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疤痕-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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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家明再次眯了下眼睛,白立军没有注意到,但是朝夕相处了十多年的乔薇注意到了。左家明一有这个表情时就表示他察觉到了什么。
两个人像多年不见的老友一样聊着,你一句我一句甚是开怀。乔薇看看表已经12点了,她已经处于忍无可忍的状态了。她要睡觉!她脾气上来了,强行把两个聊的异常开心的男人拉到门口,谁也没理关门睡觉。左家明到家后给她发了条信息:老婆,你今天都不给我倒杯水,我说话说的好口渴啊。不过又石沉大海了。
左家明觉得自己一个36岁的已婚男人,一年没有性生活的情况下还会遗精呢,他一个34岁的壮年小伙子,一直标榜自己为乔薇守身如玉这么多年,很有可能还是个没破瓜的童子。那得怎么个清心寡欲啊!要么他身体有问题,要么他感情有问题。
本来他完全没把白立军放在心上,现在白立军过来公然挑衅他!他也没必要留客气了。他公司叫什么名来着?没离婚时有次在丈母娘家见过白立军,他之前提过。奥兰斯?瑞奇?实在记不起来了。
左家明隐约记得之前公司给一个制药企业做过一次出口清关,收货的美国公司好像就叫奥兰斯。
左家明第二天一大早就来到公司开始查,一直到中午才找到记录,果然是奥兰斯。
左家明叫周海跟奥兰斯那面人联系下,探探口风,有没有一个中国博士在那么工作过。
傍晚进来时,周海带进来两个好消息。一是工厂那面答应了,可以确定日子签约了;二是那面之前确实有个中国籍博士,已经离职了很有可能是白立军。
左家明让秘书跟工厂那面联系,签约定在8月8号,然后再找个美国本土的侦探社联系下,调查下白立军在美国时的情况。
工厂签约再即,左家明的合伙人叫李季,下班后约左家明去酒吧喝个酒庆祝下,因为李季的私生活很混乱,出去喝酒一般都带着其他消遣,所以左家明有点迟疑。李季开口保证就咱哥俩!
从一无所有,到今天马上拥有一个价值3个亿的工厂,两个人都挺高兴的。喝的都有点大,醉眼朦胧的左家明想让周海来接自己,但是他摸了半天也没摸到自己的手机。然后他听到李季的手机在响,喊了下李季。李季嘟囔着把手机扔在了扎啤的杯子里。手机安静了,俩人就都醉倒在吧台上了。
左家明大学毕业后就在国际贸易公司上班,认识了李季。李季年张他两岁,高高瘦瘦的一个愣头青,但是经验相对丰富一些。那时候中国刚入市,国际贸易困难重重的同时,利润也很丰厚。两人积累一点原始资本后就决定合伙单干。刚一开始俩人商量着钱一人一半,股份也一人一半。可是李季的老婆王琳突然病了,李季的钱就全进了医院。公司就变成左家明一个人开的了,李季给他打工。李季的业务能力很强,客户遍布全世界。后来公司越做越大,左家明便分给李季10%的股份。
当钱不是问题的时候,王琳那时被病折磨的已然是个黄脸婆了,站在意气风发的李季面前确实很不配套。李季就开始出轨了。王琳身体后来也有所好转,但是孕育孩子还很难说。李季母亲这时天天念叨要离婚,别拖累他儿子,李季为了给他妈交差,就自作主张搞了个私生子出来,抱给他老婆养。
王琳看到那个私生子时,当时就又进了医院。再救回来后一句话也不跟他说,一直到现在7年了一句话没说过。
李季也很郁闷认为自己仁至义尽了,但是他也没办法。再说他三四十岁的年纪他有正常的身体需要啊,她老婆也满足不了他。
李季跟她老婆陷入冷战,而且一气之下在淀山湖买了套别墅,把她老婆安置在那。他老婆还是一句话都没说跟着保姆带着那个私生子就去了郊区。
李季一个人住,生活更加的糜烂起来。身体也开始发福,由一百三一下子到了两百斤,越发的显得身边形形□□的美女纤细苗条了。偶尔还带三儿四儿的到办公室来,甭管拉进来一个多大的左家明一律称呼为嫂子。李季每个月去郊区看看他老婆孩子,夫妻俩人还是一句话都不说。李季也越发的怨恨起她老婆来。
就在左家明和李季都醉倒的这天晚上,李季的老婆病情恶化陷入断断续续的昏迷。保姆给李季打了很多电话都没人接。
第二天凌晨医院再次下了病危通知书时,保姆看实在没办法辗转打到公司,公司联系了周海。周海终于在天蒙蒙亮的时候在酒吧找到左家明和李季时。
早高峰的上海路况很差堵的厉害,开了很久才开出市中心,等到李季赶到淀山湖医院时,李季看到面如枯槁的老婆睁开眼对他笑了下然后就走了。李季整个人都傻了。高大肥胖的身体坐在病床前一动不动,眼泪也没有一颗。
保姆和那个私生子李迪都趴在床上哭着。
左家明扶住李季跟他说节哀。李季眼睛呈现一种诡异的红色,恨恨的说:“兄弟,我不难过,一点也不难过!男人嘛,升官发财死老婆!喜事!”说完就晕了过去。他太胖了,左家明一手没拉住。然后旁边过来帮忙才拽上担架。
李季醒来后,保姆跟他讲:“夫人昨天突然说她其实很喜欢小迪生。”李季在那一刻终于嚎啕大哭起来,浑身的肉在颤抖着嘴里含混不清,没人听的懂他说的是什么。
左家明在医院的卫生间里洗了把脸,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他觉得真的猥琐至极,自认为自己是成功人士,得意洋洋的。殊不知自己也只是跳梁小丑而不自知!就跟今天的李季一样!左家明觉得自己很鄙视这时候的李季,但是曾经他也差点成为下一个李季。
左家明安排人专门帮李季处理后事。自己赶回公司处理文件,签约在即,李季又躺在医院里帮不上忙,很多事情需要处理。左家明一直在公司加班,他想让自己忙碌起来忽略掉心中那股寒意。偶尔他的思想就会跑偏,想到乔薇手腕上那个疤痕,如果再割的重一点,现在他们一家三口会怎么样?左家明觉得太恐怖了,他不敢想了。
就在左家明忙的焦头烂额时,美国侦探社发来一个好消息,美国的侦探社来了消息:白立军在美国有个加拿大籍的同居女友。白立军回国前一个星期,两人发生过激烈的争吵,一度惊动了警察。并且那个女友怀孕了,如今已经四个多月了。
左家明看着手里那几张偷拍的照片,一个金发碧眼的姑娘,看上去很年轻。夏日的t恤掩不住微凸的小腹,眉目间带着一股淡淡的哀愁。夜深人静的时候左家明给那个加拿大姑娘去了封邮件。信中先讲他、乔薇和白立军三者的关系,然后言辞恳切的讲,他非常爱乔薇,是他的心态变了,走上了弯路造成了今天的局面,前妻还没有原谅她,但是她还在摇摆。他要努力寻回自己的真爱。人生总要为自己努力一次,否则孤独终老的滋味太难受。
如果这位可爱的加拿大姑娘愿意来中国寻回她自己的真爱,他愿意出一切费用。最后他还写,你不试试怎么知道自己不会成功。
加拿大姑娘给他回了一行小字:OK,My name is Lulu。
第十五章
8月8号即将到来,李季完全沉寂在死老婆的悲痛之中,躺在医院不死不活的。左家明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一个人工作忙的头昏脑胀,而乔
薇已经把公司的事情处理干净,最后拿到手90万。本来公司就是丁建树自己创建的公司,为了拉留住自己给了自己那么股份,可是这种小微
企业换人特别频繁。自己也没有耿耿于怀不愿放手的。乔薇最开始听从左家明的报价要了130万,丁建树哭了一通穷之后乔薇自动就把钱降到
90万了,关于钱乔薇一直不像一般女孩那么斤斤计较。处理好后,乔薇就带着白立军和木木开始了自驾游,放松心情的同时犒劳下小木木。
目的地是河南郑州,当年自己和左家明读书的大学。顺道参加下同学会。
左家明想着8号签约完还会有个宴会,可以把乔薇和木木也带出来,就掏手机给乔薇打电话,一如既往的石沉大海。左家明很郁闷,难道自己
调戏几次,生气了?又给木木打过去,木木兴奋的告诉他,他们已经在无锡爬山呢,山上信号不太好。左家明耐着性子说了几遍8号他们公司
有宴会要带家属。
木木“哦”了一声说:“去不了,老妈的同学会开在8号,白舅舅我们要一路向西开车到郑州,你叫爷爷奶奶去吧!”然后电话就自动断线了
。
左家明听到白舅舅三个字,狠狠的错愣了下咬着钢牙说:“好你个白立军啊!老虎不发威,你拿我当hello kite啊!”
乔薇听到左家明来电话了,也猜到他会不高兴,想来他已经挺长时间没联系过自己了。只是乔薇不知道左家明还在她的黑名单里,左家明每
天睡前一条肉麻嘻嘻的信息,都给屏蔽了。
乔薇从来不是一个太主动的人,唯一一次主动用在离婚上了。所以当初她提离婚时,大家都以为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左家明是把她逼急了。
如今左家明不主动根她联系,她也不会主动的。
车子从上海出发一路向西开,一路的游山玩水,在苏州逛了贝律铭设计的苏州博物馆吃了地道的苏州汤包,到无锡爬了灵山,在佛脚下许愿
了。在南京看了各种坟地,木木问乔薇:“妈,咱们要不要多带点纸钱元宝什么的。那又是烈士陵园又是中山陵的。”乔薇嘴角明显抽抽没
理他。
到目的地郑州时已经8月7号了。
一路的风尘仆仆到酒店,几个人只想好好睡个觉。入住后白立军眼皮一直跳,心中开始隐隐觉得不安。不是左家明要出什么幺蛾子吧!木木
突然跟乔薇说,他要跟白舅舅睡,不跟妈妈一张床,他是纯爷们。然后白立军笑呵呵的说提前培养下父子感情,就带着木木去洗澡了。乔薇
想反驳下,可是一想左家明已经半个多月没联系她了,联系木木也是说完了就挂。可能他的热乎劲已经冷却了吧。
似乎很多女人都是这样子,自己心里有一个满意人选或是还在留恋的人选,可是那个人选不确定时就会给自己找一个备胎。而白立军做她的
备胎也做了几十年了,十□□岁情窦初开的年纪,乔薇就隐隐约约的感觉到白立军对自己的心思,但是她一直装着不知道。一个自己从小当
弟弟看大的孩子,实在是太难生成男女间的感情。乔薇当年看蓝色生死恋时,只觉得一顿胡扯。如今白立军又回来当备胎,还是被乔妈妈钦
定的备胎。乔薇觉得头疼!自己刚提出带木木出来玩,她妈立马把白立军扯过来,嚷嚷着路上没人男人照顾怎么行!真丢脸!
乔薇的没反驳,令白立军浮想联翩,给木木洗澡时更是大着胆子问木木:“我当你爸爸怎么样?”木木眼睛眯了眯,跟左家明一个死样子说:
“舅舅不用试探我的,有本事先把我妈搞定!”
突然门铃响起,白立军以为是乔薇,然后把水龙头递给木木:“估计是妈来找你了,你先洗着,看着舅舅我怎么搞定你妈妈!”木木立刻翻
了乔氏白眼。白立军点了下他的小鼻子,笑呵呵的出来开门。然后他的笑容在看门那一个就僵在脸上了。
面前眼里泛着泪光的加拿大女孩Lulu拉着一杆箱子字正腔圆的中文“白立军,我来找你了。”
“你怎么来了?”白立军整个人显然给吓了一跳,一脸不相信的目光,从上到下打量着lulu,眼光突然钉在那个微凸的小腹。白立军声音很
小“你?孩子还在?”lulu一把抱住白立军:“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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