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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本草根-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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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电房一看,闸刀是送上的,并不象我记忆中的拉下来了。我以为是自己记错了,根本就没有拉,误以为拉过了。

第二次,我是加着小心的,牢牢把拉下开关的事记在心里。可还是被电打了。再回去看,我那个气啊!简直是火冒三丈,脑子里记得清清楚楚拉下来的开关,怎么又给人给送上去了。

我去问李经理,码头上是不是还有人有电房的钥匙。李经理说他不清楚,要我去刘经理。我又去问刘经理。刘经理说,他不记得谁还有码头电房的钥匙,要说有,最多也就老肖有。

我就找到了他。他则指天戳地的发誓,他没有电房的钥匙,即使有,他也不可能去动电那方面的东西。说他对电一窍不通,遇到电方面的东西,就怕得要死。连家里灯泡坏了,都是他好婆换。

话说到诅咒的份上,我当然不好再说什么,只是恳求他,下次如果要动开关之类的东西,麻烦他最好先跟我说一声,以防万一,我在哪个角落里搞维修,把我打到。

并告诉他,我已经因为那个开关,拉下来,又被人莫名其妙地送上去,让电打过两回了,也就算是我命大,事不过三,如果再有下一次,保不准就到阎王那里报到去了。人命关天,请他千万要注意。如果看到有人进来送电的话,也请他关照一下,让那个人不要送。等问清楚了再送也不迟。

没有再温柔的口气了,尽管在骨子里我对他不感冒,可至少在面子上,我还是给予他,相当大的尊重。我也希望至少在面子上,给我应有的礼遇。

第三回,当我再次要修这条线路时,留了个心眼。也是被逼的。拉完闸刀后,我并没有急于离开,而是找了一个不起眼的位置,躲了起来。

不一会儿,也就三五分钟的时间,老肖过来了。他走路的姿势,就像随时,要往某样东西上面扑,张着膀子,老远就能分辨出来。到了电房门口,他一点犹豫也没有,掏出一枚闪亮的东西来,我可以确定那就是钥匙。而之前他跟我说没有。门开了,他走了进去。我是又气又兴奋——就要捉奸在床了。

当我冲进去的时候,他已经把我刚刚拉下来的闸刀送上去了。

“猪弄的,你在干什么?”我气得嘴唇直哆嗦,话都说不利索。

“我那里没电,”他犟了犟脖子,振振有词地说道。

我气得是浑身哆嗦,“去了妈拉个B,”我大骂一声,呼地一声右手拳照着他的面门就抡了过去,不偏不倚砸在了他的太阳穴上。他是应声倒在了地上。

“你不是说你没有钥匙吗?你不是说你不会搞开关嘛?我还叮嘱过你的,动它们之前,要通知我。你都当耳旁风了!”这些话,其实是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只是心里想的。我气到极点的时候,觉得除了动手解决,任何话说出去都等于放屁,不能根本性的解决问题。

我也比较迷信,男人应该用拳头解决问题的方式。只有女人才吵啊吵,光动嘴皮子不动手的解决问题的方法。

本意是想杀了他的。他差一点就谋害了我,我凭什么不能杀了他。当我骑在他的身上,打算让拳头接二连三打下去的时候,我看到了他的脸,他脸上的皱纹太多了,多的让我都不好意思打下去。

当时我就想,他是一个半老头子,而我则是一个年轻二少的小伙子。以一个年轻力壮的身体将一个走向暮年的老家伙,打得满地找牙,胜之不武,也显不出你有本事。事后,应该还会被很多人取笑,“欺怂怕恶,打老头子。”那可不是好名声。于是,咬咬牙就算了。

事后,跟其他人说起来,无一不埋怨我的,“打架还想什么想,动拳头就是,想个屁啊!”土匪骂道。我也挺后悔的,自己又不是黑格尔尼采,干吗总是想啊想,望啊望!

我就打了他一拳。结果,第二天,他就找到了我。说我把他打坏了,得带他到医院里去瞧。还告到了刘经里那儿,说我欺侮他,打他,把他打伤了。

我这才告诉,刘李两位经理打他的原因。刘经理带信不信的。李经理则一个劲的笑,说算了算了,出门在外都是打工的,相处在一起是个缘份,何必无了无休歇的。

在两位经理那里,没有得到便宜的他,出来后就威胁我,说我要是不带他去瞧病,他就要从外面找人来,把我废了。

“好啊!”我冷笑道,“我等着,你要不把人找来废了老子,你就不是人操的!老子不怕死,你尽管找人来。”

我那个后悔啊,干码就打他一拳头,直接把他送阎王爷那里,不就得了。省得他在我跟前蹦啊跳的。

我提防着他找人来,等了有半个多月,也没有等到有人来废我。挺失望的。可是结果还不错,就在这半个来月里,几乎在我不知不觉当中,他对我的态度,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以前,动不动摆谱,辣口辣面地说我是“小狗日的”,不了,路上乍碰到了,以前,总是我提前向他问好,端上微笑,架打过后,总是他先摆出一副笑脸,“领导好!”要不就是“小俞老师好!”你要是找他说话,他马上就是笑嘻嘻的,“领导,有什么指示?”有时,当着很多人的面,也会怕一下你的马屁。好像你真是他的领导。

真的是冰火两重天。而这些变化,就是因为强硬,一拳头打出来的。

你不得不感叹,有的人,天生的他妈的就是贱货,给他们脸不要脸,你非得打他,让他跪倒在地,他才觉得享受。他们习惯于趴在地上冲人摇尾巴,你让他们做人,他们反而觉得难受,不晓得如何才做人应有的样子。

据说,土匪也打过他一回。下手比我狠多了,一条长板凳打成了两截。直到他跪地求饶,才放了他。所以说,码头上他最怕的人,其实并不是我,而是土匪。土匪也动不动就和他开玩笑,拿他不起劲。“你老车(猪),跟(今)天晚上有得操了。两个。不要累死了!”土匪的口水快流出来了。

老肖苦笑着摇摇头,低低地骂了声,“畜牲!”没有发出声来,只有坐在他旁边的我听到了,几乎跟着嘴里的饭团一齐吞下去的。

“偷渡的关在你那里?”我问。

老肖点点头,“原来是要拉走,毛主任说,明后天就要把她们送到省里去。来回要走不少的冤枉路,不如就撂我那里,到时,直接送去省城,方便的多。”

“你老车(猪)些(是)不些(是)昨天晚上就搞过了?”土匪找到了得味的话题,一时哪肯放过。老肖怕他不理他,他也盯着不放。

“毛毛唉!天打雷劈哦,说这种话!”老肖紧扒两口,把饭扫完。边跑边说。土匪追了出去,“老鳖操的,给老子站住!”
35。第三十五章现场
吃完饭正打算离开,刘经理叫住了我,“差一点忘记了,电俞,下午两点左右,有电视台的记者要过来,你得帮他们一下忙。拉一根电线到船上去,电视台要摄像。”

“摄像机需要电源?不是用蓄电池的吗?”

“我也不太清楚。到时,你就在旁边就是。要你做什么就做什么。还有,你别慌走,稍过一会儿,点把钟的时候,你到我那里去一下,我把登轮证给你。没有登轮证是不行的。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你应该已经晓得了,上回政委都跟你们讲过了,不需要我再说吧?”

“不需要,我都知道”,我赶紧说知道。抢在他喋喋不休之前把他的嘴巴堵住。

两个月前,一条叫巴克-凤凰的新加坡籍集装箱船到港前,边防武警的政委就来到码头,给我们所有人上了课:什么外轮是流动的国土,登轮必须要有边防开出的登轮证,上外轮就等于出国,不能给国家丢脸,不能泄漏国家机密,面对外国人,要表现的不卑不亢,等等等等。

说是两点,去了,码头上鬼影子也没有。除了一个武警从吊机的阴影里走上来,问我是干什么的,没有别人。我说是码头上的电工,听刘经理说,电视台要过来摄像,我是来给他们接电源的。他说,还才呢,板着脸要我回前面去。

直到四点多,刘经理才从楼上伸出头来,喊我。进了办公室一看,有个武警在里面。看样子像个头头。

“他就是我们码头上的电工,”转过来又冲着我说,“船上要进行摄像,你去帮忙把电接一下。”他事实上已经跟我交待过了,又说了一遍。

船上的货已经卸完了,原本说连货连船一起拖走的状况没有发生,货主康越公司的老总虚惊一场。船上的人全押走了,接受审查讯问。

十几个武警官兵禾两个电视台的人已在等候。我有些受宠若惊,感觉自己也成了个人物似的。急急忙忙将电接上装上一盏一千瓦的碘钨灯用作照明。我不清楚,光天化日之下摄影,要那么强的光源干吗,阳光很灿烂,灿烂的让人接受不了。

武警在前面带路,我还有那两名记者跟在后面。当然我得扛着那死沉死沉的灯架子。到了货舱禾锚链舱之间——一条宽不足一米的狭长通道处停了下来。那里堆得是满满当当,缆绳、帆布、铁链、救生圈,救生衣之类杂七杂八的东西。

我想任何人见到都要望而却步。除了工作需要,没有办法,才会去动它们一下。

武警当中一个年岁相对大些的。我一直弄不明白,军服上的标明身份的星杠应当怎样解读。我想他应当是个官,就是看不懂他是什么级别。只是觉得他面目慈悲红兴满面体态丰盈,很像是某国家机关里的食堂大师傅。

他指挥着两个年轻的武警将一些杂物挪开,露出一小截过道来。

“偷渡分子用来藏身的地方就在下面,”大概是以为两个记者已经进入了状态,正在摄像中,跟着我一道过来的武警文绉绉地说了这么一句。不是很顺耳。

入口在什么地方呢?

我想两位记者的想法和我一样。看上去是铁板一块,哪里有入口的影子。他们没有出声期待着下文。

“从外面看是看不出来的,”带我过来的武警笑着说,有些得意,“给我一把改锥(螺丝刀)”旁边就有人递了一把一字螺丝刀给他。他蹲了下去。开始撬脚边上的一道电焊缝,“这道焊缝是假的。不用放大镜是看不出来的,踩在上面也很踏实,”他边撬边解释,撬了有十多分钟,额头上的汗珠子往下直滚。被撬的地方纹丝不动。我都怀疑,他是不是撬错了地方。“拿一把榔头过来,”抹了抹眼睛里的汗水后,他又对旁边的人说。连忙有人去找榔头。

边撬边打,在榔头的帮助下,武警终于在汗水浸透之前,把一块厚约一厘米,呈梯体状的铁板撬起来一个角,另外两个武警赶紧上去帮忙。终于,一个方方八十厘米左右的洞口出现在了大伙眼前。里面是漆黑一片。

“观众朋友们!我现在所处的位置,是货舱与锚链舱之间,狡猾的犯罪分子就在躲藏在这个洞下面,妄图偷越国境的。---------,现在,就让我着大家一起下到洞里面去看一看洞里乾坤!”两个记者当中那个戴眼镜的,站在镜头前面边说边调整个声音高低以及腔调。就好像这辈子第一次开口说话。反反复复说了六七遍,那个摄像的才说,好了。

两名记者下到了洞里,灯也被他们接下去了。我跟着往下去,下到一半,我就不想往下去了。尽管只有几步,我已经感受到了下面有多热有多闷。浑身上下的汗水淌的就像有千条万条的舌头在你的身上舔似的。想想从这里到日本至少也要走三四天。就算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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