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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一座城-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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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径直走了过去,因为她感觉到自己的思维并未反对这个行为。不明原因,却不愿追究。然而两人坐在一起,却没了话题。因为在这种状态下,是要把对方当成即将熟悉的人来对待,比起完全当做陌生人随便打个招呼然后再不相见的心态,顾忌的东西更多。
果然还是男子先开口:你常来这里吗?
安东月:没有。
男子:觉得这里的环境怎样?
安东月:灯光不刺眼,音乐多为柔和,选择一个角落,是那种自己想安静就能够安静的场所。
男子:你说的真好!
安东月:是肯德基做的好。
男子:我和你有同感,一个人来这种地方更有一番味道。
安东月:不好意思,我扰乱了你的计划。
男子: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应该也是那么认为的吧,应该能够明白我的意思吧?
安东月:虽然很少来,但是,体会到了。
安东月感觉到,这是一个腼腆有时候自己都不知道何时胆子会大起来的男子。而且直觉告诉她,他比她年龄小。
男子:你是一个不太爱说话的人,但我喜欢和你说话,我喜欢听说话少的人说出的话。能留下你的手机号码或者QQ号码吗?
这下安东月有些迟疑,思维终于赶在行动之前发挥作用。无论现实中还是影视作品中,那些花花公子泡妞的程序无非就是找借口搭话,聊闲天,套近乎,最后获取女孩子联系方式。她不讨厌陌生人,相反对陌生人有一种莫名的好感,因为他们彼此不了解,不会关心但绝不会伤害,这让她感觉安全和感激。可是眼前的男子不像花花公子,花花公子的嘴皮子和手段绝没有这么呆板老土,而且花花公子不会出现在这样的场所。而且他的声音和眼神,透漏着真诚、胆怯和担忧。这些花花公子是不会具备的,真诚是他们瓦解自己的必杀武器,胆怯是他们行事的绊脚石,担忧是他们完全不认识且认为可笑的一种体现。他们高超的手段和经验,可以模仿出同样的神态举止,但别人看到的只是他们精湛的演技而非他们自己。
男子:对不起,我不应该……
安东月:41**0。
男子先是一个惊讶的眼神,随后掏出手机准备存储,嘴里复读这一串数字,每念一个数字便伸出一根手指,念到第六个时把手机放下,另一只手也参与进来。最后男子伸出九根手指,对安东月眯着眼睛一笑,说:我加你!
安东月点点头:嗯。
男子有洁白的牙齿,笑容好看。每说完一句话都会给自己一点时间,用来害羞。安东月是一个情绪很难流露在脸上的人。心底深处情绪分布恒定,许多年才换一次,像扎了根赖着不走。浅表情绪变幻莫测且迅速,游离在上层,当偶尔得意忘形时,便诞生一些卑微的欢笑与苦恼。然后马上感到心底深处猛地一揪,才发现自己的可悲与可笑。仿佛紧低着头的人企图唱歌,能显示出那份可贵精神,紧接着便被梗塞的喉咙扼杀在摇篮里。倘若从镜中看,简直就像一个傻瓜。可是只有自己看起来才觉得像个傻瓜,因为这些微妙的变化全在心里,即便是在表层,也还与面孔有无限的距离。即使与一个陌生男子这样面对面交谈,很大的突破与羞涩,面部也看不出有一丝波动。
男子感觉到她是一个内向甚至闭塞的女子,却始终看不到预想中的惊慌与羞涩。疑惑难解,于是便心生崇敬。而这些安东月只需扫一眼心中便十分明了,好像这些微妙的心理活动变成有色的空气,就漂浮于两人中间。此时两人的表现与内心活动完全相反。男子紧张的出现逃离状态,而内心却想更久的持续。安东月表面沉着,内心急切地盼望结束,每句话都带有结尾的味道。并不是讨厌对方或没有与其谈话的兴趣,是怕真的坚持不住而泄露了真实的自己,那对于她来说罪孽深重,是绝不允许发生的。
最后安东月终于说:我该走了,有空用Q聊。
男子:啊,是啊,天已经快黑了。好。
安东月起身,第一次感到从椅子上站起比往椅子上坐轻松。推开门,走到一半转身,对男子说:我叫安东月。
男子货真价实地回了一个神,说:哦,我叫小辉。
然后安东月离去,留下男子一个人陷入迷茫。
再见时连再见都不说的女子。
自然的夜降临,这座城市的光明才刚刚开始。到处是不同的颜色,亮度参差不齐,但每一个看着都是那么合适。无论夏季或冬季,夜晚总是比白天清凉,让人内心安宁。路边的杂货店,门口音箱传出动听的歌声,路过的人忽略了它本身的作用。一些令人不屑的网络情歌,在这宁静的夜晚,突然注入新的生命。天桥上摆满了各种小摊,摊位旁边坐着年轻的男女情侣。工作了一天的他们沉浸在夜色行人和欢声笑语,完全不知疲惫。有人蹲下询问,得到一通毫无头绪的解说。他们不强买强卖,不和顾客怄气,经常不小心跑到买方立场,劝说与自白中显示出行业稚嫩。他们毫不专业,却和行人一样自在快乐。
☆、第七章 第7卷
从每一个摊前走过,感受每一个人的模样与声音。桥下车辆快速驶过,与桥上互不干扰。天桥仿佛成了烦恼不可抵达的高度。有风吹来,让人想张开双臂。映入眼帘的,钻进耳朵的,扑打在身体上的,周围似乎到处弥漫着害羞的美好。会不断轻轻将人碰撞,隐隐能感觉到,需要仔细看才能看得出来。此时仿佛不会再因昼夜交替而心生恐惧,这样的生活,平淡安稳,或许可以过很久。
不知是谁走漏了消息,大头家将父亲送去火化。老头子活的很艰辛,但并没预料到何时大限,没有来得及留遗言。关于土葬和火葬,老头子自己的意愿不得而知。只是母亲很不情愿,最主要是难舍。她认为那么大一个人瞬间就化为乌有了,没了形状模样,离开的太快。悲痛地捧着骨灰盒,离开的脚步迈不动,觉得人还留在那个炽热的火炉里。这般小的盒子盛不下整个人化成的灰烬,即使是代表性的抓一把,也可能并未包含了所有肢体。
施行火葬以来,村里有人去世大多以掩盖消息,偷偷埋葬的方式安葬死者。以至于多年之后村里人还不知道某个人已去世。总有一些缺德的人,将此事举报。死者面临的下场是被从坟里扒出来强制火化并罚款,罚家属款。村里人气愤地说,这些小人都欠被挖祖坟。可是一想,这些人干的就是挖别人坟的事,以这种方式诅咒,就算应验也不解气。
人们并不是不理解国家要求火葬的政策。只是不能理解村里对此政策的实施。按照村里人的理解,火葬的初衷是要节约土地,而村里的死者火葬之后仍埋进土里,地表堆起一个高高的土丘,与将尸体埋入土中堆起的土丘大小无异。于是人们看不出土葬与火葬的区别。继续往下分析,若火化,死者家属需付一笔费用,用于火和盒子。利用排除法得出结论,火化的意义就在于此。
母亲呆呆地叨念:这就没了。
其实人被宣布脑死亡的那一刻,一切感官全无,不能再说话思考,这个时候人就已经没了。自此刻,死者远去,对死者的思念开始。家属以另一种方式来看待和爱,这种感觉萌生并日益加强,在有生之年内达到顶峰,然后慢慢减弱。这种感情完全以精神世界的方式进行。理性的人,精神世界纯度极高。不会因将躯体化为灰烬而更多悲伤,也不会因保留躯体随其自然腐蚀而欣慰。然而亲人之间,尤其是生离死别的亲人之间是不存在理性的人的。大头因脑中清晰出现这样的道理而感到羞耻。
下葬那晚,母亲一晚没睡,大头看她的样子疲惫之极,多日来的操劳和悲伤已经快要将这个老妇人消耗殆尽。她可能随时要倒下沉沉睡去,又可能保持这种状态到明日后日。大头望着天上清晰得有些残酷的圆月,眼皮微微犯沉。这些母亲根本没注意到。他希望睡去又害怕睡去。他不知道身为母亲,看到儿子在这个日子里睡去会怎么想。是心疼还是心酸。就这样注视着母亲,不知不觉就到了清晨。新的一天开始,睡意全无。昨日的睡眠属于昨日,即使未进行也一样属于昨日。
从踏进家门一直到现在,一滴眼泪都没掉。大头望着仍然一动未动的母亲,小声自语:老头子,咱俩的感情真是不够深呀……还在恨吗?
三个人一起喝酒,阿凡和阿波始终抵着头窃窃私语,阿凡说我给你一件衣服,阿波说我给你一个戒指。两人像入戏极深的演员,声音虽不大,形体十分丰富。时而额头紧蹙表示委屈,时而闭眼潇洒地一甩头发表示豁达。努力听了足足一个小时才知道他们是在说网络游戏。阿杰坐在桌子另一边很郁闷。他们叫他来喝酒,真是来喝酒。两个人沉浸在共同的世界里,只要话匣子一开便完全忽略了阿杰的存在。阿杰没玩过网络游戏,对此一窍不通,除了咳嗽插不上任何语言。
阿杰觉得自己像一个傻子,简直就是一个人点了一大桌菜闷吃。越是这样想,越觉得自己傻,于是就待在那,仿佛情不自禁扮演起傻子。想着想着实在气不过,猛地站起身把阿凡阿波两人面前的酒菜全部拿到自己面前。反正他们也顾不上吃。
阿凡阿波同时大喊:哎!你干什么,我们还吃呢,放回来。
阿杰非常听话地说:哦好。
然后乖乖地又为他们两个把酒菜摆回原位,并带着感动的微笑。因为他们终于说了句他能听懂的话。
两人暂停讨论,监督着阿杰把一切放好,然后再次回到主题。
阿杰没有气馁,趁热打铁:我说,你们两个以后有的是时间讨论,今天能不能暂时先别说游戏了。
阿凡阿波同时回头,表情懵懂:啊?
阿杰只看一眼,那颗心便立马又掉入万丈深渊,急忙挥挥手示意他们继续,看他们的表情,似乎下一句就要脱口而出:你什么时候来的?
又不是没有一个人喝过闷酒,阿杰这样安慰着自己,就当你们不存在,你们两人忽略我一个,我一个人忽略你们两个。忽然觉得自己的形象十分悲壮,连仰头喝酒的动作都变得豪放有力。耳畔似乎响起项羽自刎乌江时应有的音乐,搭配脑海里萦绕的儿女情长,觉得别有一番情调。若不是对面还有两个人,一定要相应地流下几滴不可轻弹的男儿泪。
阿凡阿波突然停下来,转向阿杰。
阿凡:对了,我说你啊……
阿杰愤怒地打断他:别说我,说你们的。
方才求着跟他们说话他们都不理,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并且刚刚在孤独中找到妙处。此时他们才想起他来,已经不需要,而且认为他们这是一种打扰。阿凡阿波两人看这情况,一起坐过来,左一个右一个推搡着哄着阿杰。从这一点来看,这两人绝对属于悟性比较高的冷落者。显然,他们准确地察觉到阿杰的病症。阿杰渐渐屈服下来,虽然还在装模作样推开两人,却已经显示出原谅他们的表情。从这一点来看,他绝对能做一个最冤家宜解不宜结的被冷落者。
☆、第七章 第8卷
阿杰拿起一个啤酒,举在眼前,故意不看他们两个,说:来吧。
两人相视一笑,急忙拿起自己的酒。这就表示,阿杰的孤独已完美夭折。
阿凡:我觉得你不能再这样了,因为一个biao子,不出门不上班,连一点兴趣爱好都没有了。我们不是什么好人,但恶人也不嫌钱多,也渴望飞黄腾达呀。再说你看你哪像个动真感情的人。你喜欢女人是喜欢她们美丽的心灵吗?不就是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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