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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死谁手-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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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何百鸣的吩咐，李春霖等人去继续调查了解和柳玉莹关系密切的其他人和事，韩亚军和吴了被一名纪检干部带到另一个房间等候。
梁国英引领者何百鸣走进了一个大套房。她指着一排靠窗的沙发说道：“老何，你先坐一会，我去方便一下。”说着她又沏上一杯茶放到何百鸣面前的茶几上，随后转身走出了房间。
何百鸣坐到了沙发上，默默的陷入了沉思。
此时，他的心态也是极其复杂的。
他万万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如此严重的程度。
他在钱钟山任公安局长时就担任了刑警支队的支队长。
当时他还不到四十岁，无论是资历、政绩，他都不占优势，正是钱钟山力排众议破格提拔了他。
在随后的几年里，他硬是靠着坚韧的毅力和超人的智慧，带领着刑警支队的刑警们一举侦破了数十起刑事大案要案，为确保城市的一方平安、百姓的安居乐业做出了突出的成绩。
但是，后来很多一开始由刑警支队主办的一些涉及到某些“准黑社会”帮派的案子都被钱钟山“指示”移交给了孙平安担任分局长的北城公安分局办理，其中案子很多本来都是很容易侦破的，但是，到了孙平安手里后，却始终不见下文。他曾多次打电话询问，孙平安总是吱吱唔唔说不出个所以然。
再后来，他多次询问过钱钟山，钱钟山总是以严厉的口吻训斥他“该你办的案子你办，不该你办的案子最好不要多管”。
再、再后来，他渐渐的发现了其中的“奥妙”：钱钟山与那些涉案的“准黑社会”帮派都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某种厉害关系，而孙平安和他手下的分局刑警大队长马风山则是他的铁杆心腹。尤其是钱钟山升任主管司法大口的副市长后，提拔了孙平安接任市局局长一职，又点名让马风山担任新组建的巡警支队支队长。这样一来，全市范围内的“社会治安管理”就被他牢牢的控制在了手中。而他这个刑警支队长就成了他们前后两任局长随意摆布的小卒子。
他想到过抗争，但始终没有有所行动。
他深深的知道，只要钱钟山和孙平安还在位，凭他一人之力是根本就不可能冲破他们的苦心经营了很多年的势力范围。
因此，他只能做到干好自己该干的事，办好自己该办的案子
“老何，想什么呢？”
梁国英的话打断了何百鸣的思路。
何百鸣急忙说道：“哦，没什么。你忙完了？”
梁国英说道：“走吧，我们吃饭去，我已经安排好了，我们可以在饭桌继续询问吴了。”
何百鸣说道：“我倒是认为没必要再询问他了，今天的事足以说明，他根本就不知道柳玉莹与钱钟山的关系。”
梁国英惊异地问道：“你真的这么认为？”
何百鸣点点头说道：“是的。”
梁国英拉过来一把椅子坐到了何百鸣的对面：“说说你的结论。”
何百鸣说道：“当初我把他列为唯一有杀钱钟山动机的人，前提就是假设他知道柳玉莹是钱钟山的情人，现在这个假设不存在了。”
梁国英沉思片刻：“这倒是我也有这样的判断。那么柳玉莹呢？”
何百鸣轻轻的摇摇头说道：“死人是不能开口说话的，这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梁国英吃了一惊，她没想到这种话会从他这个刑警支队长口中说出来。于是，她有些不满的质问道：“老何，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何百鸣也吃了一惊，他也没想到他的话会引起纪委书记的不满。他急忙说道：“哦，梁书记，我是说这么说吧，根据李春霖他们调查了解到的情况，我认为柳玉莹不可能出钱雇杀手杀死钱钟山。理由一，她没有这个能量，她的社交圈很小，除了钱钟山，她和任何男人都很少交往，当然，吴了除外。她交往的人都是所谓上流社会的‘淑女’，她们之间在一起谈论的都是女人之间的事，那些女人中有一些是知道她和钱钟山的特殊关系的，但她从未向她们谈论过她对钱钟山的不满。理由二，她也没有这个胆量，这从她在事出时的反应就能看出来，我说句难听的，她在很大程度上可以说是被吓死的。”
梁国英沉思片刻：“这是你们的最终结论？”
何百鸣说道：“不，我还在找能做出最后结论的第三个理由。”
梁国英再次沉思片刻：“那你们就抓紧吧，这事不能一直拖着。那么，吴了呢？你只有一个理由就把他排出了？”
何百鸣说道：“这倒不是，我还有第二、第三、第四个理由。第二理由就是他调到市里给黄副市长当秘书之前从来没见过钱钟山，根本就不了解钱钟山是个什么样的人。第三，钱钟山包养了这么多年柳玉莹，他的保密工作做的很到位，经过调查了解，市府大院和社会上与钱钟山有来往的人，没有一个人知道他包养柳玉莹的事，因此，这事吴了根本就无从知道。第四就是吴了对他的婚事那么的热心，又是打电话，又是送请柬，这绝不是在演戏，他是很认真的。”
梁国英再次沉思片刻：“这样吧对吴了该问还是要问，我们再问几个无关紧要的问题，你就可以安排解除对他的羁押。”
何百鸣说道：“我也是这么想，小韩腾出来正好回来，我现在可是一个助手也没有啊。”
梁国英说道：“我们走吧，都快八点了。”
这时何百鸣才意识到早已经过了吃晚饭的时间，他急忙站起身说道：“好啊，已经好久没人请我吃饭了。”
梁国英笑道：“你可不要想着吃我，今晚的饭是AA制，每人二十块钱，我们吃自助火锅。而且吃完饭，我还得抓你的公差，送我回家，我把司机放走了。”
何百鸣说道：“这没问题，能为大姐你服务，正是我求之不得荣幸之至！”说着他向梁国英鞠了一个躬。
梁国英笑骂道：“你也会这一套哦，对了，你定个时间，我要和你谈一件严肃的事情。”
何百鸣微微一惊，他很清楚纪委书记要和他谈什么，于是说道：“时间你定，我保证随叫随到。”
梁国英想了一下说道：“那就后天，星期四下午两点，你还到这来。”
何百鸣点点头：“好的，我准时到。”
第四十二章
第四十二章何百鸣和梁国英并肩走出专案组的小楼，沿着清扫的干干净净的甬道向前面主楼的后门走去。
这时，一辆“大悍马”从大楼一侧的大门驶了进来，在他们前面的停车场上停了车。
一女一男下车，他们快步走向主楼的后门。
他们是陶小桃和华毛毛，华毛毛夹着一个鼓鼓囊囊的黑皮包。
片刻，一辆黄色的“奔奔”驶了进来，停在了“大悍马”旁。
一个身穿皮衣、戴着墨镜的男人走下车，他也快步走向主楼的后门。
他是肖一山。
他们都没有引起何百鸣和梁国英的注意。
设在主楼一楼一侧的“火锅城”里。
由于已经过了吃饭的高峰时间，就餐的人不是很多，偌大的大厅显得空空荡荡。
陶小桃和华毛毛走进大厅后直接登上楼梯上了二楼。
肖一山扫视了一眼大厅，坐进了靠近楼梯口的一个卡座里。
韩亚军和吴了已经来到这里，他们坐在一个僻静角落的卡座里等着何百鸣和梁国英。
他们面前的餐桌上已经摆上了四只电磁火锅和一盘盘牛羊肉、蔬菜和各种调料。
看到何百鸣和梁国英走了过来，他们二人急忙站起身迎接。
梁国英、何百鸣快步走了过来。
梁国英向他们摆摆手说道：“你们坐吧。老何，你吃什么，自己去选。”
说完她走向自选台挑选自己要吃的肉、菜。
何百鸣也跟着走向自选台挑选自己要吃的肉、菜，他特意还拿了四瓶果汁饮料。
在自选台的对面，肖一山也在挑选自己要吃的肉、菜。
四只电磁火锅里的汤开了，他们纷纷将自己选中的肉、菜放进电磁火锅里，开始边吃边谈。
梁国英首先说道：“今天晚上咱们这是工作餐，要边吃边谈。小韩，还有吴秘书，我先强调一句，今晚我们的谈话，还有下午在柳玉莹家谈的话，你们二人必须严格的保密，决不允许向任何人泄露。”
韩亚军说道：“我知道，何支队交代过。”
吴了也说道：“您放心，我决不会向任何人说。”
梁国英说道：“那好，咱们开始说正题。小吴，我再问你几个问题，希望你继续如实回答。”
吴了说道：“我一定如实回答。”
梁国英问道：“你现在每月的工资多少？”
吴了想了几秒钟后回答道：“我是正科级公务员，所有的收入加起来刚不到三千。”
梁国英接着问道：“你准备结婚的新房是用什么方式买的？按揭？还是一次付清？”
吴了摇着头回答道：“都不是，是我舅舅和舅妈他们送给我的。”
梁国英微微一惊，继续问道：“那么，房产证上的名字是谁？”
吴了继续回答：“是我。”
梁国英点点头说道：“我的问题问完了。老何，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哦，我们先吃一阵再接着谈。”说着她从火锅里夹出一块豆腐慢慢的吃着。
何百鸣和韩亚军也都夹出一筷子涮羊肉默默的吃着。
吴了没有动筷子，他默默的望着何百鸣。
何百鸣停住手问道：“怎么，你不吃羊肉？”
吴了急忙说道：“不，您还是先提问题吧，不然我什么也吃不下”
何百鸣微微一惊，迅速的想了几秒钟，然后他放下手中的筷子说道：“那好，咱们就谈完再吃。我的问题一共是三个。第一，请你告诉我，你和钱钟山有没有过直接的接触？”
吴了摇摇头回答道：“没有。我只是在电视上见过他。你们是知道的，我是在黄副市长上任两个月后才从县里调过来的。”
何百鸣接着问道：“第二个问题，当你听说钱钟山是在柳玉莹的家里被人杀死后，你的第一反应是什么？”
吴了微微一惊，支吾着：“这”
何百鸣急忙说道：“哦，这个问题你可以不回答。”
吴了也急忙说道：“不，我可以回答说实话，我当时大脑一片空白，突然间又感觉到昏天黑地不满你们说，黄副市长让我去医院，当时我都不知道是怎么到的医院大门口还有，我一走出市局的大门就吐了，直到突出了苦苦的胆汁才算完”
何百鸣同样是微微一惊，陷入了沉思。片刻，他继续说道：“第三个问题，对你和柳玉莹结婚的事，孙局长他们一家人都是什么态度？”
吴了说道：“他们都很赞成，如果他们不赞成是不会送给我一套房子的。”
何百鸣再次微微一惊，紧接着继续问道：“最后一个问题，星期六那天傍晚，也就是钱钟山被杀的时间之前，你见没见到过柳玉莹？”
吴了回答道：“那天是我送她回的‘玫瑰苑’，当时大概是七点左右，我开着黄副市长的车把她送到了小区的大门口，我就去接黄副市长，您是知道的，黄副市长要在八点半要到电视台发表电视讲话。”
何百鸣不再问什么，他再次陷入了沉思。又过了片刻，他拿起餐桌上的饮料打开，倒进四只玻璃杯，然后，他端起一杯说道：“吴秘书，我知道你平时要给黄副市长开车，也是不怎么喝酒的，我和小韩也都要开车，我们就以果汁代酒吧。来，把杯子端起来。”
梁国英首先端起一杯说道：“小吴，端起来吧，就算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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