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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牢-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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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自为战,芷萧看不到慕容枫的影子——白虎道靠近梅花山这一带芷萧熟悉得很,她知道哪个角落里可以躲:当年阿残经常带着她在这些地方避开国人小孩子的恶意攻击以图他们两人清静。只是如今寡难敌众,又和江湛走散了,她就只好先权且藏身,毕竟敌明我暗还好办些——
在暗处干掉了好几个死士,天色已渐渐阴翳下来。周围好像没有动静了,她决定还是先找到江湛——她知道他是不会丢下她一个人先走的,而且她有感觉他还安全。小心翼翼地迈出藏匿之所,跨过破旧的石墙前横倒的死士尸体,轻手轻脚地不敢发出声音,她朝着当初与他走散的地方挪去,同时谨慎地观察着四周,却冷不防头顶树木的枝叶一阵颤悸,一个黑袍的身影就鬼魅般地自天而降,一股巨大的力量如重锤将她击倒在墙角,紧接着她就感觉周身皮肤都开始剧烈刺痛,嫣红的鲜血无需片刻就洇红了她藕荷色的短装——
“斯提那……”
她只是想到他的咒语,拼命地握紧法器想要反击,却最终抵抗不过黑道法术的犀利诡异。心口开始如凌迟般地痛,痛到整个人完全无力支撑。牙关紧咬,冷汗混着血水层层叠叠地往外渗;喉咙喑哑,却连哭都哭不出声音。芷萧经历过这样的痛苦,尽管那次没有浑身淌血,那种尖厉的刺痛,如抽丝、如旋绞,直让她至今也不敢回忆。莫等闲狰狞的笑声在上空响起,好像在说萧颙光的小蛮子我绝不会轻易放过什么的。胃里开始有酸的咸的腥的苦的甜的一齐往上涌,火辣辣地,顺着唇角如注流淌。眼泪一直在无声滑落,由点及线,直至泪网纵横。天是黑的,地是黄的,视野里是红的白的,周遭一片混乱——这时她甚至恨不得尽快结果自己才好免遭这等无涯之罪,可就连咬到自己舌头的牙齿都失去了全部力气——
“阿吉瓦,阿末那。”
——我是死了吗?哦,他终于肯弄死我了。
死了,也好。
西泽门内的石城里日薄西山,阴翳的暮色间秋风横扫,一片凄廖。
“贤卿,”有个深沉而淡漠的声音在冷秋中毫无起伏地低吟着,“记得是你教给我的罢,在利益面前,兄弟,也不过是个笑话。”
说着他跨过莫等闲的尸体,安静地,半跪□去,小心翼翼地,从冰冷的地面上抱起浑身血渍的她。冰冷的手指画过冰冷的唇,他的黑瞳里映出锥心的痛。轻轻地,毫无血色的双唇触到她冷汗涔涔而余温尚在的额头,指尖捏过她的脉——他眼里的担忧之色似乎淡了些。将她用力贴紧自己的胸口,他缓慢地站起,死士的黑袍萧瑟而凄凉,窄窄的袖口里隐约透出狰狞的黑色疮疤与那疤上鲜妍刺目的红绳。收好她的法器,他就抱着她,面无表情地,再度跨过莫等闲错愕睁大眼睛的尸身,在暮光里稀薄的空气之外,幻身,遁形……
白虎道,长干里,破落的街区,与像是荒弃已久的房屋。
相传这间屋子的主人已经好久没有回过这里了。他是个怪人,平时很难见得到他,但这一晚,屋里的灯光突然亮了,昏黄的,里面恍惚有黑影在晃动。人定之初,经过长干里的更夫也许会看到一个高大瘦削的男子出现在灯影里,行动诡异,仿佛是在作法,周遭飘逸出淡淡的药香。
委实,萧残是很长时间都没有回到过这个梦开始的地方了。如今他回来,不是一个人,而是抱着已不属于他的她,齐肩的发忧伤而凌乱,落寞的眼深邃而凄凉。窄窄的榻,很勉强地能容下相偎相依的两人,他轻轻放她在榻上,抽出法器进一步为她疗伤。淋漓的血止了,可心上的红色丝毫不曾褪去。小心地除下她精致的绣鞋,依稀记得小时候总是他蹲下来亲手为她穿鞋子:那个连鞋子都不会自己穿的娇生惯养的女孩哪去了?如今横陈在眼前的人儿,那个睫上露光楚楚、唇间娇喘微微,烟眉细锁,病若西子胜三分的人儿,却生生已是别人的妻子。芷萧,芷萧,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吗?只是如今天下罹难,我所能做的,也只能是找个安全的地方把你托付好。出道之后我与慕容江湛交过几次手,这人大有长进,偶尔会发现他其实也很细致——然后我就放心了,我觉得他应该有能力照顾好你。芷萧芷萧,当初不是告诉过你现在世道太乱不要你瞎跑的么——出来除什么小鬼啊,难道聪明如你会悟不出这是蛇君的圈套?芷萧,你知道么,看着你受伤我整颗心都在淌血——我很没用是不是,他把你伤成这样我才出现,我很没用,是不是?
轻轻俯□,将下巴抵上她的额头,沉吟片刻便拥她入怀,闭上眼睛,开始在她斑驳的血衣上细致入微地探索。芷萧芷萧,你身上全是伤,黑道法术的伤口一般使不得通用咒,我要看你的伤口我该怎么办?芷萧芷萧,你现在还痛吗?感觉你的呼吸似乎平静了些,那么可以允许我,褪去你的外衣吗——我只是想给你看伤……没有别的,真的,我,保证。
贴得好紧,有些手忙脚乱,不自觉开始依靠嘴唇揩拭她额上的汗珠:芷萧,你现在不能受凉——呃,我又在给自己找藉口吗?闭着眼睛不看,只用手指触摸,细细,运起玄功,一点点让那些伤口在手心愈合。芷萧,我能吻干你的香汗吗?可不可以允许我这唯一的一次放肆,让我好好地疼惜,让我用自己的全部法力与全部温柔呵护你的伤口,让我用我的玄功慢慢将那些痛侵入我的骨髓以换取你的平安。芷萧,你恨吗?他们是有多狠心,竟然在你的身上用如此恶毒的咒语:绞心咒,绞心咒,你一定痛坏了罢。流过那么多血,他竟然还用绞心咒继续折磨你,他是想要你的命啊。芷萧,都怨我,我知道莫等闲是恨我,所以他想用折磨你来报复我。不过我杀了他,以后不会再有这样一个恶魔活在世上了。芷萧,这样有没有舒服些?你真美,玉一样的莹润温暖,你的每一寸肌肤,像火,会将止水沸腾,坚冰融化。芷萧,我如此放纵,你恨不恨我?纵使在用玄功愈合你的伤,我依然止不住心旌摇漾——好想你,真的。原谅我好吗?可是,为什么这里的触感有些不一样,手心里本是麻酥酥的,好温柔,却为什么一下子变作了刺痛——
不!溃烂咒!
拉刹萨溃烂咒,镇北道某个施虐狂想出的恶毒咒语,前阵子在灵蛇教中广为流传。这咒施在人身上会由一处伤口开始溃烂,七日遍及全身,人痛极而死,心肺俱黑,暂时,无药可医——
不,稳住,萧残,稳住。杀了她然后殉情不是好主意,你的专长是配药不是么——追究溃烂咒的根本也为非就应对那几种药,它只是毒镞咒的一个变异,但是恶毒了许多。这咒里有类似于绞心咒的最邪恶成分——怪不得她晕着冷汗却一直冒:她是很痛啊。宝贝,把我的唇贴紧你颤抖的娇红,这样会不会好些?我记得当年我们就是用这样的方式驱走无常的——死亡都无法靠近我们,宝贝,我相信这一次我们也一定能挺得过。你要坚强,别怕,记着萧残会一直在你身边——哦,对了,以前在某一本玄学书上看过,至毒的天敌是至情,情之所至无毒不克;那本《绝迹古密咒》上也说,抵御死亡需要至情至爱——以至情为药引,攻溃烂咒之至毒,辅以消腐生肌之灵药:麝香,珍珠,云泥,苍玉,茜草,地锦,瑶华,返魂草,并五行火化降孽之灵符,只差一味至情药引。故而,何者,方为至情?
用被子将她周身覆住,先施个小咒为她暂时压痛,他大步疾走至被他改装成药剂室的当年的小屋,备药,研磨,切片,煎熬——夫至情,发乎心,惟情之至者,方可捭阖天下,这是母亲当年留下的话。至情是血亲之爱,是刻骨铭心之恋:一个人肯为另一个人献身,这就是至情——只是如果献身,她现在还在昏迷中谁喂她喝药;那么如果不献身,血可以代——这是黑道法术上常讲的,以黑制黑以毒攻毒?血?
委实,死士的爱不轻易给,若有死士为他人献身,则实发乎至情。身难献,鲜血可代之,故以死士记下鲜血为引,情之至也,此药可成——
笔尖在符箓上走龙蛇之势:萧残画的符向来是一绝,连太医院首席太医画出的都不见得有他灵。符是一剂药的生命、引是一剂药的灵魂——抽刀刺破左臂红线下的死士标志,乌紫的血花绽放在药里,翻滚纠缠,搅扰成一种温柔而奇幻的色彩。
有一滴清泪坠落药中,砂锅里顿时清香盈溢。灭掉火,他知道他的爱成了。小心地倾在碗中,晶莹的瓷器里漫漫的尽是柔情。只是终于支撑不住,把药置在一边他整个人就歪向墙角。从用玄功到化符箓到滴血几乎耗尽了他全部的体力,一口腥甜向喉头涌出,想强咽回去却最终还是妖娆在惨白的墙上。他喘息片刻,念咒让自己平复些,继而硬撑着把药盂端去她的床头。用法术将碗悬在半空里,一手拥她入怀,一手持汤匙细细调起,放在唇边尝过,又小心地喂进她的口中。往复几次,温存地含住那两瓣愁红,浅浅摩挲,感觉掌心触到的伤口在奇妙地愈合——成功了,吾爱,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这样你该不痛了罢。不痛了,就好好休息,我知道你是累坏了。放倒她,为她掖好被角,痴痴地凝望着她睫上晶莹的珠露,却不知自己是什么时候支撑不起,终于倒在她柔软的胸口。恍惚中只记得方才那些放肆的清甜与零星的淡爱,还有这一剂药,醒来一定要记得,我会叫它,相思引。
相思引,一剂引相思。
相思绵绵无绝期,不论你现在是谁的妻子,你都是我心里面,永远的公主。
——让我做你的英雄。
朦胧里仿佛有人在细细呼唤他的小名,那样熟悉,有些含糊,像是娇懒乏力,又像是有些憋闷——他才发现自己竟然睡在她的怀里,压迫着她的心口——她刚被施了绞心咒啊。忙不迭地起来,心疼地为她顺气,她像被魇住了,就拼命地扯着被角喊他的名字。紧紧将她贴进怀中,轻拍她的背,温柔地在她耳边低声说芷萧不怕,阿残在呢,自己的心却像是被施过阿格尼亚诃达咒语一般,一线一线地抽痛着。
“阿……残……”
“芷萧……我在呢,阿残在呢……”
“别、走……别……别离开郁兰,求、求你了……”
“不离开,阿残不会离开芷萧的——我不骗你,真的……”
感觉她的肩背开始轻轻起伏,修长而光洁的手臂不知什么时候绕上了他的脖颈,依然无力,却软软地在他颈间摩挲着。捧起她的脸,她在哭,劝她,想摇醒她,却只见到她颊边愈汇聚愈多的泪,直到熟悉的温度蔓延上双唇——冰冷,亲近,又很遥远,仿佛来自上一个轮回——她似乎平静了些,不再流泪,转而开始轻轻迎合,微微喘息——突然就好想拥住这种温度再也不放,仿佛是掉进摄魂香的漩涡里,四周弥漫的全是她身上素淡的兰花的味道。那种难以言说的渴望开始自胸腔里蔓延生长,到手臂,到双唇,到灵魂深处的每一个角落。似乎浑身都热起来,从来都没有过的那种燥热之感。以前的相拥只是让他觉得温暖,觉得留恋,这一次他却发风一般地想要贴紧她,最好让那种燥热的触感把两个人一起熔化。好罢,如果是这样,我能不能再纵容自己放肆一次,让我用最温柔的方式将你唤醒,让我用我灵魄与身体所剩下的全部力量要你做天下最幸福的女人。只是,我还可以这样做吗,我还有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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