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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3．　真相＇

步入堂内，只见琴儿便带领着白灵蝶和龙轩坐上座，看着如今正穿着粗布的琴儿，泪水不由得滚落道：“琴儿，如今你过的可还好？”
琴儿看着眼泪汪汪的白灵蝶，唇角扯起一抹淡淡的笑：“多谢小姐关心，琴儿过的很好。他待琴儿极好。”
白灵蝶抿抿唇，没有说话。倒是悦儿开口：“琴儿姐姐，你让娘娘好挂心，当日听到耿飒侍卫说你已投河，娘娘吓得早早产下肚子里的孩子。”
听到悦儿的诉说，琴儿再也忍不住泪水了，跪下道：“小姐，是琴儿不好，琴儿让小姐挂心了，琴儿？？？？？？”
白灵蝶擦着眼角的泪水，扶起了琴儿，唇角扯出笑容道：“没事，是我亏待了你，要不是我，你也不会落到这样的地步，本想为你寻个好人家，哪知道，那次的一意孤行，让你？？？？？？”
她说不下去，恐怕再说下去，她的泪水还会流下来。
琴儿握住白灵蝶的手道：“小姐，琴儿不哭，琴儿现在很好，琴儿希望小姐也过的好。”
***
夏日的晚上，天空的繁星点点，白灵蝶坐在茅屋院中的石桌上，长叹一口气。
“小姐，晚上睡不着吗？怎么出来了？”一道清亮的声音划过白灵蝶的耳畔。
白灵蝶回转过身，就见琴儿挺着大肚子朝她走了过来。她急忙起身，走过去，拉着琴儿到石桌上去坐下，忍不住慎怪道：“你啊！都坏了六个月的身孕了，怎么不早点睡觉？小心累着不好。”
琴儿扶着肚子，抬头看着白灵蝶，笑嘻嘻道：“小姐过来了，我高兴。”
“琴儿？？？？？？”白灵蝶停顿了一下，眼中出现了沉痛，咬了咬唇道，“你，你不怪我吗？”
琴儿脸上的笑意依旧不减，抬头对上了白灵蝶那双沉痛的眼睛道：“不怪，小姐对琴儿好，琴儿对小姐忠心耿耿，怎么会怪呢！”
“琴儿。”白灵蝶又想哭了，但是，她没有哭，忍住眼泪问：“那你是怎么和他在一起的？”
琴儿的眼中飘渺了很久，轻轻的开口，好似远处飘来的声音，道：“自被赶出宫那日，琴儿浑浑噩噩的在街上流浪了半个多月。有一天一早醒来，琴儿被几个流氓地痞调戏，而在这时候，耿飒出现就了琴儿。琴儿当时已经昏迷了。当琴儿醒来的时候，琴儿就已经在客栈里面了。他就坐在琴儿的身边，他告诉琴儿，皇上不可能让琴儿回宫了，因为琴儿回宫，会让你成为六宫的笑柄的。他拿出皇上给琴儿的金银珠宝，说，皇上吩咐，买一座宅子在京城让你安家落户。而他已经坐到了？？？？？？”
琴儿顿了一下，道：“本来，他交代完这些事情就可以走了，可是，他却留在客栈，无微不至的照顾了琴儿将近两个月。于是，在那两个月里，琴儿和他便渐渐有了感情。但是，他必须要回宫复命，琴儿求他，不要说琴儿的事情，琴儿怕小姐您伤心，后来，他便辞了官。琴儿也不想住在京城里，便在京城的近郊买了一块地，一直住到现在。”
白灵蝶静静的听着，面上没有什么情感，内心却波涛汹涌。她看着琴儿的嘴开开合合，内心的疼痛便如翻江倒海般令她窒息。
“住在这里，十分的清静，可是琴儿思念您十分的心切。他不忍我闷闷不乐，半个月前。便偷偷的叫人回去跟皇上说，请求皇上带您出宫来，与我见上一面。”琴儿把事情一字不落的说完。
白灵蝶的唇角扯起一抹笑，但细看笑容中有着淡淡的苦涩。她启唇道：“原来是这样，难怪她会说你已经死了。”
“是的，小姐，琴儿已经死了，现在在你面前的是全新的琴儿。”她看着白灵蝶的目光中含着坚定。
过了一会儿，她抬头看了看天色，道：“小姐，天色已晚，先在这儿睡一觉吧！”
白灵蝶点了点头，道：“你快去睡吧！毕竟你已经不是一个人了。”
“嗯！”琴儿应了一声，离开了。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白灵蝶心如刀绞。
睡觉？她如何睡得着？现在的她，路途很迷茫，迷茫的让她不知道该怎么前进了？


＇174．　再次离开＇

琴儿走后，白灵蝶依旧呆在院中，这时，悦儿手中端着一套茶具过来，看见坐在院中石桌旁发呆的白灵蝶，长叹一口气。
她走了过去，看见白灵蝶眼角有着晶莹的泪珠。她皱起双眉，抿抿唇，轻轻叫了一声：“娘娘。”
回神的白灵蝶转过身，看着面前越发长得清秀的悦儿，双眼中有着迷茫，紧抿着唇，又转过了身。
两人就这么长得，良久，白灵蝶的声音幽幽地传来：“悦儿——”
悦儿欣喜的看着白灵蝶，因为这几天来，她都没有说话，她以为娘娘受了刺激丧失语言功能了。
悦儿见她撑起身子，深吸一口气，苍白的唇瓣挤出开开合合：“明日，你和皇上他们回宫吧！”
“是。”悦儿福身，“那娘娘您？”回去吗？
“我不回去了。”她知道她要说什么，只是，她已没脸再回那个皇宫了。就算回去，也会以弑君的罪名儿赐死。就算不死，自己也必定在冷宫中度过自己的余生。
自己是无所谓，可是自己生下的三个儿女怎么办？她不希望他们受到伤害，她现在只希望皇上能够为她的儿女再找一个好母亲，而不是有她这么丢脸的母亲。
“娘娘——”悦儿叫道，“皇上会放过你吗？”
白灵蝶没有接话，反而接着那个话题道：“明日一早，你就跟皇上说，皇贵妃离开了，已经到一个地方去上吊以谢她的罪了，请求皇上不要连累皇贵妃娘家的列祖列宗和她留下来的遗孀。还跟皇上说，请为雪凌、雪嫣、翌晨重新找一位母妃，你要自请着去跟着服侍他们三人，知道了吗？”
“娘娘——”悦儿双膝跪地，眼泪已从她的眼角不停的落下，她抓住白灵蝶的衣襟道，“您要去哪里？悦儿要跟着您去，是您救了悦儿的命，悦儿无以为报，求求您，让悦儿跟着您吧！”
白灵蝶站了起来，眼眶渐渐的红起来，但她强忍住泪水，道：“你帮我照顾好我的三个儿女，便是对我最好的报答了。悦儿，就连我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你跟着我会受苦的。”
“娘娘。”悦儿对着白灵蝶不停地磕头，道，“奴婢不怕吃苦，就怕娘娘不要奴婢，当初是娘娘带奴婢入得宫，既然娘娘准备离开，那奴婢也要离开。”
“你？？？？？？”白灵蝶气结，她不知道悦儿的脾气竟然这么拗。
她看着悦儿的头都磕破了，无奈之下，只好点了点头。于是，主仆来便留了一封书信，离开了这座小茅屋。
**
山里的早晨，空气十分的清静，竹林被风吹得沙沙作响，好似一首美妙的乐曲。可竹林里的小茅屋里却不是这样的情况。
龙轩站在大堂之上，双手紧紧捏着一张纸，上面依稀可以看见“离去、珍重”等字样。
李海三人战战兢兢的立在一旁，心里暗暗埋怨了白灵蝶无数遍。
过了许久，他再次摊开白灵蝶留下的信，看着那张他已记入脑子里的内容。
皇上：
臣妾无颜面伺候在皇上的身旁，特此离去。臣妾不希望自己所放下的错误让三个子女承受，所以希望皇上能为雪凌、雪嫣、翌晨找一位嫔妃当养母。臣妾再次谢过！还望皇上珍重。
白灵蝶上
白灵蝶，你真能狠心如此，抛下自己的儿女，自己一人离去。那你就休怪朕对你无情了。
“李海。”龙轩的声音十分的平淡。
“老奴在。”李海躬身，并在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传朕旨意，皇贵妃白氏刺杀天子，其罪因当诛，朕念在往日情分，皇贵妃为朕生下子女的功劳上，著降为婕妤，迁出莞星宫。”龙轩一气呵成，没用多大的功夫。但是，谁也不知道他的内心有多痛，“回宫。”龙轩甩袖离去。
“是。”李海躬身，便随同龙轩的身后离去。
身后的琴儿因听到这样的旨意，心里十分的震惊又焦急，但又没有办法。


＇175．　何去何从＇

离开了竹林后，白灵蝶和悦儿在破庙里休息了一会儿，便又徒步的离开，她们两人先回到了京城里，白灵蝶当掉了头上的紫蝶玉簪和红色石榴耳环，用这些钱她们买了一件粗布衣服和一些干粮、水。
弄完这一切事情后，她们两人匆匆的离开了京城。
此时她们正走在路上，虽然是粗布麻衣，穿在她们身上，却难掩她们身上本来的风姿。
头上的太阳已经靠近正午了，可是她们依旧在行走中，时不时的用衣袖擦一擦自己身上的细汗。
“小姐，我们找一处阴凉的地方避一避吧！”悦儿擦着额上的细汗，担忧道。
她看着白灵蝶着三日来的奔波，看着白灵蝶的脸色一日比一日的苍白，唇色也渐渐的苍白了下去。
白灵蝶紧抿着苍白的唇色，看了看头顶上的烈日道：“好的，你拿出干粮和水，我们到前面的一片小竹林里吃。”
“是，小姐。”说着，悦儿扶着白灵蝶加快脚步，朝着那个地方去。
竹子被微风吹的沙沙作响，两个女子坐在竹林里安静的吃着又干又硬的干粮，兑着水，艰难的咽下去。
“咳咳咳——”白灵蝶吃着干粮觉得喉咙发干，便拿出水来喝，不小心，被水呛住，猛咳。
悦儿见此，急忙放下手中的东西，拍着白灵蝶后背。看着此时虚弱的白灵蝶，眼眶微微的泛红道：“小姐，小心一点。”
“嗯，我没事，你也快吃吧！”白灵蝶虚弱的一笑，扶着她的手，道，“吃完，我们现在这休息一下，等太阳不怎么毒的时候，我们要加紧步伐赶到下一个城镇去。”
“小姐，我们这是要去哪儿？”两个女孩子无法行走江湖，这样子走，很危险。
听见悦儿的问话，白灵蝶的手顿了一下。是啊！该去哪儿？如果回白府的话，很容易被龙轩抓住。回荆州城的话，还想也不妥，毕竟那个客栈在自己离开的时候，已经歇业了。去临安镇的话，会不会被龙轩抓到呢？
不管了，先到临安镇歇一歇脚，然后再向赵峰借一点钱，离开好了。
想到这里，白灵蝶朝着悦儿微微一笑道：“悦儿，我们先去临安镇，我在那里有个朋友，我们去他家歇几天，然后再去其他地方，你说可好？”
“嗯！”悦儿双手握着大饼，朝着白灵蝶一脸无害的笑。
***
太阳西斜，她们两人终于紧赶慢赶的赶到了一座城镇上，住进了一家客栈里。白灵蝶朝着掌柜，递过去银子道：“掌柜的，给我们两间房，给我两弄一些热水上来。”
“好的。”掌柜的看着白灵蝶虽穿着粗布的衣裳，但却有着一股清雅的气质，绝顶的容貌，还有一个清秀的丫头，不禁多看了几眼。
白灵蝶不顾掌柜投来的衣裳，径自跟悦儿说：“悦儿，我们两人先梳洗一下，等会儿下来吃饭。”
“小姐，悦儿先伺候你梳洗，悦儿没关系。”说着，还不等白灵蝶开口，她便拉着白灵蝶上楼去。
白灵蝶无奈，只好这样。
小二很快的把水送了上来，悦儿试探了下水温，刚刚好。于是，便朝在喝茶的白灵蝶道：“小姐，水温刚刚好，奴婢伺候你梳洗吧！”
“嗯！”白灵蝶颔首。
来到梳妆台前，让悦儿摘下自己固定发髻用的木簪，长发立刻垂了下来。然后，褪下自己身上的衣裳。
悦儿看见了，立马眼睛瞪得溜圆，只见白灵蝶细腻白皙的肌肤上，此时的淤青是青一块紫一块，有些都磨出血来了。
白灵蝶跨进浴盆，温水触到伤口，不由得低吟了一声。
悦儿走上前，道：“小姐，这些粗布做的衣服让你的肌肤都有淤痕了。不如小姐换上自己原来的衣服好了，这样子，小姐也好受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