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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骚一朵,暗贱难防-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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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丛风。。。我疼。。。”
她趴在地上,身体微微动了一下,像是濒临死亡的小动物。
怕他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来,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阻止。
意识殆尽之前,她看见他停了下来,转身,快步走到她身边将她抱起,看着她的眼底,一片血雨腥风。
。。。
等到她再次醒来的时候,不知过了多久,她躺在白色大床上,稍稍一动,浑身像针扎一般痛。
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她记得她还在医院检查身体,然后去了咖啡厅等丛风,然后有人告诉她,沈井原在医院抢救。。。
她像个弹簧一样,一下子坐起来,昏昏沉沉的掀开被子,浑身都在颤抖,她想要下床,却被一个声音阻止了。
“你醒了?快躺下别动!”说话的不是宁丛风,是韩陌。
他坐在床边的一处摇椅上,刚刚挂断一通电话,见她要下床急忙走过来阻止。
“我哥呢!我哥他人呢?有没有脱离危险?啊?”她急坏了,浑身都疼。
“沈井原脱离了危险,你放心。”他试图露出个轻松的微笑,却让她差点没跌回床上去。
谢天谢地,脱离了危险。
韩陌又说,“早上的时候苏醒过来了,但情绪很激动,要拔掉输液管,被打了两针镇定剂,睡过去了,现在在高压氧舱治疗。你不用担心,丛风在你哥那守着呢!”
沈西珂听着,松了一口气,心里却难受的紧,肖伊,肖伊死了。。。与她没有半点交情却常常挂在耳边的名字,已经消失在这个世界了。
说不上是什么感觉,有点不敢相信,更多的是不舍,就算她们以前的关系并不好。
事情怎么会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
韩陌见她发呆,便倒了杯水给她,似乎还有什么话说,欲言又止的样子,沈西珂瞧见了,接过水杯,便不安的问,“有什么就说什么吧。。。”
“你爸爸他。。。”
“。。。”
“疯了。。。”
。。。
这就是庞大的命运,强大而不可控的命运,你根本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会先来。
人的生命很脆弱,而更加脆弱的其实是一个人的神经,一位心理学家曾经说过,人的神经连一根丝线的粗细都比不上,你又怎么会怀疑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疯子?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更了一章是因为想早点把井原交代给你们,故事的开头和结尾还有一些细枝末节其实都是死的,就算你们看着难受也还是无法改变,有温暖就要有人性阴暗的一面,但结局一定是好的,井原也一定会有另一个人去爱他,或者等着他去爱,或许你们接受不了自杀,觉着可笑或者不可思议,但希望一直看下去。会温暖起来的,嗯,就是这样。
、疏离
病房的门被打开,一双男人的黑色皮鞋踏进来,原本在床上躺着的人突然一惊,随即惊恐的看向来人,那漆黑的衰老的眼袋像是无底的黑洞,目光中透着神经兮兮的慌乱。
由于在医院守了井原一夜,宁丛风的西服有些皱,但走进来的气场,足够让人呼吸紧促。
床上的老人的呼吸开始急促,张口就要叫护士,却被宁丛风的一句话堵住了嘴。
“别演了。”
宁丛风站在他的床边,居高临下的欣赏着他的慌乱的神色,唇角勾起一抹浓重的嘲讽。
“变成疯子,你还不配!”
沈贝康的眼神从惊慌变成犀利!与先前的疯癫判若两人!
“你算什么东西!敢和我这么说话!”他愤怒的大声斥责,无奈苍老的喉咙再发不出威严的声色。
“我是你的女婿,沈西珂的丈夫。”宁丛风淡然的说道。
“她结婚了?我怎么不知道!”
显然,沈贝康不信。
宁丛风冷笑,看着眼前年过半百的男人。
他真的很好奇,沈西珂到底是不是他的亲生女儿,女儿结婚了这么久,竟然不知道,还说的这样理直气壮。
“因为没必要让你知道。”宁丛风回答。
沈贝康眯起眼睛,脾气也上来了,可面子上却还在死撑,“我现在是病人,你出去!”
“病人?哪里的病?神经病?”宁丛风在一旁的看护椅上坐下,玩弄起桌子上的水果刀。
刀子一下子甩开,一下子又合上,被他修长的手指利落的玩弄着,冰冷的刀刃看的沈贝康浑身发毛,为什么总觉着这个年轻人是杀气很重的冲着自己来的?
宁丛风接着说道,“别以为装疯卖傻就能逃脱责任,银行追债的后果你是知道的,如果不把沈氏地产的股份抛售还债,那么沈氏地产就要被宣布破产!”
一语中的,原本强装冷静的沈贝康浑身开始直冒冷汗。
“知道沈氏地产能够加速衰败,是拜谁所赐么?”
“你。。。你到底是谁!到底想怎么样!”
“我是谁?你哪里记得我是谁?当年我是怎样抱着你的大腿求你救救我妈妈的?而你又是怎样踹开我挎着你的小妾扬长而去的?难道这些你还记得?”
沈贝康确实不记得,但模模糊糊还有些印象,只记得很多很多年前的一个雨夜,一个脏兮兮的小男孩死死的抱着他的大腿不放,弄得他西裤上全是泥巴。。。
“你是来报复我的?”他说的很直接,声音有些明显的惊慌失措。
“算不上报复,沈氏地产我中意很久了。”他轻蔑的说。
沈贝康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这段时间总是有一股力量暗中和他作对,原来就是这个人。。。完了。。。他辛辛苦苦经营的沈氏就要落入外人之手。
“其实想要补救,还真有一个办法。”宁丛风突然这样说。
沈贝康不可思议的看着他,等着他说话。
“沈井原生死未卜,他的娱乐中心Hunting一半的股份留给了沈西珂,你可以去求她。”
你可以去求她。
宁丛风说这句话的时候是笑着的,很和气的笑,像是在帮他出主意,声音却是冰冷至极。
沈贝康身形一震,干枯的手抓上被子,不自觉的加大了力道。
从那个丫头生下来他就没给过她一个笑脸,都说血缘这东西神奇,可沈贝康却从没感受过自己有多喜欢这个女儿,反倒是习惯于将痛苦转嫁到她的身上去,如今让他去求她,那么,她会同意么?
无论同意与否,似乎,只有这一个办法了。。。
宁丛风见他陷入了思考,眼神更加不屑,刚要起身离开去井原那,却看见病房的门被打开,沈西珂从门外走进来。
屋子里的两个男人,瞬间变成了相同的表情。
“你。。。什么时候来的?”宁丛风从椅子上站起来,朝她走去,很担心的目光,却夹杂着一丝慌乱。
不知道,之前的那些话,她听到了多少。。。
他的目光探寻过去,仔细的看,却没有从她的眼底发现任何的异样情绪。
沈西珂的神色很正常,看着沈贝康回答宁丛风,“我刚到。”
她没有看他,直接走到沈贝康的病床上,而沈贝康别过头去,看向窗外。
“你疯了?”沈西珂冷冷的问。
“。。。”沈贝康没有说话,也没有和她装疯卖傻。
“没疯就好,疯了还要伺候你。”
“我疯不疯也轮不到你伺候!”沈贝康依然嘴硬如铁。
“哦?不用我伺候?那用谁?你的小老婆?”沈西珂不屑的笑笑,“你亲爱的宝贝听说你精神失常了,银行又欠下了债务,正着手要和你离婚呢,当初你买咱家那栋宅子的时候为了哄人家,签的是她的名字吧?这两天你家那位宝贝正准备卖了那房子,你现在连家都没有,还跟我吹胡子瞪眼的有意思吗?”
沈西珂刻薄起来语速特别快,沈贝康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愣怔在那里好久,过了好一会,他才反应过来,气的浑身发抖说不出话来,沈西珂拉上宁丛风走出了病房,生怕这老头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会扯不清关系。
这样畸形的情感,她早已习以为常,更谈不上什么伤感,可是看他颓废下来的样子却还是有一瞬间的恻隐,可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却还在隐隐作痛,提醒着她,别伤疤还没有好呢,就忘了疼。
宁丛风见她刚一出病房门口表情就有点吃痛,忙握住她的肩膀,疼惜的问道,“怎么样?会不会疼得厉害?后背?胳膊?”
他昨天送她回来还没来得及检查她的伤便接到韩陌在医院打来的电话,说是沈井原拔了输液管,他一着急就赶了过去,叫韩陌回来临时照顾她。
“没事,一个老头子能有多少力气。”她苦涩的笑笑,挡开他的手,眼神有一抹疏离。
两个人走到到沈井原的病房,沈井原全身插着管子,眼睛紧紧的闭着,脸上灰白一片,沈西珂刚刚推开门,看到这样的场景,眼泪“刷”的一下就落了下来!
她捂着嘴走过去,跪在床边,想摸他又不知从哪里下手,颤抖的手最终停留在床单上,死死的攥住,眼泪怎么也止不住了。
“哥。。。”
宁丛风走过来,双手握住她的肩膀,不知怎么安慰。
“哥。。。你醒醒。。。你醒醒啊。。。我不笑话你。。。真的。。。自杀了就自杀了,没什么好丢人的,我不笑你,你醒醒。。。哥。。。”
她哭得很压抑,让宁丛风的鼻子也有些酸楚,不禁蹲□来,双手捧上她的脸,用拇指截断她脸上的小溪流,柔声的说,“别哭,井原会好起来的,你这样,他倒是真的以为你笑话他了。。。”
沈西珂靠在他的怀里,不住的呜咽,他轻轻的安抚着她的后背,任她发泄。
良久,她的情绪才冷静下来,靠在他的怀里不知该说什么,两个人就那样席地而坐,他坐在地上,而她则坐在他的怀里。
她突然想起什么一样,开口问道,“你看过安德烈。高兹的《致D情史》么?”
他答,“大学的时候看过。”
是本很震撼的书,是一个即将自杀的八十多岁的老人写下的,他的妻子患了绝症,为了不让她孤独的死去也不让他自己孤独的活着,两个人选择一起自杀。
记得有一句话,印象很深刻:“很快你就八十二岁了。身高缩短了六厘米,体重只有四十五公斤。但是你一如既往的美丽、幽雅,令我心动。我们已经在一起度过了五十八个年头,而我对你的爱愈发浓烈。我的胸口又有了这烦人的空茫,只有你炙热的身体依偎在我怀里时,它才能被填满。”
沈西珂接着说道,“记得我第一次看完这本书的时候,如获至宝,我就嚷着让我哥看,我哥看完了说,‘是挺荡气回肠的,不过如果换成两个年轻人我会更震撼,年轻的欲望那么强盛,实现欲望的机会又那么丰富,谁又会为爱情而自杀呢!’”
“我哥是这么说的,很不屑的样子,没想到他却用了同样的方式,你说我不该笑话他么?”
沈西珂苦笑着,疲惫的躺在他的怀里,宁丛风轻轻的呼出一口气,宽厚的手掌一下又一下的抚摸着她的长发。
他心里在想,沈井原或许说错了,年轻的时候为爱痴狂或是殉情,很难得,却也是情理之中,就像是今天他躺在这里一样。而相守了一辈子却依然无法舍弃这份爱,不忍她独自离开,就着实让人震撼。
失去爱的人光是想想就会很痛,更别说已经失去了;“已经失去”固然很痛,而更加残忍的是“即将失去”。
但无论如何,都不该选择最极端的方式结束年轻的生命,毕竟一个人有着太多责任。
于是,永远都不要再嘲笑别人为了爱怎样怎样了,因为说不定有一天,那个人就成了你自己,因为爱过后才知道,在爱情里,怎么犯傻都不为过。
、不安
入夜,医院安静异常,她一直抑郁的不说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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