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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欢迫爱-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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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要把这件事弄清楚,唯一的办法就是去找杜思哲本人。
说实话,我也很想找杜思哲好好聊一次,上次从肖导那里得知我出国的名额是杜思哲帮我争取到的时候,我就有了这个想法,而今天,在知道了韩茉儿所说的这些之后,这个想法就变得更强烈。
杜思哲身上似乎有很多谜团,我越来越看不懂他,这一次,我必须找他问清楚,否则,怎么都不会安心。
可是,自从那晚蒋安至的生日宴会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也不曾再从别人嘴里听说他的消息,所以——
“他现在住在哪里?”
我选择了直截了当地问韩茉儿。
韩茉儿怀疑的目光看了我许久,最后,摇头:“不知道。”
没有多少意外,我已经猜到了她会给出这个答案。
沉默。
片刻之后,韩茉儿又开口,脸上的表情怪怪的:“你真的不知道思哲现在住在哪里?”
我闻声,有些惊讶地抬头看她,随后摇摇头,语气清淡的说:“我根本从来没有缠着杜思哲过,不管你信不信。”
我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她若还是不相信,我也没办法。
韩茉儿见从我这里问不出什么来,也就不愿多费唇舌,招呼都没打就转身离开。
她走了,我却还站在原地想得出神。
肩膀突然被人猛地重重拍了一下,我吓得一个哆嗦,回过神来就发现实洁洁这丫头,刚才一直默不作声,这会儿又俏无声息地出现了。
“吓死人了,洁洁你干什么呢?”我一边动作夸张地猛拍胸口,一边嫌弃地冲她翻白眼。
她嬉笑一声,故作神秘地趴到我耳边,轻声说:“小染,我想到一个人,一定知道思哲住在哪里。”
她知道?我满脸怀疑之色地扭过头去看她,下一秒,一道灵光突然从脑子里闪过——
“肖导?”
对啊,我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前段时间遇到肖导的时候,他明明说过,那晚和杜思哲去喝酒,最后是他把杜思哲送回去的。所以,他一定知道杜思哲住在哪里。
洁洁笑吟吟的脑袋伸到我面前来,冲我猛点头,夸我一句:“聪明!”
、我给你理由
想到这个,我立马准备去找肖导,想拉上洁洁一起,她却满口推脱:“不要啦,我还要赶回家呢。”
“你有什么要紧事儿啊?比杜思哲还重要?”我不满又不解地质问她。
她撇撇嘴,满脸不在乎,目光飘忽地回答我道:“杜思哲有什么重要的?我生活里可有好多事儿都比他重要呢……”
“比如?”我拧着眉看她。
她冲我眨了眨眼睛,一脸无辜的神情:“比如,我还有一堆脏衣服要带回家去洗,不洗又该被我妈妈骂了。”
“……”
我无话可说。
这也能算是理由?脏衣服和杜思哲,能比么?
这可不像她一贯的作风,她平时对杜思哲任何一点芝麻绿豆大的消息都再上心不过,今天知道了个这么个天大的消息,反而却表现得意兴阑珊,古古怪怪的,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又跟她犟了一会儿嘴,可她就是态度坚决、姿态扭捏地不肯定答应,最后,看时间实在已经不早,我也只能作罢,跟她告了别便一个人匆匆往肖导办公室赶。
敲了肖导办公室的门,走进去,缠了他好一会儿,好话说尽,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终于,等到了他松口。
他将杜思哲现在的住处告诉了我之后,还是难掩脸上无奈之色地再次跟我抱怨起来:“你们两个人之间的这点破事儿啊,真是折腾死人!他千叮咛万嘱咐叫我别告诉别人的,我现在都告诉你了,安染——”他话说到这里突然顿住,一脸严肃地看着我,“安染,我也只能帮你们到这儿了,剩下的可就全靠你们自己。”
我听他这话,立马愣住,虽然听不大明白,但也没多说,只笑着朝他点点头,随后便一溜烟地跑离了办公室。
*
根据肖导给我的地址,我顺利找到了杜思哲的新住处:金田大厦十八层。金田大厦位于中心商务,是本市有名的金领住所,住在这里的人,身份地位都不一般。
我乘坐电梯到了杜思哲所住的这一层的时候,才晚上七点,按门铃许久也没人响应,看样子,他尚未回来。
我早料到这一点,心想急也急不来,于是干脆在他的公寓门口倚着墙蹲下来,抱着手臂小憩,等他回来。
脑子里思绪纷乱,心一刻也无法安定,就这么埋头着头而坐,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突然传来“叮”的一声电梯铃,我身体微微一颤,下意识地抬起头,便看到电梯在这一层停了下来,门打开,那个我等了整晚的熟悉身影从电梯里走出来。
“杜思哲。”我低声唤他的名字,目光愣愣地看着他。
本以为声音这么小,他一定听不到,却不想,他原本正低着头走路,此刻脚步立马停了下来。抬起头,眼睛在四周搜寻了一阵之后朝我的方向看过来,视线交汇的一刹那,他的身体明显僵了僵,脸上有错愕的神情一闪而过。
我也看着他,眉头不由自主地微微皱着,明明有千言万语凝结在心头,此刻却偏偏连一个字都无法说出口。
杜思哲反应比我快得多,不出片刻,他便已恢复刚走出电梯时那副淡定冷漠的模样,一言不发,只迈开脚步接着往前走。
我眼睛依旧愣愣盯着他。
他一身西装革履,应该是上班的装扮还没来得及换下,双手插在裤袋里,神情是与这身装扮所不符的散漫自由。
他离我越来越近,从距离咫尺,到走过我面前,一路上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就好像根本没看到我一样,堂而皇之地将我忽略。
“杜思哲!”
眼看着他的身影渐行渐远,我终于控制不住地在他身后发出一声大喊。
心里想着,豁出去了,他不开口,我就先开口,反正这一趟是我来找他,不问出个究竟来,我是绝对不会走。
杜思哲继续向前走了一步,最终,脚步还是放慢停下,站在原地,背对着我。
“有何贵干。”
他惜字如金,将明明是疑问意思的句子用陈述的语气说出来,对我的态度简直冷淡到了极致。
我在他身后无声地苦笑一个,深呼吸,还是固执地将心里话说出了口:“杜思哲,你有必要这样故意拒我于千里之外吗?你能够暗地里帮我拿下留学名额,为什么就不能当着我的面跟我好好说句话?”
我看着他,他在听到我这句话时,身体线条明显出现了几秒的僵硬,沉默片刻,终于转过身来看我。
他眸子微微眯起,一双桃花眼里泛着水光,玩世不恭的语气,冲着我低低开了口:“你若是今晚来就为了感谢我帮你争取到了留学名额,又或者,拿这事来跟我套交情,那么我不妨直接告诉你,大可不必,你现在就可以走了。”
“不,不是。”我听他这么说,立马摇头,神情凝重地看着他,“在这件事情上,我确实很感激你,但我今天来并不是为了这个。”
“那是为了什么?”他几乎戏谑轻笑着望住我,漫不经心地说。
我有些受不了他这副模样,眉头不由自主地就皱了起来,强压下心里的不适,语气还算柔和地回答他:“我希望你能老实告诉我,为什么搬离家里住,难道这公寓的条件,会比你家里的别墅更好?”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杜思哲直接打断了我的话,干脆利落,一点不拖泥带水。
他看着我的脸,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决绝,一个字一个字清晰地告诉我:“我住在哪里,是我的私事,和你没有半点关系,所以,你没有理由管。”
他冰冷的语气让我一阵心寒,固执地看着他的眼睛,我有些僵硬地扯了扯唇角,一句话说轻轻从唇间溢出:“因为你管了我和洁洁的事情,所以我现在有理由管你的事情。”
听到这话,杜思哲就笑了,笑得无声,脸上的笑意却明显。
他开口,冷冷的语气,带着几丝嘲讽:“说来说去,还是留学名额,我现在就清楚明白地告诉你,这算作我送给你的最后一份礼物,它的意义就在于,标志着我们从今以后再无联系。”
我看着他,也不恼,突然舒展了眉头,无声地一笑:“一刀两断这种话,你早就已经说过了,早在商场遇见那次你就是这么对我说的,现在又说留学名额是最后的礼物,这借口,未免太拙劣。”
话音落下,杜思哲半晌没有回答。
就在我以为他已经不会开口回答我,已经准备好继续往下说的时候,他却又突然低低笑出声来,俊美的五官紧皱,看起来已经有些不耐烦:“信不信由你,说完了么,说完了我就要……”
“杜思哲!”
我终于对他的冷漠态度忍无可忍,没等他说完话,便怒吼出声。
杜思哲果然就停下来,不再说话,只是幽黑眸子像两汪潭水般,深深望住我。
我还是第一次用这么冲的语气跟杜思哲说话,语气也咄咄逼人:“杜思哲,我是来跟你要一个理由!为什么你前脚抛弃了我们这些朋友,后脚又暗地里处处帮我们的忙?还有,你突然搬离家里,究竟是为了什么事?你别再什么事情都藏在心里!有什么话就说出来,也免得大家都难受。”
我说完这番话,胸口依旧气得不断起伏。
四周很静,只有我的语音还在这空阔的走道里不断回响,又渐渐扩散,直至消失在空气里。
杜思哲一直没有回答,长久的沉默后,他竟突然笑出声来,我来不及挺清楚他这笑声里所包含的情绪,他便已经大步走到了我面前。
我被他一把拉了手,他低下头来看我,唇角噙着恶魔一般的冷笑:“你要理由是不是?好,我现在就给你理由!”说完,拉着我的手就大步往公寓门口走。
*
公寓门口,他单手拿出钥匙开门,把我拉了进去。
连灯都来不及开,他就摸黑拖着我往屋里走。我脚下踩着柔软的羊毛长绒地毯,好几次不小心脚绊上长长的绒线,扑倒在他身上。但他依然是一秒未做停留,直到又进了一扇门,才松开了握着我的手。
“啪”的一声,房间里的灯被打开。灯光乍然亮起,我下意识地便抬起手挡在眼前,指缝光线朦胧,我看到他大步走向摆在房间里的办公桌。
眼睛适应了一些,我放下了手,环顾四周。
这是一件卧室,简单的蓝白线条装饰,简洁大方。不远处的办公桌上放着薄薄一叠报纸,最上面压着一本杂志,杜思哲将报纸连同杂志一把抓起来,掩藏在最底层、原本被报纸盖住的一个牛皮纸信封便露了出来。
他回过头来看我一眼,面无表情,随后两根修长的手指夹起桌上的信封,迈开修长的腿便朝我一步步走来。
我目光疑惑地盯着他手上的东西,很快便发现,这信封很古怪,上面什么多余的信息都没有,只写了四个刚劲有力的大字:杜思哲收。
他在我面前停下,手递到我面前:“打开看看。”
凉薄的声音通过空气传到我耳里,我抬起头来看他,凉意一丝一缕地从脚底升上来,随着血液的流动,渐渐遍布全身,我浑身上下都不由地跟着哆嗦起来。
见我站在原地不动,他轻微一声笑,无比温柔地牵起我的手,将信封轻轻塞进我手里,附在我耳边说:“怎么,怕了?你不是想要个理由?信封里的就是。”
我手颤抖,信封几乎都要握不住,身体因紧张而开始止不住地往外冒冷汗。
、离开他
信封口早就已经被开过,此时,轻而易举地就被我打开,里头分量厚实的东西,被我抽了出来。
是一叠照片,我刚抽出到一半,便如遭雷击地浑身僵硬住了。
棕色的牛皮纸信封轻飘飘地从我手里坠落到地上,没有发出一丝声响,我僵直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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