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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飘摇-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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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的书不多,那应该是相当的珍贵了,我不禁眼前一亮,如果我能把它带回现代,那就是为文化界做出重大了贡献,让我也尝一尝天天被采访上电视的感觉,我正陷在美妙的幻想中,却被沈亭潇给拽回了现实,他小声对我说:“你想要那本书吗?去求求我哥,他肯定知道谜底。”
我渴望的目光转移到了沈亭潇身上,扯了扯他的袖子,“亭渊哥,你肯定知道,你尊口一开,这书就是我们的了,拜托拜托。”
“这书定是店主的心爱之物,君子不夺人所爱,若是我们赢去了,怕是不好吧!”谁知道他居然还在为店主着想,说好听点,他是“好好先生”说难听点就是两个字——迂腐。
“哎呀,这有什么好顾忌的,你看看这一圈人,”周围的所有人都在冥思苦想,有的还记得抓耳挠腮,面红耳赤,“你不说,万一其他人想到了,那书不一样留不下来吗?你先想到的,不能白白便宜了别人啊!”
“那……好吧!”他可终于松口了。
接着他提高了声音:“夏宜急雨,有瀑布声;冬宜密雪,有碎玉声。宜鼓琴,琴调虚畅;宜咏诗,诗韵清绝;宜围棋,子声丁丁然;宜投壶,矢声铮铮然;皆竹楼之所助也。”他顿了一下,“出自宋代王禹偁的《黄冈竹楼记》。”
周围响起一片顿悟之声,许多人异口同声地说:“哦——原来如此。”,还有人拍着脑袋,万分后悔,“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店主耷拉着脸捧着书走了过来,人们很自觉地让出一条道来,他一把把书塞进我怀里,发了一个鼻音,“哼!”,拂袖而去。
我真想上去揍他,被沈亭渊拉了下来,先来一个左勾拳,再来一个右勾拳,最后来一个霹雳旋风腿,让他这辈子坐在轮椅上起不来,不过——好像古代没有轮椅。
回去的一路上我就在骂那个店主,“什么人嘛,不想割爱,就别拿出来啊,充什么大头啊,拿别人都当傻子,想着名利双收,没这么便宜的事儿,今天可算是栽在我们手里了!”
我拍了拍沈亭渊的肩膀,竖了根大拇指,“亭渊哥,好样的!”
“唉,我早说人家不肯割爱,谁知道竟闹成现在这个局面?”沈亭渊这人太想不开,又不是他的错,他别扭个什么劲儿啊!
还是得安慰安慰他,“现在这个局面怎么了?书在咱们手里,也让那个混蛋店主丢尽了脸,一石二鸟啊!”
沈亭渊皱了眉头,“你怎么还不明白?君子不夺人所好!”但随即眉头又舒展开,“也罢了,你高兴就好。”
心里立刻纠结成一团,我从袖口里把书拿出来。“对不起,是我错了,那书我不要了,我还给他还不行吗?亭渊哥,你别生气了。”
谁知道,书竟一把被沈亭潇夺走了,“你们俩都是君子,我是小人,那这本书就归我了!”说完一溜烟跑没影了。
“你——你给我回来!”太久没运动,稍微一跑就气喘吁吁的,我回头一脸无辜的望着沈亭渊,“亭渊哥,你改天再收拾他吧,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就不相信他不回家。”
“是得好好收拾他,天也晚了,琴谱我改日拿给你,我先送你回家!”
我点点头,“好。”
两个人沉默着走在街上,突然从小巷里蹿出了两个人,一胖一瘦,领头的人指着我们气急败坏地说:“就是他们!给我把书抢回来!”居然是那个店主,他还贼心不死,明面上不敢说什么,却在背后捅刀子,无耻!
那彪形大汉说着就向我们扑过来,看沈亭渊文文弱弱的,显然是派不上什么用场,他却一脸的泰然,难道他想死想疯了?但我可不想死,可是那书又不在我们手里,想和谈是不可能了,沈亭潇,你可害死我了。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白光从面前闪过,是刀!我痛苦地闭上了眼睛,这次可真是要去天堂了!可等了半天,也没有疼痛感传来,试探着睁开眼,却突然发现面前没人了,原来沈亭渊趁我闭眼的功夫早就把那彪形大汉整趴下了,此刻他正用脚踏着那大汉的背,使他动弹不得,几米远的地上躺着刚才的那把明晃晃的刀子。而那店主见这架势,早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了。
我还真是看轻了沈亭渊,人家居然还能文能武!听得那大汉连连求饶“好汉饶命啊!脚下留情,小的再也不敢了!”之类的话,忽然有点恍惚,怎么感觉在看武侠小说呢?
“亭渊哥,你打算怎么处置他?不会是——”我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姿势,“把他咔嚓了吧。”
感觉那大汉身上抖的更厉害了,发出了痛苦地呻吟,“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孩儿,只一时鬼迷了心窍,可不能死啊!”
这句台词更俗了,怎么好像每个人犯错的时候都会这么说,都快成亘古不变的真理了。
“还是报官吧!”沈亭渊如释重负地说。
我得到命令,就到周围找了捆绳子,把他绑了,和沈亭渊一起把他送到了官府。官府离纳兰府也没两步路了,伴随着沈亭渊的目光,我终于回了府,今天这一天过得,唉,我就不说什么了!
酒楼邂逅
就这样过了几年,一眨眼,我竟然已经十三了,在这几年的时间里,琴棋书画每样也学得差不多了,再加上之前十多年的苦读,我竟成了满洲女孩中少有的几个有才学的,不免令我时常沾沾自喜。
纳兰揆叙新给我找了位教国学的先生,可那位先生的课上的实在无趣,一天,我实在受不了他的精神扼杀,就把同样不思进取的沈亭潇拽了出来,与我一起逃学,两个人至少比一个人好,还能壮壮胆。最关键的是,如果我们俩一起犯错,受罚的肯定不是我。
经过沈府,发现里面竟然敲锣打鼓好不热闹,一把攥住急急忙忙想溜走的沈亭潇的袖子,阻止了他前进的脚步,他十分不耐的回头看着我,没好气的问“干嘛?”我也不与他计较,“你家有什么喜事啊?这么热闹。难不成你爹又给你添了个姨娘?”
“一边儿去,今儿是我妹妹满月,里面宴请宾客呢!”他边说边反过来拽住我往前走了几步。我好奇心大起,用力甩手挣开了他的钳制,“你妹妹?叫什么名字?”
“沈悠月。”
“‘悠月’?呵呵呵,你家的条件的确挺“优越”的,这府邸建这么气派也就罢了,连一小女孩的名字也不放过,可着劲儿地显呢!”说完我就笑的直不起腰来了,这音谐得可真是巧。
“你!”他差点就想跳起来把我扛走了,站在那儿直跺脚。
“你什么你?你家有喜事,也不请我吃一顿,真不地道。”忽又想起鲁迅的《故乡》里杨二嫂的一句话:“阿呀阿呀,真是愈有钱,便愈是一毫不肯放松,愈是一毫不肯放松,便愈有钱……”
说着我就大踏步地往门里进,身后传来沈亭潇的大声呵斥,引得路人频频驻足,“你疯了,别忘了我们逃学出来的,这不是往枪口上撞吗?”
我转过身对他倾城一笑,“八戒,让为师来告诉你,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你懂了吗?”
“我算是弄明白了,你嘴里就没一句好话,就是什么嘴里吐不出什么,总变着法儿的损我呢,我不听你胡诌八扯。”奈何我没有他力气大,还是让他把我拽走了。
心里恨恨的鄙视了他一番,嘁,想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就说呗,闪烁其辞的装什么斯文人!
他终于在一家酒楼前停下,我抬头向上望去,金碧辉煌的“如意楼”三个大字赫然映入眼帘,我瞥了眼一旁站着的沈亭潇,这小子还算有良心,至少记着要请我吃一顿,可就是胆子小了些。
我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装束,一身湖水绿的旗服,上面绣着几朵盛开的荷花,不是说在古代女人不能进酒楼的吗?早知道我换套男装出来了。可沈亭潇还像没事人似的,自顾自的大踏步往里走。难不成他要自己去吃饭,把我一个人撂在这?
他走了一会没听到我跟上的脚步声,心生疑惑,转回头来就冲我吼“你在那磨蹭什么呢?赶紧着!”
“你说的倒是轻巧!”我看看他,又看看自己的衣服,两只手往两边一摊,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他也立刻会了意,哈哈大笑了起来,“我当是什么事呢?你竟会在乎这些虚头八脑的玩意儿?这倒是奇了。”我也不想这样,谁叫我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呢,毕竟人言可畏啊!
“这是我家的酒楼,咱直接上雅间,没人看见你。”这个沈亭潇真是的,也不早说,害得我虚惊一场。
账房先生一看见沈亭潇就点头哈腰的送笑脸,一口一个“二少爷”叫的亲热,恶心得我鸡皮疙瘩掉了满地,他看见我这个女子进了酒楼,也像没看见一般,仿佛我只是一团没有丝毫存在感的空气。
进了雅间,沈亭潇一屁股就坐在了主位上,我则好奇地四处张望,这里的装潢还真不错,墙上挂着梅兰竹菊四君子图,一个苏绣的屏风,四大美女的婀娜身姿尽现眼前。千万缕阳光透过窗子密密地射进来,照得我心里暖暖的。我来到窗前,看街道上人头攒动,车水马龙。
“还杵在那?这会子倒不怕现眼了?”我吐了吐舌头,来到桌边坐下,沈亭潇竟然已经点好了菜,我不满地瞪了他一眼,“懂不懂什么叫待客之道?”
“我只知道一个词叫客随主便。”
“罢了罢了,你爱吃的东西肯定差不到哪去,不好意思,我这人从不挑嘴。”
“求之不得,省的我麻烦了。”
菜一道道的摆上来,我也懒得再和他废话,就让他略胜一筹吧,俗话说“民以食为天”,我的肚子早就饿得呱呱叫了,得赶紧补回来,吃饱了才有力气和沈亭潇继续斗智斗勇。
我正端着一碗燕窝粥喝得尽兴,忽闻门口处传来一阵喧闹声,一个有些熟悉的男声响起:“爷还就不信了,爷想去的地方还没有去不了的。”紧接着是那位账房焦急的声音,“哎呦喂,这位公子,我们二少爷在里面那,这可使不得。”
一旁的沈亭潇闻声站了起来,“啪”的一掌拍在了黄梨木的桌子上,“谁敢在我家的地盘撒野,坏了本少爷的雅兴。”
这可把我吓得不轻,赶紧把沈亭潇按回到座位上,轻声的对他咬耳朵,“这可是在京城,那没准是哪个皇亲国戚的,要是惹恼了他们,你不想活我还想活呢!”
他弹了我脑门一记,送我四个字,“胆小如鼠!”
我也还他四个,“匹夫之勇!”
等我回过头,那站在门口的身影,令我的心为之一震,原来是他,那个我来到这个时代看到的第一个人,几年不见,他长高了,也变的英俊了,再一次看见他,我竟有一种如在梦中的感觉。
他也一瞬不瞬的看着我,又笑着开口,“刚才在这窗前看见你,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毕竟我派人打听了这么多年,都没什么结果,没想到上来一寻,还真是你。”
这五年我也算养在深闺了,就算是出去也是沈府、纳兰府两点一线,从不多在他处逗留,几乎没什么其他人见过我,就连今天来酒楼也是头一遭,京城这么大,犹如大海捞针,根本无从寻找,今天竟这么巧遇到了他。
我对于来到这个时代看到的第一个人充满了好奇,没想到他也对我印象深刻,竟还派了人来寻我。
“你还好吗?”他笑得灿烂,若不是五年前我见过他腹黑的样子,还会真的以为他是个天真无邪的小男孩。
“怎会不好,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一共只见过两次面的两个陌生人,说起话来倒像是多年未见的老朋友。
“咳……咳……”沈亭潇在一旁使劲儿的清嗓子,显然是来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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