

修习杀人剑时，刚开始老人还会与卫一一同前去，最后却只让老黑马载着他去，卫一虽然不知道老黑马是如何找到他们的，但每次总能够在三时前就将他们给找到，天黑之前便又回到书院，这对于拥有着上百里山脉的迷雾南蔺，着实是惊奇无比。

章二十一　吓到

暮鼓晨钟一响，卫一便已经捧着书本离开，学院的日子卫一虽然没有交过什么朋友，稍为好一点的话，或许也只有莫然一人，这样的日子虽然十分单调，但卫一却过得很充实。

而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这样的卫一是神秘、独特的，从一开学进入南蔺，每一位能够考入南蔺的学子，也都认为自己是独特的，可是真正的相比他来，这样的独特也就变得普通了：每日他们步行来到学院，卫一却能够乘坐着马车；每日他们共授予一个夫子，卫一却是得书院当中最为出名的剑师亲自教授……

种种的不甘，终于是让这群不安分的小祖宗们爆发了，一同联名上书，结果……

结果，卫一每天还是坐着马车来，每天下午还是不需要上剑艺课，联名上书的纸，也不知道是被火杀成灰烬，还是被用作了擦屁股，丢入到茅房，反正整个学院内，并没有因为这张纸，而产生任何的波动。

最终，就算是他们，也只能认可一点：学院当中卫一是特殊的！

乘坐着马车，回到了院子，莫然已经将午餐摆放在了桌子上，菜肴十分的丰盛，而伴随着锻剑式的精髓，已经完全的被掌握，以至于现在卫一的食量越来越大，而且每一次修习了之后，都会感觉自己的身体又增重了一分，卫一知道这是因为自身气力，不断在增长的缘故。

可是奇怪的是，就这样保持可怕速度的增长，就卫一的身体表面上，却看不出任何的变化，无论是身体的骨骼、肌肉，依旧十分匀称的分布着。

食过午饭后，体质的增强，也不需要但有什么消化问题，走进正厅，却发现较之平时，正厅当中却是多出了一人，此人身穿着白袍，面色威严，神色却又十分祥和，平时与老人随意惯了，现今一见到有外人，卫一自然不好折了他的面子，“学子卫一，拜过夫子！”

老人抬了抬眼睛，这一次却没有指责卫一的虚伪做派。

“没想到，像你这般无礼之人，竟然也能够收下这般知礼的学子。”

老者的这句话，也不知道是在嘲笑老人，还是在夸赞着卫一。

但单单从这句话，卫一便也知道两人之间的关系并不简单，平静的站立在一旁，没有插嘴说话。

紧接着，这位身穿着白丝宽袍的老者看了看卫一，又接着笑道：“他这人脾气虽然差些，眼光却是放到了头上，天下那么多的经世之才，他到现在也没有看上几个，你能够被他看上，一是你的潜质；二是你的机缘，可要好好的把握！？”

卫一到现在还不明白这人的身份，但还是放低自己的姿态点头称是。

“第一次见面，也没有什么东西好送给你，这里有个小玩样，就送给你吧！”

随后将所赠物件防于桌上，卫一也算是识货之人，就只见这玉牙璋，呈现青灰色，通体磨光，光洁鉴人，做工精细，便知道其价格不菲。

目光微微的看了老人一眼，见到他脸色一故，虚心的接受了这枚玉璋……

两人又说了会话，接着，老者便离开了，而这时，莫然刚好步入到院内，一见于这位老者，脸色刹那间微变，身影长长的向着这位老者鞠了一礼，“拜于南峰先生！”

“东篱莫然，不错不错！”老人哈哈一笑，赞赏式的看了他一眼，随后迈着脚步便离开了。

卫一一听到这一名号，眼中顿时闪过了一道光芒，曾经读过诸多野史的他，就一本传记当中，读到过这个名号：“姬弼方，自武利二十三年而生，自幼品学蒹葭，游学数年，曾被号为‘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