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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繁花寂灭时-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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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你的足迹,信仰着你信仰的一切,一如开始,一如现今。
今天听到的话我感觉自己一直以来都被你蒙在鼓里,我好像忽视了什么,又好像丢掉了什么,我听不懂你妈妈说的话,又好像明白她在说什么。我无法形容我的感觉,只是那些原本属于我的词语,统统被你母亲颠覆了,让我突然意识到,原来我的离开,你也承受着巨痛。那么你是否在最初的开始就坚信我们能一直幸福下去?是否和我一样,在分开的时间里,时时想你,差点忘了呼吸?又是什么让当年的你,选择放开我的手?
两人的脑海里各种过往的片段翻天覆地般地闪过,思绪纷飞,彼此纠缠着肢体,相互堵住对方的气息,惊涛骇浪般的热情便汹涌而来,吞没了现时,也吞没了那些扰人的忧虑。
两人是在耀眼的阳光照射进屋内微微晃眼的时候睡醒的,身边清一色的白色床品,更显得乱糟糟的衣物格外明显,眼睛睁开,蓦然映出另一半的影子,然后相视,停顿,几秒相拥,吻上她的发顶,金色的阳光洒满一身,阳光温热,岁月安好,岳恒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也会有这么文艺的一刻,但在此时,也唯有这样的词语才能描绘自己内心的满足。
温柔的早安吻过后,两人起床收拾自己,拾起仍在地上的衣物,叠起收好,有时悄悄地打量对方,恰好撞上另一半看过来的眼神,这才觉得脸有些温热,原来这就是一直以来的期待。
只要彼此相爱,在一起就好。
岳恒被高展扬那一帮好友叫去,考虑到某些“特殊原因”没有带上钱茜,钱茜一人在家看DVD打发无聊的时间,没想到意外接到段昕颖的电话:
“冒昧打扰你,有时间吗?出来喝个下午茶好吗?”
听着对方的邀约,虽说意外,但是钱茜并没有觉得很突兀,好像早已知道两人是应该有事情要谈谈的,隐约明白很大可能与岳恒有关,想她也不是无理取闹的女子,因为自己实在懒得动弹,就把段昕颖约到家里来。
没有报上自己的地址,那边就已经爽朗答应,钱茜并没有觉得奇怪,她能知道这里的电话,自然也会知道岳恒这个住所的地址,到底还是有关系存在的,钱茜自我宽慰。
只简单准备了茶点,就继续回到沙发上看电影,告诉自己是因为身体不适才如此懒散,硬是忽略了心里那抹酸酸的不自在,毕竟岳恒母亲对她有那点想法,可是明摆着的。
下午两点的时候,段昕颖准时来访,这说明她是个很守规矩的女子,钱茜心里下了判断。
打量着对方一身干练的外套,简洁风格裁剪得当的连衣裙,散发着柔和的气质,这些无不说明眼前的人是个真正意义上的大家闺秀,怪不得岳恒妈妈喜欢她。
这样温和有礼、循规蹈矩的人,自己可做不来,钱茜自嘲。
“不好意思,可能会耽误你的事情,但是我觉得我还是有必要和你谈一下的,因为我知道你是个好人”。
一脸和煦的微笑,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个好人,这人是想先礼后兵地找自己谈判,难道自己看错了,还是被她几次见面所表现出的温文蒙蔽了呢?
“有话直说吧,我其实还挺爱做坏事的”,怕她一个高帽把自己扣住,钱茜还是强调了一下自己的“品质”。
“你真是会开玩笑”,段昕颖好似并没有听出钱茜话里的弦外之音,拿起茶杯轻抿了一口:“相信你对我为什么来已经很清楚了,我不喜欢做这种事,但是虽然对你了解不多,也感觉你是个直来直往的人,所以有些话我想还是讲清楚的好”。
看着钱茜略带嘲讽的笑容,段昕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谁愿做别人情感中的搅局者呢?但世上不是所有事都会按照情感的轨迹去发展,总要有理性的因素或扰乱或矫正,总之,不会尽如人意,也不会面目全非。
“你肯定也知道,岳恒家里和我家里人都中意让我俩结婚,这不仅是长辈们喜闻乐见的,也对我们两家的事业有好处.可能你会觉得现在这个时代靠联姻来维护家业有些太过落后,但事实上就是如此,我知道岳恒不爱我,说实话我也不爱岳恒,我们不爱彼此,但是最适合彼此。我并不想拆散你们,也不需要我来拆散,因为事实会告诉你,无论你们做什么,都是会这个结果。你们的爱现在看来是稳定的、是坚定不移的,可是你能保证这份爱的保质期能够有多久,你能保证在他心里,爱情高于家族利益吗?即便他和你站在一边,你又能保证你们能对抗整个家族吗?你们会遭到所有人的反对,那些人都是岳恒的亲人,你们的爱会让他左右为难,到时候伤心难过的会是你,失败的也会是你。我知道你是个善良的姑娘,告诉你这些,也只是希望你不要受到伤害,至少,将伤害减到最小,不要再执迷不悟了。”说完看着钱茜,静静地等待她的回答。
钱茜并没有愤怒或是指责,而是抓住了段昕颖话中的一个信息点,惊讶地问出口:
“你说你明明不爱岳恒,却要遵循家里的意见和他结婚?你愿意被别人左右自己的婚姻?你觉得这样公平么”?
“没有什么公不公平的啊”,段昕颖一如既往地微笑,“爱情并不与婚姻划等号”。
钱茜这才彻底明白,自己似乎遇到了“奇葩”,原来段昕颖并没有骗自己,她的确表里如一,是个很温和的人,却不是自己能理解的人。
了解了情况,钱茜也就放下了敌意,抚额想了想说道:“你讲的我都明白,可是明白是回事,做又是另外一回事。我和岳恒,或许结果会像你所说的那样,可是起码我们曾经坚持过,相信过,这才是爱情中最值得眷恋的地方,不是吗?当然,这只是如果,到现在为止一直到岳恒在我身边的每时每刻,我都会相信我们的爱情会走得很远。谢谢你告诉我你的心里话,但是我并没有权利在岳恒之前说放弃。”
段昕颖摇了摇头,知道自己今天还是白来了,拿起手提包打算告辞:“希望我说的话,你可以认真考虑一下,爱情其实没那么重要”。
“我相信,你还没有体会到真正的爱情,才会这么说。不管怎么样,还是多谢你的忠告”。
段昕颖像是思考了一下,确定自己想不明白,也就释然了,“那多谢你的招待,打扰了”。
“慢走”。钱茜目送段昕颖离开的背影,关上门,轻轻靠上去,闭眼,呼出一口气。
已经走出大楼的段昕颖,抬头看向天空,用手遮挡在眼睛上方,同样闭上眼,感受着冬日里午后暖暖的阳光。
从我们的开始,我就跟你说过,我会一直相信你。你说爱情抵不过亲情,抵不过家人,我都相信。你的结果如此,我的结果也会是这样,真的,我信的。
我相信你,却失信了爱情。
作者有话要说:一定要在除夕之前完结!!!
、转弯
一个人静静地坐了很久很久,钱茜望着窗外隐约灰霾的天空,好像又要下雪了,周身温度似乎也跟着降了,好冷好冷,环顾四周,没有一个人家里分外冷清。手掌摩挲着身下的毛毯,感受不到柔软,手指快要冻僵了,分不清是身体冷,还是心冷。
不行,我得去找他!现在!马上!钱茜心头突然冒出这个想法,并且愈演愈烈。
没有他的家,就没有温度,少了他的她,就没有依靠。
手指渐渐合拢,蓦地用力撑地起身,随手拿起茶几上的钥匙和钱包,拽过大衣,钱茜一阵风似的冲出家,甩上门。
一边下楼,一边穿好外套,来不及扣扣子就跑了出去,钱茜迫切地想要给岳恒打电话,却反应过来因为出来的匆忙,自己把手机落在家里了。也顾不得其他,想起岳恒早晨跟自己说过,今天和高展扬他们去悠然居吃饭,招手拦了辆出租车就奔去了。
已经做好在寒风中等待的准备,钱茜在出租车里整理好大衣,试图深呼吸,用力平缓自己急切的心跳,却在一下车就看见自己心心念念的人走出来,和朋友谈笑风生的样子而前功尽弃。
那个人,在青春年少的学生时代,被自己倒追成为专属的王子,在自己成熟的过程中,成为屡屡劝慰而戒不掉的瘾,在自己心灰意冷时,还可以继续立□情考量的标杆,喜不自禁过也痛彻心扉过,犹自扯平,妄自眷念。
那个人成就了自己最美好的十年中的所有爱痛悲喜。
那个人,是她一生抹不掉的羁绊,缠绕她所有年华的牵挂。事到如今,还有什么言语可以抒发内心蓬勃的情感激发,心自在,意自达。
“岳恒”!钱茜大喊一声,在岳恒转头看到自己面露惊讶的时候冲到他的面前,紧紧地抱住他,不顾眼前人的怔愣,不顾友人的讶异与揶揄,只是紧紧地抱住他,牢牢地抱住这个人。
就是他。
“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岳恒第一次在大庭广众之下,有些不知所措,却也懂钱茜的行为不是什么不好的事,只能更加拥紧来回应她。
钱茜在岳恒的怀抱里摇摇头,又摇摇头,突然抬头看向岳恒,眼睛闪亮亮的:
“岳恒,我们结婚吧”!
那是什么感觉?岳恒想。
一刹那,忘了呼吸,听不见声音,看不见朋友,眼中心中只有一个她,耳边也只回荡那一句话。
“我们结婚吧”。
最简洁的也是对一个人影响最为深远的主谓感叹句。
行动总是快过脑子,瞬间的狂喜袭来,仿佛忘记了世界般,岳恒狠狠地覆上了她的唇,辗转缠绵,紧紧拥抱,仿佛下一秒就是末日来临,便要好好在此刻宣泄出多年的爱恋,让这一刻变成永恒,不愿老去。
周围想起了阵阵掌声,大家都在为这对年轻人的爱情而欢呼。
在承诺尽快办婚礼请吃喜酒后,岳恒开车和钱茜一起回家,回他们的家。一路上,岳恒还沉浸在意外的惊喜之中,牵着钱茜的手不愿放开。而钱茜也同样喜悦,是啊,还有什么比两情相悦更让人满足的呢?
微笑挂在两人的脸上,谁见了恐怕都知道他们遇到高兴事儿了。岳恒的手机在震动,不知道谁来的电话,可是又有什么关系呢?钱茜笑着望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从此往后,两人将再无分割。
“喂,妈,什么事?”岳恒接起电话,笑意从声音里满溢出来,“我在回家路上......嗯”。
......
“行,我和钱茜一起回去,正好有事儿跟你们说”。
......
“对,是她......我不是跟你说过,我不需要你的安排吗?......行了,我自己回去跟爸说。”
“怎么了?”听到岳恒语气不对,钱茜转头担心地看着他。
“没事儿”,岳恒语气稍微缓和,安慰性地拍拍两人相握的手,继续讲电话。
“我跟你说过,我想要的是什么!你什么时候尊重过我的选择!”烦躁地看着周围车辆,岳恒越来越不耐烦,恨不得立即挂了电话。
“大哥大哥!是我的就是我的,别人想的也得不到,不是我的我一分也不想拿!也没那个必要!”
......
“这是我的底线!任何人不能逾越!”
“我最后说一遍!那是你想要的,不是我!”
“岳恒!小心!”伴随着岳恒的愤怒是钱茜惊恐的呼喊,岳恒立马打转方向盘,却还是躲不过去,在撞击的那一瞬间,下意识地护住钱茜......
只见一辆轿车被重型卡车撞飞,整个车身在空中翻过去,重重落在一旁,伴随着巨大的声响和一地的碎玻璃。
周围响起一片尖叫声,孩子惊吓的哭声,人群一阵骚乱,不停地有人打电话报警,叫救护车,还有胆大的几人小心翼翼地上前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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