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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如烟-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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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那找个地方聊聊吧。』『佳:嗯,那我们在学校附近的花园见。』『雪灵:好的。』朦胧的月色,透过斑驳的树叶,星星点点地照射在公园的小路两旁。微风习习,安静地能清楚地听到叶子随风摇弋的沙沙声。偶尔,会有几片飞舞的枯叶在空中盘旋几周后,缓缓着地。
已经是晚上九点了,原本路上除了几个正忙着回家的人,就再也见不到其他人的小林荫道边,坐着一个的女孩。她低垂着头,玩弄着自己的指甲,脸上写满了心情重重的样子。路过一个好心的阿姨,问她是不是有什么事,她也仍旧低着头地回了句“我在等人”。阿姨也会意地笑笑,一定是那边慕洛学院的学生,多半是跟男朋友吵架了,闹闹小别扭。这里的治安一向很好,也不担心她。
不多久,一辆银色的轿车停在了不远处的路口。随着副驾驶坐上车门的被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一个身穿白色连衣裙的女孩。紫色的蝴蝶结紧挨着她长长的头发,微风吹来,在空中划出了一道美丽的线条。她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女孩,笑盈盈地朝她的方向走去。
听到脚步声,坐着的女孩慢慢抬起了头,无助地望着眼前这个正向自己走来的女孩,往日清澈的眼睛里略带一些迷雾。不知是否漆黑的夜色,为之增添的黯淡,教人看不太真切。
“佳?”走过来的女孩低唤了一声,诧异于眼前的双眸。
没错,这个带着甜美嗓音笑盈盈的女生就是雪灵,而坐在石凳上等了很久的便是佳琦。刚才和雪灵约好之后,也无心打理准备就出门。已经在这凉气逼人的夜里等了好一会儿。
雪灵走到了佳琦身边,笑容仍挂在脸上:“怎么啦?不认识我了啊?”回去的时候早就已经把‘妆’给卸了,晚上出门也只是见佳琦,所以也并没有特地‘修饰’,简单地挑了一条她最爱的裙子,挽了头发就出来了。
“雪灵。”佳琦无力地扬了扬嘴角,脸上挂满了似是非是的疲惫,还有浅浅的两道泪痕,隐约可见。
“我还以为,你两个月没见我这个样子,就不认识我了呢!”挨着佳琦坐下,灰暗的灯光下并未看出她脸上的印记,只道她是有什么心事。
“怎么会呢。很久都没有看到你这么漂亮的样子了,还真有点怀念。”
这才注意到了她的异样,平时活泼的佳琦难得有安静的时候,更不要说像现在这样她问一句才答一句的时候了。“这么晚找我出来,不会只是想跟我聊天吧。”
雪灵冲她恻恻头,拿出了纸巾帮她拭去了眼角的泪痕。“你看你,都快变小花猫了。”
佳琦低着头,没有声音,正在思考着该怎样把心事告诉雪灵。此刻的佳琦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双手不自觉地在腿上划着圈圈,这是她碰到解决不了的事情时候一贯的动作。
“是不是刚才送昕回去的时候,有什么事发生?”雪灵试探性地问道,刚才分别的时候还好好的,一下子变成这样,应该是不久才发生过什么吧。
“嗯。”佳琦点点头。
简单的牛仔裤,加上一件休闲外套。这个给人第一印象便很好动的女生,安静地挨在衣着打扮都显得很文静的雪灵边上,所塑造的画面与形象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那,我们找个地方坐下聊好不好?”雪灵拉起了佳琦冰凉的手,从石凳上站了起来。
“嗯,好。”佳琦应了一声,便和雪灵一起向街上走去。
灯光的这边,是喧嚣中的静地,而另一边,是霓虹灯的城市。
耳边的轻抚,已经从风吹树叶的沙沙声转为被轻柔的音乐所取代,天空之城的钢琴曲萦绕耳畔。这是一家不算大的咖啡馆,站在门口放眼望去便可以看到里面的一切。但里面清新独特的装璜却给来的人眼前一亮,优雅的格调,温暖的氛围,大厅中央的一台钢琴上,乐师正弹奏着柔美的音乐。晚上的客人不多,许是只为忙碌的上班族们能放松小歇一番,开到夜半无人方才关门。只要来过的人,都会情不自禁地被这里的气氛所感染。
“两位小姐,请问需要点什么?”走来一位打着领结的服务生,优雅的气质,给人一种与生俱来就是属于这个店里的人。
雪灵接过菜单,礼貌地对服务生笑了笑,随手递给了佳琦。她一个人的时候也经常来这里,有时会待上一整天,直到所有的烦心事都被一扫而尽。
“和你一样吧。”佳琦冲雪灵吐了吐舌头,“我还是第一次来这里呢。”
“好吧。”雪灵转向了服务生,把菜单交还给他:“那就要两杯Snowwhite,谢谢。”
“好的,请稍等。” 服务生点了下头,说完并没急着走,而是后退了两步,到了她们的视线之外,才转身离开。
时钟的秒针只走了两圈,刚才那个服务生就送上了她们点的东西。
雪灵把期中的一杯推到佳琦面前。“尝尝吧,这个酒的味道不错的哦。”
“酒……”佳琦拿起杯子,若有所思地闻了闻,香甜的水果味,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刺鼻的酒味传来。但,犹豫了半天仍是搁在了桌上。
“不喜欢么?”看到佳琦拿着吸管在杯子里乱转,雪灵不解地问。
“上次喝醉……醒来发现是在他家里……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佳琦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断断续续地把自己正在想的说了出来,“我……所以,我就……”
“所以你就不喝酒了?”听她说话还真累,雪灵半试探地猜着。但从她的口气中,隐约可以听出是和上次佳琦喝醉,又被蔡逸昕带回家里有关。
佳琦小鸡啄米似的点了点头,“是不敢……”
“你啊!哎~”原来是担心喝醉呢!雪灵无奈地摇摇头,上次的事情只是意外嘛。而且后来还有她被祁然烈抱回医务室,蔡逸昕跟祁然烈又碰面了这些事一起碰到,大家对照片事件的议论也没那么热衷。“放心啦!就算你喝10杯Snowwhite,你也不会醉的。”
不过佳琦现在扭扭捏捏的态度,真的很奇怪。雪灵也一时猜不到,有点匪夷所思,到底什么事情能够让韩佳琦变成了这副无精打采又后怕的样子。难道她跟蔡逸昕之间,有什么秘密?
“呃?”喝不醉的能叫酒么?
“Snowwhite是这家店自己研制的一种饮品,专门为一些有压力或心事的人酿制的,想喝酒的人能在里面尝出酒精的味道,而喝不惯的,也喝不出酒精。再配上这里的环境与音乐,很有让人放松的效果呢。与其说是酒,不如说是含有酒精的饮料。里面的酒精度只有百分之三,当然不会醉啦。”
雪灵说完,就着习惯地抿了一口,“还不错哦。”
佳琦半信半疑地也吸了一小口,确定自己不会被这酒精打败之后,才开始品尝起来。
“雪灵……”
过了一会儿,佳琦开口了。
“嗯?”雪灵答应了一声,听着她往下说。
说来也奇怪,在她眼里佳琦一直是一个想什么就说什么的人,可是今天却反常地有些离谱,几乎是问一句她才挤出两三个字。
“今天我送昕回家……他跟我说……”佳琦一边回想着当时的场景,一边告诉雪灵。

送蔡逸昕到楼下,钱宏勇便因为有事不得不提前离开了。而佳琦不放心他,便坚持要送他上去,他也没有反对。只是到了门口,也不见他拿钥匙开门,正准备跟佳琦告别,突然又想起了什么,缓缓回过身,以一个舒服的姿势靠在了墙上。
“佳琦,你不要误会,晓成他没别的意思的,他只是开个玩笑。”
他的脸色已经恢复了往日的色泽,眼神也不再黯淡。外加这看似简单地依靠在墙上的动作,身上迷人的气质又开始在空气中蔓延。就这样,一男一女,一高一矮,在狭小的楼梯间对立着。
“误会什么?”是误会他说我温柔,还是误会我今天送你回家?佳琦不解地问。想起刚才发生的事,心有余悸之时也不免心动一下。
“呃……就是他说你对我很温柔……”蔡逸昕的声音越来越轻……后面的两个字连嘴唇都没有张开。
佳琦一惊,很敏感地就听清了他说的,接着脸颊便泛上了红晕。头也不敢抬起来。我应该误会吗?应该让这个误会存在吗?记得自己见他第一眼的时候就是现在的这种感觉,有点紧张,有点心跳,有点兴奋……
“昕,我……”佳琦欲言又止。
“佳琦,你有喜欢过一个人吗?”蔡逸昕没等她说下去,就接上了话。
喜欢一个人?脑海中很配合地出现了一张脸。在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说不定就已经喜欢上他了吧。那结实地像墙一样的胸膛,温暖的笑容,迷人的眼神……这两个月毫不留情地侵略着所有的思想和心意。
不过,佳琦仍是轻轻地摇了摇头。对不起,昕。佳琦知道现在还不是告诉他的时候,在她不确定他是不是喜欢她之前,让她再留有一些幻想吧。
她还没有喜欢的人。蔡逸昕看着她,眼里突然出现一层闪光。
“你知道吗?我一直喜欢一个女孩,从我第一眼看到她开始……她不漂亮,但很可爱……她很真,大大咧咧的个性,但总是给人一种亲切感……和她在一起,就好像可以忘记所有的烦恼……”蔡逸昕说着,过去的种种一点点浮现在眼前,略微海蓝色的眼睛里闪着一丝幸福的光茫。
而这是的佳琦,在听到她说他有喜欢的人的时候,后面话已经没有心情去注意了。看着他脸上洋溢着的幸福的表情,心一下子就变得空落落的。只知道他在不断得赞美那个女孩。
不过,当她后来某一天回想这些事的时候,心想要是她当时没有那么容易就陷入自己的胡思乱想中,认真去回味他说的话,那么也许早就能够抓住幸福了。所有的事情会不会有不一样的发展?然而,那也是后来的事情了。
这刻的佳琦,突然庆幸自己没有说出喜欢的话,不然可就难堪了……
蔡逸昕!其实我想说我喜欢你……
“她也一定很喜欢你了……”很勉强,佳琦才半吞半吐地说出这样的一句话。
蔡逸昕扬了扬嘴角,目光未曾离开过眼前的人,似乎捕捉到了什么,但又不确定。“她,也许还不知道吧。”

『Chapter 6完』
  Chapter 7 热情的冷少年(1)
佳琦不再说话了,只是低头闷闷地喝着酒,一口接着一口,很快一杯就见底了。服务生见状,又为她送上了一杯满的,“请慢用”。
钢琴曲还在优雅地飘扬着,店内的客人没减少反而又新进来了好几个。原本还灯红酒绿的大街上的行人越来越少,街道两旁店内传出来的灯光也越来越少,但显然这家咖啡店并没有丝毫要关门的意思。
雪灵听完佳琦的诉说,再看看眼前的这个人,仿佛两年前的自己又清晰地回到了眼前。一时间,雪灵也不知该如何去安慰佳琦。很多事情,特别是感情,除非自己想明白,否则不管别人怎么说,都没有办法真正释怀。佳琦需要的是时间,她现在能做的,就是像她从前陪她那样地听她诉说,陪着她。过去的事情,那么久都没有放下,她也自知没有办法去告诉她该怎么做,与其到时候词穷,不如现在就作为一名聆听者,这业是她唯一能做的。
“那么,你喜欢他吗?”雪灵也算是明知故问了,这两个月在点点点滴滴,她都看在眼里,佳琦对蔡逸昕的感情她早已有眉目了。而蔡逸昕对佳琦,还有他口中的那个喜欢的人……佳琦说当时知道他有喜欢的人时候脑子一片空白,后面他说了些什么都没听清楚。但凭她对蔡逸昕的了解和观察,那个人很可能就是佳琦,只是她无法确定。所以,情况好像没有佳琦想得那么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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