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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宴2-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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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前几乎不提他的家人,所以她养成了不追问的习惯,到现在也就没有继续往下的意思,而是略有些无意的侧头看向窗外。
这是她第一次坐他开的车,不晓得是因为右方向盘开起来还不太顺手,还是因为不太熟路,他开的很慢,却也很稳。
他见她安静下去,以为她是不想说话,于是彼此静默了一阵,可最后还是忍不住问她:“这近一年的时间,都去了些什么地方?”
任谁问她这个问题,她的答案都是千篇一律,到了他这里,她更加不想节外生枝,便高兴的说:“在印度玩了大半个月,然后把地中海沿岸的国家基本走了一遍,本来打算去埃及,但那边局势不太好,所以取消了计划。回来之前在巴黎住了很长时间。期间还去了趟塞舌尔和澳洲。”
他像是被她格外快乐的感觉感染了,也就用轻松的口气说:“整个美洲都没得到你的眷顾。”
她也颇有些遗憾,说:“本来要去西雅图参加一位学长的婚礼,可惜他的新娘逃跑,婚礼取消了。”
他以为她说笑。
她猜到他不信,便补充说:“我开始也以为是那位学长骗我,可后来才知道原来他的真爱是个西班牙帅哥,新娘知道这个情况后才逃跑的。”
他想到林启湘,不禁侧头看了她一眼。
她刚巧也侧头,正面迎上他的目光。
他眼底有很多种光,她从来看不透他,现在更觉得复杂。
她不敢让自己沉溺其中,连忙笑起来,又将脸摆正。发现他在十字路口走错了路,她没做多想,连忙向他指出:“走错了,应该左拐。”
他倒不着急,说:“路不熟。”
方洵俭说自己不熟路,项美景也不是路路通,结果不晓得究竟走了多少冤枉路,回到酒店都已经快九点。
项美景记着方洵俭说有要事回来办,可耽搁了这么长时间,也不知道有没有误了大事。她忍住没表现出不应该有的关心,只再一次对他说了谢谢。
事实证明,就算回到上海,投入与过去无法分割的生活中,与方洵俭的相处起来也可以是融洽的。
项美景觉得自己应该感到轻松,至少应该给方洵俭营造出一种轻松的表象。
回到房间,酒店前台有留言,说一位林启湘先生找过她。
她这才记起要联系林启湘,连忙用房间的电话拨林启湘的手机号。接通之后,她做好了挨批评教育的准备,没想到林启湘直接说。
“已经找到伯母了。”
一枝花(11)
直到飞机落地,走出机舱后看到升降台外灰蒙蒙的天,亲身感觉到了上海浑浊的冷空气,项美景仍旧不太敢相信林启湘真的已经找到了秦心妍。
她不是怀疑林启湘的办事效率,可除非用上天开眼眷顾来作解释,不然怎么就能三两天达成心愿?她追问其中的细节,林启湘颇为正经的表示,电话里说不清,一定要见面再详述。
如此吊人的回答,让她一个晚上没睡好,托人找了关系才订到一张返程的头等舱票。
林启湘来接机,晓得快步走来的项美景开口就会问什么,抢白说:“先上车。”
刚过三点,正是各路航班密集的时间段,接机的车流不小。项美景见林启湘上了车,也很快打开副驾座的门,弯身进入车内。
林启湘发动引擎,没有马上说话,而是顾着前后左右的车。
项美景猜他大概是想先驶出这一段路,于是压制住涌动的内心,细细静候着。
林启湘早已将语言组织好,只是刚才看到项美景急匆匆走出来的模样,心中又经不住犹豫起来。他从来不是个果断的人,这一年来,因为不够杀伐决断,没少将林氏置于危险的境地,要不是有亲戚朋友帮衬和季淑仪留给他的强大智囊团,林氏被别的集团吞并只会是迟早的问题。
此刻他又开始犹豫,可犹豫之后,若是选择不对,那么能带来的唯一结果就是将他所关心的项美景置于痛苦的禁地。
他已经隐瞒过她一次,而今,也必须跟着这个隐瞒继续走下去。
他最后郑重了语气,告诉她:“我昨天上午和容智恒去参加商业聚会,遇到他一个台湾朋友。那人叫张振河,六十来岁,是做日化生意的,和华夏集团的子公司有业务上的往来。张总考虑将生意拓展到内地,想找我介绍门路,晚上一定要请吃饭。正好我晚上没有安排,又看是容智恒的面子就答应了。结果晚上去到恒悦轩,张总的夫人也在。”说到这里,他侧头看了项美景一眼。
项美景也侧头看他,心中差不多已经认定了的问道:“是我妈?”
他点头,沉了沉气,继续说:“我没见过阿姨真人,但这几天都在查阅你给我的照片和资料,加上她的发型和你形容的很像,年龄也差不多是五十岁上下。我很震惊,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我没有一开始就认她。”
她两眼湿润,怔怔说了句:“她真的还活着。”
他说:“我不方便问她名字,就问她为什么普通话说起来带着港味。她很大方的说自己是香港人,二十几岁迁居印尼,后来去到台湾才认识张振河。到这个时候,我心里确认了七八分。等晚饭结束,我提议去喝杯红酒,这才找到单独和她说话的机会。因为时间紧迫,我只能直接告诉她,我有个朋友叫项美景,和她长得很像。她听了之后很震惊。我就想,我肯定是没有找错人了。”
她喃喃问:“很震惊吗?没有当场斥责你胡说八道?”
他听出她声音里的无奈,连忙说:“阿姨当场就哭了。搞得人张总还以为怎么欺负她了。”
她扯着嘴角无力一笑:“是吗?我一直以为她死了,结果她不但活得好好的,还嫁给了有钱人。她当初把我丢给表舅,其实是怕我拖累她吧。真不知道我这么费劲找她干什么,可我看到她了,我就是想找到她。怎么说她都是我妈妈,但我妈妈把我丢弃了。”
她的声音饱含着哭腔,他料想到这样的情况,并不怎么慌张,而是说:“她肯定有自己的苦衷,一会儿你们见了面,她会向你解释的。美景,人总有犯错的时候,你要给她改正错误的机会。”
她冷哼一声:“如果不是你认出她,你觉得她想过要改正自己的错误吗?”
他答不上话。
她的泪水忍不住顺着眼角流淌而下,她呜咽着说:“她消失在我的世界里十几年,就好像从来没有生过我这个女儿一样。我真是傻,我还找她干什么?可我就是想不通,她为什么不要我了呢?我那么听她的话,从来不敢惹她生气,可她觉得我是累赘。她没想过我失去爸爸,又失去妈妈会有多可怜。我一直以为自己是孤儿,遇到所有难过的事都只能藏在心里。结果呢?结果她过了十几年轻松的日子,直到被人提醒了还有个女儿存在才忽然觉得自己犯了错误?为什么老天爷要让我看到她?为什么老天爷不干脆让我们永远也不会遇到?为什么不让我就那样一辈子都认为我妈妈已经死了?”
他听她说话的词句有些错乱,怕她因为过于难受而精神受到损伤,将车开到高速路上的休息处停好,然后转过身,抬手扶住她的肩膀,说:“你要是太难受,今天就先不要见阿姨了。改天再约时间见面,好吗?”
她一双有些红肿的眼睛看着他,迟迟不出声,显然不同意他的提议。
他叹了声气,半是无奈,半是好笑的说:“好吧好吧,我知道你现在是在宣泄情绪,其实心里还是特别想见到阿姨的。所以我继续开我的车,至于你呢,想怎么哭怎么哭,就算撕破嗓子我也不打扰你。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除了阿姨,张总和容智恒也在,如果你不想在大老板面前丢人,一会儿先回酒店洗把脸,把自己稍微整理整理。好歹也是见妈妈,还有那么多问题要搞清楚,别先泄了自己的气。”
她一惊,眼角不由得上扬:“容智恒怎么在?”
他提醒她:“我不是说过了吗?我认出阿姨的时候,容智恒也是在的。”又一副猜测的口气表示:“可能他没见过失散多年的亲人重逢的场面,所以想看看是什么样子的吧。”
她不信:“他怎么可能是这种爱八卦别人隐私的人?”
他重新发动引擎,看了她一眼,反问:“你很了解他吗?怎么知道他不是这种人?”
她还是不信:“集团的事那么多,他应该忙得连打盹的时间都没有,怎么会花时间看什么亲人重逢?”
他耸肩,说:“反正我是不太了解他的,你要是觉得这样的行为不符合他的身份地位,那你一会儿自己去问问他为什么。”
她没心情和他开玩笑,撇嘴说:“你这保密工作做得太差了,怎么能被别人知道这件事?”
他无奈叹气,说:“我觉得自己像照镜子的猪八戒,里外都不是人。”又笑骂她:“尤其遇上你这么横的前女友,帮了忙连个谢谢都没听着。真是不晓得上辈子做了什么坏事,老天爷这辈子要这么惩罚我。”然后与她商量:“看在我对你这么好的份上,今后无论我做什么,你可都不能恨我啊。”
她擦了脸上的眼泪,问他:“你这是要做对不起我的事的节奏吗?”
他摇头:“我就是打个预防。你们女人都善变,没准哪天不小心就把你得罪了。”
她当他是为了缓和刚才悲伤的气氛才这么说话,并没有放在心上,至于回酒店稍做休整的意见,她也没有接受。只差一步就能见到秦心妍,她可不想再耽误任何一点点的时间。
一枝花(12)
项美景一直以为再次见到秦心妍本人,自己的情绪一定会失控,就算不是在瞬间便哭成泪人,至少也应该比刚才从林启湘口中得到十分确认消息时要更加心酸悲愤或是软瘫成小女儿的姿态。可当包房的门打开,看到从沙发座椅上起身的秦心妍,她忽然觉得自己的情绪竟然控制得出奇的好。
她想,也许是因为早已经做好了见面的心理准备,所以到了这一刻,反倒有种难得的平静,也有可能是还有张振河和容智恒在场的缘故,当着第三者以外的人的面,她仿佛有种本能的矜持。
秦心妍本以为项美景会快步走来扑向自己的怀抱,结果却见她杵住没动,不由得有些紧张。她迅速瞟了一眼也起身了的容智恒,发现他正示意自己主动往前,便很快迈开脚步走向项美景,同时倾注满腔感情的唤了声:“Theresa。”
项美景很快被秦心妍抱住。
她比秦心妍高半个头,但因为穿着平跟鞋,被穿高跟鞋的秦心妍抱住,还真就像是寻常的妈妈与女儿。这样寻常的拥抱终于让她感觉到了一丝暖意,眼眶又是一润,腾出手来环抱住秦心妍的后背,柔柔喊了声:“妈。”
容智恒似乎很满意这样的重逢,不失时机的提醒张振河与随后来到的林启湘:“我们出去,让她们好好聊一聊。”
容智恒的声音太特别,语气又总是不容置疑。原本将头贴在秦心妍肩膀上的项美景没能忘记他的存在。她松开秦心妍的怀抱,朝容智恒点了个头表示谢意,虽然这个谢意表的她也不那么清楚明了。
空气质量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闲聊话题。
看着在蒙蒙的灰色雾气中层叠显现的高楼大厦,林启湘忽然觉得时间过得很快,而那些看不见、摸不着却注定要来到的时间也会过得很快。发生过的事情会留下痕迹,但连金字塔都会有风化的一天,就没有什么是永久有效的,快乐和难过都是短暂而激烈的碰撞,火花四溅,却转瞬即逝。
他觉得自己与容智恒的关系不算太好,但敢说自己与容智恒关系好的人,大概也找不出几个。商人做事讲求利益,也最怕因为看不见的利益而被合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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