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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时刻莫谈情-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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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比二的局势让潇潇看清林朔果真不简单,懂得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她从来都不是他的对手,然而她也不差,知道什么叫见好就收,她神情轻松:“很好,现在扯平了。”
“聪明,互送台阶总比咄咄相逼要好。”
“过奖了,我可没那么聪明,不懂怎么给人送台阶,不过好在你自己会找台阶下。”
林朔愣了愣,心里很是高兴,见惯了毕恭毕敬的人,反而这种不买账专挑刺的很是难得,甚至是可贵,更何况他心里待潇潇从来都与别人不同。
不知不觉到了没什么人气的小巷子,潇潇这才发现焓哥和瑛不知道什么时候没了人影,找寻间正好看见门户大开的庭院,典型的丽江纳西建筑,唯一不同其他的亮点就是装饰风格,看起来像是喜堂。潇潇禁不住诱惑抬脚进去,屋檐底下挂着红绸,檐角的驼铃在风里摇曳,撞击出好听的声音,像是某种咒语,让人不得不驻足流连。抬头一看,天井被横竖交错的红绸遮掩住,从缝隙间还能看到落日的余晖,远处飘来隐隐约约的东巴古乐,一时之间什么都已经做足了,不自觉嘴角上扬。
林朔双手抱胸,眼睛里全是潇潇叹为观止的表情,红绸的颜色映在她脸上,浪漫热情。他陶醉在这一刻,像是欣赏一幅画,在心里暗暗给忽远忽近的音乐配了最适合的场景。
“我记得你以前很喜欢笑,现在少见了。”
潇潇被林朔略显感慨的话语所打扰,皮笑肉不笑地说:“是你很少见到我的缘故。”
“我只是觉得可惜。”
显然,林朔的话让潇潇一头雾水之余还生出些许心酸,鬼使神差地问:“让我开心的人那么多,你为什么不是其中一个?”
、第五十一章 心中的日月
她的眼睛泛着光,她多么想知道答案,可是他却只是呆呆愣在那里,哑口无言,心里乱糟糟的,双唇紧紧绷着,他忽然很害怕潇潇这幅模样,可怜到让他心疼不已。
“算了。”她无望地遥遥头,不过就是心中一闪而过的执念,没必要非得找出答案,万一答案更伤人,她岂不是无地自容。
“潇潇!”他张口叫住她,飞快走到她身边,近乎迫不及待,在电光火石间吻住毫无准备的她,仿佛非做不可,完全排除在理智之外。
他吻的很认真,几乎倾注了所有的感情,而她睁大眼睛惊慌地望着他,眼眶里渐渐渗出水滴,濡湿睫毛,眨眼间顺着脸颊滑落在两人纠缠的舌头上,咸咸的,涩涩的。
异样的味道在味蕾上蔓延,两人俱是一震,他终于感受到了她的悲伤,停下正在做的事情,担忧地看着她,她胡乱抹了眼泪,竭力装作无所谓,然而眼底那丝凄凉还是出卖了她。
“嘿,我去买个东西回身就不见你们了!”焓哥的咋咋呼呼从外面进来,瑛看出两人神情不对马上拽了拽他的袖子,急刹车收住话头,改口说:“回去吧回去吧,夜里凉。”
在丽江又逗留了两天,从那一吻之后,两人的关系变得有点微妙,近了怕伤心,远了怕寂寞,她总在夜里抱着双膝坐在床上一遍遍回想过去,中间四年的空白在今天重新续上,却又不知道该走向何方,傍徨无助,既害怕又期待。
“放心,那件事情包在我身上。”临别时焓哥总算说了几句有关交易的事情,林朔胸有成竹欣然接受,当初帮他追回瑛,一方面是出于借机打开生意局面,另一方面是真的很惊讶世上还有如此不离不弃的感情,最后竟是收获了一段非比寻常的故事和一份至真至诚的交情,从经济学的角度上讲,产出远远超过了投入。
“现在去哪里,回去吗?”
他说:“你睡一觉,醒来就到了。”
“好。”她听话的闭上眼睛,送给他的驼铃挂在后视镜上,叮叮当当像是催眠曲,大家心照不宣。
再睁开眼,她惊诧不已,难以置信拉开车门走下去,连空气都不一样,沁人心脾的青草芳香,还有风里肆意翻飞的经幡,高高立起的青稞架,尽管出发时她就隐隐觉得目的地是这里,尽管后来渐渐打消了滑稽的想法,可是此时,她的确无比真实的置身在香格里拉。
“啊……”她激动得放声大叫,在城市里永远是低头行走,害怕看不清前路,害怕跌倒,在这里什么都能被包容,都变得开阔。
手忽然被他握住,她心跳得厉害,偏头瞧他,而他仰头眯着眼看天。
在藏语里香格里拉意为‘心中的日月’,是最美好圣洁的所在,在这里,甚至连最污浊的灵魂都能得到净化。
当晚投宿在藏民家里,主人家很好客,原生态的食物让他们大快朵颐,青稞酒加上祝酒歌,一团祥和。哪怕他们的祝酒歌一句都听不懂,林朔照旧豪气地干了几杯青稞酒,连潇潇都好心情地抿了几口,脸色泛着潮红,明眸如星。
、第五十二章 追忆什么
朦胧醉意之下甚是好眠,旅途中这是睡的最踏实的一晚,醒来正是曈昽之时。晨雾笼罩之下的香格里拉像是戴着面纱的女子,神秘而美丽。有小布达拉宫之称松赞林寺巍峨雄伟,金顶反射着一缕阳光,晃得人不敢直视。寺庙依山而建层层叠叠,殿内焚起酥油灯,香火青烟熏着藏传佛教的壁画,僧人打坐念经摇晃起转经筒,肃穆虔诚。
对于潇潇这样没什么信仰的人而且其实更愿意一睹自然风光,虽然当初说好的徒步旅行演变成今天的自驾游,兴趣依旧不减当年。于是,当林朔提出骑马的建议之后,她想都没想就附和了。
从香格里拉县城出发,八公里外就是纳帕海,当地人也叫它伊拉草原,正值最美的季节,原上绿草如茵,琼花瑶草尽态极妍,要不是看见石卡、叶卡、辛苦雅拉三大雪山伫立在草原西面,还以为面前的是塞北风光。牦牛和马群在湖边饮水,湖水倒映天空,蓝得惊心动魄。草原就像胸怀宽广的汉子,湖泊宛如温柔秀美的女人,从远古到如今,相偎相依。
她不会问为什么要带她来这里,有些话憋在心里或许难受,可一旦问出口就显得愚蠢至极,她只要好好享受,时易世变,她不知道他们最终会走到哪里,关于他,很可能这会是最后一份弥足珍贵的记忆。
林朔牵了马过来,教她怎么上去,要怎么才能不掉下来,她笨手笨脚照做,费力却有趣。
见他上马之后很有派头,不禁好奇:“你学过?”
“之前在国外的时候上过几堂课。”他侧过身子拉起潇潇的马缰,潇潇警觉地抓紧马鞍,生怕摔下去,他笑起来:“马其实很温顺很通人性,只要克服心理障碍就行。”说着双脚轻夹马肚子,两匹马并驾齐驱。
伊拉草原上的风吹得每个毛细孔都张开来,心情好到让她很想聊天。
她想起搞笑的旧事,话匣子一开就很快乐:“以前小包看了星座书之后说我的桃花运会在秋天,我听完觉得很糟糕,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昆明四季如春啊!”她眯起眼睛兀自咯咯笑着,还觉得自己很有讲冷笑话的天分,可谁都知道她后来明明遇上了林朔。见林朔面无表情才醒悟自己犯了大忌,小心求证:“不好笑吗?”
信马由缰,他毫无表示,只是暗暗把潇潇的缰绳紧了紧,仿佛能够让彼此再近些。
马鬃被风吹得轻轻摇摆,很有文艺片的感觉,此时要是能配上音乐就更美妙了。“当岁月和美丽已成风尘中的叹息,你感伤的眼里有旧时泪滴,相信爱的年纪,没能唱给你的歌曲让我一生中常常追忆,啦啦啦……”潇潇得意忘形唱着记不清名字的歌,惬意得难以自持。
他明知故问:“追忆什么?”
一句话问得她无言以对,不是乏善可陈,而是可追忆的太多太多,不知道从何说起。
、第五十三章 来不及从头喜欢你
至于没能唱给他听的歌,脑海里浮现的只有《心动》的旋律,不过那也是在分手后才深有感触。歌词感伤却符合情境,现在,白云真的缠绕着蓝天,他们也真的不能永远在一起,可是她没有怀念的勇气和拥抱的权利,而他,却始终住在她心底,夜阑人静,只能低吟浅唱:过去让它过去,来不及,从头喜欢你。
等了许久,她都没有开口,他呼口气,把疑问吐在风里:“算了,我不要求你非得说,就像你从未要求过我。”
“不,不一样。”她马上辩解,“从前不敢要求你什么,是因为害怕我自己也做不到。”
不无感触,他心里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矛盾,在他的意识里,越是在乎越是渴求越是害怕失去,如此便衍生出千百种有理无理的要求,只为了能牢牢抓住对方,哪怕被说成是牵绊也好。他惋惜道:“对我来说有点遗憾,我会理解成你未曾上心过。”
简直是无稽之谈,他难道真的不明白她的心情吗?好像跌进了怪圈,彼此都觉得自己才是最受伤的人,因此竭力给对方罗织出对爱情不忠的罪名,面对他的指控,她的辩护诚实到苍白无力。她近乎追悔地说:“一生当中总会有一个遗憾,我唯一遗憾的……”她顿了顿,毫不掩饰道:“就是不曾说过我有多爱你。”
她像是被抽掉了精神,无力的跨坐在马鞍上,他的眼里全是复杂的神情,眸子微微颤动,眉头紧锁,注意力都在她的脸上,四年过去了,他仍旧记得她每一个表情,撒娇的、佯怒的、欢喜的,还有……诚实的。残存的理智强迫他刻薄地嘲笑道:“你该不会以为我还会相信你吧?”
险些失态,他的话听进耳朵里凉得她头皮发麻,爱情在他眼中好像充满了阴谋论,强打精神从他手里拽回缰绳,望着他的眼神不再温柔:“你不相信的是自己,所以我的每一句在你听来都像是说谎,如果非要彼此消磨才能得到快慰,我宁愿你早已经死在我心里。”
策马离去,她总算觉悟了,不管多么好的意境,最终只会是狼狈不堪的结局,她笑自己傻,竟然天真到露了真章,活该自己永远被他看不起。拼命挥着皮鞭,身子被颠簸得快要散架都顾不上,一心只想快点逃离他,现在的他太过可怕。
马匹不知怎么惊了起来,猛地扬起上半身,一声嘶鸣,她根本抓不住缰绳,顷刻间被甩下马背,结结实实的砸在地上,意识出现了短暂空白,耳边响起的除了呼呼风声居然还有他的惊呼。
恍恍惚惚望见他焦急的表情,他正怀抱着她,眼睁睁看着她晕了过去。
医院。
“只是惊吓过度,皮外伤不碍事,擦点药包扎包扎就行,只是情绪上我们谁都帮不了。”医生说的很中肯,林朔默默点头,眉头不展,心有余悸。刚才落马的一霎,他生怕就此失去她,抱着她的时候不知道该用什么力道,重了怕她难受,轻了又怕她会飞走,煎熬到此刻,终于稍释紧张。
、第五十四章 爱到巴不得变成你
像是睡了很久很久,醒来的时候她觉得眼皮重得睁不开,直到看见他立在床边才算真正恢复了神智。
“哪里难受?”他关切道。
她想回答,可是喉咙干涩得厉害,摇头作罢。
“等你好一些我们就走,这里的医疗条件太差,回去上医院找专家好好看看,实在不放心。”
努力咽了咽口水,她艰难地说:“我想回住的地方,医院的味道太难闻。”医院的气味她四年来闻得很习惯了,之所以想走是因为害怕同他面对面,至少在藏民家里他们都有各自的房间,不用面对面。
他很为难:“可以吗?”
她点点头。
兴许是出现昏厥的关系,晚餐时她没什么胃口,闻着浓浓的酥油味道只觉得反胃,又不好弗了主人家的好意,草草吃了点东西躲进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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