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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晚辰[高干]-第3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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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爷开玩笑的时候,天会塌下来的。

两人走到了大院门外,她哥看来并不打算拦截出租车。

蔓蔓小声在肚子里咕哝着:不知道她这个哥,今天是葫芦里卖出了什么药。

等到她哥带着她,连公交车站都错过了。

充分摆明今天她哥想当一毛不拔的铁公鸡,一路的交通费一毛钱都不想花。

蔓蔓恼恨的是:为什么他想不花钱,她就得陪他走路回家。

他非要让她在办公室里等他一块回家的阴谋,现在总算在她面前崭露端倪了。

一路在心里念叨,一路跟在他后面走。

走了一段,站在红绿灯路口等绿灯时,他问:“走不走得动?”

他眼角射过来的光,她是接到了,瘪了下唇角:“这有什么?我平常走的路比这个长呢。”

接到她返回来的示威和挑衅,他淡淡地在唇角勾出个弧度。

离他们后面约五十米远的距离,姚爷开着车,副驾座上坐的的是赵文生,车后座上放的是一个药箱。

“现在他们走了有三百米远了。”赵文生估摸着时间和距离,一边和姚爷望着孕妇的背影,“看起来好像没有什么问题。她都没有喘。”

“再看看吧。”姚爷微夹下眼眸,看着红灯转绿灯后,前面的两兄妹穿过了人行道。

“陆科打算让她走多远?”赵文生见这样一路跟,心想君爷不会是真想这样带妹妹徒步走回到陆家吧。蔓蔓终究是六个月的肚子了。

“六个月多一点,胎儿还在长。”姚爷道,声线很是冷静,“我们单位离部队大院,说远也不是很远,行走的话,三千米距离左右。”

三千米,平常步速,大约是将近一个小时。

对普通人来说,走一个小时,理应是没有问题的。对孕妇来说,持续走一个小时,中间不要休息,就有点考验身体素质了。

走了半个小时后,蔓蔓扶住了腰,步速放缓,感觉身体有点重,好比开始在心肺和双脚灌铅。再看看她哥,一路带她走过来,可以说是一点怜香惜玉的念头都没有。军人走路,本来就比较快。迈得又稳又踏实,她哥简直像是竞走比赛的奥运选手。别说几千米,几万米都没有问题。

蔓蔓脑子里开始幻想了:她哥若是和白露姐姐一块走时,是不是也这个样?如果是这样,那白露姐姐真够可怜的。

“怎么了?”见到她落下,君爷停住,回身,看着她一步一步像乌龟爬了过来。

用爬形容,是由于他们现在走的是一段上坡路。

细致的目光,停顿在她那张走完了这么长一段路后红扑扑起来的脸。

“没什么,继续走吧。”她斜了他一目,今天她是舍命陪君子了,管他葫芦里卖什么药。

他本是转身回去,待她跟着走了两步后,忽的又转回身,这回是迅速蹲了下来,一只手去揭她一边脚的袜子。

月儿眼瞪直了,不明他古里古怪的动作,有点担心地环顾四周,怕过路人用奇怪的目光看他们,一边小声问:“你这是做什么?”

她穿的是布鞋,适合走路,但是,这白袜子是紧了些,以至于他把袜子的上口往下一拉,手指头摸进去,就能摸到一点肿巴巴的皮肤。

眉宇里闪过一抹思虑,起来时,是拉住她胳膊,带到了路边,找个地方坐的样子。

她没有拒绝,确实走的有些累。平常她和她妈一块走时,偶尔去菜市场,走的时间不短,但不像这次,步速堪比军人行军,而且中途没有能喘气休息的。

终于找到了一块地儿,没有树荫,好在秋天下午六七点已经是不晒,而且近夜了。

扶她坐下后,他打开她带的拎包,从里面把保温水瓶取出来,旋开盖子,闻到里面,装的还不是白开水而已,眉毛为此挑一挑:他这个妹妹,无论怎么看,都是个典型的细致的家居女人。这种事,再细心不过。换句话说,很会享受生活。

这点,倒是像极他母亲陆夫人。
“喝一点吧。”倒了些水在盖子里头,递到她面前。

她正拿着纸巾擦汗,擦了一张过后,拿了另一张扇风,道声好接过杯子时,看见他一双眸子在傍晚的天色下颜色糅杂,略带些秋天惆怅的模样,看着她心里一个咯噔。

“你是要当妈妈的人了。”他说这句话时,难免夹杂了一丝叹息。

她怀孕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蔓蔓都怀疑他这是借机说话,道:“怎么?我怀孕有什么问题吗?”

“你知道你在我印象里一直是什么样的吗?”冷冷的眸子,今日说起话来,竟是有睫毛飞眨的动作,说明冰颜碎了一半。

她哥今天是吃了药?受了打击?

不然怎么从一个冰山变成了悲秋的文人?

难得的是,好像是敞开心扉要与她说话的样子。

蔓蔓挺配合的:“什么样子?”

趁机挖掘她哥的把柄。

飞快的一抹狡黠在她脸上掠过,却瞒不过他一丝一毫的眼眸。他微眯起的眼,荼色的眸子里略带些好笑和无奈,道:“你在我印象里,一直就是一个小不点,吃奶,都没有力气,要一口一口慢慢喂的小不点。”

“我已经长大了。”蔓蔓说,说出口都觉得她自己这话好像重复了要千万遍,这让她有些不悦。

“即使你长大了,在我印象里还是那样。”说着,他握起她一只手,掰开她的掌心,指尖,只要在她手掌心轻轻一按,犹如一朵梅花的图案,在她掌心里绽开来。

就是这个特征,让姚爷一下把她认了出来。

可是他和姚爷都明白:这个特征并不是什么好事。

正常人是不会有这样的特征。

水嫩的,吹弹可破的皮肤,细脆的血管,都不是什么好事。

“哥?”看着他的脸,是由沉思再陷入到一片阴雾笼罩中的感觉,她几乎要伸出去手把他皱褶的眉宇抚平下来。

“囡囡,有件事哥必须先和你说清楚了。”

听出他的语气很严肃,她竖起耳朵听着。

“初夏的情况和你不同。初夏想破腹产的事,你是知道的。”

“是。”她微皱了眉,“哥是说初夏不适合剖腹产?”

“哥的意思是,初夏能不能顺产,这个现在还不能决定。但是,初夏一旦不能顺产,她想剖腹产可以的。”

她仰起头,看到他一双眼不仅是严肃,是严峻了的神色。

“你,和初夏不同。如果你不能顺产,是难产,早产,哥可以老实告诉你,你别指望要哥说保小孩别保大人。哥只能保你一个。哥为保你一个,什么手段都可以使出来。然后,你也别望下次怀孕。有一次,哥就不会让你有下一次。”

心头哪里,是忽然被狠狠地撞了下的感觉。

她心里的狂澜,犹如波涛汹涌,久久不能止息。

“为,为什么没有下次?”她瞪着眼,眼珠子缩的圆圆的,好像透明的玻璃珠子,夹杂了一丝令人怜悯的脆弱。

“人生,往往很多时候,对许多人来说,只有一次的机会,失去就没有。你,只是在这件事上,和其他人不一样,和少数人一样,只有一次的机会。”说这些话,他并没有安慰抚慰她的意思,声音很冷很冷,可以说是像北极的风呼呼地往她心里面刮,要将她心头冻上层冰。

听到这里,她心里总算明白了。

在这事的容忍度上,他连她开饭馆的事都能再三容忍,而这事却对他来说完全不能,这事的容忍度对他来说是零。

他慎重的,今天先和她说明白了,以后,他行事也就是这般了。

原因,她不需问。

因为,他是这样一个人,一个必要时要掌控一切的人,无论其他人的意见,原因只埋藏在他心底。

摊上这样一个兄长,她不知该如何形容。

“你这个事,我先告诉你本人,你清楚明白就好。阿衍、爸妈那边我都没有说。”

听见他这话,她又把头抬起,目光里有丝惊讶。继而望到他缄默的深沉的侧颜,她宛如可以洞察到底下的另一层玄机:如果说了,是不是,她连现在肚子里这两个孩子都别想生了。

一想到这,她整个心头都抓紧了。

“囡囡,你自己努力足月顺产,不管发生什么事,只要你能办到这一点。哥就会帮你,把孩子安全保下来。”他说到这里再个转折,强调,“如果你想不明白,我再清楚地告诉你,如果你认为你现在你的孩子才是最重要的,那么,其它事情,一律不要再管。”

她听完这番再明白不过的话,头低了下来,像是要埋入自己眼前的影子里面。

他今天这话,倒不是在恫吓她要挟她的。

正因为清楚明白这一点,说明她是在某些事上,再不能像以前那样,是要做出一些抉择了。

蔓蔓深深地吸上口气,许久,许久,方是能吐出来一丁点,其余的,哽在了心里头。

夜幕落下,路灯,把她和他的影子都拉成个很长的斜影。

路边的树枝迎风哗啦啦的响,他的军衣穿过她两条胳膊,她拉了拉领子,手心能摸到扣子上的星纹,思摸着和她帮老公经常清洗的军衣一样的纹路与感觉。

她哥和她老公总是给她不一样的感觉,以至于她经常忘了其实两人都是军人。所以,如果她哥都能做出这样的决定,她老公,可想而知。

姚爷的车停在路边,车灯躲在小花坛外一闪一闪的。

赵文生在接家里的电话,听到小东子在电话里给他这个狐狸爸爸报信。

“爸,姥姥找妈了。”

蒋梅可能万万都没有想到,现在家里出的这个小间谍,即她的儿子,一颗心全偏到狐狸爸爸身上去了。

“什么时候的事?”赵文生声调往下冷,问。

他老婆那个妈,一来找他老婆,准没有什么好事情。

姚爷听到他这个粗哑的声音,都掉过了头,是先把盯梢的目标暂拉下了,眼眸里望过去掠过一丝疑问。

电话对面,小舌头舔着小嘴唇,小间谍要报信,肯定是要把事情都弄清楚了,才可以报信,按照狐狸爸爸的说法,军人执行任务要讲究准确性:“我昨天前天都是姥爷带我回家的,所以没有去妈妈的单位。今天,我提前下课,姥爷在外面来不及接我,妈妈的一个同事先把我带到了妈妈的单位,我才知道,姥姥是找了妈妈好几次了,只是都没有上我们家,是到了妈妈的单位,或是打电话到妈妈的单位。我今天听到妈妈在电话里和姥姥吵,说是要钱。”

“谁要钱?”

“姥姥啊。”

“要多少!”赵文生的声调是一级一级往下掉。

听得对面的小家伙,那颗小心脏,都开始一扑一扑的,狐狸爸爸貌似要发大火了。于是,稚嫩的声音慢慢降低:“我听的好像是,十万,五万。”

行啊,十万,五万,他这个岳母恬不知耻狮子大开口。他老婆一句都没有和他提起,看来是打算拿自己的私己钱,然后是自己省吃俭用来填补支援娘家的空缺。如果他岳母真是有难,他对他老婆这么做也不会有意见。但是,据他所知,蒋母一点都不缺钱花,蒋母的单位有钱,蒋父又把钱都放到蒋母那里。蒋母都把这些钱都花到哪里去了?

“说是大舅妈要生孩子用。”小家伙听到狐狸爸爸的问题后,自己都挠起了困惑的小脑瓜,愤愤不平地说,“大舅和大舅妈没有钱吗?舅妈也要生孩子,为什么姥姥都不给舅妈钱,还要向舅妈要钱。”

“什么?”赵文生听到后面一句,才真正飙了起来。

他这岳母越来越离谱了。竟然想敲诈一个儿媳的钱去支援另一个儿媳。

“你妈妈呢?”

“在厨房做饭。”小家伙摸着心窝口,感觉狐狸爸爸的声音好严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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