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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牢-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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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不用了,谢谢,”芷萧说着把大氅脱下抱进自己的手中,“慕容公子我要进去了——”
“哎呀我说你怎么见到郁姑娘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啦,”却是姬天钦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他穿着与慕容枫一样的红边黑袍,不过完全是宽袍大袖的文人款式——“郁姑娘是这样,我大哥他想邀请你……”
“做我晚宴上的搭……啊他,他怎么在这里?”
随着慕容枫诧异并厌恶的目光,芷萧回过头去,见到萧残在门口掸落身上的雪,解下斗篷走进屋中——“方才遇到霍先生,他又唠叨我半天,”他说着,眼中仿佛潋滟起一线淡淡的柔情。
“削皮精?你怎么带了这个家伙来?”慕容枫立即不客气地一步上前,而萧残伸手就要去握法器——
“他是我晚宴上的搭档,为什么不能在这里?”芷萧却轻轻握住了他要去抽法器的僵硬的手,“慕容公子,麻烦您稍微收敛一下,紫微山不是您一个人的地方。”
“什么……”慕容枫已经有些按捺不住了,“你刚说什么?难道你不晓得他是个玄武道,他伤害过你还有你的家人,他是死士他罪大恶极……”
“你也许听到了一些东西,不过很显然你不知道全部,”芷萧淡淡地说,“慕容公子,劳驾您以后不要再过多干涉我了可以吗?我知道你不希望我和他在一起。按照你的想法,朱雀道和玄武道就是不可以做朋友——那么现在我也要告诉你,以前我一直把你当朋友,很好的朋友——我不希望到最后我们连朋友也做不了,你明白吗慕容公子?”
芷萧一字一句,仿佛是无数的针尖敲打在慕容枫的心上,刺得他的呼吸也一次次寒冷地紧缩——“我和你,你和削……颙光都是朋友,为什么我们之间会如此不一样?”他一字一顿,只是尽量强迫自己不要在如此欢欣的一个场面大煞风景地吼出来,“为什么?郁姑娘?”
“那是因为你的行为过分了,慕容公子。”
“可是你总是在袒护萧残,袒护他——”
“我喜欢他。”
萧残握住芷萧的手指一下子收紧了,芷萧可以感受到他心中传来的讶异。但她丝毫没有动,目光沉稳而坚定:她突然觉得自己在与人相处的方面成熟了许多,像以前总是对每个人都很好,每个人都稀里糊涂。那样总会把事情搞砸,倒不如在适当的时机把一切挑破,免得大家一直这样长久地,尴尬不堪。
“我喜欢他,慕容公子,”芷萧重复了一遍,感觉心里的话说出来是一种如释重负般的浑身轻快。
慕容枫目光灼灼地对上了她两泓潋滟的秋波。芷萧看着他,毫不畏惧,淡然而坚决,于是他把目光转向了一旁的萧残。
“你凭什么,削皮精?”他依旧不依不饶。
“我想我有权做出自己的选择,”萧残一如既往地冷静与沉着——芷萧喜欢他这样子——“我更有能力保护她。”
“你能为她做什么吗?啊?”慕容枫忍不住又激烈起来了,“你是个玄……”
“不要太自以为是,慕容公子,”萧残冷冷地看着他,“不要以为只有说出口的爱才是爱。”
“啊哟,我找你们半天了,怎么全凑在这儿哪——”倒是曼吟跳跃的声音打破了这场唇枪舌剑,“你们朱雀道的广陵郎是第一个,楚素商已经在戏房那边等你俩了——赶紧过去吧,装不化行头总要换的。”
慕容枫有些怪异地看了曼吟一眼,姬天钦的目光却在听见“楚素商”三个字的瞬间一下子集中起来——
“算了吧大哥,咱们还有第二局,回来再找他算账,”他说着便推他朝戏台的方向走去,并轻轻对他耳语说你相信我罢,还有我们的戏不是——宴会上削皮精成不了大气候,行酒令的时候我帮你,谅这个只懂得钻研黑道法术的家伙会把脸丢到他的神君那里去。
“这成吗……”慕容枫一脸悲怆地望着姬天钦,素来的自信都不知被丢到了哪里,“酒桌上他不行我也不行,除了比他酒量大,芷萧又不认那一道……”
“没关系啊,不是有我这个酒令天子在么——到时候看我不整死那个穷酸,”说着他便扯他顺着回廊转进了戏台后面,“你不看你二弟在酒桌上什么时候倒下过……”
话说芷萧全然没有料到,一场即将爆发的干戈就因为曼吟的出现而鸣金收兵了。曼吟总像他们的救星,而且她的乐观开朗能感染一切。这天她穿了一袭淡淡的蓝,清雅如水色,衣襟袖口都嵌了暗纹和花边,而大袖与裙摆上素色的荷花——竟然是画上去的。她的发绾的是玲珑的倭堕样式,用翠玉简单点缀,倒不似芷萧的温柔优雅,反添了三分清俏拔俗,整个人像是从画里面走出来的。“我们压大轴,”她欢快地说,“你们可以先坐在看台上玩儿一会儿,为了颙光考虑咱就不踩台直接上了:不过颙光你可别到时候神游天外忘了该干嘛呀——”
“你放心,我们阿残有分寸的,”芷萧笑着就推萧残在看台上找了个角落紧挨着坐下。
“行,第二个节目差不多的时候你们就自己到戏房来好了,”曼吟说着提起裙子朝另一边奔去,“我还得给他们踩最后一遍场……”
“哦,颙光啊,芷萧啊,”曼吟刚走霍老头便笑得和花儿似的凑上来,把同样的话重复来重复去他也不嫌烦,“颙光你好多了吧——格么下次做事情小心哇,我们都担心着你咯——是毋啦芷萧,格么你两个朝前面坐坐唛,过些时候看表演清楚些啦——”
“哦不用了霍先生,”芷萧记着曼吟说他们的节目是个惊喜,没跟霍老头提前讲过的还是不要让他看出端倪才好,“我们在后面,比较方便……”
“哦哦哦,晓得晓得,”这老头一脸恍然大悟地大点其头,然后就拖着他六朝士族一般繁复奢华的大袍子坐到中间去了。周围陆陆续续地来了人坐下,而四周围有锣鼓响起。大红的帘头缓缓拉开,一个身穿琴童青衣,梳小髻,脸上却作正常装扮的人物像平时走路一样地走上台来,开口便用那不带任何戏腔的江城官话向大家念道:“浓春一抹画中山,满院桃开蝶闹喧;雨后百草含朝露,阶上决明颜色鲜。在下广陵郎琴童銮铃是也,今日俺朱雀道要敷演的戏文,正是这《广陵郎》中‘访绣’与‘琴斗’两折。前番为避镇山魔王,俺随着相公与苏家小姐隐居此处……”
虽说相隔甚远看不清脸,芷萧却听得出这完全是秀英的声音。《广陵郎》的戏文她从不曾真正接触过,只晓得大概是一个叫广陵郎的术士因为琴中知音爱上了一个叫做苏徽玉的国人,但有个号称镇山魔王的黑道术士也看中了苏徽玉,于是广陵郎为扫除黑暗解救爱人与镇山魔王斗法,最后玉石俱焚的故事。术士的戏文永远是这么悲戚戚的,仅有那中间不时出现的一两折大快人心的段子,就作了逢年过节寻欢取乐之用。比如这一段,《访绣》一出是说广陵郎救出了苏徽玉带她隐居山中,镇山魔王幻身作广陵郎好友混入山庄,劝苏徽玉归顺自家;《琴斗》则是说广陵郎自山中归来,与魔王相持不下,两人均拿苏徽玉做幌子,说是谁的法力更强大谁就赢得苏徽玉。而苏徽玉要他们使整座大山安寂下来,结局当然,是广陵郎的琴占了上风。楚寒秋整个是一身闺门旦的行头,只是没贴水发没敷油彩,单把满头青丝绾了个女孩样式的髻,远远看上去那一颦一笑倒果然乱真。全场只有他和姬天钦是用念白的,倒是那扮演镇山魔王的慕容枫,一上台就引得众人哄堂大笑——芷萧实在是服了他这五音不全还敢当众唱戏的勇气,和霍老头有的一拼。不过事实上,那氍毹上演的却不是镇山魔王,只是一个活脱脱的慕容江湛——姬天钦把戏改了,这出完全不像戏的折子里镇山魔王怀着一颗真诚炽烈的赤子之心——那是如假包换的一个慕容江湛,大大咧咧,没头脑,人却委实真诚热情的紧。只是,这戏怎么越演越不对——怎么越看着就越感让人感觉改叫了陌山真人的镇山魔王是正义的一方啊:广陵郎好像除了带点小才气之外什么都没有,甚至还多少有些心理阴暗的——萧残不由皱起眉头,芷萧也显然听出了台上的弦外之音。周围的观众在议论纷纷,直到台下的混乱被姬天钦一句响遏行云的唱咒声打断。他的绿绮应声飞来,落在他面前的琴案上。四周寂然无声,他拂袖坐定,而另一边的慕容枫也叉着双手,两面目光相对,彼此仿佛谁也不会放过对方——
“列位看官,”却见楚寒秋上前一步,道了个万福,用他宛转的旦角韵白打破了场面上的沉静,“似如此,却教奴家如何是好。凤郎文质甚好,堪道是奴家知音,怎奈那陌山真人一片赤诚、拳拳之心无以为报,况他今已改邪归正,从此不再为祸四方,且立誓以身保天下万民安宁——倒是广陵郎日夜消遣琴书、醉心研丹擘石之法,一心修道不问苍生——列位看官,若说依恁看来,奴家却该从哪个方是?”
“芷萧,我们走罢……”是萧残低声的耳语。
“不,我们不走。”
“为什么不走?”
“因为,我在,等待结局。”
萧残的脸上掠过一线刻入骨髓的痛楚,但他随即掩饰了。
“哎,有了,”台上的“苏徽玉”眼中有灵光乍现,“銮铃,金顺,恁二人且各去取一只梅瓶前来,供台下列位看官,将手中梅花,供在钟意者瓶中,俺自取多者为胜便是,”他说着舞起水袖与手中的画扇,台下每个人的手里便多了一枝盛绽的梅花。秀英扮的琴童銮铃和孟晨光扮的小妖金顺于是一人捧一只梅瓶走下场面,观众纷纷将梅花供进瓶内,两人各有千秋。芷萧一直坐在一边默数——竟然还是支持慕容枫的多些,连霍先生都笑呵呵地把梅花投给了孟晨光。
——霍先生啊,您是真听不出这弦外之音啊……
静静地,在自己的梅枝头附上一张小小的纸条,在秀英小两口走近的时候悄悄握住萧残的手。他沉默着将梅枝放在秀英的瓶中,而她也装作像平时一样开心地朝秀英笑了笑,说声“我投给你”,留下那页浅黄色的小纸片,在梅尖轻柔缠绕。
台上的慕容枫一直在仔细观察着台下的动静。眼睛瞄向芷萧的方向,却眼睁睁地看着萧残面无表情地把手中的梅花投给了“广陵郎”——“谁让你给他花儿的?”他悄声问楚寒秋。
“你没与我说不能给萧颙光啊,”楚寒秋小声回答他,“况且,他有说话的权利不是么——不过好像还是你的多哎。”
“梅花收集在此,请苏小姐过目,”秀英说。
楚寒秋于是一枝一枝地点起:“钟意广陵郎的看官共是二六一十二位,钟意陌山真人的看官——一十三,一十四……一十九——二十位。”
台下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欢呼。
“即是如此,徽玉也需依了看官的意思,”楚寒秋柔和地说,“台下有位看官交上了字条,还请真人过目。”
说着他便从“广陵郎”的瓶中将那张淡黄色的字纸小心取下,递在慕容枫手里。只是在慕容枫,尽管是众望所归,那条上的字迹,对于他却不啻于崩塌了一个世界——
慕容江湛君足下:
吾心意决此,不复更变。他日之事,惟君自重。郁兰手上。
“好,好,我走,我走便是,”慕容枫咬牙切齿地把纸条揉烂丢在地上——“削皮精,我慕容枫早晚有一天会回来的!!”
台下众人大多不明就里:这好端端的明明是他胜出了,却为何这镇山魔王还是抓狂起来——很多人以为那字条是个预先安排好的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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