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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定，要看情况。”

他说得模糊，她却忍不住要问清楚，“那以前呢？”

“往年有时会在家过，有时会去各军区视察，每次节前他会忙一阵，各处去慰问。”这一次他显得格外耐心，解释得很清楚。

她听懂了，突然想起过年时他们军区也忙了一阵，“那你过节能在家吗？”

下床把毛巾送进浴室，他出来的时候回答，“中午可能不行，要在部队和军官们过，晚上可以。”

她想了想说，“你没时间，那我中秋上午去接我妈吧。”

“说好我接的，一早我去把人接回来，再去部队。”他伸手关掉台灯，躺回被窝，把她搂到怀里，“我妈不是说要当面向你妈道歉的吗？刚好给她机会。”

在昏暗的光线中睁大眼睛，她问，“要不要把老爷子也接过来，他一个人在家也怪寂寞的。不，我觉得咱回谢宅过年吧，老爷子身体不好，要他迁就咱小辈说不过去。”

很认真思考她的问题，他赞同，亲了亲她的小嘴，“你说得对，我妈和我爸在赌气，这次咱一家三口回去过年，她肯定也得回去。”

“万一不回去呢？”

他轻轻一笑，笃定的口气，“不会，就算她不在乎我和你，也在乎暮延，长辈们在中秋这天就图个团圆，她看咱们一家三口全回去了，这里就剩她一个人，她肯定会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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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七十二章　番外二

　
　
　

“噢！”她不得不佩服他的头脑，对哦，婆婆现在可不是以前的婆婆，哪怕她不待见公公，到时候为了和儿子孙子在一起过节，还不得跟着回去。

“反正你妈来这里，与到谢宅都一样，她那里说一声就可以。”

“成。”

－－

咖周二，离中秋还有一天，言馨意外接到一个电话，“馨儿，房梅是不是在你们那儿？”

“呃……”没想到公公会打电话，言馨大脑一片空白，愣了一下回答，“是啊，爸，妈在我们这里，她……挺想您的。”

“想我？哼，她巴不得这辈子不见我。”谢父自然知道言馨这是刻意在给他和房梅调解，“她在医院整整闹了一上午，我估摸着她就不想回去，应该在你们那儿。”

聆公公了解得这清楚，看来院长早就巴结着向公公汇报实际情况了，言馨无话可说，只得问，“明儿中秋您要回来过吗？我们可能都回谢宅陪老爷子过节。”

“看情况。”谢父语气冷淡，转而问，“我那孙子近来可好？多给我讲讲。”

话题转到暮延身上，言馨有说不完的话，把暮延这几天的趣事讲给公公听。谢父听了很欣慰。

言馨知道公公打电话给她问情况的原因，估计是先谢承勋打过，他没接，对于父母这么大年纪闹不合的事，谢承勋虽然嘴上没说，她却清楚他心有芥蒂。

晚上回家，言馨无意中和谢承勋想起公公打电话的事，没想到谢母听到了，“不回来正好，看见他就烦，我眼不见为净。”

言馨与谢承勋互看一眼，谢母一边气哼哼地说话，一面推着轮椅往餐厅走，特护亦步亦随跟着。

“我是不是说错了？”言馨低下脑袋。

“你没错，错的这对老夫妻，他们现在就是拧着来。”谢承勋随手把开着的电视按掉，过来拉她的小手，“走，去吃饭！”

－－

第二天早饭后，不用言馨去做思想工作，谢母已经穿好衣服和特护等在客厅，于是言馨去婴儿房抱了暮延出来，一家四口赶回谢宅。

谢承勋开车，言馨抱着暮延坐在副驾座上，谢母坐在后车座，由一个特护陪着，另一个特护和专门照顾暮延的两个保姆，坐在后面司机开的车子上。

没有想到的是，老爷子今儿难得下来，还是不认识言馨，只认识谢承勋和谢母，估计老爷子的记忆力衰退，只记得和他生活了三十多年的孙子和儿媳妇。毕竟言馨来谢家还不足一年。

“星海呢？这一家人都齐了，星海怎么不在？”

“爷爷，爸在外面视察，可能不回来了。”言馨赶紧回答。

“又叫爷爷？我是你爷爷吗？”老爷子指着自己的鼻子，瞪眼看言馨，“我是你爸爸……”

敢情老爷子还把言馨当成自己死去的女儿，言馨无奈，谢承勋看了看表，“我先去接岳母，中午不回来。”

老爷子今天精神特别好，直摆手，“行，你走吧，你们父子俩一到过节就忙，我以前没退下来比你们俩都忙。不过，晚上记得无论如何要回来，一家人吃个团圆饭，赏月。一车也就这么两回，一个是过年，一个是中秋，全家人能聚在一块儿。”

今晚乌云盖月，无法赏月，言馨想起在新闻上看到的消息。

　　　
不久后，言语露也被接来，谢承勋又匆匆走了，其实他完全可以派司机去接，却仍坚持亲自去。

“亲家母。”一进门，言语露便打招呼，谢母也早就等在里面，两个人凑近小声嘀咕起来，言馨的注意力有大半被分散，原因是老爷子一下子对她怀里的暮延产生兴趣，把她当暮澄的母亲，自然暮延就成了暮澄。

“小橙子，瞧你这小模样，有你妈一半的相貌，来外公抱。”

老爷子前阵子腿脚不好，加上精神不济，几乎天天在楼上房间，没下来过。今天一大早老爷子突然精神起来，一点没要专门照顾他的佣人帮助，自己摸索着一点点穿上中山装，自己扶着楼梯一步步下楼，然后在屋子里溜达，扯着嗓子，声如洪钟地喊人，“星海……房梅……孩子们哪儿去了？赶紧的，叫他们起床，年纪轻轻的，赖床可不好……想当初咱红军长征过草地，那吃了多少苦，现在的年轻人成天享乐，不像话！”

言馨怕老爷子身体不好，手一松把暮延抱掉了，马上纠正，“爷爷，他不是暮澄，他是暮延，我是言馨。言馨，您还记得吗？暮澄第一次带回来的女孩，就是我。”

老爷子哪肯认真听，一个劲瞄着她怀里的暮延，伸手要来抱，“小橙子啊，是外公对不起你，等你爸没了，才把你们母子接回来，外公是罪人……”

眼看老爷子眼里有浑浊的眼泪，言馨吓坏了，犹豫再犹豫，心想老爷子既然这么内疚，一定不会松手伤了暮延，一咬牙，把小家伙给老爷子抱。

只见老爷子这才露出笑容，眼角的皱纹也在瞬间化开，对着怀里的暮澄又感怀起来，“小橙子，小橙子，爷爷可想你死了，你不知道爷爷有多么想你？这一闭上眼，你就在我面前转呀转啊，你一会儿长大，一会儿缩小，可是你的声音没有变，你叫我‘爷爷’，其实我是你外公。这也没啥，反正你就是我孙子……我可怜的孙子，你这打小身体不好的毛病担心死爷爷了，你要乖啊，听你哥的话，配合那个美国医生治疗……出多少钱咱不在乎，暮家就剩你这一根独苗，你可不能有事……”

老爷子说着说着老泪纵横，言馨看了心里泛酸，一恍暮澄离开快一年了，真快啊，暮澄，你还好吗？摆脱了病魔，你应该是快乐的吧？


　


正文　第四百七十三章　番外三

　
　
　

不知道婆婆和妈妈谈了什么，午饭桌上婆婆破开荒话多了起来，和妈妈商量具体的婚期。老爷子精神好象又有些恍惚，吃完饭在佣人的陪同下上楼了。

谢家的家规是吃饭不许讲话，看今天婆婆为了妈妈破例，言馨打心眼里高兴，午饭后她去婴儿房陪暮延午睡，婴儿房和离开前一样很干净，看来家里下人天天打扫。

良久后出来，留了保姆在里面，言馨轻手轻脚出去，听见婆婆和妈妈外面聊天。

“亲家母，你看我这个怪老太婆以前对馨儿一点儿不好，到头来她不计仇，还这么照顾我，我知足了。”谢母长叹一声，“这也说明，虽说咱俩都是教书的，你这个当妈的教育得好，比我会教孩子。”

咖“这说哪里话，亲家母，与你比起来，我能算什么？你教儿子才是一把好手，你看看你三个儿子，哪个不是人中龙凤？再看看我，两个女儿，也就是个普通人的命。”

“唉，我也不想领这个功。我生了两个儿子，一个视如已出的养子，小儿子几年前出任务死了，二儿子是病死的，现在就剩下承勋这一个。相对于他，说实话，我没花多大的心思，他打小听话，功课又好，我的心思全花在二儿子和三儿子身上。可惜我命不好，他们全死了。”

空气中响起谢母抽泣的声音，言语露顿了一会儿也显得很悲伤，“谁不是呢，我小女儿前不久也被人杀了，我去认尸的时候，那身体被糟塌得不成样子，我一下子晕过去……”

聆言馨心口一痛，当时她在北京，只有妈妈一个人回N市去认领甜儿的尸体，虽说事后妈妈象个没事人一样，可毕竟是妈妈的骨肉，哪有不心痛的道理。

“我也是啊，我这两个儿子死的时候，我天天哭，夜里做梦全是孩子围着我叫‘妈妈’，我就埋怨老天爷，怎么就不待见我呢？连着把我两个儿子都带走，那可都是正当年少的小伙子啊，我的儿啊……”

两个妈妈在哭，言馨听了不禁也是泪流满面，言语露很快发现了言馨，边抹泪边说，“馨儿，你这孩子，怎么光站那儿不出声啊。”

言馨满脸泪痕地慢慢走过去，心疼，疼得她剜心似的难受，却也知道这个时候是该站出来给婆婆和妈妈以信心和安慰的时候，吸了吸鼻子说，“要说不幸，两家都有不幸，可要说幸，两家又何其幸，能真正成为一家人，这也是缘分。”

谢母和言语露互看一眼，半晌才喃喃说，“孩子，你说得不错，要不咱也不可能成为亲家，不是有句话说得好吗？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咱以后就是一家人，最亲的一家人。”

亲家母能这么说，言语露大感欣慰，两个长辈间的气氛也感染到言馨身上，也就在这时，听到外面有车子的声音，这个时候是谁？勋吗？他不是说晚上能有空吗？现在才下午两点多。

言馨满腹疑惑，忙奔到外面，不想撞见从军车上下来的谢父，又惊又喜，“爸。”真想不到公公会在中秋这天赶回来。


警卫员从车上拎下大包小包的礼品，堆满整个台阶，大概是部队发放的中秋礼，一身军装的谢父摆手警卫员把车开走，听到这声，转过头来，淡淡应了一声，旋即问，“都在家吗？我孙子在不在？”

“暮延在午睡。”言馨忙不迭回答，“我妈也在。”

“你妈？”谢父大概没明白言馨指的是哪个妈，“亲家母？”

怕公公不高兴，言馨低下头小声回答，“是啊，我妈一个人在家过节怪寂寞的，我把她接来了。”

公公点了下头，板着脸也没说什么，举步往屋子里走，下人们早把警卫员放下来的礼品快速提进去。言馨停顿片刻，听到谢父在跟言语露打招呼，语气十分友好。

可一转眼，公公拿婆婆当空气，婆婆呢，也是，这对老夫妻彼此不看对方一眼。

谢父上楼去了，谢母心情一落千丈，也没心情再跟言语露聊天了，借口要去躺会儿，钻一楼房间去了。

本来谢母回来，家里几个身体强壮的下人要把谢母连同轮椅搬楼上卧室，谢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