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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义觉得自己是没救了，应该给卓东兴打个电话，于情于理，他都应该给这位老朋友打电话。

罗义：“喂，卓兄啊？”

卓东兴：“老罗，你怎么回事啊？老实说你究竟有没有经济问题？”

罗义呵呵笑道：“没有问题，上面会查我吗？我已经让俊生走了，没事的，他肯定可以安全走掉。”

卓东兴：“老罗，你这是何苦呢？党和政府待你不薄啊……你怎么？嗨，让我怎么说你呢。我问你，怡航怎么办？”

罗义：“没事的，只要她愿意，俊生可以在加拿大、澳洲、美国，甚至全世界的任何一个地方等她过去结婚。

我了解我儿子，他喜欢你女儿，而且很爱她。放心吧，卓兄，俊生身上的钱足够他们两个在任何一个国家用上几十年的。”

卓东兴：“你混蛋！你也是青城人啊，你到底拿了多少青城人的血汗钱……你……几十年的老朋友了，我怎么会和你这种人交朋友呢？”

罗义：“卓兄，消消气嘛，你也别对我嚷嚷。我愿意接受党纪国法的制裁，最多就是吃颗花生米，和大伙说拜拜就是。我儿子够本了，他够花就行。”

卓东兴：“你把我女儿的幸福给毁了啊……我怎么会瞎眼将怡航嫁进你家做儿媳呢？真是……”卓东兴欲哭无泪，一气之下，脑血直往上涌，就被送进医院来了。他本来就是半死不活的人了，哪能经得起这么折腾啊？

斐然听母亲和姐姐简单说完这些，哭着说道：“雷大哥说得对，罗俊生那个畜生肯定是携巨款外逃。他还说罗叔……罗老畜生贪污了非常多的钱……”

卓东兴听后摇摇头，握着依然和斐然的手说道：“爸爸估计就要走了……”

两姐妹都哭着说：“爸爸……不会的……不会的……你别扔下我们……”

卓东兴摇摇头，苦苦一笑，说道：“你们两姐妹都得答应我，好好照顾你们的母亲，一定要听她的话，知道吗？”两姐妹不停地点头，司徒青云用手捂着嘴巴，满脸泪水地看着自己心爱的即将撒手人寰的丈夫。

卓东兴对依然说道：“怡航，爸爸真的对不起你，本想帮你找一个好人家嫁的，可事与愿违。所幸你还没有和罗俊生正式结婚。爸爸真是死不瞑目，不能亲眼看你出嫁。你让我怎么对得起你死去的母亲呢？”老人说这话时，眼泪都出来了，语气也很虚弱。依然哭得跟泪人似的，不停地说：“爸，我不嫁，我要永远陪在您身边。真的，我不嫁了……”卓东兴摇摇头，轻轻摸着女儿的秀发，说道：“我想起一件事来了，这一件事有可能是我做错了。”

依然问道：“爸爸，您一生两袖清风的，您不会做错事的。”

卓东兴摇摇头，说道：“我有可能做错事了。只是我没有把握准确断定自己是不是错了？”

依然：“什么事啊，爸爸？”

卓东兴叹口气，轻声道：“有可能我真的错怪雷连清了……要是他的儿子此刻就在我面前该有多好……我要问他一些事情……”

　

第五卷　第三十三章　艳丽岳母

　
斐然立刻说道：“爸爸，雷大哥就在外边，我去叫他进来。他刚才也说很想见见您。我这就去叫他。”司徒青云这才明白原来门外的年轻人居然是雷连清的儿子。

辉少和雪玲正在闲聊，这时，斐然满脸泪水地跑出来，说道：“大哥，快进来，我爸爸有话和你说。”辉少吃了一惊，立刻跟着斐然走进急救室，雪玲则摇摇头，没有进去。

辉少看着脸色苍白、白发苍苍的卓东兴，说道：“卓叔叔，您怎么样啊？”

卓东兴气息微弱地说道：“你老爸临死前一定说了什么吧？”

辉少点点头，便细将老爸临死前将当年司徒雪是如何死的说了一通。卓东兴点点头，说道：“有可能我真的错怪你老爸了。只是，我始终不太相信他……这段时间我记起，在你爸爸带着公检法的人来我们家搜查的前几天，罗义也来过我们家。我一直不知道罗义会是这么肮脏的人。所以，我怀疑将那些反动刊物放我们家床底下的也有可能是他。”

辉少：“卓叔叔，您的意思是当年是罗义陷害你们的……”

卓东兴摇摇头，说道：“我只是怀疑，没有证据而已。因为在你老爸带着人来搜查的前两天，罗义来我家和我一道喝过酒，而我却喝醉了。现在回想起来，极有可能是他干的事情。总之，不是你爸爸，就是他，不会是别的人。以前我们三个人其实是好朋友，我们都喜欢怡航的母亲小雪。小雪有和我简单地说过罗义一直都还喜欢她，甚至在怡航几岁大的时候，他还向她表示过那个意思。我让她别太计较，毕竟我和罗义是多年的兄弟了。当然，我只是怀疑。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当时那个人是想陷害我的，而小雪却硬是为了救我，说那些东西是她的……我根本不知情，等我明白过来她是为了我而顶罪时，她已经死了……我知道你爸爸，也就是雷连清其实一直都还喜欢小雪，不然他不会在我和她结婚后，就再也不上我家的门了……”

辉少：“我爸爸说过，他是喜欢司徒雪，但是他不愿意再去干扰你和她的正常婚姻生活。他一生都是光明磊落的，也没有必要在临死时还不承认自己害过你们家。他说过他真的没有加害你们……”

卓东兴：“贤侄啊，我知道你在青城还是有点本事的，在省里也还有关系。我希望你到时去监牢里问问罗义，是不是他，如果是他做的。那就代我跟你老爸说声对……对不起了。总之不是你老爸，就是他，不会再有别人陷害我的。罗义这次肯定要判死刑，你到时疏通关系去看看他，也许他会说实情的。能答应我吗？”

辉少：“要是他不承认，而事实又是他做的呢？”

卓东兴摇摇头，说道：“他敢承认自己贪污，他也必然敢承认自己有没有害过人。到时，你和怡航一起去问他，我相信他会说实话的。因为我在法院工作多年，一个罪犯在临死前，会说实话。特别是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二十几年了，影响不了他这个要判死刑的人，以我的经验去推理，他会说是不是他当年陷害我的。记住，和怡航一块去当面问他。”

辉少点点头，答应了这位即将结束生命的老人……此时的卓东兴隐隐约约地觉得当年极有可能是罗义陷害他们家，而使他失去心爱的妻子的，不过他没有绝对的把握。而辉少则非常开心，因为这无疑让他有机会澄清自己父亲的名声。他甚至觉得，只要罗义真的承认是他陷害依然的母亲，那依然必然会回到他的身边。

突然，司徒雪大声痛苦起来，简直是歇斯底里地叫起来，依然和斐然也哭成了一团，而辉少则眼含热泪看着将手垂下的卓东兴……

人生真的很短暂，又一位正直而善良的老人离开了这个既美丽又丑恶，既温暖又冷漠，既是天使又是魔鬼的人间。

接下来就是司徒雪一家忙着替卓东兴处理丧事。辉少主动去她们家帮忙，司徒雪倒是挺感激他的。毕竟她们一家子都是女人，有一个男人帮她们也算是下了一场及时雨。斐然则更是开心不已，因为心爱的男人在自己家里有事的时候挺身而出。依然则觉得有点尴尬，因为她见到辉少和妹妹卿卿我我的，总觉得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她甚至觉得老天有点愚弄她，怎么这个十来年没有忘掉的男人现在老在她身边转来转去的呢？

辉少可不管那么多，他时不时地假意和依然说说话，可她不知什么原因，不怎么搭理他，但是也没有明确地对他的接近表示反感。

司徒雪将卓东兴的葬礼弄得简简单单的，将他火化后将骨灰暂时带回家里。斐然对母亲说道：“妈，还是让爸爸入土安葬吧！”依然也是这个意思。可司徒雪点点头，但说道：“让他先和我们再住一段时间吧，我还有太多的话没和他说完。这段时间，我会替他找墓地的。”她们母女三人是在辉少的车上说这番话的，自然是辉少开车了。

处理好卓东兴的丧事后，斐然回学校正常上课，依然则请假一段时间，她好陪陪司徒青云。这天司徒青云问依然：“怡航啊，你说这少辉和斐然合适吗？”

依然点点头，说道：“斐然自己的选择，谁也拦不了她。她准备高考了，千万不要影响她的情绪。据我所知，少辉也有督促她多念书，这其实是好事。随他们吧。”

司徒青云点点头，听大女儿这么说，她也就默认了辉少是他的女婿。她对依然说道：“怡航，你不会有什么想法吧？我知道你以前和少辉谈过恋爱。”

依然摇摇头，说道：“妈，放心吧，天底下还有很多好男人的，你别担心我。”

司徒青云摸摸大女儿的手，说道：“听妈的，早点找个人嫁出去吧。你可不要等你妹妹嫁出去了，而你却还不嫁。那我可对不起你死去的爸妈啊。”

依然：“妈，你别管我，我就终身陪着妈妈也没什么。”司徒青云正想说什么，她们家的电话响起。依然走到电话机旁，接起电话，原来是罗俊生打来的。

罗俊生：“怡航，是我啊。”

依然：“你还好意思打电话给我，你带走那么多青城人民的血汗钱，你跑哪去啊？”

罗俊生：“怡航，我现在人在大陆。你放心，过段时间我就稳定下来了。只要我一稳定，你就出来，放心，我身上的钱足够我们花一辈子的。”

依然：“你真的很无耻，你老爸正在坐牢，你怎么不去自首将钱还给国家呢？这样，你爸爸可以减轻惩罚啊！”

罗俊生：“怡航，我爸爸怎么着都是死，这是毫无疑问的。我再把钱交出来有意义吗？再说了，是我爸让我带着这些钱逃走的。我要是去自首，不辜负他老人家了吗？怡航，乖乖，别着急，你到时只需办张护照出国就是，我们可以过天堂一样的生活啊！”

依然：“罗俊生，我警告你，以后再也不要打电话来我们家了。我也不认识你，我才不要你的臭钱。你送给我的结婚礼物，我全部委托我妈交给县纪委了。我们之间再也没有任何关系！拜拜！”

依然满脸怒气地挂上了电话。司徒青云问她究竟是怎么回事，她简单地说了说。司徒青云摇摇头，说道：“幸好你没有嫁进他们家，他们一家子都是无药可救的人……”

这时，辉少和斐然高高兴兴地回家，他特意去学校门口等她，和她一起回家。因为今天是周末。他们一进门就看见依然一脸怒气，像是谁都欠她似的。斐然笑着跑过去抱住姐姐，说道：“姐，怎么啦？出什么事情了？”

依然勉强笑笑摇摇头，说道：“罗俊生给我打电话让我出国和他在一起……”

斐然骂道：“痴心妄想，那个家伙我当初就不怎么喜欢他。他就是个无耻的混蛋！姐，你不要理他。国际刑警肯定能抓到他的，他跑不了。”

辉少插嘴道：“真跑到境外，就没那么好抓他了。我昨天问李健他们父子大概贪污了多少。”

司徒青云问道：“少辉，是多少呢？”

辉少比了个五的手势，斐然吃惊道：“五百万？”

辉少笑着摇摇头，说道：“后边再加个零。”

司徒青云立刻吃惊道：“五千万？”

辉少点点头，说道：“不会低于这个数，这些年青城的大小工程都是罗义随意分配给哪家施工单位做的。光建筑我估计他不会少赚一千万。他的亲戚们送的简直是不计其数。”

依然看看辉少，轻轻点点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