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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曦，你嫁给我吧，别折磨我了。”等到呼吸终于平复，欧阳昊才小声在她耳边恳求，只是声音仍然不复平时的清晰。

程曦也好不到哪里去，把头埋在他胸口，也小声反问：“我怎么折磨你了？”

“你说呢？”欧阳昊稍微动了动，贴在程曦身上，还故意搂紧她，很是苦闷的说：“男人哪能老这么憋着啊。”

初夏时分衣衫单薄，程曦马上明白欧阳昊的意思，连忙挣扎着退开。欧阳昊不松手，抱住她说：“千万别动啊，不然就不憋了。”

程曦只好乖乖的不动，任由他抱着，小声商量着：“那要不你出去吧，外面凉快点，吹吹风就好了。”她的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冲个凉水啊吹个风啊的就好了。

欧阳昊咬了下程曦泛红的耳朵：“傻瓜，我这样能让你外面那个看见吗？”说着，抓起程曦的手往下放。

程曦用力侧了头不看，费劲的往回收手，脸红得更加厉害，嗔怪道：“你怎么这样，流氓……”

欧阳昊很快的亲了程曦一下，堵住了她的话，才笑着说：“我要是抱着你还没反应我就不是个男人了。”

等到欧阳昊恢复如常，才拉着程曦的手出门。经过客厅的时候，江文晓还在看娱乐节目，看着两人出来，凉凉的来了一句：“碗洗得够干净的啊。”

被她意味深长的眼神扫过，程曦的脸又发起烧来，欧阳昊却满不在乎，甚至带着些笑意，旁若无人的搂过程曦的肩膀往外走。

江文晓看两人走到门口，才问：“今晚回来吗？”

程曦脚步一顿，欧阳昊抢先低头问她：“真的，要不跟我回家？”

“看你电视吧，一会儿就上来。”程曦推门，同时悄悄拧了欧阳昊一把。

小区的长椅子上，程曦歪在欧阳昊身边，轻声讲了江家兄妹和自己相识相交的情形，也包括那些无处安放的情感。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从少年时相识，直到现在，即使长话短说，也讲了很久，欧阳昊静静的听着，时不时抚一下她的头发。

一直说到江文晓如今的情形，程曦才算是讲完了整个故事。欧阳昊侧脸轻啄下程曦的脸，低声说了一句有些不相干的话：“这么些年，要是我在你身边就好了。”

“嗯？”程曦被他蹭得有点痒，以为他没有好好听自己说话。

“你想怎么照顾那女的都行，可是不要干涉别的，她是成年人了，不需要你管她，你又没有对不起她。”欧阳昊稍微离开她的脸，才很认真的劝诫。

“我知道，我只是……”程曦的话没说完，又被欧阳昊截断：“还有她哥，你得保持距离。”

程曦顿了顿，笑起来：“你吃醋啊。”

“反正你得听我的，离那小子远点儿。”欧阳昊干脆胡搅蛮缠起来。

程曦很认真的点点头：“哦，好吧，还有什么？”小心眼，应该还没完吧，“不说说秦天？”

“我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吗？还能管得着你的朋友？”话是这么说，提起程曦的这个正经八百的前男友，他也不怎么痛快，便拉过程曦，没头没脑的一顿亲。

毫无章法的亲吻，就像小孩子闹脾气，程曦想笑，却忍住了。他的懊恼烦躁，口不对心的别扭，甚至还有一点点患得患失，她都感觉得到。于是她抬手轻缓的拍着欧阳昊的后背，偏头在他耳边小声说：“别这样，他们只是朋友。”

欧阳昊动了动，拥着程曦，闷闷的说：“我知道。”

“那不就结了？”程曦的侧脸贴着欧阳昊的脖子，笑着问：“那干嘛那么别扭？”

“我只是觉得我跟你的时间太短，他们跟你都有那么些感情。”欧阳昊平生头一次觉得遗憾，那些艰难的成长岁月里，在程曦身边关心她疼爱她的男人里没有自己。

“那有什么短的，以后不是有一辈子时间嘛。”程曦自然的说着。

欧阳昊笑着点头，却猛然扳着程曦的肩膀：“你刚才说什么？”

“我没说什么啊。”程曦错愕，仔细想着方才说过的话，终于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顿时大为羞赧，连忙站起来要往回走。

欧阳昊眼疾手快，拉住她的手，也站起来，从背后拥住她，才含着笑意说：“别躲了，我本来就是这样想的。”

程曦默然不语，只是往身后靠了靠，依在欧阳昊胸前。

两个人一时无言，然而谁也不觉得冷场，因为很多时候很多东西，并不需要言语。直到程曦想起了别的，才很突兀的打破了这段柔情款款的时光：“你以后也要离颜君远点儿。”

“什么？”欧阳昊正盯着程曦的耳垂，心里痒痒的，没留神程曦忽然说话。

“我说，你有多少个前女朋友我不管，反正都给我弄利索了。然后就是颜君，不准靠近她。”程曦转过身，做出悍妇的样子，话音里就有了那么一点掩饰不掉的酸酸的味道。

欧阳昊好笑的看着她，抬手捏捏程曦的鼻子，却是一副非常认真严肃的神气：“我只有两个前女朋友，都没交往多久，现在都不记得什么样子了，也没留联系方式。至于颜君，我原本就没那意思，现在更是得躲着她了，真是个惹祸精啊，我还心疼我那车呢。”

“小心眼儿。”程曦大概也知道之前的事情，嘴上这样说，心里却是挺舒服的。其实女人才是最小心眼儿的吧，可那又怎么了？

“我就是小心眼儿啊。”欧阳昊毫不反驳，还点点头，不过又顺手捏捏程曦的脸，嗯，光滑得很，手感真好，“我就对你大方，对别的女人都小心眼儿。”

“为什么？”程曦心里一动，仿佛想起什么。

“什么为什么啊，我的女人我不大方，那不是有毛病啊，别人关我什么事了，还大方那不是傻了啊。”欧阳昊说得理所当然。

程曦想起来了，便接着问：“假如，我是说假如啊，我面临文晓那种情况，你会怎么办？”

“什么情况啊，”欧阳昊看着程曦若有所思的神情，微微摇头，真是爱操心，不过还是顺着问：“你能仔细点说么？”

“就是怀孕了嘛。”程曦敲他一记，“真够笨的。”

“不能够，”欧阳昊答得飞快，还很一本正经，“我还没得手呢。”

又被敲了一记，他才端正了神色，认真的回答：“还是不能够啊。我要是不能养那孩子，就绝不会让你怀孕，我疼你都来不及，怎么能让你受那种苦呢。”

程曦看着他此时正经起来的神色，心中泛起感动，可还是问下去：“那如果真的有了呢？”

“那我马上补证娶你，这个娃就是老天爷送来的了。”欧阳昊拉起程曦的手，眼神清亮，看着她，“反正我早就想娶你了，是你不答应我的，这倒是个好办法。”仿佛忽然悟出了什么一样，自言自语：“这么直接的办法，我怎么没想到呢，这多好，媳妇儿也有了，娃也有了。嗯，就这么办。”

程曦脸颊微热，心口也热起来，顺口嗔怪了一句：“瞎说什么呢。”

欧阳昊俯身在她脸颊一吻，才说：“好了，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了。我只能告诉你，人和人是不一样的。我宁可得不到你，也永远都不会让你承受那样的痛苦。他们的事情，你冷眼旁观就是了，那个姑娘显然没有你眼光好，她找了个不负责任的男人，或者说是个极端自私的男人。”

“我怎么觉得你变着法的夸自己呢？”把欧阳昊的话在心里仔细过了一遍，程曦才笑着问。

“是啊，我就是推销呢。姑娘，我真不错，你从了我吧。”欧阳昊也笑，把她搂住，“我都表明心迹了，你就收了我吧。”





、父女（上）

程曦当然没有收欧阳昊，歪缠了一会儿就送了欧阳昊回去。她回家的时候正好江文晓在打电话。看到她进来，江文晓很快的挂断了电话，凑过来问：“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就说几句话而已，要多少时间啊。”程曦进屋换衣服，也不管江文晓尾随而至。

“我是不是多余了，我要是不在，他就该住下来了吧。”江文晓有点歉意的问。

“瞎说。”程曦回头拍她一下，“他有家，干嘛往我这里住啊。哎，不对，你刚才不是很仇视他的吗？”

“那是因为他说我哥嘛。”江文晓拉着程曦的衣袖，“我一看你的样子就知道我哥没戏呗，我都没想到你也会含情脉脉的看着一个男人。”

“真肉麻。”程曦拿开她的手，没想到她却摸上了程曦光裸的肩膀，很有些困惑的问：“你不会跟他从来没有过……吧？”

“什么啊，一天到晚的想什么呢。”程曦往旁边退了一步，拉了拉睡衣吊带，幸好欧阳昊来的时候她还没换衣服，不然就他那个流氓劲儿，还不知道要干嘛呢，想着就有些脸热。

江文晓却没注意程曦的小动作，仍然在困惑：“你们两情相悦，你又这么好看，他怎么忍得住呢？难道他不行？不对啊，难道你有问题？”

程曦听清了她的话，不由好气，用了些力气拍了她一把：“没事儿了睡觉去，不然我给你哥打电话。”

晚上两个人都没有马上睡着，后来程曦终于忍不住，低低的说：“我们两个谁都没问题，可是没发生过。他告诉我，他爱着我，就不会对我做任何不负责任的事，宁愿自己忍着也不会让我受苦。傻姑娘，男人爱你还是爱自己，不是要看他怎么说，而是要看他怎么做。”

江文晓默然无声，许久之后只听到她翻了个身。程曦叹口气，也不再说话。

挨到程曜出院回家休养，程建国终于忍不住，给程曦打了电话。这是程曦第一次出现在欧阳昊跟朋友的聚会上，她本来不想去，欧阳昊却说：“我要让我的亲人朋友都知道你的存在，都接受你，你怎么能不去呢？”于是程曦特意打扮了前往，欧阳昊来接她的时候挑了眉笑：“不然你别去了，让我藏在家里得了。”果然到了酒店，欧阳昊的一帮哥们简直眼放绿光，直说羡慕嫉妒恨，然而态度却很亲切，自然的接受了程曦，还追问着他们的婚期。

正在一团和乐的闲聊中，程曦也没有刻意挂断电话，只是退到一角，才问：“有事？”因为刚才一直笑着，她的话音里也还有些尚未散去的笑意。

听得出这份笑意，程建国很意外，然而心情终究一下子好起来，语气也轻松了些：“小曦，爸爸想见你，有时间吧。”这些日子没有联系她，可时常想起她。也许欧阳昊那个年轻人说得是对的，自己这些年来，一直委屈了这个女儿。就算她有错，也只是一个孩子而已，那样的伤了她，是不是永远都不会被原谅了呢？他给的钱，在她工作之后都还了回来。她每天苦兮兮的工作，加班，供房子，却并不向他张口，她对每一个人都很好，唯独对他这个父亲不假辞色，是她在怨他吧？

程曦并不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程建国的口气松软，她便也冷硬不起来，只是问：“有什么事吗？”他该知道，她不愿意见到他的，更何况，他身边，应该还有他的儿子呢。是的，这些天她刻意不闻不问，却依然会想起这些，原来有些东西，是永远也摆脱不掉的。

欧阳昊正和朋友聊天，有哥们正在创业，他们聊着市场行情，一抬眼，看见程曦靠在房间角落里打电话，脸陷进自己的影子，看不清表情，可他就是觉得，她不开心了。于是和朋友打个招呼，放下酒杯挪了过来，倒也不避讳别人在场，伸手就环住程曦的腰，凑到她的耳旁，听着她的电话。

听筒里传来程建国的声音，“我来本市半个多月了，叫你过来见个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