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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天火在人间





第一章　只为了活着（一至五集）



　前言



很多人在寻找一样东西，这个东西的名字叫永恒。有人认为是爱情，有人认为是事业，有人认为是艺术，有人认为是利益，有人认为是思想……在我看来，没有永恒，就是永恒。正如易经，已经道尽人生和世界的永恒。



我下面的文字，就是我的注解。我的故事，在另一个世界也许是不同的展示，但在我，只为了一件事，那就是：活着！



我想要很好地活着，所以我也卑微地活着，我卑微地活着，但我的血液在战斗，为了活着战斗！



所以，我只是在用我的故事讲述一件事实，人生的永恒就是活着！



天火在人间



2009年8月25日



引子



我讲述的不是历史，不是传记，更不是回忆录。



我只想把我关于永恒的思考留下来。这些思考会不会永恒，不是我来决定，因为赋予生命力的不是我，就像决定故事精彩的因素不在我，而在于文字本身和阅读文字的人。



这些文字中的人也许存在，也许消失，存在是因为他们经历的事件，消失是因为没有什么经得住时间的打磨。所以，追求永恒，真是一件很划不来的事。



第一步，从我的家开始。



第一集童年的味道



鸡有鸡味，鸭有鸭味，我童年的味道两个字：无味。先从我的简历开始吧。



姓名：星四



性别：男



星相：木星



种族：土族



学习经历：星光幼儿园大小班，星光小学1－3年级，玩土，打小仗和大仗。



父亲：星无光（种地）



母亲：木有叶（辅助种地）



座右铭：走一步是一步，好过踏步和退步。



我不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听妈妈说，我的出生和灾难降临一样。倒不是我出生引起什么天文奇观如彗星当头或天狗吃月，而是我出生给这个家庭带来了灾难。



原因如下：



第一，我出生之前已经有三个哥哥。第二，当时族里规定每家只许生三个，超过要罚钱，一大笔钱。第三，父亲的地收成也不好。



所以，我的来临就是一场家庭的灾难。但我的父亲星无光没有抱怨，而是偷偷地养着我，我每天的生活空间就是地下室。直到，另一件悲惨的事情发生——大我两岁的一个哥哥在河边不幸失踪——再也没有回来。我才从地下室的生活转移到地面生活。我的名字其实就是我失踪的哥哥的名字。我的梦想是向父亲学习，多种一些地，好好的活下去，有好多的吃的，因为我经常吃不饱。我对未来生活的唯一希望就是能平平安安过一辈子。



此时的我，对生活唯一的认识就是父母嘴里的对话。



“无光，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有叶，一切都会过去的。只要我人在，我在你身边守护你一天。”



“走一步是一步吧。”



“我们的孩子也许会有出息的。”



听哥哥说我们现在的生活其实倒退了上千年，因为千年前的战争，把人类的文明毁了大半。



地球年3344年，即使这么平静的生活也过不下去了。因为现在管理国家的帝国政府除了收钱，却很少为老百姓做事。于是，在老百姓压抑了一百多年后，世界矛盾已经紧张到了无法缓解的程度。而帝国对一切矛盾唯一的办法就是镇压。现在的情况就像堆满干柴的地面，再来一点火星，整个世界就会燃烧起来！这些都是大哥星二告诉我的。（因为大哥之前还饿死一个大大哥，算起来其实我该是星五才对。）



我一点没有意识到，这一年有多么特殊。只是听大哥星二说，外面开始混乱了。帝国政府又出动了大批军队镇压制造混乱的人。



我更不会想到，老天爷会把人逼上怎样的一条不是路的路。我只知道，灾难在等着我，它会带给我怎样的命运，我不知道！



第二集祸不单行



地球年3344年，我正在读小学三年级，老祖宗发明的文字才掌握了一小半。大哥能为家里分担一些，二哥在外面帮别人扛袋子。父亲对我说：“星四啊，好好读书！只要收成好，这学就一直让你读下去。”我使劲点头。我明白自己是家里唯一的负担。哥哥们早就不读书了，因为生活不容易。我从学校带回奖状的时候，就是家里的节日。可是父亲很快食言了。



这天，我回到家。妈妈在哭。父亲在抽他自己种的烟，二哥没有去扛袋子，没有人说一句话。我发现大哥不在。我傻乎乎地说：“爸，我要吃饭。怎么不见大哥？”



“啪！”这是我得到的父亲回答。二哥说：“星四，大哥被派去当兵了。”我不明白，当兵不是挺好吗？听我同学说当兵吃饭管饱，还发钱。我们还在学校玩兵匪游戏呢。生活很快就让我明白了。



我不能上学了，要在家干活。天很热，父亲看着地里的庄稼，抽烟，抽烟——庄家缺水，旱灾。



家里收到一封信，父亲让我读，我读了，母亲病倒了。信上说，我的大哥星二在一次行动中死了。老天似乎和老百姓过不去，下了一场雨，一场虫雨！铺天盖地的蝗虫！父亲一夜间老了许多。



饥荒开始了。二哥离开了家，临走前对我说：“无论如何要活下去！”他把包袱里的饼偷偷塞给我两个。父亲，挥了挥烟杆，转过了身躯。母亲连挥手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用眼神送别二哥。



家里断粮了。母亲有一天说胡话，想要喝肉汤。父亲让我出去找点活物回来。



我空着手回来时闻到了肉香。我还看到父亲惨白的脸和一瘸一拐的腿……母亲离开了这个苦难的时代，父亲也陪伴她去了。我离开了这里，我不明白，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世界？



到处是逃荒的人，要不就是逃避战乱的人。兵荒马乱，民不聊生。



人在绝望前，都会拼命寻找一样叫作希望的东西，我没有找。因为我根本看不到未来。我望天呐喊的力气都没有。我只想活下去。



我遇到了一个人。这个人告诉我：如果人死都不怕，还会怕什么？这个人在我奄奄一息的时候，给了我一个馒头。这个人在我心底烧起了一把火！



第三集火种



这个人叫月广。他一脸的胡子，又短又黑的头发，很壮实。我看到他就有一种亲切感。



当时，我倒在一棵树下，已经准备好就这样和路上看到的饿死的人一样，活活饿死。其实我不想死。只是想到父母和哥哥们，就感觉这根本不是一个可以生活的世界。最初还有哥哥的话支撑我去寻找食物，但当食物越来越难找，常常看到更加悲惨的情景后，人也变得渐渐麻木，更没有什么可以支撑我活下去的信念！



一张粗糙的大手，一个硬硬的馒头，哥哥般的亲切笑容，把我从死亡的边缘拉回来。在他身上有一种难得的精神。和他在一起的日子我渐渐明白，这种精神叫信仰！支撑一个人直立行走的不仅仅是骨头，还有信心和信仰！



月广大哥只是带着我向前走，从哪里来，到哪里去，他没有告诉我。我们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赶路。有时他和我聊天，问我许多问题。



“星四，你饿的时候最想做什么？”“吃东西。”



“没有东西可吃呢？”“找东西。”



“找不到东西呢？”“再找。”



“那你当时为什么不着了呢？”“没力气找了。”



“如果有力气，还会找吗？”“找。”



“吃饱了你想做什么？”“……”



“没想法了？哈哈。我再问你，人为什么要吃饭呢？”“因为要活着。”



“人为什么要活着呢？”“因为要吃饭。”



这些问题让我有点晕。但我很喜欢，因为我的二哥就喜欢这样问我。



不赶路的夜晚，月大哥会和我坐在小山头，他说这是“晒月光”。看我不明白，月大哥会解释：“晒月光其实是让人的心静下来，这样才能获得自然的力量。”我就学着月大哥的样子盘坐好，两手手心向上，放在胸前，好像托着一轮明月。然后心中会感到一片宁静，我会忽然想到：安静也有一种力量。有时我会被敲醒，我很奇怪月大哥怎么知道我是在睡觉还是在晒月。月大哥严肃地对我说：“晒月不能心存杂念。你的口水就是证据！”我立刻擦掉口水重新认真晒月。



这天晒月后，月大哥问我晒月的灵感。我不好意思说自己开小差梦游了，就把自己平时偶尔想到的话说出来：“明月告诉我，人活着不能只为了吃饭。明月还告诉我，不管一个人做什么事，他都会从天上看到。”



月大哥脸上显出欣慰的神情，对我说：“你很有悟性！好好记着明月赐给你的灵感。即使我们分开，你也一定要坚持晒月。”



“月大哥，我不想和你分开！”我真心想要追随月大哥，即使到天涯海角。



“星四，我还有任务在身，不能带你去的。”



“月大哥……”



“你月大哥不会放下你的。你看——”一个小包袱出现在我面前，“我走后，你再打开，里面有两封信，一封是给你的，一封是拜托你帮我送给一个朋友的。”



“月大哥……”我知道短暂的快乐生活就要结束了，茫茫的未知又在等着我。



“此心坦与明月知，何处不可作瑶池。”月大哥似乎知道我心所想，朗声对月诵出两句诗。



“此心坦与明月知，何处不可作瑶池。”我低头默念着。



再抬头时，月大哥已在马蹄声中渐远……



第四集起点



地球年3352年，我成为了一个俘虏。



我现在的方位是……让我先看看地图。我随手在空中一挥，一幅半透明地图出现在眼前：亚洲大陆东部，一座闪烁绿色光芒的城池。城池的名字叫小叶。地图上还有不少分别标着绿色的、黄色的和红色的小旗的地方，绿色表示月系占据的地方，黄色表示星系占据的地方，红色表示日系占据的地方。



原帝国政府在地球年3343年就陷入了混乱。不断有老百姓为了生存的权利反抗着。这一时期民间也产生了许多教派，其中最大的就是月华教和星尘派。



月华教的教义是“心向明月济苍生”，教众多是流离失所的老百姓组成。教内分三层：一层引人向善，心怀苍生；一层负责通过实战来为百姓争取生存的权利；还有一层还不方便说，就先不说了。



星辰派原名心尘派，本来是信奉心的，万事万物从心开始，主张人心如尘，生命如尘。后来冒出来一个人说“人心无常，星尘永恒”，鼓动人们追心不如追星。结果心尘派就变成了星尘派。不过星尘派能存在下来也是因为他们为老百姓描绘了一派安居乐业的生活，并且在他们占据的地方建立了个样板地带，所以让很多人看到了存在的希望。



下面接着听我星四的故事。



我成为俘虏完全是自投罗网。换句话说，我是自愿的。这还要从多年前说起。



当年月大哥给我留下的信中说我极有悟性，虽然只是一个苦孩子，却能不断追寻生之使命，将来（如果能活到的话）必定可以建功立业。只是他没有时间继续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