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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尚在场-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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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前迈了一步挡在岑穆时的面前:“你的弟弟受了伤,你连问都不问一句吗?”
他高大的身影靠过来,将我抵在墙边,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我的耳畔:“苏繁微,如果你需要我的帮助我非常乐意为你效劳,但是你别以为你救过我,就可以随意插手我的生活。”
他凛冽的目光让人不敢直视,在他的压迫之下我连呼吸都觉得困难。可是我仍旧愤怒:“岑楚曦为了一个跟你穿一样衣服的背影就冲下车去找你,为了保护你送他的生日礼物而跟别人打架,你怎么可以装作什么都跟你无关的样子跟我说些这样的话?”
他的瞳仁里有我清晰的倒影,我继续说着:“那件西服外套,就是你扔的对不对?不然一个街边的混混怎么可能穿得起那么昂贵的衣服?你既然一开始就没有留下它的打算,为什么还要交给我去洗,你知不知道为了洗干净它,我的手在洗涤液里整整泡了两个小时,我……”
岑穆时轮廓分明的脸又凑近了一些,我贴着墙壁心脏竟然就像快要跳出来,他打断了我的话:“你真的很烦。”
“哥。”岑楚曦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出来,站在门边看着我们,鲜红的伤口格外显眼。
岑穆时放开了我,他背对着岑楚曦,冷冷道:“赢是需要实力的。”
我猜他这句话肯定还暗含了其他的意思,不然也不会看到岑楚曦瞬间灰败的表情。
“岑穆时,你带他回家换身干净衣服总可以吧?别跟家里人说他打了架,就说是别人抢他东西。”我担忧地望着那个满脸伤痕的少年。
“繁微姐,我哥不跟我们住一起。”
“那更好,免得你爸妈担心,”我转头看向岑穆时的眼睛,语气诚恳,“就当是帮我最后一次。”
岑穆时迟迟没有点头,岑楚曦的眸光里难掩失望,我赌气似地拉起岑楚曦就准备下楼:“现在应该还有些小店铺没有关门,繁微姐带你去买。”
岑穆时一把将我扯了回来,我差点跌进他的怀里,他悠悠开口:“大晚上一个穿着睡衣拖鞋披头散发的女人这样跑出去,不嫌丢人现眼吗?”
、【8】回忆
【8】
于是在这个星光并不璀璨的夜里,岑穆时黑着脸打开了车门,岑楚曦拖着我跟他一起钻进后座,我知道他是怕跟岑穆时独处的气氛会尴尬,于是我只好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一路上他们两个都没有说话,我实在受不了这种沉闷,便转头察看岑楚曦的脸:“还痛吗?”
他摇摇头:“好多了。”
岑楚曦显得有些拘谨,我的视线划过那个正在开车的沉默背影,也顿时没了再说话的欲望。
岑穆时两层楼的别墅按照欧式风格建造,格调高雅。
他随手给我指了卧室和浴室的位置,就径直走进了书房。
我站在卧室里的衣帽间找了一套布料舒适的衣裤,让岑楚曦洗完澡之后换上,并嘱咐他睡前记得涂药。然后我找到厨房,沏了一杯清茶。
空旷的房间里灌进来些许凉风,我借着玻璃杯的温度暖了暖手,书房里传来岑穆时冰冷的声音:“人都找到了?……每人断一条腿,当做岑家回敬他们的礼物。”
我心里一颤,滚烫的热水洒出了一些浇在我的手背上,痛得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对不起,我不是有意听你说话的。”
岑穆时放下手机走过来,捏起我的手,我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他轻蹙着眉头直接把我拉进洗漱间,拧开水龙头,任凉水放肆冲着我手背逐渐泛红的印记。我偷偷瞥了一眼他英挺的侧脸,好像冷峻的眉峰在微黄的灯光里,并没有往常般遥不可及。
水声哗哗地响,我试探地问他:“你这样的报复,会不会太残忍了一点?”
“这是他们应付的代价,”他挤了一点牙膏涂在我手背烫伤的地方,然后轻轻抹匀,“明天差不多就能好。”
清凉的触感在皮肤上蔓延开,我道了声谢。
岑穆时抬眸看我:“我知道你现在在想什么,你的眼神轻易就把你出卖了。”
我别开目光,不知如何开口。我并不喜欢多管闲事,但他所做的一切仍让我忍不住疑惑。我想如果他愿意告诉我,那么我也愿意做一个合格的倾听者。可是他却跟我说:“繁微,我们交换一个秘密,好不好?这样我会觉得没有亏。”
我竟也鬼使神差地点了头。或许是好奇心作祟,或许是觉得一件事情积压在心里太深太久,需要有个人让自己去倾诉,或许是此时气氛正好,我跟在他身后走回书房里,我深吸了一口气,说:“还记不记得之前在医院里,我跟你讲过的那个我喜欢了很久的人?”
岑穆时拉开了落地窗帘,漆黑的夜空繁星密布,他眺望着远方城市的灯火,说:“记得。”
“他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倪北夏。在去丽江的火车上,我认识了他,那时他是拿着奖学金独自旅行的好学生,而我,则更像是一场流浪。我找到一家客栈,跟一个叫做阿盛的老板说了好多好话他才勉强同意我留下来当义工换食宿,因为当时年龄太小,才十四岁,不符合招收义工的规定。倪北夏便跟我一起住进了那里。在家乡,他是我邻校的尖子生,我在老师和同学口中听到过他的名字,人生地不熟的时候,他便成了我唯一的朋友。”我顿了顿,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阿盛是个极好的人,他刚接手父亲的生意不久,年纪也比我们大不了多少,他分配给我的都是些轻松的工作,偶尔闲下来,他就会带我跟倪北夏四处去逛,晚上客栈里的客人们都喜欢围在院子里谈天说地,倪北夏常常搬着凳子坐在我的旁边,他笑起来特别好看,清清淡淡的柔软,经常让我看呆了去。来自五湖四海的朋友各自交流着见闻,聊得兴起,大家还会弄点小酒来喝,甚至唱起歌来,倪北夏也跟着唱,他的声音深情得让我的心都化了,歌声飘荡在青砖红墙之上,我觉得有生之年从来没有这样惬意过。”
我的嘴角渐渐浮现出笑意,我看了岑穆时一眼,他并没有讥讽我花痴也没有嘲笑我幼稚,而是在很认真地听着,幽黑的眸里涌动着光芒。
“后来我总是无比怀念这个旖旎又浪漫的地方,哪怕在这之后,我去过更远更闻名于世的城市,却总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疯狂想念那个曾经穿着大朵大朵花的鲜艳裙子的自己,赤脚在冰凉的青石板上奔跑,还有一个我在大街上任性拽着不放的少年。我拉着倪北夏穿梭在那几条我也才熟悉不久的街道,吃各种美味的小吃,逛民族风情的小店,看形形色色的人和风景。我无时无刻不在祈盼这样单纯的幸福可以一晃一辈子,可是有些事情的确是我无力改变的。我爸还是找到了我,他扬手就给了我一耳光,阿盛连忙挡在了我面前。所有人都只知道我不爱学习不喜欢学校,却不知道我之所以那么迫切地逃离那个所谓的家,是因为家里有个粗暴的父亲,和一个恶心的后母。我永远不会忘记曾经我期中考试考到了班里三十名之外,回到家之后我爸拎着我就像拎着一只小鸡一样摔在地上,蹭破了我最喜欢的衣裳。而那个女人当着我爸的面贤惠地看着我的衣服,说要我放心,一定能补得完整如新,却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将尖细的缝衣针留在了领口上,再穿的时候,那根针深深地刺进了我的肩膀里。我没有告诉过倪北夏,也没有告诉过阿盛,我觉得我只想按照自己的方式努力面对生活。”如今我再重新说起这些,感觉遥远得好像已经是别人的故事,“我走那天,倪北夏没有送我,我们坐在客栈院子里的木栏杆上告了别,我跟他说了我喜欢他,但却没有勇气问他是不是也喜欢我,他只是在最后,从裤袋里掏出一枚小小的银戒,说是逛街的时候随便买的,如果我喜欢就拿去。我还是忍不住大哭了一场。从此我立志要变成一个好学生,按时到课认真听讲,成绩自然轻而易举扶摇直上,心中有信念的人果然最勇敢。大家都开玩笑问我消失的这段时间里是不是做了什么大脑开窍手术,那个以前晚自习放学会约上几个死党翻围墙逃出校门吃烧烤喝啤酒的叛逆少女简直彻底脱胎换骨。而我总是挥着手上那枚小小的银戒,眉飞色舞地告诉他们我遇上了一个很好很好的少年,我坚信只有我足够优秀,才能毫不逊色地站长在他旁边。我的语气里满是小女生的骄傲和自豪,就像在炫耀属于自己的绝世珍宝。”
站久了我只觉得累,于是在岑穆时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他的唇边浮起一丝耐人寻味的笑意,望着我说:“这样纯洁无瑕的青涩爱恋,还真是让人羡慕,那,后来呢?”
、【9】阴谋
【9】
其实我跟倪北夏的后来并没有多么大起大落扣人心弦,但就像每个人都觉得自己的爱情就是全世界最动人的那个故事,我也不能免俗。我喜欢上了这个笑容温暖的澄澈少年,所以我觉得有他存在的每一天,都那么与众不同。
“后来我回到家乡,倪北夏也结束了他的旅行。我幸运地跟他考入了同一所高中,分到了同一个班,在花名册上看到他的名字的那一刻,天知道我有多激动。我记得第一堂课是语文,我们学的第一篇课文是朱自清的《荷塘月色》。我还记得我跟他下课之后一起走在拥挤的人潮中,一起为了溜出校门翻过围墙抄过小路,一起晚自习放学后绕着田径场走了一圈又一圈,一起逛街一起吃饭一起学习,我整个青春里全部都是关于他的记忆,可惜他早已不在原地,我却仍然沉溺其中。”我找了一个舒适的姿势窝在了沙发里,沙发很大,足够睡下一个人。
重新回想起这些,也并没有想象中艰难。
我也还记得某一个冬天的早上六点,温度低得呵气成霜,我从寝室阳台上远远望去,倪北夏已经在田径场边的空地里搓着手来回跺脚。
我裹了件厚厚的大衣跑了过去,他冻得吸了吸鼻子,回头冲我笑:“你来了。”
我走到他身边,抬头看着黎明前灰蓝的天空,指着那颗最亮的星:“它就是启明星吗?”
他点点头:“对,就是独一无二,最亮的那一颗。”
我们在塑胶跑道上并排坐下,他轻轻将我冰凉的手握入掌心,然后问我:“冷吗?”
我傻笑着摇头,心却快要跳出来。
这时东方逐渐透出白色的光亮,整片天空一点一点被光明蚕食,启明星的璀璨在太阳的光芒之下慢慢黯淡,终于揭开黑暗的幕布,天际破晓,尘世晴朗一片。
人们每时每刻都在经历着大自然的凄美瑰丽,但是鲜少有人用心感受过它。我目睹着这一切,突然对这个世界充满敬畏。
这颗启明星是倪北夏送我的第一件礼物,在我即将十七岁的那天。
只是我跟倪北夏从来都不是恋人的身份,微妙的甜蜜和酸楚依然让我甘之如饴。直到几年过去,他远渡重洋,再几年过去,他学成归来,我每天在网上追着看他主页里最新的动态,看他的英国友人,英伦美景,还有常常在评论里出现的那个叫秦怡的女生。
我知道她喜欢倪北夏,不然她也不会放弃更好的发展,跟倪北夏一起回国。
我把这些都说给了俞晓望听,她是朋友圈里唯一一个从高中,大学,直到现在还陪伴在我身边的人。
在前段日子的高中同学聚会上,大家都开起倪北夏的玩笑,说他在国外那么久也没泡一个洋妞回来,然后有人马上接腔说起那个经常评论他动态的女生肯定跟他有故事,不如就从了人家算了。
我附和着大家一起笑,却忍不住忧伤弥漫入骨髓。我说:“倪北夏,你再不找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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