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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牢-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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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着慕容枫的背影离开,芷萧又忍不住开始浮想联翩。她想此刻的阿残是不是正坐在上书房的某个角落里盯着书本却担心着她;她想他是不是已经在镜子的另一头呼唤了千遍万遍却苦于无人回应——没有自己的消息他是不是很着急,自己去为慕容枫挡咒他是不是很委屈——可即使是这样,他依然毫不犹豫地将法器指向自己,毫不犹豫地为自己医伤。然而自家呢,方才竟然还在骂他负心薄幸——哎不对,在自己的眼里他究竟算是什么?为什么在这一切的一切发生之后,他在她的心里一下子就变得,那么重要……
想要掏出菱花,却感觉耳边有人在轻轻呼唤。四顾无人,原来他果然一直在找她。潋滟的铜色里映出他苍白的脸,竟比从前愈发瘦削,愈发憔悴了。
“阿残……”一霎间的语无伦次,眼泪不知道怎么就会像断了线的珠子——
“对不起……”
“不,芷萧,别哭……”对面的萧残立即慌了,“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我……我让你受伤了……”
“没,你救了我,”芷萧轻轻地抹着眼泪,“对不起,我还冤枉你,我还不理你……我,我是不是很坏……”
“你不坏,你是天下最……”萧残说了一半,脸红得像沉醉的夕阳。他四处望了望,却把最关键的部分咽了回去——
“我在上书房,”好不高明的托辞。
芷萧破涕为笑。纤长的指尖不由自主地触上镜面,镜子里的阿残,惨白的脸上微微漾起了红晕。
“你……你好些了没有……”
“我好多了,”芷萧倚着枕头喃声说,“再过个一两天,呃,最多过个三四天,我应该,就能回去了罢……”
“那……那下一个旬假,你是会回来的了……”萧残的声音压得更低。
“应该会罢,”芷萧看着她,忍俊不禁,“怎么?”
“我想下一个九日,霍先生的课散学之后……”他的脸涨得更红了,语气也愈发支吾,“我,我……”
“我等你,”芷萧自己替他接了,“但愿霍老头别出什么新花样。”
“呃……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他突然换作了耳语,甚至整张脸都贴到了镜面上,“是谢嘉祥,我得先走了。等你回来上课。”
说着镜面上又变作了一片空白,芷萧的心里淡淡温暖,又淡淡失落——而那一线的失落,或许来自他的匆匆而别,但也或许,她只是还没能真正意识到,之于萧残,“等你回来上课”这句话就等同于,“我好想你”。
中秋节当晚,芷萧终于从医馆里被放回去了。
念过口令,跨过朱雀道熟悉而又有些陌生的门槛,在朱雀神君的像前拜了四拜,之后绕过大殿,走进院落。院子里一反常态地很静,全然没有半点过节的氛围:这哪里像是向来热闹非凡的朱雀道啊。芷萧心里觉得奇怪,又有些不明就里的忐忑不安。四合院里弥散着桂花的香味,她静静地推开朱漆的大厅的门,却冷不防角落里响起一声“乌萨斯”,伸手不见五指的厅堂里顿时变得灯火通明。中间的挂画变成了朱雀道土段男生第七房间四个家伙的大幅肖像,慕容风依旧笑得无所顾及,姬天钦依旧是那一脸让人生厌的公子哥相,王见宝依旧那么纠结,而楚寒秋在最中间,也依旧那么清秀,画上的他静静地眨着眼睛——两旁的对联也被换过了,变成一幅显然缺乏文采而且实在不太好看的字,正所谓“中秋团聚庆楚公子圆锁;下元同游贺郁姑娘回家,”横批是“三喜临门”,看得芷萧哑然失笑。
“嘿,芷萧,你回来了——”跳出来的果然是慕容枫,“今天真个是三喜临门啊——中秋节,三弟的圆锁大寿,还有你回来……”
“呃……这个,”芷萧一时间就尴尬了:她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把这堆大大有失品位的装饰摘下来换原先的回去。
“喂,你们都开始啦?”这时门外传来姬天钦的声音,“哎我说这对联谁写的呀?怎么也不跟我吱一声——”
“我写的啊,”慕容枫显得很无辜,“我也知道我字丑,可问题是今天一大早你和三弟就都跑没影儿了,你还说好是不惊动别人,我不写谁写啊……”
“倒不是字的问题,”姬天钦于是大摇大摆地走进去拣张凳子坐下,“我们寿星今天不太舒服,我陪他去医馆了。今儿个咱先弄着,明朝我们单独给他补生日——那个我说,你这对子写得实在是……还什么‘三喜临门’,让人看见都不嫌丢脸——我教你这对联怎么写啊:上联,‘相似年年共此夜’,下联‘难逢千载是今朝’,横批‘月圆花好’——”
“为,为什么啊?”慕容枫一脸大惑不解的样子。
“我说,今天不是中秋节吗,”姬天钦无奈地摇头,“年年都过中秋节啊,所以‘相似年年共此夜’;但今天是三喜临门啊,所以才是‘难逢千载’么——”
“那你都没说是哪三喜,”慕容枫还不服起来,“就讲了个中秋节……”
“我怎么没说啊,不过不像他讲大白话而已,是吧福子,”姬天钦则俏皮地朝一旁的王见宝眨了眨眼,“月圆花好,看你二哥多有才——敢说你听不懂看哥我不‘喀哧’了你——”
“我可看不出你这对子写得哪里有才了,”慕容枫大概是不想在芷萧面前丢面子,“不就是文笔比我好点儿么,咱还不稀罕你这咬文嚼字的穷酸功夫——”
“唉,没文化,真可怕,”姬天钦朝他吐出舌头,“大哥你倒说,三弟的小名是什么?”
“月奴啊,”慕容枫很惊讶他怎么在问这个——
“那郁姑娘怎么称呼?”
“芷萧啊……”
“今天是什么日子?”
“中秋节啊,”慕容枫终于不耐烦了,“你问这些不相干的做什么?我只是想不通你那个月圆花好它……”
“这不是月圆花好是什么,”姬天钦又好气又好笑地塞了一块月饼堵住慕容枫的嘴,而芷萧一霎间就觉得,看着兄弟几个打打闹闹倒也别有一番趣味。
于是她终于没有拒绝大家的盛情款待——七房间的三个男孩子加上自己的三个室友,还有秀英的未婚夫婿孟晨光一共八个人,占据了整个一间大厅。少了楚寒秋像是缺了些什么,不过他的三个把兄弟却淡定得仿佛是寿星缺席这事情顺理成章一般,倒也有些稀奇。
其实朱雀道很好,有着永远热情洋溢的一群人,他们就像火,走到哪里都会燃烧,也都会带来温暖。不论平素有什么样的隔阂,在必要的时候他们会伸出援助的手。他们友爱,正义,喜欢大家热闹地在一起。制造的惊喜虽然效果颇为惊人,却也委实让人觉得心里暖暖的。
之后芷萧就回去上课了,也没好意思问楚寒秋究竟生了什么病。从十六日到十九日,三天仿佛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下午的一堂药剂课大家都已经在讨论这个旬假做些什么了。而芷萧也同大伙一样,不过她早有打算,只是盼着它快些到来而已。
现在她听霍先生讲课基本上都是废话,也就不浪费时间,只坐在位子上看萧残推荐给她的书。一下午的课总算是熬到了尽头,对秀英她们谎称要帮霍先生干活她打发她们离开,而自己就在那里拖拖拉拉地整理着书本,并准备瞅个霍先生没想起来的机会先溜掉——
“哎,芷萧啊,颙光——”不幸的是那个大肚子还是转了回来,“正好你们两个在,格么过来帮个忙——”
相视无奈一笑,两个人只好又拖拖拉拉地过去了。
折腾完一堆药草,从紫微山山腹里出来时天色已经晚了。周围很静,似乎每个人都已经找好了地方去享受来之不易的旬假。芷萧问我们还去吗,萧残点头,他说明天不太好见面,说定了今日,就是今日。
说着他拉起她的手一路疾走,绕过湖,穿过排列着讲堂的空寂的院落,从一个小门钻出,一片幽深的绿意扑面而来。眼前的是一片森林的边缘,林中依稀可见古木参天。暗的棕与深的绿,仿佛在昭示着前途的神秘与未知——
“这里是学堂的东南角,对应的是八卦里巽的卦位,”萧残解释道,“巽为风为木,此地生气旺盛,因而嘉木葱茏、鸟兽群集,而人迹罕至。”
“人迹罕至……”芷萧却若有所思,“莫非,这里就是我们来到第一天就被明令禁止涉足的深林禁地——”
“正是,”萧残的嘴角仿佛牵起了一丝笑意,“来到紫微山,我一直想找到一个梅花山那样的地方,幽深,安静,只有我们两个人——”
“可是这里……”芷萧还是带着一线犹豫,“听说这里是凶位,而且……还有好多传说中怪异的鸟兽什么的,据说还有狐狸精……”
“生气旺盛的地方,”萧残倒是冷静得仿佛事不关己,“说不定还会有鬼呢,你怕不怕?”
芷萧本能地握紧了他冰凉的手。
“我又没做过亏心事,才不要怕鬼呢,”她嘴上却还是这么说,“而且,有你在,我还有什么可害怕的呢?”
萧残似乎是有点感激地看了她一眼。
于是他们按照萧残找到的路线成功地避开守林人。走进古老的禁地,周围的光线顿时黯淡下来。芷萧拉着萧残的手,一步一步地,避开横斜的枝条,一路陶醉着深山老林的幽远与玄秘。他们在林中一片空地的石头上坐下,芷萧把头靠在萧残肩上,一时间什么话也不想说,就只这样坐着,想如果能一直这样坐到地老天荒。
“阿残,你是怎么想到这里的呢?”
“因为这里很静啊,我不开心的时候都是一个人到这里来的,”萧残甚至陶醉地闭了眼睛,“你听,风吹动古木的声音——”
“可是,”芷萧闭目谛听,手却不由得攥紧了萧残的袍子,“可是我好像听到……有小孩在哭……”
萧残一手揽了她,一手本能地握住法器。
“按道理应该不会,”口头上他却依然平静地对她轻声耳语,“我们没走到很里面,林子里的怪兽一般都藏得很深,我来过好几次也从来没在这里遇见过——哦神君——”
芷萧也吓得一声尖叫。并没养成萧残的习惯她早忘了去抓法器,只是紧张而本能地钻进萧残的怀里——
这个东西是从背后出现的,幸好是萧残回了头,否则两个人估计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这是一头庞大的家伙,像狗一样的身躯,却偏偏长着老雕的脑袋,更诡异的是头顶上还生了一只角——它目露凶光,长长的喙探向他们。萧残连忙起身把芷萧护在身后,并本能地向后退了两步,而这东西则发出一声婴儿啼哭般的怪叫——
“阿残,这是什么东西……”
“拿出你的法器,”萧残后退着,紧紧握住芷萧的手,“这玩意儿叫蛊雕好像是,会吃人的——要用你会的最狠的咒打它——”
芷萧点点头,手却在不停地颤抖。而那东西步步逼近,婴啼般的叫声在深黑色的老林里尤其让人感觉毛骨悚然——
“尼西基塔!”却是萧残的木尺先下手为强,一道耀眼的白光刺破了深林的幽黯。他扯着芷萧快跑,可宽服大袖的学袍在逃命的时候当真是个累赘,还没跑两步就被勾到了树枝上。
也不只是这家伙刀枪不入还是那昏迷咒没打准,犹疑间婴儿的哭声已在耳畔。情急之下萧残也顾不了那么多,把身上的罩袍一扯脱下,就任它留在了树枝上。
里面的长衫下摆依然累赘得紧,不过好歹袖口是窄的。脱开身赶紧施咒,金刚杵咒向来为他所擅长。这回好像顶了点事,那东西就仿佛中了锤一般向后倒去。萧残拖着芷萧跑,边跑边要她也把大袖子的罩袍脱掉。可女孩子的罩袍是连着□的曲裾一并被腰带束紧的,还挂着玉佩,一时也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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