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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牢-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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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解药配制兼抵御方法,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向来在药剂课上瞌睡连天的慕容枫和姬天钦这次都听得异常认真。
自上过那堂关于摄魂香的药剂课之后芷萧又开始心乱如麻:她搞不懂自己是怎么了。本来,热情正义的慕容枫,博学爽直的姬天钦,温文尔雅的楚寒秋和活泼有趣的王见宝都很不错,和他们在一起她没有心事,每个日子都笑得很开心,不像是牵着阿残的手,心里总是冷的,眼眶总是湿的,倚在他瘦弱的肩膀时总是满腹委屈的。那天慕容江湛站在大厅的桌子上慷慨激昂地发表了一篇关于蛇君仇戮是浑蛋的讲话,写得半文半白还词句不通的,其文字功底委实让人喷饭——然而这就是他,心里有什么就说什么,想到了就会把它们暴露在阳光之下,绝对坦诚,从不隐瞒。他坚持着他心中的正义,爱就是爱恨就是恨。他的爱像一团火,真诚而炽烈;他的手温暖而滚烫,她不愿意牵着是因为她习惯了为那个人暖手的温度。这些天她常在想,就这样过日子大概也不错:有一群可以让自己天天开心的正义的朋友,倒远胜过反覆为一个死士找着藉口坐在禁地的月光里冰冷地哭泣。只是,当盛满摄魂香的砂锅盖子被揭开的一刻,她突然发现,原来自己内心深处最渴望的,竟然还是回到那个死士的怀抱,凄凉也好、流泪也罢,甚至连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都不算什么:她只是想在他的怀中,缠绵,放肆,用尽一切邪恶的方式任自己沉沦——他冰冷的泪滴落在她的肩膀,找不到温度的吻让她窒息,还有他手臂上怵目惊心的伤痕——这种罪大恶极的感觉开始时时刻刻地纠缠她,让她食不甘味睡不安枕,不敢对人说又不晓得该用怎样的方式才能把这种恐怖的欲望从内心的深处,彻底除去。
决定去上书房看书,做些关于其他学问的考据总还是不错的。本以为旬假书房里不太会有人,没想到撞在眼皮底下的一对对尽是鸳鸯——这时候的芷萧哪里看得惯别人亲热,开始还心想自己眼不见为净找个最偏僻的角落躲起来算了,却怎料越是犄角旮旯便越是人满为患——她就想不通了,这上书房自己从不少来,可哪次过来也没见着出双入对的这么多——大抵是人心作祟,最近连关注点都在这方面。责备着自己决定管他呢,好好读书才是正理,但未想刚一转身,便赫然见到一对男女躲在角落里激烈地拥吻,并且,尤其刺激她的是,那一对竟史上罕见的是朱雀道女孩和玄武道男孩——
本能地发出一声惨叫,手里的书册都掉在地上:朱雀和玄武的配对在四方教本身就是件新鲜到可以写戏文的事,这种事情叫自己撞上也就罢了,竟然在自家受伤并纠结的时候赫然发现学堂里还有人效仿——芷萧这时候真是连想死的心都有了。那一对也受到了惊吓,错愕万分地抬起头来,细看倒不是别人,却正是那与芷萧同房的室友许金莲和姬天钦的堂弟姬天辅——
“金莲,你怎么可以……”
“哦,原来是萧家嫂子啊,”未料那姬天辅竟像姬天钦一样优雅地笑起来,“不好意思吓到你了。不过颙光兄怎么没和你一起?你们是不是最近出了什么事,感觉他看上去怪怪的。”
“呃,我得澄清下……”芷萧慌忙不迭地弯腰去拾地上的书,“我和萧颙光没关系,至于你们道里开的玩笑……”
“我们不是开玩笑,萧颙光很认真的,”姬天辅说着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那样子像极了姬天钦,“你别瞧他总是一副除了他的法术什么都不关心的样子,他看你的眼神我看得出来。”
“唔……我知道了……”芷萧只觉得她的心魔又开始纠缠,于是想要尽快地把谈话结束,只不过——“呃,姬公子,”只不过她觉得还是有必要提醒金莲一下,毕竟她与自己同窗一场,“姬公子请恕郁兰再多嘴一句,姬公子不是,有订过亲……”
“谁去管啊,”姬天辅笑得很轻巧,“你看我玉郎哥哥,他也有订过亲,该追男孩子还是去追男孩子——谁教他喜欢呢。被规定死的事情多了,我们也早晚会回到那个框框里去,这点我和金莲都清楚,所以我们才会趁着一切未成定局,把想做的事情都做掉——”
“也就是说……”芷萧满脸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不关心未来……”
“未来是早就被定好的,”姬天辅说,“我们生来就在一个天牢里,谁也摆脱不了被无常吻一下的命运。只不过有很多人不相信那一吻必成定局,他们总是想方设法地想要逃脱。像我玉郎哥哥,你应该也知道了,过年的时候离家出走的,但他最后能怎么样?他的结拜兄弟能陪他过一辈子吗——郁姑娘,相信我,他现在出走,被家族除名,他看上去很叛逆,也许你们还觉得很有个性、很有作为——可他早晚会回来的,回到他的平国府,娶一个女人,生个儿子,继续做他的平国公——这就是命。他这么挣扎着去改变,改不了结果,我们每个人都是这样。所以,既然结果总是悲哀的,我们为什么不去享受其间的过程呢——干什么要把享受的过程都浪费在矛盾和自责里。所以,我经常觉得,你和颙光都很想不开:既然你们是相爱的,那为什么不轰轰烈烈地爱一场,管他最后怎样——你也许会嫁个正派术士,他也许会娶个纯血女人——这有什么关系?你们彼此会是对方一辈子的美好,这就够了。郁姑娘,去吧,趁着我们还能喊你萧家嫂子——别等着我玉郎哥要叫你嫂子了,那时候你再后悔。”
芷萧站在他们面前,滞立良久,最后终于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谢谢”,便与他们道了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上书房。
如果只在乎过程,不在乎结果会怎样?
难道这就是术士的思维?术士的戏文多是悲剧,总在英雄历尽一切繁华之后却失去了最初的真爱,相爱的人几乎没有一对最后能走在一起的。姬天辅说,我们一出生就被锁在天牢之中,这就是我们的宿命。我们被宿命分进了不同的道,开始面对成见,经历悲欢离合,在这期间,我们也不知不觉地被宿命改变了。朱雀道变得是非分明、正气凛然,正邪之间的边界成为了他们不可逾越的底线;玄武道则变得冷静理智,识时应世,为了达到最终目的往往不惜委曲求全。芷萧总觉得姬天辅的想法过于放荡过于离谱,那只是因为她不晓得,玄武道的人不像朱雀道那么愿意明辨“是”与“非”——姬天辅重过程,正如阿残重结果;姬天辅为了享受过程不在意未来早已被注定,正如阿残为了改变未来不在意现在受着多大的委屈。
——这就是玄武道,他们关心的不是对与错,只是他们自己的目的。
——可惜作为朱雀道,芷萧还是不能,真正地理解它。
只是想一个人静一静:道里太吵,书房又待不下去,强迫自己不许跑禁地,芷萧终于决定去爬北孤峰:山虽不高,走走总是消遣。山顶的北楼又是个视野开阔的地方,望望江水,也许会心情好些。
想着她便上了山,走到北楼门前——有些怪异地,门开着,仿佛不久以前来过人,临走时忘了把门带上——当然也不排除他们至今仍在的可能。若碰上有人真是不巧,不过听听楼上没什么响动,芷萧心想既然来了上去也罢,不过抽出法器,小心点总还是没错的。
尽量不让楼板发出声音,走到一半发觉楼上果真是有响动。她不由停住脚步,正听见一句低低的“成了”,隐隐感觉事情有些蹊跷,便屏住呼吸,本能地想听出个所以然来——
“北孤山上最高楼,楼前暮江流,”却是一个似曾相识而醉醺醺甚至略带哭腔的声音,仿佛是在醉酒题诗的样子,“细雨长短黄昏后,我自伤春,无劳劝石榴……”
半片长短句,化用的全是李义山,这让她一下子就想到了那个人——不过不会,因为他从不喝酒。看来是某个小文人近来心绪不佳,跑到北楼上赋诗一首消遣下情绪,方才那句“成了”也不过指诗作成了而已。既然这楼被人占了,自己离开也罢,刚准备转身下楼,就听得另有人极其清醒地吟出下片,与那喝醉的诗人之词同凑成一阕《虞美人》——
“怜君凄廖枉断肠,何须劝酒忙。酒不醉人人自醉,高卧颓然,一梦抵潇湘,”这却分明是姬天钦懒散而略带着一线恶毒的声音,“不知萧兄方才,做了怎样的一场春梦啊?”
什么?萧兄?阿残喝酒了?他们在干什么——
“建议你还是乖乖回答我们的问题,削皮精,你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姬天钦说着,像是找了个什么东西坐了下来,“大哥,你该问什么问罢。”
“说,仇戮都让你做了什么勾当?”这个声音是慕容枫,“当然你不回答也罢,我也不关心——不过这个得给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喜欢芷萧?啊?”
“不,不知道……”萧残的声音听上去不仅带着醉意,还带着剧烈的痛苦,“不、不关……不关你事……”
“实话告诉你,芷萧现在已经跟我好了,”慕容枫这人吹牛都不带打草稿的,“怎么样,听着什么感受啊?”
“没,和你……没关系……”
“我建议你还是老实交代的好,削皮精,”可以听出姬天钦在轻轻扳弄着自己的指节,发出咯哒哒的响声,“你该知道你的酒里掺了给你消愁解忧的玩意儿——国人有句诗,我也是才知道的,叫做‘何以解忧,唯有……’”
“姬天钦,慕容枫,你们给我住手!”
什么?该死,他们竟然往他的酒里掺杜康,而且,阿残他,他竟然还在抗药——他明知道抗杜康的药性会死,而且酒精会把问题加重——
“你们两个不想活啦?”先把恶人惩治了再说,“你们课上没听吗?用杜康是要圣旨的!这种事情传出去,你们就是不掉脑袋也得进天牢!”
“呃,这个……”看见芷萧慕容枫直接软了,被她一说就开始抓脑袋,“那,那怎么办啊……其实我们也只是想……”
“想你的春秋大梦去罢,”她气愤地瞪了他们一眼,“赶紧给我回道里去,让先生知道你们俩死定了!这边的事情我来处理……”
“呃……”慕容枫还在迟疑,倒是姬天钦一边念叨着“为削皮精出事情不值得”,一边推着他离开了。
“阿残……”还是忍不住凑过去扶住了他,“你还好罢……”
“芷、萧……”他有气无力地呻吟一声,突然就再也撑不住,一口鲜血喷出,整个人歪进芷萧的怀里。
“阿残,不……”本能地将他抱紧,眼泪就开始发疯一样地往外涌,“阿残你挺住啊,我叫医师……你要好好的,阿残……瓦鲁那森格达!”
一片医馆的飞毯应声而来——因为这些年灵蛇教闹得太厉害,学堂里意外受伤的人一下子增添了许多。鉴于紫微山太大搬运实在不便,姚医官想出了飞毯的点子——芷萧可真要感激这项发明,否则像两年前那样还得把伤员扛到医馆去她还不如在这里自尽掉了陪她的阿残比翼鸟连理枝化蝶双飞去好了呢。
对医师说是我们配药他拿自己做试验:我们本来想改造一下杜康减轻它的引发症来着。姚医官将信将疑,不过看这两个大祭酒不像说谎的样子,便也就没过多纠结他们。
“你们也真是的,闲着没事会想到改进杜康,”她边调药边埋怨着,“还拿自己做试验,现在出事情你们是欢喜了——还喝酒,你们人不大心还不小啊,还想把杜康的引发症全给去掉,也不想万一把命搭上了怎么办……”
“呃,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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