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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观者-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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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我所提的问题,斯隆并没有说这和通用的利益无关,他也承认和通用有关,但是他认为我之所以强调这些是因为会对公众造成冲击,然而却不是他自己的“专业职责”,这点认知是正确的。我希望通用能以身作则,立下个典范;对斯隆而言,这么做却是“不够专业”的作法,他说:“好比外科医师切下一个没有问题的盲肠,好示范给学生看。”
事实上,“公共职责”对斯隆而言,简直比“不够专业”还糟,不但不负责任,而且是权力的僭越。有一次,斯隆和我一起参加一个会议,会中某位大企业的最高主管表示:“我们对高等教育有责任。”斯隆问道:“在企业界的我们是否有权主导高等教育?”他回答:“当然没有。”斯隆火冒三丈地说:“我们就甭谈所谓的‘责任’。你是一家大公司的高级主管,应该知道这条铁律:‘权’与‘责’应该是相当的。如果你不想要‘权’,这‘权’也不属于你,就不要说什么责任;若是你不想负责任,也不该由你来负这个责,就别谈‘权’。”
斯隆的管理原则就基于此,这当然是政治理论和政治史的第一课。“有权无责”不合法,“有责无权”亦然,都会导致独裁。斯隆希望他手下的专业经理人有相当多的权威,也要他们负起相当的责任。由于这一点,斯隆把权威的范围限定在专业的领域里,因此拒绝负起其他非专业部分的责任。他认为我的书令人无法接受,正是因为这个原因。
我认为斯隆的立场非常有力,过去我无法动摇,现在也是。我们可以说通用或是企业管理的缺点正是斯隆坚持的那种明确、严格的管理责任体系。按照斯隆衡量成功的标准,也就是看市场占有率、利润和销售额等,通用的确是过去30年来的最佳典范;但是从公众评价、政治接纳和世人尊崇等方面来看,通用却是个大失败,其他“专业”,像美国的医学界、法律界和教育界也是如此。总是有人抨击这些专业领域没有负起“公共职责”,以“专业”划地自限。今日我们所处的这个社会组织日趋复杂,意味着管理这个社会的“专业人士”必须负起责任,致力于公众之利。除了他们,没有人能做好这件事。历史告诉我们——一个多元的社会不可能靠着“特殊利益”的冲突与交集来产生公共福利,谋求公众福利。
斯隆的立论也许过于严苛、纯粹和严谨,但还是有其不可轻忽的价值。今天对企业界和对通用的攻击,像是纳德(RalphNader)所言,都是以“反商”为目的。然而,要求企业负起“公共职责”,却是30年前我在写作《企业的概念》时想像不到的。这样的攻击无异于要企业去争取权威,并同时剥夺企业本身的力量。正如斯隆30年前所见,这么一来反将使企业和其他“利益”成为我们的主宰。
●译注
①微观经济学:着重对社会中各个消费者、生产者,或企业的经济行为的分析,即是微观分析,运用此种微观分析的理论即是微观经济学,和宏观经济学(macroeconomics)相对。
斯隆的专业风采(16)
②联邦分权管理:一种管理模式,把权力和中央控制分散,以组织、管理一大型、多部门的公司。
③杰斐逊派:指美国第三任总统托玛斯·杰斐逊的追随者或信徒。杰斐逊是《独立宣言》的主要起草人,民主共和党的创建者。
④追加事业津贴:指除失业保险外,公司再发给暂时被解雇工人的救济金。
⑤德布斯(1855~1926):美国劳工领袖,曾任铁路联盟主席,参加创建社会民主党和组建世界产业工人联盟,曾五度成为社会党的总统候选人,后遭人迫害入狱。
⑥保健因子:是为涉及工作环境的因素,如果没有此一因素,工作者将无法获得满足。保健因子又称维护因子,诸如公司政策、工作环境、金钱、地位、员工与上属的关系等因素皆为维持心理健全所必须。此一理论是由Herzberg、Bausner和Snyderman在建立员工的满足与不满足理论时所定义的。
⑦利润分成:将部分利润按服务年限、工资比例等条件分配给职工的方式。
⑧普通股:系公司的最大类股票,其持有人的股利分配处在优先股之后,但在股息后取股之前。普通股持有人承担风险较多。如公司利润少,则所得甚少,或分不到股息。在公司解散时,在变卖资产分配上,处在最后,但普通股在公司大会上,有投票权,在公司利润多时,较其他类资本获得较高的利润。
⑨塔夫脱(1889~1953):任期长达14年之久的美国参议院共和党领袖,因拥护传统的保守主义而被称为“共和党先生”,1948和1952年总统大选均未获提名,说明其孤立已为党内国际主义者所挫败。
⑩美国自由联盟:为横跨两党的政治组织(1934~1940),强烈反对罗斯福总统的新政,尤其关于劳工和农业计划的部分,财源来自富裕的企业家。1936年罗斯福连任获压倒性的胜利后,自由联盟便逐渐瓦解。
纳德(1934~):美国律师,消费者权益倡导人,为60年代至80年代的消费者保护运动领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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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观者》:美国报阀鲁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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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下定决心,不管鲁斯如何利诱我,绝不进时代公司当编辑。后来,他来找我,希望我加入《财富》“支援”达文波特,意谓着我将接管所有的计划、进度,以及监督杂志作业的工作,而达文波特仍然是名义上的“主任编辑”。我则不为所动。好莱坞的生活方式不适合我,于是我毫不迟疑地谢绝。
美国报阀鲁斯(1)
我下定决心,不管鲁斯如何利诱我,绝不进时代公司当编辑。后来,他来找我,希望我加入《财富》“支援”达文波特,意谓着我将接管所有的计划、进度,以及监督杂志作业的工作,而达文波特仍然是名义上的“主任编辑”。我则不为所动。好莱坞的生活方式不适合我,于是我毫不迟疑地谢绝。
然而,我也明白鲁斯并不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马基雅维里(Machiavelli),他其实是更耐人寻味的人物——他可说是个中国人。我想,鲁斯并没有注意到他处理人际关系的模式。他办杂志那一套简直是出自东方传统政治,制造党派斗争,在位高权重的人士间挑拨,鼓励年轻人来找他但不可让他们的上司得知——让内斗愈演愈烈,互相猜忌、对立。
鲁斯会成为这样一个人,和他的出生背景有关。他是派驻到中国的传教士之子,在中国内地长大,同伴都是中国小孩。因此,塑造鲁斯的是中国而不是美国。他回到美国,进入耶鲁就读时,已经是成人了。不知他是否自知(或许不知道,因为这人不善于追忆),他的人际关系、管理风格和那一套体系,正是中国统治者的权谋——虽然不直接视事,却不断地制造官员间的摩擦、分化,以及互相对立的人际关系,以保障自己高高在上的地位,不受任何人的威胁。我认识的美国人或欧洲人,若是像鲁斯一样成长于中国农村,和他实无二致。有时候,我不禁惊异罗斯福总统的管理风格也是如此。这该归因于他的外公——一个在中国行商的美国人,也是罗斯福那喜欢弄权的母亲最崇拜的人。
1940年以后,我很少见到鲁斯。他再度来找我合作,则是有个特别的计划,希望我提供一些建议。在50年代初期,鲁斯很想办一本有深度、高格调的杂志,以季刊或双月刊的面目出现,主题包括哲学、宗教、艺术、历史、科学和文学等。企划书已经由他手下的资深编辑拟好了,正是到了决定要不要投注人力和资金的时候。他预料这种杂志一定没有利润可言,把钱花在这样的计划上是否合理?这是他在1952、1953年间的疑问,于是来找我,问我的意见。
在那个时候,我已经做过很多类似的工作。事实上,我的第一份顾问工作就是在1940、1941年间分析某家报纸的创刊计划:《时代》有一群编辑,在主任编辑英格索尔(RalPhIngersoll)的领导下,决定在纽约办报——办一份“认真严肃、具有革新意味的小型报纸”,希望我的朋友提供财力上的支援。而这几个朋友在投资之前也请我分析这项企划案。那时,我已经知道,任何一种出版刊物是否能成功,第一个要考虑的,不是资金,而是编辑作业——编辑方向是否正确?如果是,提出这个企划的人是否能胜任编辑的工作。之后,再来看数字方面的问题。所以,我那一群财力雄厚的友人请我看一下英格索尔的企划案并分析将来的财务前景。我则以他们的编辑计划作为分析的重点,回去跟他们报告:“编辑方向大抵正确,但是提出企划案的人无法实现目标。”我的友人于是决定不支援该办报计划。于是英格索和他的同事另找了一些支持者,并以《午后》(PM)为名发行。不管就编辑或是资金方面而言,这份报纸后来都成了报史上的一大失败。
几年后,同一批人又找上我了,这次的企划案是《科学的美国人》(ScientificAmerican)。编辑方针很对,就创刊时机而言,正是再好不过了,除了鲁斯早期办的杂志,我还没见过像这样合乎阅读大众需要,并能迎合他们新觉醒的意识。提出企划的人很清楚自己想做什么,而且有能力实现。我因此建议友人可以大胆投资,取得比原来预定更多的股份。很快地,《科学的美国人》在编辑和财务方面都有相当杰出的表现。
因此,鲁斯上门请我帮忙时,我已经有相当经验了。如同往常,他已经对我研究一番,知道我为《午后》和《科学的美国人》做的分析。他跟我说:“我之所以请你协助,正是因为知道你在审查一份新的刊物时,是不看财务数字,而是看编辑方针的。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希望你能提供我一些意见。”
鲁斯的企划案很有意义。在所有主要的知识领域,已有很多第一流的研究工作,但是旁人却难以得其门而入,偷窥一点名堂。那时,受过教育的人愈来愈多,对所谓的“美国心灵”(AmericanMind),大家也愈来愈感兴趣。但是,我看了一下大约5本样本的大纲后,发现这份刊物强调的特点——“从美国人思考角度出发”,却消失无踪。有一本看来像是模仿1850年的《爱丁堡评论》(EdinburghReview),另一本则类似1913年的《法国新闻论评》(NouvelleRevueFrancaise),还有一本像是1925年的《新德国评论》(NeueDeutscheRundschau)。
这几本不只是模仿之作,简直是19世纪欧洲的刊物,一点美国的特色都没有。过了几天,我不禁思索起这个现象——所谓大众的“自由主义的文化”这个基本概念是不是根本和美国特质隔隔不入,或是已在20世纪中叶失去意义?从另一方面来说,《科学的美国人》、《今日心理学》(PsychologyToday)、《纽约书评》(NewYorkReviewofBooks)、《科学》(Science),和史密森学会(SmithsonianInstitution)出版的杂志之所以能够成功,不就说明鲁斯企划案中那受过教育的读者群确实存在。但这些读者有兴趣的却不是一般的“大众文化”,而是特殊的“小众文化”。因此,以上那些刊物的读者群会重叠,或者说大抵上是同一群人。从美国开办公共电视(PublicTelevision)的经验,我们也可发现:其立意和鲁斯想创办的“高格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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